第355章 破軍·楊二狗 化勁難如登天！（求訂閱）
「老爺子，您這就折煞我了。」
吳有德開始打圓場，他笑著勸道：「我和紅鯉姑娘年紀相仿，她若真是叫我一聲前輩，我還不好意思答應呢！
哈哈，我們各論各的就行。
老爺子，不是都說習武之人最是灑脫，講究率性而為嘛，又何必太過糾結於這繁文縟節？
您消消氣，區區小事兒，何足掛齒？」
聽到吳有德這麼說，李耀臣心裡的氣兒順了很多。
他倒也不完全是惱怒李紅鯉的沒規矩，而是擔心因此惹得吳有德心裡不快，畢竟對方是一個暗勁高手。
而且，還是一個只有二十歲的暗勁高手！！
二十歲啊……
二十歲就能達到暗勁之境，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李耀臣他是萬萬不會相信的，他練了一輩子的武，一輩子走南闖北。
見過無數英雄豪傑，一些天賦異稟之輩，他也見過不少。
可是卻沒一個能和眼前的吳有德相比！
二十歲就能達到暗勁之境，由此可見對方天賦驚艷到了何種程度……
李耀臣甚至猜測，吳有德將來說不定會達到那傳說中的化勁之境……
此子恐怖如斯，天賦絕倫，前途不可限量！
只可交好，不可怠慢，更不可與其生隙！
不想得罪吳有德，這是第一個原因，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李耀臣想給自家後輩，留下一段香火情！
他如今已經七十七，又能活幾個年頭？
他這一輩子走南闖北，打過不少人，也殺過不少人，說是仇家遍地有點誇張。
可說一句仇家不少，這卻是不過分。
他活著的時候自然不怕，可他若是死了呢？
家裡這老老少少一大家子……
若是能交好吳有德，日後自己死了，家中有難，相信他應該不會袖手旁觀、置之不理！
於是，
聽到吳有德出言相勸，他嘆了口氣，也就順勢就坡下驢。
「孫女頑劣，讓吳小哥兒見笑了。」
「哈哈，真沒關係，老爺子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反而覺得紅鯉姑娘性格率真、不卑不亢，很大氣呢！」
院子裡跪著的李紅鯉聽到這話，小嘴一撇，心裡不屑。
色狼真虛偽！
……
李耀臣笑了起來，伸手邀請道：「吳小哥兒，你現在不妨一試，我建議你先選擇個最大的，這樣對於內力的控制要求不高。」
吳有德朝門外看了眼，笑道：「老爺子，還是先讓紅鯉姑娘起來吧。
哦對了，讓那位兄弟也起來吧。
石鎖脫手此乃意外，並非是他之過錯，況且不是也沒出事嗎？」
李耀臣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既然吳小哥兒伱開口了，那就讓他們都起來吧……」
「還不快進來謝謝吳小哥兒？！」
話音未落，
李紅鯉麻溜的就已經站了起來，她看了看旁邊還在跪著的漢子，不由皺眉……
她抬腳踢了踢對方的腿，斥道：「二狗兒你快起來啊，跪傻了啊你？」
漢子扭頭看了看她，臉上有些猶豫，目光看向屋裡。
李耀臣道：「起來吧。」
「哦，謝謝師傅！」
漢子大聲說道，這才從地上站起來。
李紅鯉低聲說了句榆木腦袋，然後抬腳朝屋裡走去，這漢子跟在後面。
進去之後，
他對著吳有德就雙手抱拳，瓮聲瓮氣道：「謝謝前輩！」
還真叫啊？
太實在了！
吳有德趕緊站起來，擺手笑道：「別別別，太客氣了，咱們平輩論交就成，我和你師父各論各的。」
「是，前輩。」漢子再次抱拳拱手。
「……」
吳有德無語了，不禁看向李耀臣。
李耀臣道：「這是我小徒弟楊二狗，他人比較木訥，倒是有一身蠻力。行了，你站一邊兒吧。」
楊二狗依言而行，靜靜肅立於一側。
這就剩下李紅鯉了，她咬了下嘴唇，脆生生道：「我可不謝他。」
「你……」
看到李耀臣又想發火，吳有德連忙勸道：「沒事沒事……
老爺子咱們這就開始吧，我沒試過隔山打牛，您先給我演示一下可好？」
李耀臣瞪了眼李紅鯉，心裡暗罵真是個憨瓜，卻也不再多說，他隨手拿起一個核桃……
先是握在右手之中，過了片刻，他伸開手，移到了吳有德面前。
「你打開看看。」
吳有德從他手裡拿過核桃，兩指輕輕一捏，外殼破碎，然後就有很多細碎粉末從裂縫中流了出來……
咔嚓。
外殼被他掰開，只見裡面已經沒有核桃仁，全都是灰色粉末。
牛逼！
這一手看的吳有德震驚不已，心生敬佩。
隨即，他有些欲欲躍試，他也拿起一個核桃，學剛才李耀臣的樣子，將核桃放在手心，然後握住。
吳有德催動內力灌注右手之中，手掌微微收緊，他很小心，就用了一點兒勁……
「咔嚓！」
一聲脆響，突兀的響了起來。
吳有德臉色一滯。
「噗嗤~~」
李紅鯉沒忍住，頓時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吳有德緩緩鬆開手，只見核桃已經碎成了一堆，有大塊有小塊，看上去就像是被門板夾過的。
他嘴角抽了抽，感覺有些尷尬，這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看看剛才李耀臣的核桃，再看看自己的。
吳有德腳趾頭都在打架……
李耀臣瞪了眼幸災樂禍的李紅鯉，訓斥道：「閉嘴！
你連暗勁之境都沒有踏入，有什麼資格嘲笑別人？」
李紅鯉撅了撅嘴，不吭聲了。
這個她確實沒法兒反駁。
李耀臣道：「吳小哥兒，心隨意動，意隨力走，聚於一點。
不可心急，於無聲處聽驚雷。
你換個大點兒的，再試試。」
吳有德看了看，然後又選了個拳頭大小的鵝卵石，他手掌握住閉上雙眼，催動內力湧入右手之中，然後意念控制著內力都集中於食指指尖。
再接著，
他食指微微輕壓，同時聚於那食指指尖的一點內力，在他的意念控制下，那點內力緩緩向著石頭壓迫而去……
吳有德能清晰感知到他的內力進入了石頭內部，在石頭內部向著四周蔓延……蔓延……
他心中一喜，原來是這樣。
可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低頭一看，手中的鵝卵石表面出現一道細微的裂痕。
雖然很細微，但卻真真正正存在。
又踏馬完犢子了。
吳有德皺眉扒拉開石頭，發現石頭內部已經塌陷了一半，這一半都是粉末。
這情況，好像比剛才要好一點？
畢竟剛才是整個核桃都裂了，而現在這石頭只是表面出現一道裂紋，裡面一半已經成齏粉。
「庫庫庫庫……」
李紅鯉又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不過這次收斂了很多，笑的沒有那麼明目張胆，顯然她也不想被爺爺訓斥。
其實，她想多了，李耀臣此時根本無暇顧忌她。
李耀臣目光灼灼看著吳有德手裡的石頭，目光閃爍，心中驚駭不已，這進步也太大了！！
簡直聳人聽聞！！
「老爺子，您看，我現在就這實力……」
吳有德笑呵呵的說：「哈哈，我就不繼續獻醜了，等我回家多練練。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回頭我再來請教您！」
李耀臣揪著自己的鬍子，定了定神，滿口答應：「好好好，歡迎你來，吳小哥兒你有任何疑惑，隨時都可過來。
指教談不上，咱們可多多交流，互相切磋。」
頓了頓，他又道：「吳小哥兒，其實你這進步已經很大了，相當大！
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掌握訣竅，進境更上一層樓！」
吳有德只當他是在寬慰自己，也就沒多想。
他笑道：「老爺子，剛才我問您這世上有沒有輕功，您還沒說呢。」
「呵呵~輕功？」
李紅鯉笑了起來，揶揄道：「哪有什麼輕功呀，你想多了，人又不是鳥，哪還能飛？」
「你小孩子懂個什麼，井底之蛙。」
「你……」
李紅鯉大怒，一看，是她爺爺說的，她瞬間又沒脾氣了。
李耀臣看向吳有德，沉聲道：「有。曾有人能一口氣行百里，只用一個小時。
中途不停不歇，一蹴而就！
不過我認為還有更高明的輕功，比如你先前說的飛檐走壁、踏水而行……
只不過這等人物，無緣得見罷了。」
這個觀點，和吳有德不謀而合。
有些東西沒見過，不代表並不存在。就比如隔山打牛，在他沒親眼見到之前，他也不相信。
道理都是一樣的。
吳有德又問道：「老爺子，那現在武林第一高手是誰？」
「哈哈哈……」
李耀臣大笑，捋著鬍鬚緩緩說道：「這……我也不知。」
「您也不知道？」
「各有公論，不好說……除非召開一場天下武林大會，把所有會武之人全都叫過來比比，這也不可能啊……」
「那天下有化勁境界的高手嗎？」
李耀臣沉吟片刻，方才說道：「應該有吧，不過我沒見過。」
？？？
吳有德愕然，那這不就是沒有嗎？
他好奇道：「老爺子，我曾聽聞王五、孫祿堂、李書文等前輩武藝卓絕，深不可測，似他們這等名滿天下之人。
難道也都沒有突破到那化勁之境？」
李耀臣搖頭，笑呵呵道：「化勁哪有那麼容易……他們也是暗勁之境罷了，老夫年少時曾隨師父師兄們押鏢，途徑陝西鍾南山，被一夥山賊埋伏。
敵眾我寡，情況危急時突然來一老者。
鶴髮童顏，不識其年，此人不似一般老者，舉動輕快，精神爽健，行動有如孩提。
他隨手從地上抓起一把碎石，一招之下，二十三名山賊盡數斃命……」
時隔多年想起往事，李耀臣臉上仍然露出一抹驚容。
顯然這件事，讓他印象極其深刻，記憶猶新。
吳有德也是聽的一愣一愣，一把石子秒了二十三個人？
這麼吊的嘛！
「他是化勁之境？」李紅鯉問。
李耀臣緩緩搖頭。
李紅鯉不相信，她訝然道：「那老頭兒如此厲害，這還不是化勁？爺爺，您能做到他那樣嗎？」
李耀臣不搭理她，轉頭看向吳有德，沉聲道：「我當時也以為他是化勁之境的高手，不過我有一師兄口直心快。
竟是當面問了那老者……
他只說了四個字，便飄然遠去……」
「哪四個字？」李紅鯉立刻追問。
李耀臣沉聲道：「難如登天。」
……
客廳里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
幾人的心神都被『難如登天』這四個字給深深吸引，並且想像著化勁之境該多麼強大？
一招秒殺二十三人，這麼厲害的存在，竟然都不是化勁……
這還真是離譜！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沉寂的氣氛。
「狗兒快回去，你娘她……」
來人話都沒說完，一直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楊二狗，瞬間就動了，動如脫兔，一秒鐘不到人就沒了影兒。
緊接著，大長腿也跑了出去。
吳有德愣了下，不知道怎麼回事，心想莫非是這楊二狗的娘出了什麼意外？
於是，他便起身告辭。
沒曾想，李耀臣卻沒答應，而是說：「吳小哥兒不礙事，咱們再聊聊，茶都沒喝完呢！」
他好不容易碰到這麼一個武道境界和他相仿，天賦卻遠遠甩出他幾十條街的異類，或者說是天才。
這不得好好聊聊，建立一個良好的交情，順帶再探探對方的底？
哪能就這麼讓對方走了！
看到吳有德有些遲疑，李耀臣便笑著解釋起來……
原來這楊二狗的娘楊紅，身世比較坎坷，以前是八大胡同的窯姐兒，後來意外懷了楊二狗。
楊紅就不想操持賤業，用多年攢下的積蓄給自己贖了身，然後靠著給人漿洗衣服過活，後來生下了楊二狗，辛辛苦苦將其養大。
楊二狗是長大了，但楊紅的身子卻是垮了。
日漸消瘦，形容枯槁……
這楊二狗也是真孝順，從小就對他娘好，處處護著他娘。五歲的時候，有個鄰居罵他娘是破鞋賤貨，他跑回家拿了把菜刀，追著那人砍。
一個五歲的孩童拿著菜刀，追著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一口氣從老鴉胡同跑到天橋水心亭。
十來里地！！
五歲的楊二狗愣是沒停一步。
這一幕恰巧被當時在武術茶社的李耀臣看到，經過一番了解後，感慨這對母子的至誠至孝，便收留了他們。
據李耀臣說楊紅的病是老毛病了，
這幾年來一直多方求醫，堅持服藥，但卻總不見起色，尤其是最近這一個月，病情惡化。
剛才來人叫楊二狗，應該是她娘又犯病了……
……
聽完後，吳有德也是有些感慨。
這娘倆兒還真是怪不容易的，雖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但也並非盡數如此。
這楊紅就是一個例外。
也幸好，她的付出是值得的，楊二狗並沒有憎惡他的出身，反而對他娘很孝順。
隨即，
吳有德便想到先前在武術茶社，看到的楊二狗的石鎖表演，還有剛才他情急之下奔出去的速度。
那速度是真快！
「老爺子，楊二狗如今是什麼境界？」
「已入明勁五年，一拳之力四百斤。」
吳有德目光一縮，又問道：「那他如今多大年紀？」
「剛滿十八歲。」李耀臣道。
十八？
沃靠！
吳有德有些驚訝，楊二狗的面相他剛才也看了，從面相來看，對方沉穩的很，不苟言笑。
那氣度說是四十都有人信！
沒想到他才十八，剛剛成年，那麼他已入明勁之境五年……
這豈不是說，這傢伙十三歲就到了明勁之境嗎？
嘖嘖……
這也是個有天賦的，怪不得李耀臣會收他當徒弟，雖然有他感慨對方身世，看對方孝順的原因。
但天賦不錯，這也肯定是個關鍵因素！
尤其是，之前李耀臣都說了，明勁之境的高手一般練至大成者，一拳之力也就三百斤。
可他剛才說楊二狗一拳之力有四百斤。
這又佐證了楊二狗的天賦很不錯！
看到吳有德沉默不語，
李耀臣似乎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便笑著說道：「二狗兒天賦之好，我生平僅見。
不過這是在遇到吳小哥兒你之前，哈哈哈……
他雖性子木訥，腦子卻不愚笨。
有一股狠勁兒，還頗有毅力，是個練武的好材料！」
吳有德心中一動，抬頭說道：「老爺子，不知道那楊紅患的是什麼病，我可否看看？」
李耀臣一怔，
沒想到吳有德會這麼說，不過他還是爽快同意。
當即，他便起身帶著吳有德前往楊紅所在……
……
前院兒，
牛隆泰三人正在西廂房門口往裡看，聽著裡面傳來的咳嗽聲竊竊私語。
看到吳有德過來，三人就迎了過去。
「麻煩再等會兒。」
「沒事沒事兒，吳先生您忙您的。」
吳有德點了點頭，便走進屋中。
屋裡空間不小，不過卻放了兩張床，還是顯得有些擁擠，此時靠窗那床上半躺著一個老婦。
身材消瘦，面色枯黃，那裸露出來的手臂，膚色都很黃。
不過她頭髮卻是打理的很好，一點也不亂，身上衣服也很得體，沒有常見的久病之人那副蓬頭垢面的邋遢樣。
尤其是這房間裡的空氣也很清新，不渾濁，不臊臭。
這就更不像是一個久病之人的房間了。
吳有德快速打量一番，不由心生敬佩！
這楊二狗，當真是個至誠至孝之人！
……
兄弟們，還有月票嗎？再不用就過期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