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鄒紫光閣,男人大殺器!(求訂閱)
白潔正在店裡盤帳,她一手翻帳本,一手噼里啪啦打著算盤。👌🐲 ➅❾𝔰卄ùЖ.匚𝕆爪 😳☯
在她手下那些算盤珠子像是活過來了一樣,上下跳躍,時快時慢,發出很有節奏的清脆聲,不但令人賞心悅目,還非常動聽悅耳。
可惜,欣賞的人只有她自個兒。
隨著佟富、宗人他們一幫落魄八旗勛貴的加入,
如今舊貨回收店的活兒很輕鬆,白老師只需要負責盤帳、記錄貨物就成,其他的都由牛隆泰他們負責。
現在每天收回來的老物件兒,最少都在二百件左右。
有時候趕上運氣好了,或者有大集、廟會了,那數量更多,破千都有過一回。
舊貨回收店至今為止,已經陸陸續續收回來一萬多件老物件,相應的這支出也達到了一個駭人的數目!
「啪啪啪……啪……」
白老師右手又是一陣撥弄,幾個算珠跳動,最後定格在那裡。
看著算盤上顯示的數字……
白老師美眸猛的睜大,紅唇輕輕抿著,眼裡有些擔憂。
『我的天!!六萬八千五百一十九塊五……竟然已經花了這麼多……』
「嘶~~」
白老師坐在那裡,看著帳本愣愣出神。
「喂!想誰呢?這麼投入!」
嗯?
白老師猛然回神,抬頭一看,嫣然笑了起來,站起身迎了過去,「你怎麼來了?」
「我想你了,就來了。」吳有德說。
明知是哄自己,白老師還是非常開心,她溫婉的笑了笑,趕緊去倒茶。
「你先坐,喝茉莉吧?我這裡沒大紅袍。」
白老師平時最喜歡喝茉莉花茶,所以這店裡也就只有這一種。
吳有德無所謂,他隨口道:「都行,有涼的沒,快讓我喝點兒,我快渴死了,今兒是真熱。」
他從新華書店出來,直接就來了這兒。
對於沒找到關於製作毛筆的書籍,他倒是不失望。
這其實也正常,現在又不是後世,各大書店都有很多工具類書籍,各行各業的都有。
在當下這個時代,這是不可能的。
無論什麼技藝,在此時都是講究師承的,都是師傅傳徒弟,父親傳兒子,徒弟再傳徒弟,兒子再傳兒子。
就這麼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
要是寫成書,放到書店售賣,那不就相當於把自己看家吃飯的本領,廣而告之,通傳天下了嗎?
要是都學會了,那自己還指望什麼吃飯?
所以,在當下像如何製作毛筆這種工具類書籍,應該是壓根兒就沒有,會做毛筆的老師傅很多,但沒人願意公布出去。
那吳有德就只好另尋他法了,於是他便想到了牛隆泰,然後騎車直奔舊貨回收店,這一路可不近,又是五月份,這天兒是真熱。
口乾舌燥。
白老師沏了杯茶,轉頭看到吳有德額上都冒汗了,就笑道:「有是有,不過是我喝過的。」
「那還不快拿來。」
白老師就將自己的杯子拿了過去,吳有德接過一口氣將杯里的茶水喝光,清冽甘甜,渾身舒坦。
「痛快!」
吳有德只覺得身上的燥熱,大大緩解了很多。
看到他不嫌棄自己,白老師心裡更為熨帖,歡喜的很,她又去打了盆水,將自己的手帕浸濕,然後稍微擰擰。
過來給吳有德擦臉。
動作輕柔,又認真仔細。
吳有德坐在那裡,跟個大爺似的一動不動,只負責享受,別的啥也不管。
白老師給他擦了臉、脖子,連雙手也給擦了兩遍,水都換了兩盆,這才忙活完。
擦拭過後,吳有德總算是不感覺熱了,舒服多了。
他轉頭在屋子裡打量了一圈兒,這店鋪是坐北朝南,正好向陽,還有兩個大窗戶,光線很充足。
屋裡空間也不小,足足三十多平。
現在這屋子裡坐著還行,不是特別熱,可再過一個月到了六月份,那這朝南向陽的屋子,有多熱……
那可想而知!
吳有德道:「回頭伱去電力所扯跟電線,把這裡都接上電,再買兩台電扇回來,這樣你也能在這裡待的舒服點兒。
不然的話,太熱了!」
白老師笑著點頭說好,心裡甜甜的。
她拿了個扇子在那裡給吳有德扇茶水,幫助茶水快速降溫,一邊好奇道:「你有啥事兒啊?」
「哦,等老牛回來了再說,我找他的。」吳有德道。
白老師又道:「那我給你說個事兒。」
「說啊。」
「你知道咱們收這些老物件,到現在為止已經花了多少錢嗎?」
吳有德搖頭:「不知道,多少?」
白老師就橫了他一眼,嗔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
「哈哈,有你在,我還管那麼多作甚?」吳有德說的理所應當。
白老師好笑道:「你還挺有理……那你聽好了啊……六萬八千五百一十九塊五!」
說完,她就看著吳有德不吭聲了。
就見吳有德哦了一聲,也沒下文了。
「你就不想說點什麼?」白老師問。
「說什麼?」
吳有德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他問道:「哦,那咱們收了多少東西了?」
「一萬一千三百七十八件,包含瓷器、金銀器、漆器、玉石、字畫善本、青銅器、木器等等。」白老師說。
「哦,一萬一千多個啊。」
吳有德咂摸了幾下嘴,淡淡說道:「這還不挺好的嘛,你突然說這個幹啥?」
白老師:「……」
她有些無語,放下手裡的扇子,轉過來很認真的看著吳有德。
「這可是六萬八千多塊啊,不是六千八百塊!」
「我知道啊,我又不聾。」
「……不是,我是說……我意思是……難道咱們還繼續收?」
「收啊!幹嘛不收!只要是好東西,來者不拒,有多少咱收多少!」
白老師秀眉緊皺,憂心忡忡道:「可這支出也太大了,長此以往,咱們能負擔的起嗎?
如果這些老物件能給咱們帶來回報也成,可是……沒有回報啊,做生意哪有一直投入,不產生收益的道理?」
確實沒這個道理。
但吳有德也不能說這些老物件,產生回報最起碼得再過五十年,那反而會讓白老師更加憂慮。
於是,吳有德只好笑著反問道:「誰給你說沒有回報的?」
「啊?」
「我只是一直沒有告訴你而已。」
笑了笑,他又繼續說道:「咱們收回來的這些東西,除了一部分是珍藏之外,還有一部分我送給朋友了。
他們都不是白拿的。
不然你以為,我給你的錢都是哪裡來的?光指望我那些稿費,可是遠遠不夠。」
白老師有些驚訝,詫異道:「不是陳老闆給的嗎?」
誰?
陳老闆?
吳有德愕然,看向白老師驚訝道:「你知道陳雪茹?」
白老師抿了抿嘴,嗔道:「你覺得我會不知道嗎?大姐都告訴我們了。」
這大姐,自然就是秦淮茹了。
這是如今白老師、林翠卿對於秦淮茹的稱呼,至於薛春梅,則是二姐。
白老師和林翠卿之間,稱呼就有些亂了……
本來該以姨相稱,現在卻是倒反天罡。
林翠卿管白老師叫姐姐。
……
聽了白老師的解釋,吳有德頓時釋然,自己和陳雪茹的關係,他確實沒瞞著秦淮茹和薛春梅。
製衣廠的事兒,兩女也是知道的。
看來,這一切秦淮茹都已經告訴了白老師和林翠卿,這才會讓白老師以為這些用來收老物件的錢,都是陳雪茹給的。
那這自己不就成了一個小白臉兒嗎?
吳有德有些不悅,自己明明是憑實力吃飯的好嘛!
他坐直身子,看向白老師擲地有聲道:「那你可猜錯了,這些錢可不是她給的,一分錢都不是她的。
另外,製衣廠也不是她的,那是我和她共同出資,共同成立的,只是讓她全權負責而已。
嗯,她是你三姐,以後可別說什麼陳老闆了。」
白老師聽的心驚不已,那可是六萬多塊啊,竟然不是陳雪茹給的,這讓她感覺難以置信。
原來,他這麼有錢啊?
不過,應該是原來自己家這麼有錢??
白老師一時間不禁心潮澎湃,激動不已,「那還繼續收?」
「收啊!」
吳有德點頭,「你別管那麼多,記好帳就行,沒錢了你告訴我,我給你。
繼續收,只要是好東西,咱都收!
這些東西在別人手上可能沒什麼價值,但在我手上那可都是寶貝,有大用處,放心吧!」
見他表現的胸有成竹,白老師這便放下心來,她伸手摸了摸茶杯,發覺不燙了,這才端著遞了過去。
……
一直等到下午五點,
牛隆泰這才回來,同他一起的還有佟富,看到吳有德也在,兩人都是又驚又喜。
「哈哈,吳先生您也在呢!」
「吳先生好。」
兩人招呼了一聲,然後便將背上的麻袋給卸了下來放到桌上。
吳有德點頭,笑道:「你們先忙,等會再聊。」
牛隆泰說好,然後便開始和白老師對帳,同時清點物品……
一直忙了半個多小時,這才記錄完。
「牛哥,我來向您打聽件事兒。」
「吳先生您說。」
「嗯,你可知道哪裡有人會製作毛筆?」
「啊?」
牛隆泰一臉懵,怔了半晌都沒反應過來,做毛筆?就這事兒?
佟富機靈的很,先開口說道:「吳先生我知道,要說這毛筆啊,還是鄒紫光閣、李福壽他兩家做的好。
除了他兩家的,山海的周虎臣,湖州王一品也還成。」
佟富笑嘻嘻道:「吳先生您是想買毛筆是嗎?這事兒簡單,鄒紫光閣和李福壽都在京城。
您說要啥樣兒的,我去給您買,保准讓您滿意!」
牛隆泰此時卻是有些狐疑,直覺告訴他,應該不是買毛筆這麼簡單的小事兒。
但到底是啥事兒,他卻是又想不明白。
只得看向吳有德,等待他的答覆。
吳有德笑著搖頭,淡淡道:「我不買毛筆,我想做毛筆。」
「做毛筆?」
佟富愣了下,又笑道:「那也簡單啊,吳先生您說說您的要求,我改明兒去找他們,讓他們給您特製毛筆。
如果您想用自己的材料的話,那也成,我幫您帶去,讓他們做就是了,小事兒一樁。」
用我提供的材料做?
艹!
想得美!
那不露餡兒了麼?
那彎彎曲曲的毛毛,誰見了也得犯迷糊啊,再一琢磨,還不得露餡兒了?
此乃老子閨房之樂,不足與外人道哉!
吳有德斷然拒絕,沉聲道:「不行!」
「我想自己親手製作!
嗯……我覺得用自己親手製作的毛筆寫字,這樣更有趣有意義,也更值得紀念!」
他看著牛隆泰、佟富兩人,問道:「你們可有辦法,讓我學學他們製作毛筆的技藝?」
這……
牛隆泰總算是弄懂了吳有德的意圖,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他看了看佟富,兩人面面相覷。
都陷入了為難之中……
制筆技藝那可是人家看家吃飯的本領,怎會輕易外傳?
兩人連問都不用問,就知道這事兒人家肯定不答應。
出再多的錢,人家都不會答應。
一旦外傳,那可就存在外泄的風險,後患無窮!
……
琢磨了半晌,
佟富低聲道:「牛哥,要不明兒咱問問去?鄒家以前還受過我家的庇護呢,多少有點兒香火情。」
牛隆泰撇了撇嘴,搖頭道:「你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現在翻出來誰還認?」
佟富砸吧了幾下嘴,也沒反駁,確實如此。
他鬱悶道:「那您說這咋整?」
牛隆泰又沉思片刻,這才看向吳有德說道:「吳先生,這事兒得好好打聽一二。
等有信兒了,我再告訴您,您看成不?」
「行。」
吳有德爽快點頭,笑道:「這事兒倒也不急,那你先幫我打聽著,學藝的費用只要不太過分,我都答應。
另外,如果這兩家不願意教,那也無所謂。
你幫我找個手藝差不多的老師傅就成,我要求其實也沒那麼高!」
「好好好,我記下了。」牛隆泰笑著點頭。
說完,他又看著吳有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讓吳有德有些好奇。
「牛哥,有事兒您就說。」
「額……這個,吳先生,聽說宗人從您這兒抱了一壇藥酒回去?」
嗯?
吳有德一怔,看向牛隆泰的目光就有些異樣,他點頭笑道:「沒錯兒,我是送了他一壇藥酒。
宗人說他身子虛,我就送他一壇,讓他回家喝著試試。
牛哥,你咋知道這事兒的?」
牛隆泰還沒說話,佟富卻先叫了起來:「哦……我說呢!怪不得怪不得!」
他臉上露出恍然之色,「我這段日子就挺納悶,宗人那鬼樣子咋就好了呢?
原來是喝了吳先生您的藥酒啊!」
佟富笑嘻嘻道:「吳先生,您那藥酒是在哪兒買的?您告我一聲兒,我等會也去買點。
您那藥酒真厲害啊!
宗人跟個癆病鬼似的,臉色蠟黃,眼窩深陷,可現在竟然臉上有血色了,眼窩也沒了。
我還以為他這是迴光返照,要不了多久就該喝他的送行酒了,沒想到不是啊,他這是都補回來了??」
吳有德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倒是有陣子沒見他了,聽你這麼一說,還挺管用。」
「管用管用!」
牛隆泰接過話茬,低聲道:「吳先生,前天晚上我和宗人在老賀那兒喝酒,宗人說他大前天晚上和他家老四老五一起打牌,連贏三把……」
「我當時不信啊,就宗人那身子誰不知道啊,早就空了。
別說打牌了,就是牌桌他都支不起來!
宗人當時見我不信,他就急了,非說他現在已經好了,我還是不信,然後他就吵吵起來,非拉著我回家,說讓我觀戰……」
觀戰?
好傢夥。
吳有德差點笑噴,沒想到宗人竟然如此大方。
佟富也聽樂了,擠眉弄眼笑道:「老牛,觀戰有啥意思,你直接參戰不就得了,讓宗人觀戰。
反正他支棱不起來!」
牛隆泰瞅了他一眼,哼道:「這回你可是小看他了,他還真支棱起來了。」
啥?
佟富大驚,不可置信道:「真的??」
牛隆泰說:「我親眼所見。」
吳有德此時來了興趣,問道:「你還真跟著他回家觀戰了?」
「那哪兒能啊……」
牛隆泰哭笑不得,笑道:「他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巴拉褲子讓我看的。」
「……」
吳有德無語,默默在心裡贊道:「牛逼!」
「吳先生!!」
佟富豁然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吳有德面前,二話不說拱手行禮,他躬著身目光火熱看著吳有德。
「吳先生,您這藥酒哪兒買的,請您一定要告訴我!」
「吳先生,拜託了!!」
說著,他又深深的鞠了一躬。
尼瑪,他整這麼一出,直接把吳有德、牛隆泰兩人都給看傻了!
吳有德是意外,他沒想到佟富也不行。
虧他剛才還有臉嘲笑人家宗人……
至於牛隆泰,他則是開始在心裡大罵佟富:這個龜孫,真他娘不是東西,竟敢搶老子東西。
牛隆泰不敢再墨跡,也跟著站起身,有樣學樣,拱著手躬身對吳有德連連行禮。
「吳先生,也請您告訴我。」
「嗯……我也想補補身子,這年紀大了麼,有時候身子總覺得乏,也經常犯困。」
「吳先生……」
看著兩人臉上的迫切,吳有德突然悟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