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洛陽紙貴淮茹大有長進

  吳有德再三婉拒了，

  熱情無比的三位電力所大媽要給自己介紹對象的提議，一再表示自己真結婚了。

  可三位大媽都不信，覺得吳有德是個年輕人，比較靦腆不好意思。

  吳有德就說，不信你們和我回家看看，我有證的！！

  三人這才作罷，一臉的遺憾，滿心的失望，連連嘆氣。

  吳有德嚇得趕緊掏錢，電錶一百一十八，安裝費三十五，一共一百五十三塊，然後拿著單子就跑。

  出來門，他仰頭長嘆……

  可惜了三位素未謀面的姑娘~

  不好意思，我也想見見你們，如果又美又白又大又挺的話，我真不介意帶著你們一起過幸福快樂生活的……

  奈何，世道變了啊！

  只能說，咱們有緣無分了。

  搖搖頭，他便騎上自行車準備回家，這第一筆稿費到手了，他迫切想得到後面的稿費！

  畢竟，這些稿費單子是可以光明正大拿出來炫耀，哦不，低調的！

  回家趕緊讓秦淮茹碼字，得好好鞭策一下她，讓她再賣力一點！

  騎著車，路上經過一個報攤，吳有德心中一動停了下來。

  「老闆，有《大公報》嗎？山海的。」

  「沒了。」

  「沒了？」

  吳有德一怔，又道：「不是今天的也成，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成，有嗎？」

  「沒有。」

  「舊報紙都沒有？」

  老頭連連擺手，搖頭道：「都賣光了，其他報紙伱要嗎？《新民報》、《全民報》、《京城日報》這些都有。」

  吳有德搖頭，他要這些干毛。

  隨即，他便騎著車走了，走了沒一會兒看到前面有家書局，想了想又停下車，走了進去。

  「老闆，有《大公報》嗎？山海的。」

  「沒了。天錦的《進步日報》你要嗎？這報是老《大公報》了，不過現在改名兒了，要不要？一分錢一張。」

  「不要。」

  穿著長袍的胖老闆又坐了回去，拿起桌上的報紙繼續看，臉上的熱情一散而空。

  吳有德是真稀奇了，這《大公報》怎麼買不到呢？

  他還想買兩張看看自己的小說呢，鉛印版的他可還沒見過，他感覺挺有意義的！

  沒想到，這連問了兩家，竟然都沒有。

  究竟是山海的《大公報》在京城不好賣，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吳有德又道：「老闆，前幾天的《大公報》也可以，有嗎？」

  前幾天的？

  胖老闆一怔，然後揚了揚手裡拿著的那張報紙，「前天的你要嗎？」

  前天？

  吳有德看了眼他手裡的報紙，這就是《大公報？》

  他正準備開口說要，這時從門外跑進來兩個小伙子，看那一臉青澀的樣子，估摸著也就十四五歲。

  兩人沒進門就大聲嚷嚷，「老闆，來兩份《大公報》！」

  胖老闆眼皮一抬，淡淡道：「賣完了，明兒早點來吧。」

  「又賣完了？？？」

  其中一個高一點的小伙兒，一臉失望，有些鬱悶道：「早知道早上吃完飯先過來買了，現在哪都沒了，唉……」

  旁邊矮一點的小伙兒說道：「強子，要不然咱再去別的店問問？說不定就有呢！」

  強子搖頭，說道：「這都跑了五個店了，全都沒有，我覺得別的店肯定也沒有。」

  矮個子小伙兒問道：「那你說咋辦？」

  強子看向胖老闆，「那前幾天的《大公報》有嗎？」

  胖老闆再次揚了揚手裡的報紙，「前天的你要嗎？」

  那個矮個子小伙兒急忙拉住強子，「前天的咱都看過了啊，要這個幹嘛，不是白浪費錢。」

  強子笑嘻嘻道：「咱看過了，有人沒看過啊。先買回去，等到時候可以交換，說不定就有人買到了今天的報紙。」

  「哦……」

  矮個子小伙兒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好好好，這法子不錯。」

  強子掏出一分錢，啪的拍到櫃檯上，豪氣道：「我要了！」

  吳有德眉頭一揚，就準備給他講講先來後到的道理。

  沒想到胖老闆卻是搶先說話了，他唰的收起了手裡的報紙，笑眯眯道：「一分錢可買不了。」

  ？？？

  強子先是一怔，然後疑惑道：「啥意思？」

  「現在《大公報》已經斷貨了，就算這是舊報紙，如今也是一報難求，你們自己剛才不都說了麼？五家店都沒有。」

  胖老闆笑眯眯的伸出右手，五指張開，「五分。」

  五分？？？

  兩個小伙子勃然大怒，齊刷刷瞪著胖老闆。

  「你這是惡意漲價！」

  「對，沒你這麼做生意的，哪能這樣啊？五分錢一張報紙，還是舊報紙，你咋不去搶？」

  胖老闆臉色一板，不屑道：「不要就出去，別在這兒耽誤我做生意。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走就走，五分錢一張舊報紙，傻子才要！」

  「強子走！」

  兩個小伙子氣沖沖的走了。

  胖老闆轉頭看向吳有德，笑眯眯道：「你要嗎？」

  「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吳有德掏出一毛錢。

  胖老闆笑道：「您請問。」

  吳有德問道：「最近《大公報》賣的挺好的？」

  「哈哈，何止是好啊？那是相當好。」

  胖老闆笑的很得意，「每天早上不到十點，就都賣完了，我已經加量，明天定了一千份。你要的話，明天可得早點兒來。」

  「好端端的為啥會這麼緊俏？」吳有德有些好奇，心裡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不會吧？

  胖老闆展開手裡的報紙，然後伸手一指。

  吳有德定睛一看，《大公報》副版版面里，上面一個黑色標題。

  「雪山飛狐——第十回」

  「作者：青龍」

  然後下面就是一個個鉛印蠅頭小楷，密密麻麻，幾乎整個副版的版面全都是。

  吳有德眉頭一揚，驚訝道：「全都是買回去看這個的？」

  「咦？」

  胖老闆有些意外，疑惑道：「你不是？」

  「……對對對，我也是，聽說這小說寫的特別有意思，所以就來看看。」吳有德笑呵呵的說。

  「嗐，何止是有意思啊？」

  胖老闆頓時有些興奮，揮舞著手，「我給你說啊，這《雪山飛狐》特別精彩，好看著呢！

  要說那苗人鳳，雖然她苗家劍法厲害，陰柔刁鑽，但胡家刀也不容小覷啊，胡家刀……」

  好傢夥，胖老闆瞬間變身成了茶館兒里的說書先生，開始給吳有德講述起雪山飛狐的那個江湖誰的武功最厲害，誰的武功最不容防備等等……

  說的唾沫橫飛，神采飛揚。

  吳有德聽的是哭笑不得，因為胖老闆說的一些東西，很多都不對，完全就是自己瞎勾巴想的。

  吳有德擺了擺手，笑道：「好，我回去看看去。」

  說著，他將錢遞了過去。

  接過報紙，和找回來的五分錢，吳有德走出書局。

  到了外面，剛才那兩個小伙子還沒走，看到吳有德手裡的報紙，頓時都一臉鄙夷的看著他。

  沃靠，還真有傻逼買啊！

  吳有德目不斜視，騎上自行車就走，頓時又收穫一波兩人的羨慕。

  原來是狗大戶啊，怪不得願意當冤大頭！

  ……

  回到家。

  聽到門響，正埋頭寫字的秦淮茹飛快抬頭，一看是吳有德，頓時就笑逐顏開。

  「吳大哥回來了~今天回來的這麼早！」

  如今對於吳有德的工作性質，她已經很了解了，看似是去軋鋼廠上班，但其實很隨意。

  有時候一連幾天不去都行，至於早退更是常有的事兒。

  這讓秦淮茹很自豪，感覺吳大哥很厲害，不愧是廠里的大領導。

  吳有德插上門，走了過去。

  按著她的頭，秦淮茹怔了下，隨即便乖巧的足危了下去。

  「知道你喜歡吃糖葫蘆，路上碰到，專門給你買了一根。」

  說著話，

  吳有德就解開了帶子，笑道：「來張嘴，我餵你吃。」

  秦淮茹杏眼含情脈脈，臉頰微微泛紅。

  她柔柔一笑就張開了嬌艷欲滴的紅唇，含住了糖葫蘆，笑眯眯的吃了起來，那唇瓣可比糖葫蘆紅多了。

  趁著她吃糖葫蘆的當口，

  吳有德打開了買回來的報紙，美滋滋的看了起來。

  這《大公報》副版三分之二都是《雪山飛狐》，吳有德估算了一下，這大概得有五千字。

  他手裡這張報紙上的劇情，已經進行到那七萬字的中間了，也就是三萬五千字左右。

  照這麼算的話，如今《大公報》那邊的稿子，頂多也就能再發七天。

  不過，他買的這張報紙是前天，也就是一月二號的。

  今天可是都四號了，那也就是說《大公報》那邊的存稿只能夠發四天的。

  那《大公報》的編輯們現在應該很著急吧？

  吳有德沒想到，他的《雪山飛狐》竟然這麼快就帶動了《大公報》的銷量，竟然遠在京城都這麼緊俏，屬實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還想著這種現象，最起碼得等到他的下一本小說呢。

  這就提前上演了？！

  嘿，那還真不錯！

  這說明下本書的稿費必然會上漲一截，這可都是錢呀！

  一時間，吳有德渾身舒爽，爽的腳趾頭都舒展開了。

  他揉了揉秦淮茹的頭髮，「稿子寫多少了？」

  「啊？唔……」

  秦淮茹一愣，正吃糖葫蘆的她說話支支吾吾的，「唔……快……快寫滿了……」

  快寫滿了？

  吳有德看了她一眼，這才明白啥意思，快寫完了。

  「那就好，今天我把稿費取回來了，哈哈，你看！」

  「七百塊！」

  「寶貝兒，你可得快點哦~」

  「這報紙現在都賣脫銷了，供不應求！報社那邊的存稿應該也快用完了，所以……」

  吳有德又拍了拍秦淮茹的頭，笑道：「加把勁兒！早點寫完，早點掙錢！」

  秦淮茹連連點頭。

  ……

  吃完糖葫蘆，

  秦淮茹嘴裡有些膩，漱了漱口，然後便興高采烈的拿起報紙看了起來，看的興致勃勃、眉飛色舞。

  「呀！真的上報紙了呀？」

  「雪山飛狐……作者……青龍……吳大哥這還有你的筆名呢，嘿嘿嘿嘿……」

  「吳大哥這上面的內容，和我寫的一模一樣呢！」

  「吳大哥你看這上面的字，都是一樣大小，同一個字每個都一模一樣，寫的也太好了，我要是能寫的這麼好看，那該多好呀？」

  剛吃完糖葫蘆的她，小嘴兒越發的紅了，嬌艷欲滴，吧嗒吧嗒說個不停，跟個話匣子似的。

  在鄉下長大的她，自然不知道什麼是活字印刷術，更不知道她寫的稿子，都是怎麼弄到這報紙上的。

  吳有德就給她簡單科普了一下，聽的秦淮茹嘖嘖稱奇，又是不住的說吳大哥你好厲害，什麼都知道！

  這聽的吳有德心裡的成就感爆棚，這丫頭說話越來越好聽了，真是招人疼，疼不夠！

  他笑呵呵的拿出取回來的稿費，從裡面抽了一張一百的。

  「給，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拿去隨便買，想買啥買啥！」

  「哇！！」

  秦淮茹頓時瞪大眼睛，驚喜交加，又遲疑道：「有點太多了，吳大哥，要不然你一個月給我十塊錢好了。」

  十塊錢？

  吳有德斷然搖頭，大咧咧道：「十塊錢夠幹嘛的，我的大茹茹每天寫這麼多字可是也很累的。

  一百塊我都嫌少呢，不過現在條件有限，以後慢慢再給你漲好了！」

  「……」

  秦淮茹感動的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她看向吳有德的目光里充滿了愛慕、依戀、感動，雙眼能拉絲。

  看她這樣兒，

  吳有德絲毫不懷疑，現在就是弄個項圈兒讓她戴著溜一圈兒，估計她都完全不會拒絕，絕對欣然同意。

  「吳大哥，能遇到你真好，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哈哈~」

  吳有德大笑，抬手在她挺翹的臀兒上拍了一下，笑道：「去換身輕薄的衣服，我抱著你寫。

  就那件羅馬裙吧……」

  「門關好了？」

  「那當然，放心吧。」

  「哦~嘿嘿~那好，吳大哥你等會兒。」

  秦淮茹就乖乖起身，去了裡間換衣服去了。

  過了一會兒，秦淮茹在裡間突然喊道：「吳大哥，我用換高跟鞋嗎？」

  嘿？

  吳有德樂了，有長進了，就笑著回道：「用，你選一雙喜歡的換上。」

  沒曾想，秦淮茹又喊道：「那絲襪呢？」

  吳有德立刻鼓勵道：「穿上，黑色的吧！」

  「好~~」

  《雪山飛狐》全本一共才二十二萬字，之前已經給報社寄過去七萬字，也就是說只剩下十五萬字。

  如今就剩下個大結局，好寫的很。

  吳有德抱著秦淮茹，他口述，秦淮茹執筆，隨著他娓娓道來，鋼筆刷刷刷不停的寫……

  『苗若蘭站在雪地之中，月光之下，望著那嬰兒的小衣小鞋，心中柔情萬種，不禁痴了。

  『胡斐到底能不能平安歸來和她相會，他這一刀到底劈下去還是不劈？』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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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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