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你能不能把《射鵰英雄傳》寫出來？」靳有為有些不好意思道。
「唔，你們新青年一次性發兩本小說？」趙羲彥皺眉道。
「這不是滬上的《野火》主編聽到了消息，想找你約稿……」靳有為嘆氣道。
「靳主編，我們可是有協議的，你敢透露的身份，可別怪我太監了。」趙羲彥瞪眼道。
他只是想借著金大師的作品搞點錢而已，可不是想當什麼大文豪。
人怕出名豬怕壯，現在雖然距離風波起還有些年頭，可到時候萬一出點什麼事，那可就糟糕了。
以他的文學水平，可看不出金大師的作品有沒有不妥的地方。
「欸，這個你放心。」
靳有為拍著胸脯保證道，「小趙，我們報社上上下下可沒人知道你的身份……如果知道了，這來的不就是《野火》的胡山源了嘛。」
「這倒是。」
趙羲彥點點頭，如果靳有為真的透露了他的身份。
那《野火》的主編八成會親自來。
「小趙，要不您受累？」靳有為舔著臉道。
「不是，你對《野火》這麼上心幹什麼？」趙羲彥詫異道，「你們一個在四九城，一個在滬上……這八竿子都打不著吧？」
「這不是欠了他一個人情嘛。」
靳有為訕訕道，「當年我剛當上主編的時候，手下沒有拿得出手的作者，全靠他拉了我一把，這才讓我坐穩了主編的位子。」
「你放心，合同和稿費我都帶來了。」
說罷從隨身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牛皮袋和一份合同。
「得，這你可欠我一個人情？」趙羲彥笑道。
「沒問題，有事你直接開口。」靳有為拍著胸脯道。
趙羲彥打開牛皮袋，數出了一千塊錢遞給了他。
「老規矩。」
「明白。」
靳有為把錢收好後，把昨天捐款的回執拿了過來。
趙羲彥隨手放進了牛皮袋，就開始伏案寫作。
靳有為則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婁曉娥閒聊。
十一點半。
「趙站長，我們要開始準備了。」婁曉娥提醒道。
「你來還是我來？」趙羲彥打趣道。
「我來吧。」
婁曉娥深吸了一口氣，「早上廠長送了個留聲機來……還有幾張唱片。」
「哦，我看看……」
趙羲彥湊了過去，拿起來看了一下。
《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陽》《瀏陽河》《一道道水一道道山》……算下來也有七八張，品質還算可以，看來原主人還挺愛惜的。
「不是，小趙，你接著寫啊。」靳有為著急道，「你可是說好的，一天一萬字……」
「你別扯了，你那打字機根本就不合用，我還一天給你一萬字，我手還要不要？」
趙羲彥翻了個白眼。
「那……一天五千？」
靳有為語重心長道，「小趙，你一天能寫五千的話，我半個月給你發個單行本，那掙的錢可就海了去了。」
「還有額外收入？」趙羲彥瞪大了眼睛。
「當然有。」
靳有為正色道，「我們報社評估了一下，給你的版稅大概在百分之十三左右……具體數字是多少，那要看到時候發行多少本了。」
「嚯，這年頭作家可真掙錢。」趙羲彥嘆氣道。
「不然你以為？」
靳有為輕笑道，「我們有個作家出了二十萬字的單行本，印了四萬冊，光是稿酬他都得了一萬二千元……」
「不是，這年頭就有萬元戶了？」
趙羲彥不可思議。
「你知道的大作家，年收入基本上都是過萬的。」靳有為小聲道，「只是這種事不好宣傳……」
「明白。」
趙羲彥點點頭。
「那每天五千沒問題吧？」靳有為正色道，「我每周一來收稿子……或者我來太扎眼的話，你把稿子給曉蛾也成。」
「這樣，我每周交三萬字給你，《射鵰英雄傳》和《笑傲江湖》各一半成不成？」趙羲彥笑道。
「行。」
靳有為點點頭，「那等今天播完，我把《射鵰英雄傳》這五千字拿走。」
「好。」
趙羲彥點點頭。
十一點五十九。
婁曉娥看著牆壁上的時鐘，按下了下班的鈴聲。
「中午好，我是今天的播音員婁曉娥，大家工作辛苦了，下面播放歌曲《瀏陽河》。」
她把麥克風放在了留聲機前，一時間女高音立刻響徹了整個軋鋼廠。
無數人都抬首看向了大喇叭。
一曲歌放完以後。
婁曉娥把麥克風放在面前，握著稿子笑道，「今天我們廣播站給大家演講江湖百曉生的新作……《射鵰英雄傳》。」
趙羲彥打開了門，站在走廊上。
不得不說，婁曉娥的聲音是真好聽。
猶如夜鶯初啼一般，清脆悅耳。
整個軋鋼廠靜悄悄的，大家都在聽著婁曉娥的演講。
一食堂。
「還真看不出來，這婁曉娥說的可真不錯。」秦愛華小聲道。
「主任，你可得教教淮茹，別讓婁曉娥把趙站長給搶了去咯。」劉姐打趣道。
「劉姐……」
秦淮茹不依的喊一聲，「小趙才不是這樣的人。」
「嘖嘖嘖，你看看，人家這才說了一句，你就不幹了？」秦愛華笑道。
……
秦淮茹不好意思的把頭低了下去。
她原本都做好了趙羲彥娶婁曉娥當姨太太的，趙羲彥和婁曉娥有關係也好，沒關係也罷，她其實不怎麼在乎。
「嘖，這江湖百曉生是寫的真好。」
「可不是嘛，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笑傲江湖》。」
「你說林平之是不是主角？」
……
聽著工人的討論，秦淮茹下意識的挺起了胸膛。
這書可是她家爺們寫的。
四十分鐘後。
「今天的演講到此結束，祝各位工作愉快，再會。」
婁曉娥說完以後，關上了麥克風。
啪啪啪！
趙羲彥和靳有為都鼓起掌來。
「說的不錯。」
「曉蛾這聲音可比你的好聽多了。」
「不准取笑我。」婁曉娥紅著臉道。
「的確是說的不錯。」
靳有為拿起稿子後，輕笑道，「稿子我先拿走了，有事我再來，沒事你把稿子給曉蛾就成……」
「好。」
趙羲彥含笑點點頭。
「我去打飯。」
婁曉娥拿起飯盒，也跟著靳有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