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們怎麼衝著我來了？」
趙羲彥無奈道，「這話題不是她先挑起來的嘛？」
「都別鬧了。」
張主任頭疼道，「賈張氏，你知道他趙羲彥不是個東西……你是怎麼招惹他的？」
趙羲彥剛想反駁，卻被她瞪了一眼。
沒轍，只好把話吞了回去。
「這……」
賈張氏到身邊不哭了，也不敢說話。
「三大媽，你來說……」陳隊長撇嘴道。
「就是趙羲彥回來的時候，賈張氏說他是『祖先保佑，才當上了個什麼狗屁副廠長的』……然後又說趙羲彥沒良心，不去拜祭他的雙親。」
三大媽眉飛色舞道，「這不，說著說著就撤到老賈那個死鬼身上去了。」
「賈張氏，我每年都替我家爺們去拜祭我爹娘，怎麼著？這事是不是要通知你？」張幼儀怒聲道。
「唔，還有這事？」
院子裡的人面面相覷。
「怎麼沒有？」
張幼儀冷笑道，「我還把我娘的墳遷到四九城來了……就在金山公墓，我家爺們在鄉下任職，工作比較忙，我這個做人媳婦的，三節兩壽可都去拜祭了的。」
「張部長，你是好樣的。」張主任誇讚道。
「這才是當代婦女的典範啊。」陳隊長也感嘆道。
這倒是讓趙羲彥老臉一紅，他倒是往村里寄了不少錢過去，讓村支書逢年過節去拜祭他母親，自己卻不曾回去過。
倒不是他不想回去，只是他不知道怎麼面對那些熟悉他的人。
媽的。
劉光奇看著張幼儀那姣好的面容，內心不由湧起一股怒氣。
如果不是趙羲彥他們搗亂，現在他和張幼儀都成了。
這麼好的媳婦，便宜了趙羲彥那個畜生。
「趙羲彥，你和賈張氏那點破事說清楚了，我這事呢？」劉海中咬牙道，「我家光奇可是深受喬部長的看重，你把這事攪黃了……你說怎麼辦吧？」
「你怪我啊？」
趙羲彥委屈道，「我又沒餵喬友華吃屎，你怪得著我嘛？」
「去你的，別胡說八道。」
張主任推了他一把，「什麼叫做『喬友華吃屎』？這事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做人了？」
「咳咳咳……」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乾咳聲，讓所有人皆是一愣。
「不……不會吧？」
趙羲彥顫顫巍巍的側頭看去，正對上了喬友華那好似要吃人的眼神，隨即立刻把頭轉了回來。
「老趙，什麼情況？」
楊建國和李為民走了過來。
「廠長，這事……」
趙羲彥剛想開口，院子裡頓時滿是咳嗽聲。
他不由心念一動，對賈東旭做了手勢。
這次賈東旭倒是聰明了，立刻側頭對賈張氏說了兩句。
賈張氏頗為怨恨的看了趙羲彥一眼後，立刻白眼一翻，手也和雞爪子一樣，抽了起來。
欸，還真別說。
賈張氏這裝弱智可不像是演的。
趙羲彥看賈張氏看得入迷，卻被陳隊長推了一把。
「趙廠長，你廠長和你說話呢。」
「哦，不好意思。」
趙羲彥回過神來，無視了喬友華的眼神後，嘆氣道，「廠長，你也知道……我們院子裡不太平，這不，賈東旭的老媽有癔症，也就是精神病。」
「她沒事就喜歡拿糞團砸人，我們院子是深受其害啊。」
「嚯，拿糞團砸人？還有這事呢？」李為民大為震驚。
「可不是嘛。」
趙羲彥指著賈張氏，假惺惺道，「你別看她這麼不正常……一旦她正常起來，可兇猛的很，三五個爺們都按不住她。」
「我們院子裡的爺們，不少人都被她餵過那什麼，哎。」
「趙羲彥，你可別胡說。」
許大茂立刻撇清關係，「我可沒被她餵過……」
「我也沒有。」傻柱撇嘴道。
「我也是。」
劉光奇立刻跟上。
……
等所有人都表態以後，只剩下了易忠海和劉海中兩人。
所有人都給兩人使眼色，示意他們認下來。
畢竟喬友華可是後勤部部長，位高權重啊。
「易師傅，劉師傅，你們這……哎。」
楊建國很是憐憫的看著臉色鐵青的兩人。
李為民則嫌棄的後退了一步，就差捏鼻子了。
趙羲彥看著臉色好看多了喬友華，誠懇道，「喬部長，不要在意，你不是一個人……」
「欸，你怎麼還罵人呢？」喬友華怒聲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唯一一個受害人。」
趙羲彥掏出煙散了一圈，「我們院子裡出了這樣的事……實在對不住你，這樣，我明天讓宣傳部宣傳一下你的委屈，廠里也給你弄點補償。」
撲哧！
楊建國等人頓時樂了。
這小子心眼可壞的不行，這要是一去宣傳，他喬友華還要不要做人？
「大可不必。」
喬友華義正言辭道，「雖然這大姐不是我們軋鋼廠的工人，但她兒子到底還是不是？我……我身上也沒帶錢，這樣，劉光奇，你替我捐十塊錢給這位大娘。」
「趕明日上班，我再給你。」
「捐……捐十塊錢？」
院子裡所有人皆是臉色一變。
「這……」
劉光奇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掏出了一張大團結，遞給了賈張氏。
賈張氏那原本抽搐的雞爪子立刻好， 飛快的把錢搶過來，塞到了口袋裡，然後又恢復了雞爪子的樣子。
只是白眼翻的老高，比剛才更像智障了。
「得，老喬慷慨解囊，我們也不小氣。」
楊建國也掏出了十塊錢，遞給了賈張氏。
李為民雖然不屑他們這種作秀的行為，但還是給了十塊錢。
刷！
所有人都看向了趙羲彥。
「老趙，你……」
「廠長，你有所不知。」
趙羲彥悠悠道，「這賈張氏啊，經常犯病……我身為廠領導還能小氣了不是？我經常往街道辦捐錢，以便給這些不方便的百姓。」
「噓。」
滿院子皆是噓聲。
尤其是賈張氏，她顫顫巍巍的伸出了雞爪子，然後收回了四根手指，只剩下了一根筆挺的中指。
「唔，這是什麼意思？」楊建國詫異道。
「她的意思是在感謝我。」
趙羲彥臉不紅心不跳道，「畢竟她都這樣了，你還希望她給我個大拇指不成？」
「這倒是。」
楊建國嘆了口氣，隨即看向了喬友華，「老喬，你這被她潑了一身那什麼……那也是你運氣不好，人家都這樣了，咱也別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