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趙羲彥很早就被秦淮茹喊了起來，換了一身沒有補丁的衣服後，吃了兩口索然無味的饅頭，就跟著她出了門。
「喲，秦姐，今天怎麼不騎車了？」
傻柱打趣了一聲後，又看向了趙羲彥，「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趙羲彥居然也起的這麼早？這是幹嘛去呢？」
「這麼早不是去上班就是去上墳。」趙羲彥嘆氣道。
噗！
院子裡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笑了兩聲後，覺得有些不對勁。
「趙羲彥，你說上班是什麼意思？」易忠海皺眉道，「你老子的班不是被秦淮茹頂了嗎？你上什麼班？」
趙羲彥聞言，眼珠子一轉，佯裝嘆氣道，「哎，這事說起來都有些難堪……還是不說為好。」
「別介啊。」
許大茂立刻道，「小趙，咱們都是你哥哥，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可不是嘛，說說唄。」
傻柱等人也開始起鬨。
「不知道哪個畜生往區里寫舉報信，說我天天在院子裡調戲大姑娘小媳婦的，區里不是派人來調查了嘛……」
趙羲彥掏出煙點燃後，鼻翼里噴出兩口濃煙。
「不是，你接著說啊，舉報了你然後呢？」劉海中急聲道。
「區領導下來和我聊了幾句，覺得我不是那樣的人，又看我有四九城戶口，這不……讓我去軋鋼廠上班了。」
趙羲彥攤攤手，頗為無奈。
媽的，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
易忠海等人恨的咬牙切齒。
秦淮茹頂了職後，她就有了四九城戶口。
趙羲彥繼承了趙山的房子，這他媽不是也有了四九城戶口了嗎？
「趙羲彥，你這家裡不是雙職工了？」傻柱眼神複雜道。
「可不是雙職工了嘛。」趙羲彥無奈道，「我都說了不去上班……可院子的人就是看不得我清閒，沒轍，只能多拿一份工資了。」
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畜生。
眾人恨的咬牙切齒。
他們原本是想給趙羲彥找點不痛快的，可現在人家家裡成了罕見的「雙職工」，讓趙羲彥這畜生占了個大便宜。
一路上。
無論是易忠海和劉海中，還是傻柱他們都罕見的保持了沉默。
只是那不時鼓起的腮幫子，讓趙羲彥都擔心他們把後槽牙給咬碎咯。
軋鋼廠。
人事部。
秦淮茹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後，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趙羲彥則準備在外面溜達一下再進去，可沒想到剛出了行政樓，就遇到了婁半城。
「小趙，你怎麼在這？」
「婁總。」
趙羲彥打了個招呼後，嘆氣道，「原本不是想考大學嘛，結果錯過了報名的時間……這不，街道辦看我天天在家待著，所以推薦我來軋鋼廠上班了。」
「當工人也不錯啊。」
婁半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後，掏出煙遞了一根給他，「你分在什麼工種……要不要我給你打打招呼？」
「不用了，我不是……」
趙羲彥話說到一半，突然廠長楊建國帶著一個似笑非笑的中年男人和秦愛華走了過來。
「婁總，您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們約的不是八點半嗎？」楊建國驚訝道。
「我習慣早到。」
婁半城揮了揮手道，「你如果有事先忙，不用管我。」
「那行，我先把事情處理好。」
楊建國含笑點點頭後，看向了趙羲彥，「趙羲彥同志，我是軋鋼廠的廠長楊建國……我看了區里和你們街道辦的推薦信，都說你是個優秀的青年。」
區里推薦？
婁半城頓時眯起了眼睛。
這小子可不老實。
「都是領導錯愛。」趙羲彥謙虛道。
「年輕人，不要這麼老氣橫秋的。」楊建國身邊的中年人輕笑道，「祖國的未來都是你們的，你要有朝氣……」
「您是……」
趙羲彥有些疑惑。
「小趙，這位是我們廠里的副廠長李為民。」秦愛華急忙介紹道。
「李廠長說的對，年輕人應該有年輕人的朝氣。」
趙羲彥含笑點點頭。
「你的級別我們昨天上會討論了好幾次，不過意見不是很統一……正好我們今天有例會，抽個五分鐘面試一下你吧。」楊建國笑道。
「好的。」
趙羲彥站的筆直。
「這才對嘛。」
李為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伙子不錯，身材高大，長得也俊……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多謝廠長。」趙羲彥急忙道謝。
唔。
秦愛華和婁半城都是微微挑眉。
李為民的老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李廠長，廠長。
兩個稱呼可都沒帶上「副」字，這小子很上道啊。
婁半城和秦愛華嘖嘖稱奇，這小子時機把握的相當好。
楊建國走在前面的時候，才蹦出這麼一句「廠長」，既像李為民示好了，又不至於得罪了楊建國。
一行人走了會議室後。
趙羲彥不由傻眼了，整個會議室滿滿登登的都是人，不過他很快冷靜了下來，畢竟軋鋼廠可是上萬人的大廠，領導肯定也不少。
「在例會開始之前，我們先進行一輪面試。」楊建國敲了敲桌子後，看向了坐在主位左邊第二位的一個中年人，「張部長，這位是趙羲彥，區里推薦過來的……秦主任打算把他送進你們宣傳部，你提幾個問題。」
「是。」
張部長點點頭後，看向了趙羲彥，輕笑道，「小趙同志，時間也很緊……你既然來我們宣傳部，那你說說宣傳是什麼吧。」
刷！
所有人都看向了趙羲彥。
秦主任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如果是她站在台上被這麼多領導看著，她怕是話都說不清楚。
婁半城坐在楊建國身側，饒有興趣的看著趙羲彥。
他原本只是覺得趙羲彥是個有意思的年輕人，現在他倒想看看，這小子到底是什麼成色。
「各位領導，我沒有參加過工作，更沒有參過宣傳工作……我的說法只是代表我個人。」趙羲彥疊了個甲後，正色道，「我覺得對於一個單位來說，宣傳部門是所有部門中最重要的一個，甚至沒有之一……」
「嚯。」
整個會議室一片譁然。
楊建國和張部長皺起了眉頭，這小子這話可有些狂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