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脆響，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賈東旭則捂著腦袋跪在了地上，恨不得用頭去蹭地。
「你他娘的嚷嚷什麼呢？」
秦愛華帶著秦淮茹和人事部的一群娘們走了過來。
「欸，秦主任，這事可和我沒關係。」
易忠海立刻撇清了責任。
「和我們也沒關係。」
許大茂等人立刻後退了一步。
「畜生，我看你是找死。」
人事部的劉姐拿著飯盒，上去又給了賈東旭腦袋一下。
「別介，姐姐……我錯了，我錯了。」
賈東旭感覺腦袋都要炸了。
這飯盒可不是薄薄的一層鋁盒，而是實心的飯盒，提著怕就有一斤多重，挨一下雖說不至於和磚頭砸一下吧，但和被棍子敲一下沒什麼區別。
「秦淮茹是我推薦的，有問題來找我。」秦愛華朗聲道，「我倒要看看……誰敢插手我人事部的事。」
刷！
所有人都看向了剛剛把腿伸進來的四個正副廠長，眾人目光迅速挪動，鎖定了趙羲彥。
沒辦法，誰讓他最顯眼呢。
年輕，俊朗……還他娘的是個副廠長。
秦愛華順著眾人看去，和趙羲彥四目相對。
「看什麼看？」
「不好意思。」
趙羲彥急忙把頭低了下去。
撲哧！
楊建國等人皆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別他媽笑了。」
趙羲彥低著頭推了三人一把。
「趙大廠長，我撞不見你就算了，既然撞見了……我這個做下屬的就多說兩句。」秦愛華悠悠道。
「秦姐說的哪裡話，我雖然僥倖當上了副廠長，可你是前輩不是……」
趙羲彥姿態放得很低。
「哼。」
秦愛華朗聲道，「我知道秦淮茹是你的前妻，可你們到底是離婚了……她升職是我舉薦的，你要是敢在裡面使絆子，你可別怪我去告你的狀。」
「那不能夠。」
楊建國站了出來，義正言辭道，「秦淮茹升職是我們廠委研究決定的，趙廠長只是分管他養殖場的一畝三分地……和這事不搭界。」
「我管你搭不搭界。」
秦愛華冷聲道，「反正秦淮茹是我的左右手……誰要是不服氣，直接來找我，看我不給他吃大嘴巴子。」
「姐……」
秦淮茹紅著眼拉了拉她的衣角。
「沒你的事。」
秦愛華抖開了她的手，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
連正在打飯的傻柱都把頭低了下去，這你媽趙羲彥是副廠長都挨罵，他一個八級炊事員要是和她對上了，被她當成挑釁了怎麼辦？
「秦主任，我堅決維護廠委的決定。」趙羲彥正色道。
「這就好。」
秦愛華瞥了她一眼後，帶著一群娘們去打飯。
其他人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我們也走吧。」
張志臣心有餘悸道，「不然又鬧起來，還不知道這群娘們會幹什麼事呢。」
「走走走。」
趙羲彥等人一溜煙的跑進了小食堂。
賈東旭則看著眾星捧月的秦淮茹，不由悲從中來。
趙羲彥這個畜生，當年如果不是他橫插一腳，現在自己可飛黃騰達了。
副主任，還是人事部的副主任。
這他媽比一般的部長權力都大，畢竟誰敢惹人事部的那群娘們？廠長都不敢。
小食堂。
「不是……你們用的著這麼怕秦愛華嗎？」趙羲彥好奇道。
「你不怕？」
李為民斜眼道，「秦愛華的老子是副部長，他家爺們是局級幹部……怎麼著？你還敢動她一根手指頭？」
「嚯，這麼誇張的嗎？」趙羲彥驚訝道。
「誇張？」
楊建國撇嘴道，「跟在你婆娘……不，前妻後面的那個劉艷麗知道吧？她老子是某部的一把手，問題是，我現在都還不知道是哪個部門。」
「臥槽，人事部臥虎藏龍啊？」
趙羲彥大驚失色。
「不然你以為？」
張志臣無奈道，「剩下的娘們，要麼老子是幹部，要麼家裡有人是幹部……而且級別都還不低，沒事少去惹她們。」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楊建國嘆氣道，「那秦愛華還是我們軋鋼廠的婦聯負責人……你知道婦聯是什麼單位吧？你要是欺負了她的人，且不說對錯。」
「她帶人直接把你辦公室給沖了，然後再揍你一頓，甭管你有沒有理，反正你這臉是甭要了。」
「臥槽。」
趙羲彥急忙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這他媽也太兇殘了。
「四九城的娘們別去惹。」
李為民語重心長道，「尤其是看著悠閒的職務……保不准家裡就有通天的關係，你死磕贏了吧，和一個娘們計較，別人看不起你。」
「你要是磕不贏吧，那人家也整死你，你他媽跟個娘們去計較什麼？」
「有道理啊。」
趙羲彥擊節讚賞。
「老弟，這是四九城的生存之道，多學點沒壞處。」
楊建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是那是，要麼說還是得靠前輩教呢。」
趙羲彥含笑點點頭。
三人都很滿意趙羲彥這種態度。
該張狂的時候張狂嘛，你不張狂，別人還以為你好欺負。
趙羲彥直接打了喬部長的臉，這不大家關係融洽多了嘛，畢竟誰也不敢去惹一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副廠長不是。
不該張狂的時候，認真多學點東西，尤其是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不可以得罪，這可都是技術活。
沒一會。
劉嵐就帶著人上菜了，她看著和楊建國談笑風生的趙羲彥，不由俏臉一紅。
這小男人，坐在領導堆里都這麼顯眼。
「來，三位前輩，我敬你們一杯。」
趙羲彥舉起酒杯道，「我這個人，性格不怎麼好，你們也知道……有時候冒犯了你們，別介意。」
「你哪是性格不好，你是什麼都清楚，裝糊塗呢。」李為民沒好氣道，「老子也是蠢，你剛來廠里……剛剛要立威，我就把臉送上去讓你扇。」
撲哧！
楊建國和張志臣頓時笑了起來。
他們想了好久，才想明白這個事。
趙羲彥和李為民有什麼深仇大恨？壓根就沒有不是，當年辦運動會的時候，這傢伙還幫著李為民說話呢。
可這小子發這麼大的脾氣，那就只為了一件事，那是「立威」。
沒什麼比打一個實權副廠長的臉，更容易立威了。
趙羲彥現在在廠里的地位就是超然的，他既不幫李為民，也不幫楊建國……而且背靠養殖場，隱隱有自成一派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