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紅星養殖場。
幾十個氣質不俗的領導圍在了新修的車間裡，滿臉凝重的看著正在做著演示的李飛。
「大家都是養殖場的領導，自然也知道飼料的重要性，我這個飼料機是申請了專利的……可以把各種各樣的原料混合在一起，變成精飼料。」
趙羲彥握著一個話筒，輕笑道，「而且我們也和京城農校達成了戰略合作關係，各種飼料的營養配比也有模版給到大家，大家可以放心購買。」
「趙廠長，你這飼料機看著是不錯，可是你也沒說價格呀。」有人喊道。
「談什麼價格，大家都是混四九城的，我白送。」趙羲彥朗聲道。
「嚯。」
整個廠房都是一陣譁然。
躲在人群後的楊建國、張志臣以及李為民面面相覷，什麼情況？他趙羲彥有這麼好？白送東西？
「不是，趙廠長……別逗我們了，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有人起鬨道。
「那可不是，你白送的，我們可不敢要。」
眾人紛紛開口。
趙羲彥是什麼人，他們來之前也做過調查了。
人家二十出頭的年紀，坐穩了軋鋼廠這樣萬人大廠的副廠長，能白送東西給他們？
「嗨，大家還不信。」
趙羲彥搖頭道，「我這個人啊，一向喜歡交朋友……大家都是兄弟企業，而且還都是京城地區的不是？」
「如果大家覺得不好意思的話，那這樣……我給大家弄個福利，飼料機分為大型、中型和小型三個款型，大型的九千，中型的五千，小型的兩千。」
……
這番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起來。
好半晌，才有嚷嚷道，「這還不是要錢嗎？」
「不是。」
趙羲彥搖頭道，「我們的機器真的白送，最少在這裡的兄弟姐妹我都是白送……我大型機器在供銷社賣一萬，中型的賣六千，小型的賣三千。」
「唔。」
眾人面面相覷，琢磨出點味道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給你賣機器？」
「不是給我賣，是給你們自己賣。」
趙羲彥輕笑道，「你們只要把訂單交上來……十個單子送一台機器，至於你們的差旅費什麼的，都在差頭上。」
「機器壞了，我們包售後，包換新，全國各地有效。」
「嚯。」
整個廠房一陣譁然。
「不是……你這怎麼包全國啊？」有人喊道。
「我們會在每個地區，選擇一個維修合作商。」趙羲彥朗聲道，「我們會有專門的人下去給大家進行培訓……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反正我們紅星軋鋼廠的招牌在這裡，你們大可以放心。」
……
這番話把所有人都說的心動了起來。
大機器也好，小機器也好，只要賣出去，就是一千塊錢到手，唯一的區別就是，大機器賣十台掙一萬，小機器賣一台掙三千。
「各位，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趙羲彥抬手看了一眼手錶，「如果你們不想做，我就約其他地區的養殖場代表……到時候攤子鋪開了，可別怪我不講兄弟單位的情義。」
「趙廠長，你說的這是哪裡話？」
下面的人頓時急了，「我南城養殖場大、中、小……先各拿十台，現錢。」
「好。」
趙羲彥拍著手道，「李部長，記錄一下，我今天高興，給這位……」
「南城養殖場周慶國。」下面那人大喊道。
「好，給這位周廠長來個折上折，原有的獎勵不變，再給他來個九折。」趙羲彥大喊道。
「臥槽。」
所有人聽到這話，都坐不住了。
「北城養殖場王中華，三號機器，一樣來二十台。」
「北郊養殖場鄭愛華，一樣二十台。」
「昌平……」
「昌你大爺，鄉下地方排隊去。」
……
整個車間頓時熱鬧非凡。
李麗則帶著來幫忙的秦愛華等人上前收錢，登記……一套流水線作業開始形成。
傍晚。
趙羲彥原本想留著這些養殖場的廠長吃飯的，可他們一個兩個的都不樂意，畢竟這可是搶占市場的時候。
吃飯多耽誤時間啊，掙錢才要緊。
賣設備不比苦哈哈的養殖要掙錢的多？
如果搞得好，幾個月能掙一個養殖場回來。
趙羲彥也沒強求，只是擺了十五桌，宴請車間的工人以及秦愛華等人，畢竟她們可是來義務幫忙的。
「趙廠長，你這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可就掙大錢了。」秦愛華打趣道，「光是今天一天簽下來的訂單……都快一千萬了。」
「一千萬？」
眾人聽到這數字，不由瞠目結舌。
「嗨，小錢。」
趙羲彥笑道，「我們主要業務還是養殖，這些只是前期的啟動資金而已……」
「好你個趙羲彥，你一個躲著發財，倒是把我們都撇開了。」
伴隨著一道大笑聲。
王輔卿帶著安兆慶以及軋鋼廠的三位主要領導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趙一鳴。
「楊建國，你什麼意思？」
趙羲彥瞪眼道，「我他媽又不是不分錢給你，你至於去打小報告嗎？」
「我去你大爺的，我他媽還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楊建國也頗為鬱悶。
他剛想和趙羲彥說道說道這個分錢的事，沒想到王輔卿和安兆慶來了，這他媽找誰說理去？
「你少罵街。」
王輔卿大馬金刀的坐在了趙羲彥身側，拱手道，「趙廠長，我來恭賀你發財了呀……嘖嘖嘖，這一天拿下了上千萬的訂單，建國以來都是前所未有啊。」
「部長，你雖然是領導，可你少來這套。」趙羲彥斜眼道，「我養殖場是自負盈虧，獨立運營的……我領導還沒說什麼呢，部里就更別提了。」
「對對對，部長……我可是趙廠長的直屬領導，這是我們的家務事。」楊建國舔著臉道。
「去你的。」
王輔卿笑罵道，「你們一個兩個掉錢眼裡了？怎麼著？當初問我要錢的時候忘記了？現在有錢了就想把我踢開……門都沒有。」
「我可沒問你要過錢。」趙羲彥幽幽道。
「唔。」
王輔卿微微一愣。
好像……趙羲彥的確沒問部里要過錢。
「咳咳咳……」
安兆慶乾咳兩聲，一本正經道，「那這事我們得好好說道說道了，你一個養殖場，誰允許你賣設備的？你不好好養殖牲口，還賣上機械了？這可不合規。」
「對對對，這可不合規。」
王輔卿頓時也大笑了起來。
楊建國、張志臣和李為民臉色都極為難看，這他娘的可上千萬的訂單，哪怕他們只要咬上一小口，這都能過上過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