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
「我……」
張主任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唔。」
趙羲彥剛打開大門，不由傻眼了。
門外不止站著張主任和陳隊長，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怎麼著？見到我不高興啊？」趙一鳴笑罵道。
「不太高興。」
趙羲彥嘆氣道，「一般來說，見到你都沒什麼好事……」
「趙羲彥，怎麼說話說的？」張主任瞪眼道。
「小張，你也別演戲，他難道還會怕你不成？」趙一鳴笑罵了一聲後，正色道，「趙羲彥，我現在正是算你的負責人……你文學上的工作，單獨對我負責。」
「唔，這話是什麼意思？」趙羲彥驚訝道。
「要不……咱們進去說？」
陳隊長搓著手道，「這天氣可怪冷的，在門口說話也不像個事不是？」
「行，三位裡面請。」
趙羲彥邀著三人進了書房。
顏青和阮寶兒見到他們後，立刻站了起來。
「你們在旁邊聽著，不許說話。」
趙一鳴首先定了調子。
「欸。」
顏青和阮寶兒同時應了一聲。
兩人雖然都不認識趙一鳴，可看他那架勢就不是一般人。
趙羲彥邀著大家在桌子前坐下後，顏青立刻弄了盆火，阮寶兒則送上了四杯熱茶。
張主任瞥了一眼顏青後，頭疼道，「你這又是怎麼回事？」
「開展工作的必需品。」趙羲彥撇嘴道。
「唔，什麼意思？」
陳隊長和張主任都是微微一愣。
「這姑娘是他穩住村里人用的。」趙一鳴打趣道，「如果不是把這姑娘弄到了身邊，那村裡的幹部怕是睡都睡不好覺了……生怕他哪天屁股一拍就走了。」
「嘶。」
陳隊長看著趙羲彥，頓時有些牙疼，「這人家下鄉，你也下鄉……雖然是個幹部吧，這哪有人送姑娘的？」
「唔。」
阮寶兒看著低頭不語的顏青，一臉錯愕。
「你懂個屁。」
趙羲彥笑罵道，「村裡的工作可複雜的很，有些事可以獨裁，但有些規矩必須遵守……不然他們以為你下來鍍金的，搞不好哪天就跑了，還能聽你的嘛？」
「要不說你會當官呢？」張主任搖頭道，「我們派了人去密雲和張莊走訪調查……但不會這麼快有結果，這幾天你就在家裡待著吧，權當放假了。」
「知道了。」
趙羲彥掏出煙散了一圈。
「趙羲彥，我正式作為你的負責人，你所有的書的海外版權，全部由我運作。」趙一鳴認真道。
「你說運作就運作？」趙羲彥撇嘴道。
「喏。」
趙一鳴丟出了一個大信封。
趙羲彥拆開一看，頓時有些蛋疼。
「不是，這玩意……也能入的了大領導的法眼？」
「什麼叫做這玩意？」
趙一鳴笑罵道，「你的書遠銷海外，只要有華人的地方，都有你的書迷……外匯都不知道掙了多少，這對於我們的工作很有好處。」
「所以，給了我個文化部宣傳處的處長？」趙羲彥嘆氣道。
「虛銜而已。」
趙一鳴搖頭道，「和你的本職工作沒有影響，外匯我們幫你處理了……版權運作也不用擔心，得的錢我們會一分不少的給你，至於你要不要繼續捐款，這事你自己說了算。」
「得，那還是捐一半吧。」趙羲彥無奈道。
「趙處長，你是好樣的。」趙一鳴認真道。
「好樣的不好樣的，反正就這麼回事。」趙羲彥搖頭道，「現在國家也剛起步，能做一點貢獻是一點吧。」
張主任和陳隊長肅然起敬。
趙羲彥看著嘻嘻哈哈，辦起事來倒是不含糊。
「你以後如果有問題，可以單獨和我匯報。」趙一鳴輕笑道，「如果我做不了主，我會匯報領導的……」
「我有什麼事要和你匯報？我就一個小幹部而已。」趙羲彥笑罵道。
「你連小鬼子的錢都敢騙，可不像是一個小幹部干出來的事。」趙一鳴打趣道，「說真的，你做的那些贗品幾乎能以假亂真……要不，再幫我做點，我找個渠道去搞點外匯回來？」
「喂，你可別胡說八道，我可沒騙小鬼子的錢，而且……什麼以假亂真，我可不知道這回事。」趙羲彥急忙道。
「還和我裝。」
趙一鳴冷笑道，「你真以為胡靖安是吃素的？他早調查清楚了……李保紅他爺爺要有這種手段，早發財了，我們就是不想拆穿你而已。」
「你……」
趙羲彥臉色大變。
他雖然從未小看過這些人，可卻抱著僥倖心理，覺得這些人不會緊追著這事不放，趙一鳴現在放在檯面上來說，倒是讓他有些失措。
「小趙，這些事我們不懂，但趙老這輩子幾乎都是為國家在做貢獻，你如果能幫他的話，儘量幫幫他吧。」張主任認真道。
趙羲彥只是抽著煙，沒有吭聲。
「趙處長，現在到處都需要錢……反正是外國佬的錢，我們騙一點有什麼？」趙一鳴輕笑道，「我知道你有所顧慮，但我和你保證，這事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影響。」
「保證？你拿什麼保證？」
趙羲彥斜眼道，「真要是出點什麼事，你能保住自己都不錯了，還和我保證？」
「得，你小子也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趙一鳴掏了口氣，又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
趙羲彥展開一看，不由大驚失色。
「茲以趙羲彥同志協助趙一鳴同志工作，兩人工作性質特殊，只對我個人負責。」
就簡單的一行字，加上了一個簽名。
可縱使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好半晌。
趙羲彥才回過神來，眼神複雜的看著趙一鳴。
「你想要什麼？」
「汝窯可以，宣德爐也成，不過這些東西……到底還是沒有字畫值錢，你能臨摹那些大師的作品，我給你找來真跡，不過你看的時候，我得在旁邊看著，不然出了事，你我都負不起這個責。」趙一鳴認真道。
「到時候再說吧，等懷柔的紙造了出來，我們再詳談。」趙羲彥嘆氣道。
「你答應了這事就好辦了。」
趙一鳴含笑點點頭，內心卻長舒了一口氣。
他的直覺告訴他，趙羲彥和他是同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