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哥，你才多大年紀？二十多歲吧？」趙羲彥遞了根煙過去，「別看咱們院子年輕人多，可要說有出息，誰都比不上你不是？」
「怎麼說？」
許大茂立刻精神了。
「你看看咱們院子裡那群人，賈東旭和傻柱給你提鞋都不配，唯一可以給你抗衡一下的那就是劉光奇了……」
趙羲彥嘆氣道，「不過劉光奇根本比不上你。」
「唔，劉光奇其實也不錯吧？」許大茂略有些矜持道。
「他沒有好父母啊。」
趙羲彥痛心疾首道，「你想想看……許叔和嬸多會做打算，給你娶個千金大小姐回來，你以後吃穿可就不愁了。」
「嘖，小趙，別看你是鄉下人，要論眼光，院子裡的人都不如你。」
許大茂誇讚了一句後，嘆氣道，「可惜我和婁曉娥的事吹了……」
「許哥，我這就得說你兩句了。」趙羲彥一本正經道，「人家婁曉娥是什麼？那是千金小姐……咱們平頭百姓上去就喊人家『曉蛾妹妹』，那不得把人嚇著嘛。」
「兄弟，不瞞你說，我昨天一個晚上都沒睡著，想的也是個這個點……」
許大茂無奈道，「估計是我當時太殷勤了，這把人給嚇到了。」
「四九城又不止她一個大小姐不是？」趙羲彥輕笑道，「嬸人脈這麼廣，到時候再給你介紹就是……」
「哪有這麼容易。」
許大茂苦笑道，「我娘不知道見了多少大小姐，就數婁曉娥最漂亮……」
「漂亮能當飯吃啊？」趙羲彥撇嘴道，「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嘛。」
「臥槽。」
許大茂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兄弟，你我是同道中人啊，晚上我們一起去胭脂胡同？」
「別介。」
趙羲彥急忙道，「秦淮茹看我可看得緊，我這要晚上要出去……她可不放心。」
「瞧你那慫樣……」
許大茂正準備奚落他兩句，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道喊聲。
「站長，要開始準備了……」
「來了。」
趙羲彥應了一聲後，伸手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許哥，以你的能力，什麼主任不主任的，廠長你都坐的……我先去工作了。」
「行吧。」
許大茂笑了笑，內心卻暗自讚嘆。
這鄉巴佬看人還挺准。
廣播站。
「你和許大茂在那嘀嘀咕咕幹嘛呢？」
婁曉娥秀眉微皺。
「這不是選了王東春當主任，他不高興了嘛。」趙羲彥攤攤手道，「還有你昨天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婁曉娥不滿道，「我和許大茂就是是我媽順嘴一提的事，沒想到梅嬸還真當真了……我才不要嫁給他，一看那傢伙就不是好人。」
「這話怎麼說呢，兩個人在一起還是要互相喜歡不是？」趙羲彥笑道。
「那你喜歡秦淮茹嗎？」婁曉娥目光炯炯道。
「喜歡呀，不喜歡我為什麼會娶她？」趙羲彥打趣道。
「騙人。」
婁曉娥冷笑道，「以你的見識，你和秦淮茹根本沒有共同語言……」
「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和她沒有共同語言？」趙羲彥撇嘴道，「再說了，我也是農村人，她也是農村人……」
「你可一點都不像農村人……」
婁曉娥沉聲道，「我爸很欣賞你，他覺得你以後肯定大有作為的。」
「你爹這種思想很危險。」
趙羲彥正色道，「現在平平安安就是福氣，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不給大家添麻煩就夠了，大作為什麼的，想都不要想。」
雖然距離風波還有十多年。
可現在的一舉一動，幾乎都影響著未來風波影響的程度。
「羲彥……」
婁曉娥跨坐在他身上，呢喃道，「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等等……」
趙羲彥驚訝道，「什麼叫做我們該怎麼辦？我已經結婚了，你可還沒結婚。」
「討厭。」
婁曉娥嬌嗔道，「你看了我的身子，對著我又摟又抱……你還親了我。」
「姐們，你這話說反了吧？是我親你還是你親我？」
趙羲彥瞪大了眼睛。
「就算是我親了你。」
婁曉娥冷哼道，「那我們也是有肌膚之親了，我怎麼能嫁給別人？」
「你在哪裡上學？」趙羲彥詫異道。
「上學？」
婁曉娥微微一愣，「我沒出去上過學，我爸請了老師回來教我呀。」
「唔，為什麼不出去上學？」趙羲彥驚訝道。
「不知道，我爹說那時候太亂了，如果天天出去，怕不安全。」
婁曉娥撇撇嘴。
「唔，也有道理。」
趙羲彥點點頭，又問道，「那先生教了你什麼？」
「那教我的可就多了，你知道『女四書』嗎？」婁曉娥笑道。
「女四書？不是，你老師就教你這個？」
趙羲彥滿臉荒唐。
婁半城看著也像個體面人啊，怎麼思想這麼封建？
「你知道女四書是什麼嘛？」婁曉娥嗔怪道。
別說是高中生了，就是一般的大學生都不一定知道《女四書》是什麼。
在她眼裡，趙羲彥就是為了面子，不懂裝懂。
「姐們，小看人了不是？」
趙羲彥點燃了一根煙，輕笑道，「東漢班昭的《女誡》，明成祖孝仁徐皇后的《內訓》，以及明末王相知之母寫的《女范捷錄》，也叫做《女范》……」
「那最後一個呢？」婁曉娥眨布著大眼睛道。
「唐代宋若莘和宋若昭姐妹寫的《女論語》，對不對？」趙羲彥輕笑道。
開什麼玩笑，他的學生各個古靈精怪。
甚至有人問他「孫悟空為什麼不會被太上老君的八卦爐煉化」，那一瞬間的手足無措，他這輩子都記得。
所以後來他沒事就去研究奇怪的歷史。
「呀，你真的知道啊？」
婁曉娥抱著他親了一口。
滋啦！
廣播站的門被推開了。
趙羲彥還沒反應過來，婁曉娥已經坐在了桌子上，低頭看書了。
「喲，曉蛾在學習呢？」張志臣笑道。
「嗯。」
婁曉娥語氣平靜，「我們站長博學多才，我也得努力學習呀。」
「這是好事。」
張志臣讚嘆道，「你和趙站長應該互相激勵，到時候如果我們廠里有夜大的名額，我也給你爭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