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套住

  第91章 套住

  王德明緩緩起身,緊盯著對面二人,慢慢的將手錶再次摘下來,擱到桌子上。

  「覺得我太年輕,閱歷少?笑話!」

  「你們倆,誰能在我這個年紀就憑藉自身的能力就賺到萬貫家財?又甘願平凡?」

  「我去年寫一部小說,上萬塊的稿費說捐就捐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又點了點手錶,嘴角微微上翹,語含譏諷道:「以為我單純靠寫文章才賺著那麼多錢?」

  「呵呵,大錯特錯!稿費都捐了我拿什麼買手錶?沒有足夠的底氣,我會開口買宅子?」

  「你再猜猜,我之前為什麼不買大宅子反而住進大雜院?」

  「沒有三分三,我敢娶你們這種高門大戶人家的女兒?」

  南廂房的張壽春聽到西廂房的爭吵聲,忍不住的起身,想過去看看,或者勸一勸。

  被張壽英直接拉住,看了眼穩當坐著喝茶的閻寶珍,溫聲勸阻道:「壽春,伱要對德明有信心。」

  「男人有時候爭吵反而是好事情。」

  「這時候我們女人家更不能隨便的摻和進去。」

  「壽崇,冷靜,冷靜!」

  「咱們是當局者迷,德明同志是旁觀者清,咱們未來是要成為一家人的」

  「現在開誠布公的講清楚,只有好!」

  察奎垣把張壽崇重新按到座位上,又對著王德明招呼道:「德明同志,您也坐,都不要激動嘛。」

  「唉,您也不能埋怨壽崇發火您這話說的,確實」

  「確實說中了內心深處的不安,對吧?」王德明沒有立即坐下,而是走到旁邊拿起暖壺,回來給察奎垣和張壽崇的茶杯里添水,同時也放緩了語氣,說道:「察先生,張先生,你們是不是就緊盯著京城,不,就盯著周邊的一畝三分地?」

  王德明不再步步緊逼,鬆弛下來後,輕嘆一口氣道:「唉,說點你們不知道的,或者沒留意的。」

  「就這兩年,咱們收復了西藏!同時全國剿匪200多萬!連帶著掃滅了大煙和妓院!」

  「又完成了全國的第一次土地革命,做到耕者有其田!」

  「還動員10多萬人正在修築從清末開始喊了幾十年都沒有修的成渝鐵路!而且還都是自主設計,全部用國產材料。」

  「而韓戰是真正的打出了咱們中國人的骨氣!幾次戰役,力抗美帝聯軍,殲敵10幾萬,更殲滅美帝精銳中的精銳,陸戰一師;」

  「國內外形勢可謂是一片大好啊!」

  「啪!」王德明輕輕的合上茶盞,輕聲的再次反問道:「察先生,張先生,你們想過沒有,等韓戰勝利後,咱們國家會有怎麼樣的變化?」

  「這些變化對你們會不會有影響?」

  「還是說,你們就這樣的隨波逐流得過且過」

  「這未來麼呵呵。」

  王德明的語氣雖輕,可這幾條消息卻如同鐘鼓樓上響徹的鐘聲,讓察奎垣和張壽崇兩人振聾發聵。

  西廂房裡一片沉寂,東廂房裡沸沸揚揚,戲台上沾沾自喜。

  張壽崇的臉色由紅變白,察奎垣也差不多,兩人不自覺的對視,張壽崇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察奎垣嘴唇用力抿了抿,轉向王德明。

  看著眼前過分年輕的臉,和不符合年齡的沉穩,還有察奎垣神情複雜,視線越過王德明又看向對面的熙攘,一句詩詞陡然浮現心頭:隔江猶唱後庭花啊!

  得過且過,那也得過下去才行啊?錢財俱是外物,沒了也就沒了,可人呢?孩子們呢?

  難道天天過得這麼提心弔膽?

  視線再轉回王德明,微微欠身,言語誠懇道:「德明,您說的其實我們都考慮過。」

  「可是,也沒能想到太好的辦法。」

  「我作為壽春的姐夫,我得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出身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

  「包括壽春在內,我們也不想自己是封建腐朽家庭的出身,也想跟過去作決裂,可是咱們做不到啊!」

  「德明,壽春可是非您不嫁,咱們以後可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

  「您要有什麼好辦法,好出路,就趕緊說出來」

  察奎垣用胳膊碰了碰張壽崇,「壽崇,你說兩句表個態。」

  張壽崇不自然的扭動了幾下屁股,臉上掙扎幾次後長嘆一聲道:「唉,德明,姐夫說的對,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

  「這有什麼明路,您就幫我們指出來。」

  「壽春可是特意跟我們講:您既有辦法讓我們度過難關,又能讓我們生活無憂。」

  「放心,只要能做到的,我們絕對不推辭!」

  王德明內心暗暗鬆口氣,偷聽著倆人的心聲,終於服軟了。敲山震虎、隔山打牛,我這十八般武藝終於沒白費啊

  慢條斯理的把百達翡麗戴好後,看著對面二人期盼的眼神,王德明露出幾分親熱的微笑,故弄玄虛的問道:「二姐夫,三哥您二位知道我為什麼最開始就要買隔壁18號的宅子麼?」

  對面二人迷糊的對視一眼,不是說要給壽春做聘禮的麼?

  王德明嘴角上揚,再問道:「您二位對蘇聯了解多少?」

  對面二人慾言又止。他們當然知道,不就是社會主義老大哥麼?

  王德明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再給他們加強印象:

  「第一、蘇聯是社會主義國家,實行社會主義制度,計劃經濟;」

  「第二、所有的工廠和商店都是國營,實行全民所有制,是沒有資本家的;」

  「第三、工人階級才是國家的主人;」

  「第四、俄國沙皇一家可都沒了。對了,還有之前的大貴族,可是好多都跑到我們這邊來,咱們建國後又全部遣返回去了,你們猜猜,他們在哪」

  王德明每說一條,察奎垣和張壽崇的臉色就白一分,到最後,兩人的臉上好像敷了一層厚厚的白粉,煞白、煞白的。

  「全部都被流放到比寧古塔還北邊的地兒,絕對的苦寒之地,還得,見天兒的下地幹活」

  王德明故意多說了最後一條,而且全部都有據可查。

  王德明絕對不會告訴他們,沙皇俄國之前的貴族,真正有錢有權的,大多數都跑路去西方;而跑到咱們這邊的,大多數是沒錢的空頭貴族。

  而且也不僅僅是沙皇時期,蘇聯時期也一直有不少高知跑路,就例如一位諾貝爾文學獎的獲得者,oracle老闆他爹!

  「以史為鑑可以知興衰啊!」

  「你們都跟我姐夫差不多,都沒有正式工作過吧?之前就沒有想著,找到一份工作做?」

  「不工作怎麼能行?不勞動,如何擺脫自身的封建烙印?徹底的融入勞動人民!」

  「啊可是我們都不懂啊!」「也沒人要我們啊!」

  「我懂啊!」王德明圖窮匕見,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神秘一笑,言語含糊道:「隔壁院子先幫我買下來,掛在壽春名下。」

  也不管對面二人面面相覷的表情,王德明再次端起茶杯品茶。

  你們出錢買也好,或者我出錢買也罷,總之你們可能不虧,但是我肯定永遠賺!

  「噹噹當,嗆得得此時間,不可鬧笑話,胡言亂語,怎瞞咱」

  「在長安,是你誇大話,為什麼事到如今,耍奸猾。」

  「左手拉住了,李左車,右手再把欒布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