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會被分配麼?

  第224章 會被分配麼?

  夏錫五心裡還是惦記自己兩個徒弟的去處,吸溜一口茶水,慢悠悠道:「不過要是把你們倆都安排到東四的門診部也挺好。」

  「嗨,師父,您操這個心幹嘛?」王德明不以為意的說道:「只要咱們有手藝,還能少了吃喝?」

  「師兄現在這一手正骨手藝,也就是之前沒給發證,一旦給發證,到哪兒來看病的能少嘍?干體力活的腰托幾次就給人家按回去。」

  「至於我,您二位也都知道,我連中藥廠和飲料廠、營養品廠帳上的分紅錢一分錢都不動,生活不也是好好的?」

  「呵呵,也是。」夏錫五終於把心放到肚子裡,瞥了眼王德明,打趣道:「你小子成天跟大鼻子混一起,就是不干大夫也餓不著你。還成天吃香的喝辣的。」

  「您老說的像我給大鼻子做跟班兒一樣。」王德明胸脯一挺,自信道:「實際上是她們給我做跟班,不然我就不帶他們賺錢!」

  賺錢?

  對啊!飲料廠裡面可是有黛安娜和阿里克謝這倆貨的乾股的,往華約和蘇聯鋪貨可少不了他們倆。估計上面早就知道,所以自己申請幾次想要獻出股份都沒信兒。

  得,還是隨波逐流吧,反正總有一天會改造的,或早或晚,只要帳上的分紅我一分錢不動,誰能說我是大資本家?

  我明明是為國打工啊.

  想清楚這點後,王德明徹底把公私合營拋之腦後,又跟師父、師兄聊了聊年前的中醫學考試。

  王德明提到這個可算是撓到師父夏錫五的癢處,老頭翹起二郎腿,順手做個擺長衫下襟的動作,發現自己已經改穿中山裝沒下襟兒。只能右手繞了個圈捋鬍子做掩飾。

  「咳」,輕咳一聲,斜眼看向徒弟吳定寰,慢悠悠道:「定寰,跟伱師弟說下,師父我現在什麼身份?」

  吳定寰笑呵呵的捧著老頭,煞有其事的豎起大拇指,說道:「德明,師父現在可不僅是京城中醫學協會的骨科委員會主任,還是華北中醫學協會的骨科委員會主任。」

  「還是.中醫正骨考試的評審委員會主任。」

  「啊!」王德明的捧哏做的相當棒,做出驚訝的表情,反問道:「師父,您現在的身份地位都這麼高啦?」

  老頭得意不已,慢慢的捋著自己下頜稀疏的鬍子,口不對心的謙虛著:「誒,都是同志們抬愛,都是衛生部領導們的另眼相看吶。」

  「我跟你們倆講,等到考試的時候我可不會徇私哈,你倆可一定要做的比其他人更好才行。」

  「放心吧師父,」王德明胸口拍的震天響,「我和師兄保准不會丟您老人家的臉。」

  「嗯」

  看著老頭滿意的點頭,王德明和吳定寰師兄弟偷偷的對視一笑。

  下午,師兄吳定寰跟著師父在家裡出診,王德明拍拍屁股說中藥廠有事兒就走了。

  中藥廠有個屁的事兒.不要說總也不在廠里露面的王德明,就是一直屁顛屁顛跑前跑後的察奎垣現在逐漸沒了什麼話語權。

  也實在怪不得察奎垣沒有手段,他已經做的足夠好了。

  可什麼叫深入群眾,團結群眾,依靠群眾?

  從市里前來支援的工會幹部完美的執行了這三點,基本上每天早早的到達朝陽門外的工廠,跟著頭一天晚上值夜班的工人同志們一起對設備進行檢修。

  之後在廠里吃過早飯,就馬上投入自己所在車間的工作中。

  從之前對中藥一知半解,不斷的虛心向老工人們進行請教,再加上主動去工廠的夜校學習,自己買中醫藥的書來學習,很短的時間裡就成為車間裡的優秀員工。

  隨身的小本本里也不僅僅是學習資料和生產資料,還包括工人同志們的家庭資料,哪位工人同志到了婚姻年齡需要介紹對象?家裡人生病照顧不過來?廠里需要開設託兒所和幼兒園了?

  都會及時的提交到工廠的管理層,進行討論後第一時間把結果張貼到廠門口和宿舍區的公告欄里。

  什麼?工會是個單獨的崗位和辦公室?每天還喝茶看報?

  開什麼玩笑?除了市總工會,又或者市婦聯這種正式單位,其他工廠里為什麼要額外常設一個幹部崗位?

  工會也好,婦聯也好,都是為人民服務的,不一起參加勞動怎麼能知道工人同志們的需要呢?

  威信就是這麼一點點建立起來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年底的領導層選舉,他們是一定會被選成廠里的領導幹部的。

  之前王德明設計中藥廠制度的時候,除了集體所有制,工人同志參與管理,幹部不脫離勞動,還有一條就是模糊了工人和幹部的劃分,領導幹部是需要進行選舉的。

  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嘛.

  他有沒有自己的小心思呢?肯定是有的,不過就不方便繼續寫了.

  永康胡同11號院,王德明艱難的推著自行車到了門口,隔壁的小轎車也停下來,副駕駛的勤務兵第一時間下車拉開後車門,領導從車裡下來,看到他,點點頭,就進去了。

  王德明嘴巴張了張,還是沒喊領導,問中藥廠股份,既然拿定主意就這樣吧。

  後罩房裡溫暖如春,屋裡的火炕,改造後的壁爐填滿了無煙焦炭,阿里克謝敞著懷,在炕上打著呼嚕,呼呼大睡。屋裡瀰漫著一股難聞的味兒,二鍋頭的酒精味兒,老毛子身上的汗漬味兒,還有口臭味兒.

  王德明揉了揉鼻子,也不顧屋外的風沙,直接把堂屋的棉門帘摘下來一半,換換空氣。

  推了阿里克謝兩下,「誒,起來啦!怎麼這個點還在睡?」

  阿里克謝揉了揉眼睛,含糊不清的嘟囔道:「昨天晚上你沒來,我陪著大使館的那幾位喝酒、打麻將哈欠幾點了?」

  「都下午2點多了.你們打到幾點?他們滿意了?」

  「別提了,外面沙塵暴還以為一直天沒亮,實在堅持不下去才發現都上午十點,把他們送走,我早飯沒吃就睡到現在。」阿里克謝翻了身,「讓我再睡會兒,他們同意增加四物湯可樂和膳食補充劑的火車批次了。」

  「呼哈.」又睡著了。

  得,知道自己想要的,王德明也不想繼續待著挨熏,把棉門帘重新掛上,關上門,去前院的譚家菜拎了一盒外賣和打包好的一隻羊打道回府。

  伴隨著群眾日報上,為動員一切力量把中國建設成為一個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而鬥爭——關於共產黨在過渡時期總路線的學習和宣傳提綱。

  公立53年過去了,也迎來了54年的中醫學醫師資格考試。

  依舊是北沿河寬大的門楣,高高的門檻,金色的門柱和綠色的琉璃瓦

  「請問,一個男性患者,48歲,畏寒四年,睡眠不安,常咳,其脈細沉,舌質暗,苔薄白.如何辯證?」

  開玩笑,真就幾個人領導似的長條桌後面坐一排,假模假樣的拿著病案記錄詢問就能辨別是不是能通過中醫資格了?他們自己懂不懂都兩說

  中醫的理論和辯證,望、聞、問、切,就是這麼給玩沒的.

  反正想出這一條的是真TMD人才!

  這時候是在衛生主管部門集合後,直接拉去聯合門診部,直面真正的患者。

  會者不難,難者不會,一搭手,後面坐著的老中醫大夫就明白能不能過考核

  幾天後,54年小年的前兩天,1月25號農曆冬月二十一,王德明終於拿到了屬於自己的行醫資格證。

  就是薄薄的一張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