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忍
中院。
賈張氏拉著棒梗，臨到家門口，賈張氏輕輕拽了下棒梗的手，道：「乖孫，還記得奶奶跟你說的話嗎？」
「記得！」
棒梗使勁點點頭。
「真乖，明天，奶奶還帶你去吃包子！」
「只是，不能告訴任何人，知道不？」
「奶奶，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棒梗一本正經地回應。
「好！」
賈張氏這才鬆開棒梗的手，敲開了賈家的房門。
秦淮茹正在做飯，棒子麵熬粥，窩窩頭配鹹菜。
賈張氏跟棒梗進門，賈張氏往炕上一癱，衝著秦淮茹開口，道：「秦淮茹，午飯啥時候好，你沒看棒梗都餓了嗎？」
秦淮茹應了一聲，道：「馬上！」
棒梗進屋後，沒看秦淮茹，而是湊到了妹妹小當的跟前。
吃了肉包子的他，很想找人炫耀一番，但又答應了奶奶，不能告訴任何人，不然的話，明天就吃不到了。
打小聰明的棒梗尋思著，他不能說，但能讓人自己猜。
之前在前院，二大爺就聞到味兒了。
那麼，自己只要在小當面前晃悠，小當肯定也能聞到味兒。
「哥，你吃啥了？」
「好香！」
「媽，媽，我哥吃肉了，我也要吃！」
小當還真的是不負棒梗期待，一下就聞出了棒梗嘴裡的肉味兒，立刻衝著秦淮茹就喊了起來。
秦淮茹聽到閨女的喊話聲，愣了下，很快就明白了什麼。
她望了眼賈張氏，目光落回小當身上，開口道：「小當，你是不是饞肉了啊？等明天，媽就去割肉！」
「媽，媽，我不是，是哥哥，哥哥真的吃肉了！」
「他牙縫裡還有肉渣！」
「我都看到了！」
小當抬手指著棒梗，義正言辭。
「我沒有！」
棒梗自然是矢口否認。
棒梗衝到秦淮茹面前，張開嘴，讓秦淮茹檢查。
在小當說他牙齒縫還有肉渣時，他就飛快用舌頭把肉渣舔了去。在他想來，沒了肉渣，就足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媽，我沒有偷吃肉包子！」
「真的！」
可惜，棒梗這一番解釋，真是不打自招，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秦淮茹伸手摸了摸棒梗的頭，沒有點破這一切。
「媽知道棒梗沒偷吃！」
賈張氏偷吃的事兒，她一直都知道。
之所以不點破，還因為賈張氏偶爾會帶著兒子棒梗一起。
秦淮茹看著不重男輕女，實際上，還是重男輕女的。
畢竟，兒子吃到肉了，她自己吃不好也沒關係。殊不知，她自己都沒得吃，作為賈張氏嘴裡的賠錢貨，小當就更沒得吃。
「嗚嗚……」
小當聽到秦淮茹的話，可委屈了。
賈張氏聽到小當哭，當即嚎了一嗓子：「不准哭！」
「你個賠錢貨，還想吃肉，有你吃的就不錯了！」
「還哭？」
「再哭就把你丟了！」
賈張氏一番疾言厲色的恐嚇，小當不敢哭出聲來，只能站在那裡一個勁兒地抽噎，一下一下，仿佛下一刻就能背過氣去的感覺。
「小當不哭，媽明天就去買肉！」
秦淮茹走到小當身邊，艱難地蹲下身子，抱住了哭泣的小當。
她不得不揣著明白裝糊塗！
一旦真的跟賈張氏撕破臉，她不確定自己的將來會是什麼樣子。
別看她之前還跟賈張氏討價還價，說是要改嫁，但她自己知道，那些話，說說而已。她一個嫁過人的女人，還帶著三個娃兒，怎麼可能還有男人要？
即便是真的找到人願意跟他結婚，也肯定不會接受她的孩子！
可若是把孩子留在賈家，就憑賈張氏的態度，秦淮茹感覺跟親手害死自己的孩子，沒什麼兩樣。
她只能一遍一遍勸自己，再忍忍，再忍忍，等她接班就好了！
可惜，秦淮茹並不懂，她越忍，賈張氏越是會得寸進尺！
「哭哭哭，一天到晚的哭！」
「早晚丟了你！」
在賈張氏眼裡，閨女就是賠錢貨，給口飯吃就不錯了，還想要別的，淨想美事兒！
秦淮茹安慰了下小當，起身去把飯端上桌。
「我不吃了！」
「氣都氣飽了！」
賈張氏吃肉包子吃飽了，面對桌上三合面的窩窩頭，還有那辣嗓子的棒子麵粥，是一點都不想吃。
至於棒梗，他倒是坐到了桌上。
雖然他也吃了肉包子，但只吃了一個，肚子還沒完全飽。
所以，棒梗還是吃了一個窩窩頭，一碗棒子麵粥。
只是這飯量，比以前，少了大一半。
……
東跨院。
沈志平跟劉晚晴分工協作，很快就把買回來的大公雞處理妥當，然後下鍋。
這一次，沈志平做的是土豆燒雞。
兩條魚，兩人沒處理，就掛在了廊下凍起。
肉切兩半，肥肉榨油，瘦肉切小塊，直接加到了土豆燒雞里。
隨著土豆燒雞的香味飄開，四合院裡的住戶們又開始了吸鼻子。
「喲，這個味兒！」
「該不會是東跨院沈工程師小兩口回來了吧？」
「這還用說？」
「咱們這院裡，除了何大清有這手藝，也就是沈工程師對象有這本事！」
一幫剛吃了飯的婦女同志湊一起，小聲嘀咕著。
而在後院，聾老太太聞到這香味，就使勁吸鼻子，仿佛這樣子，就等於她吃到了一般。
只是，吸多了香味，聾老太太就越懷念傻柱。
「三個月了！」
「還有九個月，我大孫子就能回來了！」
「不著急，我等得起！」
聾老太太抬眼看向原本的許家，如今婁曉娥的屋子。
婁曉娥跟許大茂離婚了，但她沒有搬回婁家，而是留在了四合院。
如今她的家庭成分是跟著許大茂家來的，屬於僱農。
可若是她搬回婁家，那可就不好說了。
「傻柱子，太太可都給你謀劃好了！」
「以後啊，你可得好好孝順太太！」
聾老太太小聲嘀咕著，目光又看向了東跨院的方向，眼神閃爍，不知道又在打著什麼算盤。
……
中院，賈家。
棒梗聞到這香味，就很饞。
他從家裡出來，循著味兒，就到了東跨院外。
然而，進入東跨院的小院門從裡面插上了，棒梗根本進不去東跨院。
他最終無奈地離開。
只是，棒梗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角落，盯著東跨院的小院門。
秦淮茹看到棒梗出門，只道他是出去玩兒，也就沒多問。
而賈張氏在炕上躺了一會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呼呼睡了過去。
這些日子，賈張氏又胖了些。
啥事兒不干，時不時地出去偷吃，這怎麼可能不胖？
秦淮茹看著睡得香甜的賈張氏，眼神閃爍，臉上的表情幾度變幻。
她想到了後院的婁曉娥，面對在外面胡搞的許大茂，能幹脆地離婚，甚至還進了軋鋼廠當會計。
可她呢？
雖然等生了孩子可以去軋鋼廠接班，但賈東旭之前是鉗工，她去接班，很大可能是繼續當鉗工，她一個女人，能幹得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