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家醜不可外揚

  第209章 家醜不可外揚

  有些人,總是喜歡在失敗的時候給自己找藉口。

  同時呢,更喜歡將失敗的責任推給別人。

  簡言之,我是沒錯,錯的都是別人。

  閆解成無疑就是這樣的人!

  從他進入軋鋼廠做鉗工,明明有很多的時間可以提升自己,但他是怎麼做的?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本身的天賦一般,偏偏還自我感覺良好。

  若是閆解成肯用工努力,那麼,即便是被人認為不孝,帶他的老師傅看在他努力的份兒上,說不定會額外指點他一二。

  然而,本身沒天賦,又不肯努力,品性還被傳得不好,這樣的人,憑什麼得到周圍人的格外關注?

  閆解成甩鍋閆埠貴,氣沖沖地離開了四合院。

  他倒是走得瀟灑,但閆埠貴這個老父親被氣得夠嗆。

  楊瑞華自然也是聽到了閆解成的話,看到閆埠貴氣得身子都在發抖,連忙上前,幫閆埠貴順氣。

  「當家的,別生氣!」

  「千萬不能生氣!」

  「氣壞了身子,那個小兔崽子也不會心疼!」

  「不值當!」

  楊瑞華聽到了閆解成推卸責任的那些話,她都替閆埠貴感到委屈。同時,楊瑞華也後悔,之前閆解成過來借錢,她怎麼就心軟了呢?

  這個小畜生,真正是白養他了!

  楊瑞華心裡後悔。

  可她又想不明白,以前這孩子看著多聽話懂事啊,咋現在成了這個樣子?這到底是為什麼?

  楊瑞華想不通!

  閆埠貴也想不通。

  兩口子自認在教育子女這方面,比起院裡多數的人家都不差。

  他,閆埠貴還是小學老師呢!

  可為什麼這孩子長大了,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閆埠貴跟楊瑞華氣得夠嗆,而閆解放、閆解曠跟閆解娣兄妹仨將一切看在眼裡,全都低著頭,不吱聲,生怕被閆埠貴或者楊瑞華給注意到。

  儘管閆埠貴在家裡不會打罵孩子,但閆解成弄出這麼個情況來,閆解放兄妹仨是真的怕被遷怒,成了閆解成的替罪羊。

  不過,三人的心裡,對他們的大哥,也因此多了幾分的怨念。

  閆解成搬出去了,而且有了工作,娶了媳婦兒,有了自己的小家,不管在這個家裡說什麼,做什麼,都有恃無恐。

  可他們仨不行!

  他們自己沒辦法養活自己,只能伏低做小。

  ……

  閆家的一番鬧劇,只有四合院前院的幾戶人家隱約聽到了點動靜,但也只聽到了幾句,還都是閆解成說的。

  是以,沒人知道閆埠貴跟閆解成這父子倆之間產生了老大的嫌隙。

  沈志平心裡倒是有所猜測,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跟他關係不大。

  再者,閆解成自己不求上進,沈志平也不想跟對方有太多的接觸。

  這也就是沈志平不知道閆解成對閆埠貴說的那番話,若是知道,沈志平絕對會離閆解成要多遠有多遠。

  自己不求上進,反倒怪自家老子沒給他提供更好的條件!

  這是什麼邏輯?

  跟這種人接觸多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倒打一耙。

  第二天一早,沈志平送劉晚晴出門去上班,走到中院的時候,就看到幾個婦女同志圍著楊瑞華,在跟她打聽閆解成昨兒的事情。

  楊瑞華雖然心裡對閆解成很多不滿,但到底是家醜不可外揚的心思為重,並沒有將閆解成的不是說給旁人聽。

  「這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我們這些當老的,能怎麼辦呢?」

  楊瑞華避重就輕,簡單兩句話,就把問題給泛打擊了!

  這一片區域跟閆解成一樣的小年輕可不少,跟家裡大人唱反調的事兒,哪個沒幹兩件?

  一幫人聽了楊瑞華的話,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說起了他們知道的周圍人家發生的事兒。

  沈志平跟劉晚晴跟眾人簡單打了個招呼,便快步出了四合院。

  「閆解成是不是又出么蛾子了啊?」

  遠離了四合院,劉晚晴這才跟沈志平打聽起來。

  沈志平笑了笑,道:「媳婦兒,你要不要這麼聰明啊?」

  「說說!」

  劉晚晴對這些家長里短,也是好奇得很。

  雖然她不會去碎嘴什麼,但這好奇心可是一等一的。

  「也沒什麼大事兒!」

  沈志平輕笑,「軋鋼廠秋天的工級考核不是取消了嗎?初步定的時間是開年,具體是什麼時候還沒定!」

  「但是吧,要參加工級考核的人,都挺關注的!」

  「閆解成現在不是學徒工嗎?」

  「只有通過工級考核,才能轉正,可他這麼長時間都在磨洋工,那技術,我真的不想說!」

  「意思就是,閆解成這次很可能還是考不過?」

  「看他的運氣了!」

  沈志平嘴角微微扯了扯。

  從閆解成給他看的那些工件的水平來看,閆解成通過考核的機率頂多三成。

  若是他臨考發揮出色,那麼,還有可能通過考核。

  若是發揮稍微差一點點,那麼,妥妥的通不過。

  再一個,若是考核的難度偏高,就閆解成的水平,想通過考核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沈志平在軋鋼廠指點過的鉗工學徒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閆解成是得到他指點最多的,但閆解成的進步是最小的。

  「那他媳婦兒跟他,豈不是又有的鬧了?」

  劉晚晴忽然就想笑。

  閆解成結婚後,一門心思搬出去單過,卻不想苦日子居然在後頭。

  「這能怪誰呢?」

  沈志平輕笑,「他自己不肯努力,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鉗工吃的是技術飯,講的是多學多練,熟能生巧!」

  「可閆解成這裡,一點都不知道努力!」

  「我指點了他不下十回,但凡是他用心一回,都不至於現在這個水平。」

  「你指點他這麼多回做什麼?」

  劉晚晴瞅了沈志平一眼,「是不是給你閒的啊?」

  「我這不是想著閆老師跟咱們天天見面,給閆老師一點面子嘛!」

  兩人天天從閆家門口走,跟閆埠貴碰面的機會不要太多了,關係即便是不親近,但也不能太僵。

  若不然,這每天碰面,彆扭著呢!

  「你倒是想得多!」

  劉晚晴白了沈志平一眼,「要我說,就衝著他對閆老師的態度,你就不該管他!」

  「是,是,是,以後啊,我不搭理他!」

  沈志平給了閆解成機會,但對方自己把握不住,這可就怪不得沈志平了。

  即便是閆解成之後跟閆埠貴和好,沈志平面對閆埠貴,也是理直氣壯。

  送了劉晚晴跟閨女去單位後,沈志平就蹬著自行車直奔市場。

  今兒他休息一天,正好趁機去把年貨準備一下。

  還有老丈人家過年的年節禮,自家師兄那邊也得準備一份,以及自己那位依舊奮戰在一線的老師,也得準備一份合適的年貨寄過去。

  沈志平到市場後,剛轉了一會兒,竟遇到了技術科的幾個同事。

  然後,沈志平就發現,買年貨這活兒,還是挺容易的。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句「朝中有人好辦事」!

  也是在這個時候,沈志平才發現,軋鋼廠技術科這邊臥虎藏龍,各種關係,可以說是盤根錯節,十分繁盛。

  憑藉這些關係,沈志平的年貨進貨工作很快完成,比他預期要花費的時間,少了一大半。

  當然,沈志平也因此欠了技術科幾個同事一點小小的人情。

  不過,這都不算事兒!

  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就是這樣的。

  欠下一點人情,然後還上,再然後,便是有來有往,這關係也就有了,慢慢也就成了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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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沈志平並沒想在體制內走多遠,但就像是那位前輩說的,手中沒劍跟手中有劍不用,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情況。

  關係,可以用不上,但不能沒有。

  ……

  當沈志平帶著一堆的年貨迴轉四合院,前院幾戶人家的婦女同志瞧見後,都是羨慕得很。

  要過年了,家家戶戶都要準備年貨,但家底不同,準備的年貨情況也是不一樣的。

  有些人家,豆腐粉條也能過年。

  有些人家,大魚大肉還嫌不夠。

  沈志平帶回四合院的年貨並不多,給他老師準備的,先就在郵局那邊郵寄了出去。

  老丈人那邊,也是送了過去。

  沈志平帶回四合院的,就是自家要吃的,以及給師兄準備的。

  至於其他的人,跟沈志平的關係不到需要送年禮的程度,也就是年後過去拜個年的樣子。

  當然,如果沈志平想要進步,有些領導那邊,是應該多多走動一下的。

  不過,沈志平沒想進步啊!

  起風在即,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要低調為主的。

  沈志平的外掛,可以讓他扶搖直上,但若是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招人眼紅。到那時,別人若是要對他雞蛋裡挑骨頭,那麼,沈志平還真未必能扛得住。

  畢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所以吧,有些關係,維持著面子情就好。

  可即便是如此,沈志平帶回來的年貨,依舊是讓很多人羨慕嫉妒。

  畢竟,沈志平的年貨可不只是他買的這些。

  廠里到了年前也會發年貨。

  沈志平當初憑藉技術幫忙的那些廠子,年前也會有年貨寄過來。因為對方平時遇到什麼問題,也會跟沈志平聯絡,能幫的,沈志平也都是幫了的。

  雖然隔著遠,見不到面,但交情在這裡呢!

  年前一點點的土特產寄過來,這就是正常的人情往來,任誰也挑不出毛病。

  回了東跨院,沈志平直接將一些需要凍起的年貨丟進了牆根下的雪堆里。等到傍晚的時候,潑上兩瓢水,一夜時間,足夠凍得硬梆梆。

  北方的冬天,就是這點好。

  根本不需要什麼冰箱儲物。

  中午的時候,沈志平簡單做了個一水面,正準備開吃,就聽到狗叫聲響起。

  側耳一聽,有人拍響了東跨院的院門。

  沈志平放下碗筷,去開了院門。

  閆埠貴站在門外,看到沈志平後,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的笑容。

  「閆老師,屋裡坐!」

  沈志平也沒問閆埠貴來找自己是有什麼事情,直接邀請對方進屋。

  這可是寒冬臘月,正常人都不帶在外面閒聊。

  進了屋裡,沈志平給閆埠貴泡了茶,然後開口,道:「閆老師,你先喝口茶,我這還沒吃飯,有啥事兒,等我吃飽再說,成不?」

  「成,成!」

  閆埠貴忙不迭地答應。

  沈志平也沒跟閆埠貴客氣,直接捧起大碗,一頓猛吃,一大碗的一水面被他幹掉。

  「閆老師,您說吧!」

  沈志平把碗筷放下,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閆埠貴。

  閆埠貴長出一口氣,緩緩開口,道:「沈工程師,我來,就是想問問,我家老大這回鉗工考核,能不能過?」

  「閆老師,您這個問題,我可沒辦法回答!」

  別看沈志平在劉晚晴面前把閆解成的情況說了個清楚明白,但在閆埠貴這裡,沈志平是不可能說太多的。

  這就跟有些兩口子吵架,旁人勸架,不管幫著哪一方說話,等到兩口子關係和好,那麼,這勸架的第三方,都是里外不是人。

  「工級考核,一方面靠的是技術,一方面也是考的運氣!」

  「在工級考核結束之前,誰也沒辦法預知的答案的!」

  沈志平的回答十分公式化。

  當然,這回答一點毛病都沒有。

  只是這種套路的回答,也變相地說明一個情況,那就是閆解成並沒有絕對通過考核的可能。

  不然的話,沈志平不會這麼回答。

  閆埠貴臉上的笑意完全斂去。

  他本來是不想來的,可如果不來走這一趟,心裡始終不怎麼的痛快。

  最終,閆埠貴決定來問問。

  只是,答案並沒有讓他舒懷,反倒是讓他心裡更加的堵了。

  別看閆解成一直惹他生氣,但閆埠貴還是希望這個兒子能好好的。

  畢竟閆解成的日子好過了,再怎麼也不至於讓這個當老子的跟著費心。

  可事實卻狠狠給了閆埠貴一巴掌。

  這個小兔崽不爭氣啊!

  「閆老師,距離考核還有一段時間,解成兄弟進步的空間,還是很大的!」

  沈志平看出閆埠貴的心情有點糟糕,便適當地安慰了對方兩句。

  不過,這進步空間大,意味著閆解成的水平太差,而要實現著大大的進步,閆解成就得更加的努力。

  但問題是,閆解成會努力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