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回報(上)

  第688章 回報(上)

  「柳爺,您說的這嚴抓慎管,就怕擋住了大傳承出人材的步伐。

  都說投之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咱們盡心盡力,學員們又經層層選拔,沒道理藝成之後再懈怠妄為吧?

  路就在腳下,雖說不能人人都奮發圖強,但大面總歸還是好的。」

  對於中醫大傳承內部,李勝利這邊就少了平時的爽脆。

  除了背功之外,差不多的時候,他都是以學員們的福祉為先的。

  當然,這個學員,起碼也要是老學員或是函授班的學員。

  真要是安於赤腳醫生現狀的學員,李勝利也是不待見的。

  「小爺,兵法云:投之亡地而後存,陷之死地而後生。

  過於寬容了就是懈怠,能入選函授班的學員們,雖說背功性子都不錯,但學習的時間還是不夠,性情上的磨鍊也就差了功夫。

  早前跟師,哪個不是十年起步?

  寬容能換來的只有驕縱,只有法度森嚴,才是出人材的路子。

  我覺著,即便下了執業證書,也要時時校驗的,不能做到一年一次,也要兩三年一次的。

  不然學員到了醫院、診所,耽於以術搏名的虛妄之中。

  本來術法就不夠,再學些法力詐術的玩意兒,那中醫大傳承就要盡出歪才了。」

  柳爺作為柳家嫡子,在傳承經驗上,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

  這話,在李勝利聽來,既耳熟又刺耳,真真正正的後世寫照啊!

  刺耳的原因他也清楚,無非還是有些期待過高了。

  但風雨之中,總該想點好的東西,盡防著別人了,自己也累。

  但實際條件如此,人的本性如此,按柳爺的說法,就該是待中醫寬厚,待學員嚴慎了。

  「您老這話說的真對!

  倒是我這邊不慎重了。

  下了執業證書之後,一年一總結,三年一小考,五年一大考,十年沒長進就收回他們的執業證書。

  別的行當咱們不管,既然中醫是傳統醫學,那咱們就遵從嚴師出高徒的路子了。

  實在不成器、不上進的那些,就讓他們下去做赤腳醫生,這也是個飯轍不是?

  您老回去大致的寫一寫,我這段時間,給山上那邊出個中醫師的執業考核標準出來。

  中醫這行當,就是個干一生、學一生的行當,以後從新到老都要這樣,不然沒了束縛,人就不上進了。」

  看了看自家傳承人起了稜角的雙眼,柳爺知道,這是又認真爽脆了。

  「小爺,嚴也不能太嚴,負重過多,也怕他們崩斷不是?

  老話也說一張一弛不是?」

  怕李勝利真弄出什麼殺氣森森的執業標準,柳爺這邊也是車軲轆話兩頭說。

  「還是您老之前說的對,中醫這行當以人為本,玩的是人命,法度不嚴,難免出害群之馬。

  這事是我之前想差了,如今只能嚴不能松。

  您的話,讓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後果,這茬就按剛剛說的來。

  不然盡出些不肖的子弟,平白浪費了山上那些老前輩們的堅守……」

  得了柳爺的提醒,參照以後的實例,李勝利這邊也做出了調整。

  只有行業標準高過外部需求,到時候帶出的中醫團隊,才是真正能站住腳跟的。

  證件再多,名聲再大,手裡的手藝不多,這些證件、名聲可能一個反轉,就會成為反面教材的。

  李勝利跟柳爺倆結束了晨練,院裡的各家各戶,也才剛剛起來,正忙活著倒痰桶呢。

  這也是如今四合院、大雜院居住最不方便的地方了,沒有衛生間。

  現在的許多筒子樓也是這樣,縣處以上才能在住房之中配置衛生間,這既是硬性規定,也是受條件所限。

  如今在筒子樓的建造技術上,國內都要被外面卡脖子,老大哥筒子樓的技術節點,還是國內從古巴搞過來的呢。

  起個住宅樓都要被卡脖子,就遑論其他領域了。

  如今化肥廠、水泥廠,也是方興未艾的行業,想到即將到來的高端會談,李勝利這邊也多了許多想法。

  這類民用技術,在老美那邊是沒有門檻的,只是怎麼接觸杜嬌陽那邊,對李勝利而言是個問題。

  如今大洋彼岸的杜嬌陽,也正處於潛伏期之中,實力不夠,就不能站在陽光底下,不然就會被群起而攻的。

  群起而攻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被那邊的所謂老錢盯上。

  那些老錢的手段,就跟李勝利、鈕璧堅的手段差不多了,一樣的陰暗無比。

  許多事,都是通過鈕璧堅那邊轉手一次之後,才會一步步落實的。

  杜嬌陽出去,如今受益最多的還是港城大佬鈕璧堅,無論是剛到手的新怡和,還是後續的政商關係,都是這位海盜船長在受益。

  而身在港城的鈕璧堅就不怕所謂的老錢手段了,港城太小,又是東北亞的情報樞紐。

  作為坐地虎的老牛同志,雖說動用不了駐軍,但軍警這塊,還是能動用一半的。

  歐美的老錢到了港城,能不能安全落地都是兩說,就別提對付老牛的事兒了。

  想著港城的地產買賣,李勝利就想找謝飛傳話,老錢也是杜嬌陽要跨過去的一個關隘,正好趁著會談,給這些老錢們再下個大套。

  李勝利打著心裡的算盤換好了衣服,正要圍著診所再轉一圈,剛出門就被拎著空痰桶秦淮如擋住了。

  「勝利,你能不能給廠長說說,讓他給我換個工種啊?」

  看著面前扣子系的不怎麼妥帖的秦淮如,這貨跟山上的小寡婦楊玉蓮一樣,也是個懂男人的。

  春夏秋三季的清晨,也是院裡半大小子、老光棍們起遐思的時候。

  興許哪天出門,就能碰上睡糊塗了衣衫不整的娘們。

  這茬還不能正大光明的去看,家裡倒痰桶的任務,也不能上杆子去接,也算是純碰運氣的活計。

  老秦這扣子興許就是出門的時候端端正正,回來的時候,自個兒歪了。

  「秦姐,李主任的主,我是做不了的。

  男人的事,還是該女人做主不是嗎?」

  丟給秦淮如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對於賈家,李勝利的好感可不多,日子怎麼過也是過。

  吃光棍、刮絕戶這營生,在哪都是被人戳脊梁骨的。

  之前的傻柱、老易,現在的李懷德,能養出的只能是白白胖胖,養不出啥好人的。

  因為之前賈老婆子的黑狀,老易斷了傻柱的念想。

  本該跟傻柱糾纏不清的秦寡婦也就投了李懷德,這裡面雖說有李勝利的關係,但關係其實也不算太大。

  李懷德那廝,精明細緻的很,只會給面前這位秦姐市價的,秦淮如想在李懷德這邊一口吃個肚圓,也純粹是多想了。

  能給她置所宅子,弄不好老李那邊都得好好思量一下。

  誰是老貓誰是鹹魚,只怕秦淮如是分不清楚的。

  「勝利,你幫姐就一句話的事兒,姐也能幫你洗洗涮涮不是?

  你跟柳爺各自住著,屋裡也缺個能勤打掃的女人不是?」

  一聽這話茬,李勝利就知道秦淮如這是瞄上了冉老師的位置。

  在四合院上班,跟在工廠上班,成色可是大有不同的。

  加上有賈老婆子這個內應,傻柱這個瓜葛不清的光棍,李勝利估摸著,賈家這倆寡婦是瞄住了診所的食堂。

  這年月,食口就是居家過日子的頭等大事。

  許多人埋頭苦幹,為的就是食口,即便是這樣,也很難做到心滿意足。

  跟別處食堂不同,診所的食堂,如今三餐主食都是東北大米,這比白面還要高了一籌。

  食堂這邊,李勝利給定的規矩森嚴,記帳之後,首先就絕了傻柱的火耗,四合院的大媽們,也是只給工錢不管飯的。

  西北的來人不多,食堂進出都是有帳目的,這詳細到了西北來的每個人,每天吃多少米飯、多少菜肉。

  食口上的光,傻柱也就能占個三餐,而且他自己吃多吃少,也要自己記帳的。

  每天核對帳目的也不是冉老師,而是警衛班的費七斤,稍有差池,老費他們就會直接盤庫。

  差個一兩二兩的,傻柱能歸為火耗,差多了,可就不是火耗的問題了。

  秦淮如也是見了冉老師跟傻柱的夫妻檔,聽了家裡婆婆的攛掇,想要讓家裡也在診所食堂吃上一口,所以才有了一早的攔路。

  見李勝利有些不好說話,秦淮如就想使出對付傻柱的辦法,雙腿一擰就打算發嗲。

  「小爺,該去坐診了。

  小秦是吧?

  回家給你婆婆說說,在食堂刷鍋刷碗的時候,別四處亂瞟。

  外面小樓上住的是有警衛的技術人員,人那邊已經給診所報備了,說是讓查查你婆婆的來歷……」

  李勝利遇上秦寡婦,加上有李懷德這層關係在,有些話還真是不好說的太直接。

  所幸,院裡還住著一位柳爺,老頭回家喝了口水的功夫,見自家傳承人就被院裡寡婦纏上了。

  聽了小半話茬的柳爺,對付院裡住戶,也是有法子的。

  一句查查賈老婆子來歷的話,就讓秦淮如乖乖的跑回了家。

  賈老婆子可沒有城市戶口,真要是較真是要被遣返的。

  秦淮如掙的本就不多,婆婆被遣返了,沒有飯轍是要分她工資的。

  再加上三個孩子的日常照顧,賈家婆子,一旦被遣返了,秦淮如這邊的日子,又得緊上三分了。

  「柳爺,回頭再敲打敲打,我現在正是要講醫者仁德的時候,不好跟寡婦、婆子撕扯的。」

  聽著李勝利留下的話頭,看著他的背影,柳爺搖了搖頭。

  被院裡這些個寡婦、婆子盯上,別說是李勝利,就是神仙來了也害怕,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兒。

  打贏了不長臉,輸了更是沒臉,傻柱那樣的混不吝遇上還好些。

  李勝利說的不錯,講醫者仁德的中醫師遇上這份兒的,也只有吃虧的份兒了。

  剛剛柳爺說的也不是假話,四合院裡其他家的老媽子還算是實誠。

  就這賈家婆子,整天搖頭擺尾的四處掃量不說,干起活來也是拈輕怕重、牢騷不斷的。

  因為警衛班有紀律的緣故,班長老費,還真因為賈婆子四處掃量的事兒找過李勝利。

  對付院裡的寡婦婆媳,柳爺即便拿手,也不會輕易出手,好說不好聽的事兒。

  有院裡的老哥仨在,對付院裡人,也用不著他這老頭出手。

  管院大爺對寡婦婆子,那才是正選,在這些事兒上,柳爺可比李勝利雞賊多了。

  李勝利一早出去,不是先坐診,而是要圍著四合院左近先轉一圈的。

  左右無事,柳爺就回身去了中院找了老易,賈家婆媳,想在診所身上打秋風,也是純粹想的多了。

  自家小爺那是不願意跟她們孤兒寡母的計較,真計較了,這四合院她們一家就住不下了。

  至於秦寡婦對李勝利的色誘手段,在柳爺看來,那也真是想的多了。

  沒道理自家小爺給了好處,還要給回報的。

  秦淮如的事,丟給柳爺去處理,李勝利圍著四合院轉了一圈,安安穩穩回了診所。

  昨天跟周燕說好了,今早趁著有時間,給她媽鄭佩蘭做一次針灸。

  隨著診所成了軋鋼廠跟關聯企業的互助醫療點,本就麵皮薄的鄭佩蘭,就更不敢來了。

  屋裡僅是幾個人的時候,她就扭扭捏捏,一屋子人看著,病痛已經減輕很多的鄭佩蘭,寧可在家忍一忍。

  「勝利,我這肚子最近暖烘烘的,是不是好了呀?」

  針扎完,輪到女兒給艾灸了,鄭佩蘭的話也多了起來。

  面前這位李大夫,女兒周燕的師父,醫術真的很好,是說什麼是什麼。

  說天葵四天後來,還真就是四天後來,說量大,那也真是不小。

  覺著渾身上下被看個精光的鄭佩蘭,難得在李勝利面前,話多了起來。

  「病去如抽絲,想要調養好,也不是一天一的,慢慢來吧。

  鄭姐,這次針灸之後,我再給你捋一下,就可以出去工作了,眼見冬天了,注意保暖就好。

  生冷的食物要少吃……」

  正常做了醫囑,李勝利本想跟鄭佩蘭說說發動機的事兒。

  但人現露著肚子躺在處置床上,有些話還真不是這個時候說的。

  「勝利,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是有什麼想法,就到鄭姐家去,燕兒如伱所說,還有個前程的。」

  鄭佩蘭當著女兒的面說這話,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自己的病痛,女兒周燕選擇了學中醫。

  這兩天回家,鄭佩蘭每每跟女兒說起上大學的事,女兒周燕都有些神思不屬。

  鄭佩蘭也是過來人了,知道女兒這是被面前這個師父吸引住了。

  女追男隔層紗,知道自家跟面前這個李大夫差著許多東西。

  所以鄭佩蘭這個做媽的無奈,只能當著女兒的面說些沒羞沒臊的話,斷了女兒的遐思了。

  「媽……」

  聽著女兒的嬌嗔,鄭佩蘭臉色也是一紅,若不是覺著被李勝利看了個精光,剛剛的話,打死她也是說不出口的。

  「安心就好,我之前跟周燕兒說過,看她衣著也不是個能天天洗澡的,我這人愛乾淨。」

  依舊是傷人至深的話,這年月的女人好撩扯也不好撩扯,撩扯不好會尋短,所以不好撩扯。

  至於好撩扯,不用花言巧語,上杆子的多了,一些動作稍不注意,人家就當做暗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