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奉命生病,易中海和賈東旭捉鳥歸來,來都來了

  「生病了?」

  「生病了!」

  「生病了」

  李愛國挽起袖子看看強健的肱二頭肌,單手扶在吉普車上一口氣做了二十個單手起立。

  連口氣也不喘,他哼哈了兩聲,斜睨著周克問道:「你管這叫做生病。」

  嗖!

  周克利索的從兜里摸出一張通知單,遞給李愛國,神情嚴肅的說道:「你生病了。」

  通知書上那鐵道部的紅色印戳倒映入眼眸中。

  李愛國沉悶片刻,突然捂住肚子:「哎吆,我突然好像真生病了,肚子有點不舒服。」

  周克幽幽道:「通知單上寫的病情是你是因為積勞成疾,突然暈倒了。」

  李愛國:「.」

  得,咱雖不明白是咋回事。

  但是在這年月咱就是鐵道部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醫院既然需要咱,那咱就躺在醫院裡唄。

  「我現在回去收拾東西,搬到醫院裡。」李愛國轉過身要進大院裡。

  周克腳步橫移擋住了他的去路,面無表情:「你暈倒了。」

  李愛國:「.」

  他見周克態度如此堅決,也覺察出事情好像有點嚴重。

  「那好吧,現在把我送到醫院裡。」李愛國拉開門,彎下身子要上車。

  周克再次擋住了他。

  「你暈倒了。」

  「.」

  最終。

  李愛國的面色驟然變得蒼白如紙,身子不由自主地左右搖晃起來,仿佛風中搖曳的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就在這危急時刻,周克眼疾手快,如閃電般伸出雙手,穩穩地扶住了李愛國,避免了他摔倒在地。

  (以下省略長達兩個小時的回放,約八百萬個形容詞)

  在這個春日平和的下午,周克一手扶住扶住李愛國,神情驚慌,大喊道:「愛國哥,你怎了?怎麼了?你是不是太過勞累,所以累暈了啊。你別著急,我現在馬上送你去醫院裡」

  李愛國「看著」扯著嗓子喊的周克,小聲提醒道:「過了啊,周克,你的表演過了啊,會被人看出端倪。」

  周克這才依依不捨的放棄了「表演」,手忙腳亂的將李愛國塞到吉普車的後排座椅上。

  只是李愛國的自行車該咋辦?這玩意可是重要財產。

  他準備打開吉普車後備箱,看到一個驢臉漢子好奇的朝這邊看過來,眼睛一轉,把自行車推了過去,交給了驢臉漢子。

  「同志,麻煩你把李司機的自行車送回去,他暈倒了!」

  周克不等驢臉漢子回話,轉過身躥上了吉普車。

  一腳踩在油門上,吉普車轟鳴而去,蹦了許大茂一臉黑煙。

  霍,這車的脾氣可真夠大的許大茂抬起袖子擦了擦臉,看著遠去的吉普車,小聲嘟囔:「愛國生病了愛國生病了.」

  他眼睛猛地瞪大,拍著大腿。

  「哎吆臥槽,臥槽哎吆,愛國竟然生病了!我得趕緊告訴陳雪茹。」

  許大茂推著自行車呼呼呼跑進院子裡,朝著後院跑去。

  三大爺剛好拎著鐵皮桶出來,要不是躲閃及時的話,差點被他連人帶桶撞飛了。

  「許大茂,你這傢伙咋咋呼呼的幹啥呢。」三大爺撿起鐵皮桶,見鐵皮桶沒磕碰這才鬆口氣,皺著眉頭問。

  「三大爺吶,不好了,愛國生病了,我得趕緊告訴他媳婦兒。」

  許大茂腳步沒停,只留下了一句話,一溜煙的跑了。

  三大爺心中格登了一聲。

  「愛國生病了這下有大麻煩了。」

  三大媽湊上來問:「有什麼麻煩的,老頭子?」

  三大爺無奈的說道:「就咱兩家的關係,咱不得去看望人家,看望病人總不能空手吧?」

  三大媽:「.」

  他看著掛在屋檐下的魚乾,咬咬牙說道:「這次咱大方點,帶兩條小魚去。」

  三大媽:「.」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走到屋檐下蹬起了磨電輪,朝著裡面喊道:「解放,解娣,你們兩個趕緊做作業。」

  陳雪茹從許大茂那裡得知李愛國生病後,顯得有點六神無主。

  「大茂,你看清楚了嗎?」

  「看清了,開車的人是以前到你家喝酒的那個鐵道公安。跟愛國是奶兄弟。」

  「那人是周克,准沒錯了,只是愛國怎麼會突然生病呢。」

  陳雪茹秀眉緊蹙,腦袋裡亂糟糟的,往日在街道辦里雷厲風行的她,此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時候劉大娘和何雨水得到消息趕了過來。

  劉大娘讓何雨水扶住陳雪茹,看著許大茂問道:「愛國被送到哪個醫院了?」

  「我我忘記問了。」許大茂撓撓頭。

  「這下子麻煩,他們開的是吉普車,跑得快,咱們京城裡那麼多醫院。」

  陳雪茹這會也清醒過來了。

  「愛國是鐵道職工,肯定會被送到前門鐵道醫院。」

  她當年受槍傷,在前門鐵道醫院裡住過一陣子,知道那裡是前門機務段職工的定點醫院。

  「雪茹,你趕緊騎上自行車去醫院。我跟雨水給愛國收拾點乾淨衣服。」

  劉大娘幫著陳雪茹整了整衣領子說道:「你是愛國的媳婦兒,現在他生病了,你得支棱起來。」

  「我知道了,大娘!」陳雪茹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慌張,推出自行車,朝著前門鐵道醫院駛去。

  ******

  日落黃昏。

  四合院外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此人仿佛從另一個世界歸來。

  頭髮凌亂如荒草般肆意生長,絲絲縷縷糾結在一起,還夾雜著些枯葉和塵土。

  臉龐被烈日和山風雕琢得粗糙黝黑,皮膚緊繃著,似乾涸的土地,幾道淺淺的裂痕若隱若現。

  他衣衫襤褸,原本整潔的衣物在這半個月的磨礪下,變得破破爛爛,布滿了劃痕和污漬。

  袖口和褲腳被荊棘扯得絲絲縷縷。

  三大爺正在心疼那些小魚,抬起頭看到來人,嚇得後退了好幾步。

  「霍,賈東旭,你從哪裡逃難回來了?」

  「三大爺,說嘛呢,說嘛呢,誰逃難了?!」王者歸來的賈東旭拍了拍肩膀上的麻袋子,得意的說道:「看到了嗎,五十個麻雀。我剛從山上抓到的,等過幾天,交到街道辦,我就等著得大獎狀了。」

  「你去抓麻雀了?」三大爺瞪大眼,「可是麻雀是不是嗐蟲,上級還沒下文呢。」

  「你們啊,目光都太短淺了。不過我也不怪你們,誰讓你們頭腦簡單呢。」

  說完,賈東旭沒再理會三大爺,一瘸一拐的往中院走去。

  一路走,賈東旭還一路跟住戶們打招呼。

  「我去除四嗐了,足足五十隻麻雀呢,是不是還厲害?」

  「哎呀,東旭,咱們街區的先進分子非你莫屬了。」

  住戶們讚嘆的目光讓賈東旭心中更得意了。

  他跟釣魚佬釣了大魚一樣,在大院裡還特意多轉了兩圈。

  只是讓他失望的是,竟然沒有看到李愛國的身影,就連李家的門也緊緊關上了。

  這讓他有種錦衣夜行的感覺。

  賈東旭有些鬱悶的搖搖頭,轉身朝著賈家走去。

  賈東旭的身影消失在月牙門後,三大爺正想重新蹲了下來。

  目光落在一個剛進門的身影上,他後背泛起一股涼意。

  只見那人頭髮如同一蓬乾枯的茅草,雜亂無章地在風中搖曳,夾雜著沙塵,失去了原本的色澤,變得灰白而黯淡。臉上的皺紋如同乾涸的河床般深刻。

  他眼睛深深地凹陷進去,眼眶周圍布滿了黑眼圈,身上的衣物早已破舊不堪,圓口布鞋布滿了裂痕,五個腳指頭爭先恐後躥出來。

  「易中海你,你這是蹲苦窯了?」

  三大爺揉了揉眼睛,這才辨認出此人正是四合院一大爺易中海。

  易中海正得意著呢,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三大爺,你是不是就不盼著別人好了?我告訴你,你這種想法,已經嚴重的破壞了住戶們之間的感情。」

  嗯,一上來就扣大帽子,看來易中海腦瓜子沒有毛病。

  三大爺吞咽口水,道:「那您這是?」

  「看到了,麻雀,足足五十隻呢。我老易辛辛苦苦,經受這麼多折磨,是去除四嗐去了,是為國家的糧食生產做貢獻了。」

  易中海驕傲的揚起腦袋,拍了拍肩膀上的麻袋。

  好傢夥,這師徒倆是商量好了啊!

  「一大爺,您思想覺悟真高。」三大爺有了前車之鑑,這會只撿好聽話說。

  「那是當然,要不然我能當一大爺。老閻,你以後要多學著點。」

  三大爺表現得很謙卑,還是沒有躲過一頓教訓。

  易中海羅里吧嗦的說了一大堆,這才扛著麻袋子心滿意足的朝著後院走去。

  一路上,易中海跟大院裡的住戶們打招呼。

  「麻雀是四嗐,我在山裡里辛辛苦苦忙碌了七天七夜,終於抓到了五十隻麻雀,大傢伙要以我為榜樣,為除四嗐做貢獻,爭取把咱們大院建設成街區優秀除四嗐大院。」

  許大茂幽幽的說道:「賈東旭也帶回了五十隻麻雀。」

  易中海:「.」

  他沉默片刻,轉過身就走了。

  回到了家。

  一大媽看到易中海狼狽不堪的樣子,心疼壞了。

  「老頭子,你這是何苦呢,這麼大年紀了還胡折騰。咱們跟劉大娘他們那樣抓點老鼠,不好嗎?何苦去爭那個先進。」

  易中海推開一大媽的胳膊說道:「你知道什麼,思想一滑坡,困難就很多!我身為大院裡的一大爺,思想水平能跟一般住戶一樣嗎?」

  一大媽知道易中海現在快被李愛國逼到懸崖上了,這個時候如何也是勸不住的,也不再相勸了。

  只能給易中海端來白面饅頭,然後把他的破爛裝放在水盆子裡,準備端出去清洗。

  易中海一邊狼吞虎咽的吃白面饅頭,一邊攔住一大媽。

  「老婆子,衣服不用洗了,明天我還得去郊區。」

  「啊?你還去啊,這不是已經抓到了五十隻麻雀了嗎?」一大媽驚訝。

  易中海被饅頭噎住了,噎得臉紅脖子粗的,喝了口水才算是順下去。

  「賈東旭也抓了五十隻我得超過他。」

  一大媽:「.」

  她感覺到兩人好像陷入了惡性競爭中。

  賈東旭回到家,受到了賈張氏的熱烈迎接。

  賈張氏看著麻布袋子裡的麻雀,三角眼裡閃出興奮的光芒。

  「光榮了,東旭啊,你這次要光榮了,等開大會的時候,你到台上發言,咱們全家都光榮了。」

  賈東旭確實曾登過大會的主席台,但是每次都是做檢討。

  「那是當然,我這可是五十隻麻雀啊,我告訴你,麻雀比老鼠可難抓多了,我爬上十多米高的大樹」

  賈東旭啃著黑窩窩頭,吐沫星子亂濺,給賈張氏講起了在山林里抓麻雀的艱險。

  這時候,秦淮茹從三大媽那裡得到了李愛國生病消息,回到家告訴了賈張氏和賈東旭。

  賈張氏先是一愣,小聲嘀咕「這小子生病了?」,旋轉興奮起來。

  她拍著大腿說道:「老天有眼啊,李愛國那孫賊這次要倒霉了,咱們家的好日子來了。」

  賈東旭因為前陣子被關押起來的事兒,也正記恨李愛國。

  這時候大聲的說道:「這次李愛國最好不能從醫院裡出來,讓他整天欺負我,好了,現在他倒霉了吧。活該!」

  看到兩人在那裡幸災樂禍,秦淮茹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覺得賈東旭有些小人做派了。

  秦淮茹小聲問道:「東旭,你是不是把這事兒告訴易師傅。」

  「告訴他?憑啥啊。」賈東旭瞪眼。

  秦淮茹道:「易師傅其實對你挺不錯的,只是咱兩家產生了誤會,所以現在才疏遠了起來。現在有這個機會,你該跟易師傅拉拉關係。」

  秦淮茹心中再清楚不過,自從易中海與賈家關係破裂之後,賈家的日子可謂每況愈下。

  賈東旭極好面子,根本不願前往易中海家。

  最終,還是賈張氏發了話,賈東旭這才不得不緩緩站起身來。

  賈東旭來到易中海家,敲開了門,把消息告訴了易中海,易中海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賈東旭,你身為大院住戶,不要在背後背後嚼舌根子!」

  賈東旭熱臉貼了冷屁股,正準備離開。

  看到易中海正在製作手抄網,他微微皺皺眉頭。

  「易師傅,您在郊區抓了多少麻雀啊?」

  「也就二十多隻,你也知道我年紀大了,不能爬樹,就這二十隻,也差點要了我的老命。」

  聞言,賈東旭鬆口氣,跟易中海到了聲再見,離開了。

  關上門後。

  易中海忽地哈哈大笑起來。

  在他看來,一直壓在頭頂的那座高山總算是被扳倒了。

  倘若李愛國一病不起,那他便無需再為保住一大爺之位而憂心忡忡。

  大院裡少了這個「攪屎棍」,管理起來勢必更加容易。

  許大茂、張鋼柱、南易這幾個刺頭,平日裡雖咋咋呼呼,實則都是些沒頭腦的傢伙。

  要是沒有李愛國,易中海堅信自己能夠輕而易舉地將這些人全部收拾得服服帖帖。

  閻埠貴也離心離德,等拿到巡邏隊和扶貧基金,就挨個收拾他們。

  易中海想著,心情激動起來。

  一大媽這時候也打聽了消息,回到了家裡。

  「老頭子,聽老閻講,他過幾天準備去看望李愛國,你去嗎?」

  「去,怎麼不去?我還得給李愛國備一份大禮!」易中海嘴角勾起一絲陰笑。

  易中海覺得他現在是翻身農奴把歌唱啊!

  張鋼柱、南易、還有隔壁大院的李家、陳家在也得知了李愛國生病的消息,都心急如焚,想著去打聽李愛國的消息。

  李愛國沒有想到,一次小小的「生病」,竟然在大院裡引起了一場風波。

  即使想到了,他也不在乎。

  因為他此時已經被送進了前門機務段醫院裡,正在接受全套的檢查。

  李愛國自認為壯得跟頭牛一樣,身體壓根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周克說了:「愛國哥,咱來都來了,就順便做個檢查吧?你也不想我完不成上級交給我的任務吧?」

  看著可憐兮兮的周克,咱李愛國只能點頭答應下來。

  醫院接到了部裡面的指示,得知李愛國生了「重病」,應該認真對待後,組建了一支由專家組成的醫療隊伍。

  兩個內科醫生,兩個老中醫,三個保健醫生,全都圍在病床旁邊。

  在這氛圍凝重的病房中,眾人的神情嚴肅而專注,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讓人倍感壓抑。

  李愛國環視一圈,突然有一種自己好像命不久矣的感覺。

  「咱們是不是該開始了?甭站著了,該檢查檢查,該診脈的診脈。」

  現在咱李愛國已經成了案板上的魚肉,能咋辦,配合唄。

  那幫子醫生面帶沉重,圍了上來。

  「有點疼,你忍著點。」

  李愛國:「.」

  「吆喝,小伙子,腎火挺旺啊,是不是喝多了虎鞭酒?」

  李愛國:「.」

  「嘖嘖,這肌肉太結實了,裡面肯定全都是精瘦肉。」

  李愛國:「.」

  幸好檢查的時候穿著衣服,要不然的話,還真成人體盛宴了。

  這年月所謂的全套檢查,其實只不過是視診、觸診、叩診、聽診等方法,有限的醫療儀器,要算是溫度計和血壓計了。

  一套流程走下來,只花了不到半個小時。

  「西醫檢查沒問題,心跳,血壓,全都正常,體格檢查也沒有發現異狀。」

  「脈象平和有力且節律規整,面色紅潤,光澤自然,此乃氣血充盈、臟腑功能調和之象。

  雙目明亮有神,肝開竅於目,說明肝臟氣血充足,疏泄功能正常,能使眼睛得氣血滋養而炯炯有神。」

  診了脈之後,專家組的組長陳醫生給出了意見。

  簡單的說,就是李愛國現在壯的跟頭牛差不多。

  「好了,現在我可以休息了嗎?」

  李愛國很少生病,還從來沒有人這樣「蹂躪」過。

  到不能怪他,這年月的沒有X光,體格檢查全都靠醫生用手揉捏。

  被幾個大男人揉來揉去,任誰都覺得不舒服。

  陳醫生正要帶著專家組離開,突然想到了什麼,笑呵呵的看著李愛國說道:「火車司機同志,你們經常坐在司機樓里,工作環境很惡劣,血糖很容易出現問題,要不,咱們驗個尿吧?」

  他怕李愛國不明白,還解釋了一遍:「人體內的胰腺如果不能正常工作,會導致胰島素分泌不正常,血糖因此升高。

  嚴重的話,會導致併發症,這種病在古代稱為消渴症。

  消渴症可以用驗尿來檢查出來,如果尿裡面的含糖量高,就說明血糖高。」

  李愛國清楚如何檢驗血糖,但是沒有想到這年月醫院裡竟然有了檢驗尿常規的設備。

  人家也是為了咱李愛國好。

  李愛國也沒拒絕,接過醫生遞過來的搪瓷缸子進到了廁所里,嘩嘩嘩放了一搪瓷缸子。

  李愛國把搪瓷缸子交給周克。

  「你去驗吧。」

  「我咽?」

  「嗯啊,我是病人,這裡是二樓,你總不會想讓我親自送下去驗吧。」李愛國瞪大眼,一臉詫異的看著周克。

  他覺得這兄弟不能處了。

  周克看看李愛國,眼神中閃爍出一絲遲疑,但是又想到這可是自己的奶兄弟啊。

  親如手足的奶兄弟啊!

  周克毅然端起搪瓷缸子,高高揚起脖子,將缸子湊到嘴邊,那架勢,眼看著就要豪邁地「頓頓頓」一通,為了兄弟,他甘願做出犧牲,毫不退縮。

  李愛國嚇了一跳,連忙抱住了搪瓷缸子,生生的攔住了周克。

  周克疑惑:「愛國兄弟,你不是想讓我咽尿嗎?」

  李愛國指指樓梯,幽幽的說道:「一樓有驗尿的科室,你把搪瓷缸子交給化驗員,不用親自喝.」

  周克當場鬧了個大紅臉。

  他撓撓頭說道:「我還以為是咽尿呢。不過,我的辦法也沒錯啊,如果尿裡面含糖量高,我肯定能嘗得出來。」

  好一個槓精!李愛國將搪瓷缸子遞迴去:「你現在嘗嘗吧。」

  周克:「.」

  最終,周克還是拿著搪瓷缸子下了樓。

  這該死的諧音梗總算是沒有扣分。

  片刻之後,周克回來了,把檢驗單子交給了李愛國。

  「血糖5.1」

  「很正常。」陳組長滿意的點點頭。

  上級曾特意叮囑,務必趁此機會,為這位火車司機好好檢查身體。

  一旦發現病症,要竭盡全力進行治療。

  這種叮囑雖無明文規定,但其級別甚高。

  即便是陳組長這位曾經擔任過保健組長的老醫生,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如今看到李愛國的身體毫無問題,他這才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

  只是這次的任務完成得好像太簡單了點。

  陳組長圍著李愛國轉了一圈,點點頭道:

  「這樣吧,你來都來了,住院都住院了,咱要是什麼都不做的話,好像也有點不對勁。」

  「要不,我們幫你把闌尾割了,組裡的張醫生是專門割闌尾的專家,保證給你割得漂漂亮亮的。」

  還能這樣玩!

  李愛國連忙捂住了肚子。

  「陳組長,我想起來了,我好像有些失眠。」

  「失眠.這可是大病啊,來來,老張,你給李司機再把把脈。」陳組長來了精神,喊來了一位老中醫。

  最終,李愛國用喝十副養神安腦湯劑的條件,保住了自己的闌尾。

  陳雪茹此時已經趕到了醫院。

  得知李愛國是奉命生病的時候,總算是鬆了口氣。

  「愛國哥,你可嚇死我了。」

  陳雪茹的眼睛已經紅腫了,據說是被大風颳的,咱李愛國一點都不相信。

  李愛國拉著她的小手,道:「你放心吧,就我這體格子你是知道的,哪可能會生病呢。」

  陳雪茹的小臉瞬間通紅起來,輕輕的在李愛國的肩膀上捶了捶。

  「這裡是醫院」

  「咳咳!」電燈泡周克不合時宜的站起身:「喂,這還有個大活人呢。」

  陳雪茹鬧了個大紅臉。

  「周克,你不回去陪黃淑嫻嗎?」李愛國覺得周克太不知趣了。

  這裡可是單人病房,還有乾淨的被褥,外面此時也天黑了。

  好像有個卡通片,叫做夜勤啥的。

  周克無奈道:「我也想回去啊,不過我還有件事兒沒辦。」

  他走到陳雪茹面前,遞出一份保密書,讓陳雪茹簽上了字。

  「發個誓。」

  只是一個簡單的生病,又是簽保密書,又要發誓,看上去十分荒謬。

  但是陳雪茹此時也意識到了什麼。

  專門的醫療小組,單獨的病房,病房門口還有全副武裝保衛幹事守著。

  這一切都說明李愛國這次奉命生病,是要做給一些有心人看的。

  陳雪茹深吸口氣,舉著手說道:「接下來我參與的事情,在有生之年,永不透露,包括我的妻子、父母、朋友、親戚以及子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