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處理
刺啦
雞蛋倒入熱油中,滋滋滋作響,瞬間變成鮮紅的小太陽,照亮了一天的好心情。🐚🐠 ☞🐧
此時鍋里的窩窩頭也熱了。
起鍋後,李愛國連忙將雞蛋剷出來,裝進盤子裡。
兩人就蹲在灶台前,美美的吃了一頓。
「真飽!我好久都沒吃這麼多了!」婁曉娥也許是真餓了,一連吃了兩個白面饅頭。
她覺得這種樸素的食物,比家裡的山珍海味都要美味。
李愛國笑道:「以後你要是還想吃,就等晚上到我家,我還給你做。」
「白天不行嗎」
婁曉娥神情頓時憂鬱起來,嘴裡的雞蛋也沒有了味道。
她很清楚,就算是不跟許大茂結婚,也沒辦法光明正大的跟李愛國走到一塊。
大院裡的風言風語,只要勇敢一些就可以無視。
但是。
李愛國可是在組織的人。
身為火車司機,機務段對他的結婚對象也會嚴格審核。
看著眼角紅潤的婁曉娥,李愛國突然想起了什麼,深深的抽口煙說道:
「婁曉娥同志,要是許大茂不能生育的話,你爹還會不會逼你嫁給他?」
「不能生育?這怎麼可能呢!」
婁曉娥手裡的饅頭到了嘴巴邊,又拿了出來,神情訝然:「許大茂看樣子挺正常的,怎麼會沒辦法生育?」
這年代吃的都是綠色食物,喝的都是天然井水。
年輕人基本不存在不能生育的情況。
婁曉娥不相信,也實屬正常。
李愛國:「我們四合院裡以前有個叫做傻柱的傢伙,跟許大茂是老對頭,經常毆打許大茂。這人下手沒輕重,經常踹襠.」
「嘶」婁曉娥倒吸一口涼氣。
李愛國:「你說,有沒有可能,許大茂被踹壞了呢?」
聽到這番分析,婁曉娥眼睛亮了。
「對啊,許大茂被打壞了身子,我就不用再嫁給他了。」
「我現在就回去告訴我爹。」
婁曉娥興奮的就像是個孩子,三兩口乾掉了剩下的饅頭,轉身就想向外面跑去。
還沒走出廚房,她突然停住腳步,扭過頭小聲說道:「愛國哥,這會外面天太黑了,我有點害怕,能等到明天清早再走嗎?」
這要求純屬正當,咱李愛國怎麼可能拒絕!
婁曉娥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羞澀的轉身去用水盆接了涼水,兌了熱水,透了一條毛巾來到床邊幫李愛國收拾乾淨,又回到衛生間裡仔細洗刷一遍。
從帆布包里取出一盒奼紫嫣紅,打開蓋子,摸了一點在自己手心,抿在臉上全方位細緻耐心地揉搓。-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原本白皙的面頰現在變得更加光滑圓潤了,而後又拿起梳子,將柔順的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
整個過程足足花費了二十分鐘。
等婁曉娥回到房間時,李愛國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發出陣陣鼾聲。
婁曉娥的神情瞬間黯淡下去,猶豫了一下,咬著嘴唇躡手躡腳的走過去,乖巧的依偎在身旁。
剛躺好,她就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瞧,李愛國正瞪大眼盯著她笑呢。
「你就得意吧你!」
婁曉娥嬌羞的在李愛國身上輕輕捶捶。
隔壁屋內。
許大茂睡到半夜,起來上茅房。
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頭:「不愧是火車司機!」
第二天。
天還沒亮。
李愛國被一陣瑣碎的聲音驚醒,睜開眼睛,發現床上只剩自己,衣服不知何時扔到了柜子上。
天氣熱,李愛國套上衣服,就下了床。
走到堂屋裡,看到婁曉娥背對他在廚房裡忙活。
李愛國躡手躡腳走過去,從後面攬住婁曉娥:「忙什麼呢?」
婁曉娥正忙得起勁,被嚇了一跳,待看清楚是李愛國的時候,捂著胸脯說道:「嚇死我了,昨晚上你不是給我做了一頓飯嗎?今天早晨我得還你一頓。」
當她扭過頭,看到李愛國光脊樑時,小臉頓時羞紅起來,低下頭又忍不住盯著看。
「趕緊穿上.這樣不好」
「又不是沒見過……」
李愛國抄起衣架上的襯衫,蹲坐在沙發上開始穿衣服,肌肉線條看得婁曉娥眼睛發直。
這時候,空氣中頓時瀰漫著一股焦糊的味道。
「婁曉娥同志,鍋鍋.」
「哎吆,我忘記了。」
婁曉娥猛然轉身,看著鐵鍋內黑乎乎的餅子,神情有些鬱悶。
她跺著腳,嘟著嘴說道:「都怪你,我本來想著給你貼個餅子的.」
「怎麼又怪上我了。」
李愛國說著話,摟住婁曉娥的腰,拉近距離在櫻桃小嘴兒上啄了一口。
「沒事兒,只是表皮有點焦糊,咱們等下揭掉就可以了。」
「你啊,就會安慰我。」
「在堂屋裡等著,今兒我得像新媳婦那樣伺候你一把。」
婁曉娥心中甜蜜蜜的,將李愛國推開,轉身關上了門,在廚房裡忙活了起來。
李愛國哼著小曲,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一張報紙。
「看什麼呢?」
婁曉娥從廚房裡出來,將碗盤擺放在桌子上。
「趕緊吃飯,馬上就要天亮了,我還得趕回去。,-*' ^ '~*-.,_,.-*~ ~*-.,_,.-*~' ^ '*-,」
李愛國放下報紙,從盤子裡拿出餅子,就著鹹菜條大口的吃了起來。
餅子雖有點干,味道也不對。
但是捨得放油啊,吃起來香呼呼的。
這頓飯,李愛國一個人就幹掉了兩張餅子,婁曉娥胃口好像有些不好,只吃了不到半張。
吃完飯,婁曉娥收拾了碗筷,回到堂屋裡,斜靠在李愛國身邊,低聲說道:「愛國哥,我得回去了,也不會知道馬上時間咱們才能再見面。」
李愛國摟住了婁曉娥,「別擔心,事情得一步一步來,你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說服婁振華,讓他不要逼你嫁給許大茂。」
婁曉娥似乎從這話中聽出一些言外之意,渾身顫抖一下,激動得流下淚水:「你的意思是,咱們還有可能在一塊?」
「那是當然,不是還有港城嗎?」
李愛國伸出粗糙的手掌,抹乾淨婁曉娥臉上的淚水,捏了捏她的小臉蛋,笑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爹肯定早就打算前往港城了,到時候咱們肯定還能在一起。」
婁曉娥聞言,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對啊,我怎麼忘記了這碼事,到了那裡,我就能配得上你了。」
婁曉娥經常跟港城的大哥和二哥通信,了解那邊的情況。
婁家在港城和京城都有布局,只要京城這邊的路走不下去,婁振華自然會想辦法前往港城。
婁曉娥以前並不覺得自己留在京城委屈,也願意為婁家盡一份力。
但是遇到了李愛國,她決定勇敢的追求自己的幸福。
「愛國哥,你等著我!」
想通了,婁曉娥在李愛國的臉上吧唧了一口,拎著帆布包,跑出了屋子。
此時外面天色依然灰濛濛的一片,許大茂一大早就起來了。
前兩天下鄉放電影,他得了兩斤雞蛋,準備給婁家送去。
許大茂端著臉盆子,準備去中院將自己拾掇得乾乾淨淨的。
剛出門。
就看到一個身穿碎花襯衫的姑娘,從屋內跑出來。
那豐腴的腰身,那筆直的雙腿,那充滿青春氣息的步伐,都讓許大茂忍不住瞪大了眼。
直到背影消失在月牙門口,許大茂才晃過神來,小聲嘀咕一句:「這姑娘,怎麼那麼像婁曉娥呢?」
這時候,李愛國也拉開了門,準備去機務段上班。
今天關於老鱉的處分應該已經下來,段裡面肯定要開大會。
許大茂湊過來,眨眨眼:「愛國兄弟,剛才那位是你對象?」
「不是,你別亂說!」李愛國板起臉。
許大茂嘿嘿一笑,拍拍李愛國的肩膀:「明白,你放心,我大茂不是賈東旭那種嘴巴不把風的傢伙。」
你明白個啥啊
李愛國搖搖頭,跟他閒扯兩句,就出了門。
李愛國挎著帆布包來到前院。
看到閻埠貴正蹲在自家屋檐下地上打包廢品。
閻埠貴看看李愛國,神情有些尷尬,指著廢品解釋道:「我,我昨天晚上忘記收起來了。」
李愛國本來還沒多想。
看到閻埠貴這幅做賊心虛的樣子,頓時明白過來了。
夏天的夜晚有晨露,廢紙皮放在外面,肯定會沾染上露水,會變得更重一點。
這跟往裡面摻水可不一樣,算是一種『正當』的手腳。
只不過露水那點重量,總共也不會超過二兩,一般人是不屑於這麼做的。
閻埠貴還真是個摳門界的天才。
要是出生在國外,就沒葛朗台啥事了。
李愛國裝作沒看到,微微點頭,就要往外走去。
卻別閻埠貴又攔住了。
「幹啥呢?」
閻埠貴壓低聲音說道:「愛國,昨天你們機務段的臨時工,是不是發高溫津貼了?」
「高溫津貼?」李愛國愣住了。
一般來說,只有正式工有高溫津貼,臨時工沒有什麼福利。
「是啊,昨天晚上,閻解成回到家,我搜查他的衣兜,發現多了一塊錢,這小子說是段裡面發放的高溫津貼。」
閻埠貴說這話,證明他心中也有些不相信閻解成。
一塊錢這小子是從哪裡搞來的?
閻埠貴別看摳門,卻是個膽小的人,生怕閻解成幹了違法的事情。
「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你放心,我回到機務段,會幫你打聽一下。」
「那這事兒就拜託給你了。」
閻埠貴眼睛一轉,笑著說道:「今天我準備去釣魚,等釣到了魚,晚上分給你兩條,當做下酒菜。」
聽聽,這叫做什麼話啊!
釣到了魚才分給別人,不帶這麼忽悠人的。
「您家的魚兒啊,還是留給您自個吧。」
李愛國也懶得跟閻埠貴囉嗦,出了四合院,騎上自行車直奔機務段。
果然。
剛來到客運車間,就接到了段裡面的通知:客運車間全體成員,到機務段大禮堂開大會。
客運車間眾人在接到通知的時候,表情各不一樣。
賈主任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拿毛巾擦拭額頭山感到汗水。
白車長則神情淡然,時不時跟趙雅芝說著閒話。
大會的內容是,處理131次列車送水員王二桿子私帶無票旅客並收受旅客錢物的問題。
大會的結果跟個人的表情很符合。
在大會上。
段長和主持客運工作的副段長,以及教育室的領導接連發言。
經過長達三十分鐘的批評教育後,邢段長站起身,神情嚴肅的說道:「
送水員王二桿子枉顧鐵道法規,他喪心病狂的行為給咱們機務段抹了黑。
經過段當委會研究決定,開除送水員王二桿子,並且移交鐵路派出所,追究其刑事責任。
131包乘組白月潔車長因為對臨時工管理不善,擔負有一定的領導責任,免於處分,扣發當月生產獎金!
客運車間主任賈正義,因為違規操作錄用王二桿子,造成了嚴重不良影響。
給予警告處分,暫免開除路籍,留用察看一年,發配西邊溝檢修站負責檢修工作,免發半年的生產獎金。
131包乘組全體乘務員因為沒有及時同不良風氣作鬥爭,特令其利用休息時間,進行對進行整頓和培訓,加強思想教育。」
邢段長的聲音落了,大禮堂內頓時一片寂靜。
乘務員,乘警,司機們和司爐工們,都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老鱉雖被路風辦督查抓了個正著。
但是這種事情。
最嚴重的處罰也就是開除,一般不會送進派出所里。
只有131包乘組的同志清楚,老鱉除了私收乘客財物,更大的一項罪名,其實是誣陷李愛國同志。
只是邢段長為了避免有心人說閒話,才沒有公布出來。
白月潔的處罰,所有人都認為太輕了。
身為列車長,應該為列車上發生的一切事情負責。
至於131包乘組的乘務員們也被殃及到了,看似冤枉,其實一點都不然。
在這個年代,不能勇敢制止不良行為,就是在犯錯誤!
而賈正義
他到底犯了什麼事兒,會受到如此嚴厲的懲罰?
賈正義也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結果。
他已經竭盡全力,找了不少關係,並且在被審核的時候,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無論是路風辦還是機務段,都沒有抓到他的絲毫把柄。
結果。
邢段長竟然以違規錄用臨時工為理由,給他了一個天大的處罰。
要是都得為錄用的臨時工負責的話,那麼機務段里誰敢當領導?
這簡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嘛!
「散會!」
邢段長看看賈正義,背著手扭頭離開了禮堂。
因為王二桿子嘴風很嚴,並且生怕越挖越深,將自個埋進去,並沒有吐露賈正義乾的那些齷齪事。
邢段長確實沒有證據將賈正義送進笆籬子。
但是。
作為段長,擁有很大的自由量裁權。
你違規錄用臨時工,我就可以上綱上線。
不整賈正義。
他念頭不通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