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9章 毫無頭緒

  第1289章 毫無頭緒

  這些往事,就是一把刀子,隨時將她內心的傷疤揭開。

  冉秋葉見此,從口袋裡取出那塊玉佩,遞給楊小濤。

  看到玉佩,老人顫巍巍的接過,然後張清將另一半遞過來。

  老金拿著一半,然後兩人努力將兩半玉佩對在一起。

  片刻後,婦人趴在跑在老金懷裡,痛快的哭著。

  「老金,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

  兩人抱在一起,楊小濤幾人看了也不是滋味。

  這種失去孩子的傷痛,沒有經歷過的人無法體會。

  這種自責,只會隨著時間越發深刻,直至成為深深的遺憾。

  好在,這種遺憾得到了一點點彌補。

  等過了一會兒,眾人的才開始講述這些年的情況。

  「我聽爸說,娘當年來到四九城的時候,就是一個人」

  「後來,身體落下了病根,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後來,爹因為搶救機器.」

  「再後來,就有了家,現在也有了孩子。」

  楊小濤緩緩說著,從最初的低沉到最後的自信高昂,眾人聽在心裡,仿佛看到一個懂事好強的少年,一步步走來,將艱辛、困難,統統踩在腳下。

  身邊,冉秋葉抬起驕傲的笑臉,這是他的愛人,是她一輩子的驕傲。

  晚飯時候,一張拼起來的大桌子,周圍坐著人。

  兩位老人坐上首,楊小濤和冉秋葉被拉著靠近老人,然後是張武夫妻倆,男的一側,女人和孩子一側,十多號人滿滿當當。

  飯菜都是準備好的,有魚有肉,還有特意做的麵條。

  兩個老人在,桌上有規矩也沒有規矩。

  楊小濤坐在老金身邊,老人說話並不多,他也不知道該說啥,乾脆,就用男人感情的表達方式。

  「外公,外婆。」

  楊小濤端起酒杯,「孫子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天。」

  「我,敬二老一杯,願二老身體健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老金聽了,端起酒杯,身邊的老伴也拿起杯子。

  「小濤,我跟你外婆,這輩子的遺憾,算是補上了。」

  「今後,你要多來看看我們啊。」

  「一定,一定經常來。」

  三人喝了酒,也打開了話題,加上孩子們的喧鬧,很快就熱鬧起來。

  沒一會兒,冉秋葉她們就領著孩子去了裡屋,將現場留給楊小濤他們。

  「外公,這是四九城的二鍋頭.」

  「姨夫,這是老白乾.」

  「大哥二哥,嘗嘗這是我去西北帶回來的」

  ……

  等酒桌散了,楊小濤回到安排的房間。

  眾人都有工作,今天又不是休息日,所以都是請了假來的。

  尤其是張抗戰哥倆,楊小濤終於知道哥倆為啥皮膚黝黑了。

  這整天在船上風吹日曬的,能好才怪呢。

  加上現在的都是大一點的炮艇,生活條件咋樣,大家心裡都清楚。

  能夠在船上堅持的,除了信仰,就只有心中的那團熱愛了!

  能夠來見一面,還是因為張武這個「領導」的面子。

  好在倆人家都離著不遠。

  當然,兩人是被扶著上車的,沾座就睡那種。

  兩人的妻子也是工人,也要回到崗位上。

  於是一道回去,也有個人照料。

  回到屋子裡,楊小濤看著三個孩子已經睡下,冉秋葉正坐在一旁梳著頭髮。

  從火車上下來,還沒好好收拾收拾呢。

  楊小濤上前拿過梳子,站在冉秋葉後面輕輕梳著,「累吧!」

  「還行!」

  「對了,這是外婆他們給的禮物!」

  冉秋葉說著將身前的一個小盒子打開,裡面有兩塊手錶,還有一對銀鐲子。

  「手錶是大姨給的,我說咱都有,她說這是廠子裡的福利,非要給!」

  楊小濤看了眼手錶,滬上的防震表,知道大姨在手錶廠上班,這些東西相對來說容易些。

  當然,還花的工業卷和錢一樣不會省。

  「銀鐲子是外婆給的,說是,娘的!」

  楊小濤一愣,隨後看著小巧的鐲子,樣式古樸,表面因為氧化有些發灰,應該是個老物件。

  「既然是娘的,你收好就行!」

  冉秋葉點頭。

  隨後兩人說了下接下來的安排,便上床休息。

  ……

  「不能喝就別逞能!」

  另一邊,金萍萍扶著張武晃晃悠悠的進門,然後一頭栽倒在床上。

  看著躺在床上睜不開眼的自家男人,嘴上罵著,心裡卻是關心。

  「這,北方漢子,都這麼能喝?」

  張武有些喝斷片了,已經不記得喝了多少。

  只記得楊小濤端起酒杯,他這個長輩自然要端起架子,加上也有點好強心,不能丟了面子。

  人爭一口氣,更何況是在今個的場合。

  行伍當中,這點尤其看重。

  要不然,自家那倆小子能喝趴下?

  要不是,老丈人能扯開領子,一口悶?

  那都是強撐的啊!

  可看看楊小濤,自己這方接二連三的「陣亡」了,人家雖是一身酒味,卻能站能走,還是走直線的那種,這就讓他懷疑人生了。

  「這,小子,能夠走到今個地步,不是沒有原因的!」

  張武喝了口水,感覺嗓子裡好了點,一旁的金萍萍坐在床上,點頭傷神。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一個半大小子,很小就沒了娘,又沒了爹,踏上社會不遭歷練能挺住?」

  「這都是吃苦遭罪磨礪出來的啊!」

  「伱看,一比較,這抗戰哥倆還沒他穩重。」

  張武點頭,自家倆小子雖然在他們倆的棍棒下沒有長歪,但跟楊小濤比起來,還是差了點。

  「個人有個人的路吧,咱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張武靠在床頭上,然後將媳婦摟住。

  「不過,有了小濤這關係在,起碼這哥倆也多了條門路。」

  「呸,你這倒不憨了!」

  「嘿嘿,這叫大智若愚…」

  ……

  滬上,醫院!

  鄭朝陽離開金家所在的小區後,便帶著白玲和余主任馬不停蹄的來到醫院,見到了已經恢復不錯的鄭朝山。

  「大哥,你覺得怎麼樣了?」

  鄭朝陽關心著,鄭朝山搖搖頭,「沒啥事了!」

  「真的?」

  「你忘了,我也是一個優秀醫生呢,我自己去病自己清楚!」

  「那就好!」

  鄭朝陽心裡鬆了一口氣,然後看到一旁的余則成,開口介紹到,「這位是四九城的同志,余主任!」

  鄭朝山看向余則成,兩人目光碰撞在一起,俱是緊縮,給對方以熟悉的感覺。

  「你好,鄭朝山同志。」

  余則成看過鄭朝山的資料,於是主動開口。

  「你好,我們在哪見過嗎?有種熟悉感!」

  余則成聽了哈哈笑著,「你應該記錯了,我們沒有見過!」

  「不過,我也有種感覺,咱們是一類人!」

  鄭朝山認真看了眼余則成,隨後點頭,然後俱都笑起來,這讓鄭朝陽跟白玲將目光放在余則成身上。

  眾人見過後,鄭朝山靠在床頭上,然後神色黯然下來,「候鳥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被刺?」

  「候鳥收到消息,前去接頭,然後就遭到了不測!」

  鄭朝陽坐在一旁,滿是懊惱。

  雖說候鳥的價值幾乎榨乾了,但誰說對方不會有點保留?

  這些人,從來都會將底牌用在最後時刻。

  「他最後見的人是誰?」

  余則成在一旁詢問,鄭朝陽搖頭,「不清楚,只是收到對方的聯絡暗號,說是要求見面,提供幫助!」

  「然後再見面的時候被害了!」

  「候鳥有交代什麼嗎?」

  鄭朝山詢問著,一旁白玲開口,「候鳥最後只來得及說了高產兩個字,我們懷疑……」

  並且將自己的判斷說出來,鄭朝山並沒有急著搭話,對不了解的事情,他一般不發表意見!

  「哥,你那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朝山揉了揉眉心,這才說起那天發生的事。

  「這兩天,我去接小鳳放學回家,每次路過候鳥住處的時候,都能看到一個人在周圍徘徊。」

  「見過幾次,就感覺不對勁。」

  「也不知道哪裡不對,可就是有種感覺!」

  「你也知道,有時候,咱們這感覺,比眼睛看著都好使,所以我就留意起來。」

  「我原以為是咱們的人,可對方的行跡明顯是在踩點,而且還是躲著人,這一看就不對勁。」

  「就在我準備探個究竟的時候,對方突然對我攻擊,好在我躲得快,加上周圍人多,這才留了一條性命。」

  「出手狠辣,是個高手!」

  「樣子看清楚了?」

  「四十來歲,個頭一米七上下,身體粗壯,穿著灰色短袖,短褲…」

  一邊說著,鄭朝山將枕頭邊的一張紙抽出來,「這是我根據回憶畫出來的模樣,不過對方應該進行過喬裝!」

  鄭朝陽看著紙上的素描,隨後遞給白玲,又皺眉道,「對方攜帶武器出現在周圍,估計是要對候鳥出手,可為什麼要提前告訴候鳥任務?」

  「難道是,故意迷惑我們?」

  「迷惑我們什麼?」

  余則成在一旁聽了,好奇問道。

  鄭朝陽解釋,「對方利用假消息來誤導我們,將我們引向錯誤的方向!」

  「實則另有目標!」

  余則成點頭,「有這可能!」

  「但楊小濤要來滬上的事情怎麼解釋?這個時間點,恰好合的上,巧合嗎?」

  「再者,另有目標,這個目標是什麼?」

  聞言,鄭朝陽沉默。

  「這位候鳥同志,可信嗎?」

  鄭朝陽看看白玲和鄭朝山,鄭朝山卻是點頭。

  「可信!對方已經證明過,而且,現在國內什麼情況他心裡清楚,根本沒一點希望。」

  余則成點點頭,「現在這種情況,要麼對方故布疑陣,想要暗殺候鳥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從而達到其他目的。」

  「要麼就是,候鳥自己發現了什麼,對方不得已採取的滅口!」

  鄭朝陽點頭,「以我對候鳥的了解!」

  「候鳥這麼多年來,經驗豐富,而且小心謹慎,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就會小心翼翼。」

  鄭朝山肯定著,要不是最後候鳥主動聯繫他暴露了身份,他們也不會抓住,並策反他!

  鄭朝陽點頭,但總覺得裡面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清楚哪裡不對勁。

  余則成也看出來,但他此行的首要目標就是保護好楊小濤。

  至於抓捕敵人的事,不是他不想,而是不強求。

  能抓就抓,抓不到,也不能讓楊小濤幾人出事。

  「不管如何,要先保證楊小濤同志及其家人的安全。」

  「其次找到這個人。只有找到他,才能揭開真相!」

  眾人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