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大爺,傻柱又被保衛科抓走了
「一大爺,這處罰這麼重啊?」
聽完廣播裡對傻柱的處罰通報,秦淮茹有些吃驚,忍不住對著易中海說道。
易中海搖頭,反而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開口道:「這其實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其實易中海想過,對於傻柱來說,最壞的結果莫過於開除。
一旦被軋鋼廠開除,丟了鐵飯碗不說,以後再想找到一個像現在這樣的好工作,可不是那麼容易。
現在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街道那還好多等著安排工作的,傻柱一個有過被工廠開除經歷的,要輪也輪不到他。
也就是他的廚藝還不錯,可以去接私活,倒也不至於餓死,但總這樣也不是個辦法。
現在只是被下放車間改造,說明只要表現好了,還是有回到食堂後廚的機會。
「啊?這還不嚴重啊!」
秦淮茹有些錯愕。
丟了後廚的工作,變成車間的學徒工,這傻柱以後就沒辦法給他們家帶菜不說,工資都沒她現在的高了。
學徒工的工資,一個月也才十八塊。
原來的傻柱,一個月可是有三十七塊五的工資,直接就少了一大半。
不過聽易中海說傻柱還有機會回到後廚,秦淮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一大爺,你要去哪?」
見易中海完成手上那個零件後,關掉了自己的工具機,秦淮茹連忙問道。
「傻柱還在保衛科關著呢,我去看看,順便找楊廠長問問,看能不能把傻柱安排到咱們車間。」解釋了一句,易中海直接跑去跟車間主任說了一聲,然後往楊廠長的辦公室去了。
原本易中海就想替傻柱求情,但一大堆廠領導要開會研究,他沒那個機會,也清楚自己雖然是八級工,但還做不到能干預廠領導決定的程度,只能等傻柱的處理結果出來後,再單獨找楊廠長說說情。
來到楊廠長辦公室門外,易中海敲了敲門。
「請進!」
「楊廠長你好,我是二車間的易中海。」
「哦,易師傅啊,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
隨著易中海把自己此行目的給說出來,楊廠長微微頷首,忽然問道:「易師傅,你和何雨柱同志是一個院的吧?」
「對!」
易中海應了聲,忍不住開始思考楊廠長為什麼突然問他這個問題。
「這樣,我寫個條子,易師傅直接去保衛科領人吧!」
剛才只是想起來隨口一問,也沒別的意思,楊廠長很快又說道。
對於易中海的請求,楊廠長倒沒覺得有什麼為難,其實就算他不來,保衛科今天也會放了傻柱。
而且中午開會的時候,也沒具體說要把傻柱下放到哪個車間,眼下易中海主動請求,反倒幫他解決了個麻煩。
再加上易中海是廠里的八級工老師傅,他也不介意賣個面子。
「謝謝楊廠長。」
易中海連忙感謝。
很快。
找楊廠長拿了條子的易中海來到保衛科,很順利的就把人給領了出來。
「呸,狗日的保衛科,改天別栽在勞資的手裡。」
從保衛科出來,剛走出去沒多遠,傻柱回頭看了一眼,又往地上吐了口痰,恨恨的說道。
今天中午他被保衛科的人給收拾慘了。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被人給摁在地上,一點面子都不給。
後面扣押他的過程中,沒少使勁。
傻柱嚴重懷疑他們是在故意打擊報復。
可他又有點想不通。
自己平時好像沒怎麼得罪他們,就算抖勺,也沒抖到保衛科的頭上去。
傻柱莽歸莽,但看人下菜碟還是會的。
趕緊回頭掃一眼,發現保衛科的人並沒有注意這邊,易中海這才放下警惕,沒好氣的對著傻柱說道:「傻柱,伱能不能別再惹事了,剛從保衛科出來,又想被人抓進去?」
「一大爺,我這不是氣不過嘛!」
對於中午的事情,傻柱依舊耿耿於懷,不爽的說道:「保衛科的這幫孫子,不抓王浩跑來抓我,幾個人對我一個,有本事一對一,看他們還拿不拿的住我。」
「行了,你就少說幾句吧!」
傻柱說話這麼大聲,一點都不避著點,易中海還真擔心他待會兒再把保衛科的給招來。
「嘿!我還怕他們?」
「你就犟吧!」
「哎,一大爺你等等我。」
易中海越是說,傻柱反而越來勁了,氣得他都不想理這貨了。
回到車間後,易中海直接帶著傻柱找上了車間主任,跟他說了傻柱要來他們車間進行改造的事情。
易中海沒通過自己,直接就找上楊廠長把人要了過來,這讓車間主任很不爽。
但不爽歸不爽,誰讓易中海是他們車間工級最高的老師傅,而且易中海保證,傻柱由他親自帶,不會影響車間的生產任務,他才勉強同意,否則還真不樂意要傻柱這個拖後腿的刺頭。
不過楊廠長都同意了,就算他不點頭也沒用,只能讓自己的面子上好過一點。
「嘿,瞧他這一臉的不樂意,他不願意要我,我還不想來呢!在食堂待著好好的,誰沒事下車間啊!」
車間主任前腳剛走,傻柱的嘴巴又開始閒不住了。
易中海見狀,沒好氣的教訓道:「你要是還想回食堂,就給我老實點,別再給你自己惹禍了,不然你以後就留在這既當一輩子鉗工吧!」
為了傻柱這個夯貨,易中海也是操碎了心。
「嗐,一大爺,我就說說,您別生氣。」傻柱一看易中海生氣了,連忙賠罪。
回到工位上,易中海本想教傻柱做一些比較簡單容易上手的零件,但才想起車間也沒多餘的機器和工位分配給他,最後只能讓他幫著搬搬雜物和一些材料。
這正好合了傻柱的心意。
反正他只是來車間改造的,又不是真的來當鉗工的,也不要求學到什麼。
賣點力氣,比費勁吧啦學那些鉗工技巧,可輕鬆多了。
可沒一會兒,傻柱就不自覺的湊到了秦淮茹那邊過去,肉麻的叫了句:「秦姐。」
「傻柱,你幹嘛呢!」
秦淮茹有些無奈,不太願意搭理他。
其實她早就看到了傻柱,只是有些刻意在躲他。
中午的事情,鬧得不小,現在不光廠里,車間裡也有不少風言風語。
要是她在車間老跟傻柱湊在一塊,指不定又要被傳成什麼樣。
「沒事,跟秦姐說說話唄!」
傻柱嬉皮笑臉的說道。
他早就看出秦淮茹在摸魚了,自己偶爾幫人搬搬東西,也有時間,正好聊會兒天。
「工作呢,哪有時間閒聊,待會兒被車間主任發現了可不好。」秦淮茹婉拒了傻柱的聊天申請。
「怕什麼,又不是只有咱倆聊。」
剛才傻柱就偷偷觀察過了,要不然也不會這時候湊過來。
秦淮茹心累。
想要拒絕,但又沒辦法一下子拒絕死。
這傻柱也是的,也不知道先避避嫌,現在可沒少人傳他倆的事。
「你現在在車間改造,要不好好表現,別到時候食堂回不去,還被開除了。」秦淮茹忍不住警告了傻柱一句。
哪知道傻柱根本沒放在心上,無所謂的說道:「嗐!誰敢開除我啊!」
秦淮茹狐疑的看著傻柱,都下車間改造了,不知道他還哪來的這麼大的底氣。
被秦淮茹這樣看著,傻柱有點得意,笑著說道:「我跟你說親姐,這後廚啊,它離不開我。」
「怎麼就離不開你了?這食堂後廚又不止你一個廚師。」
秦淮茹無語道。
「嗐!這能一樣嗎?」
見秦淮茹拿自己和後廚里的其他人比,傻柱有些不樂意,擺起了架子說道:「就後廚那幾個,做做大鍋菜還行,其他的啊,壓根拿不出手。」
「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嗎?」
秦淮茹卻是不信。
「秦姐你還不信,就那小灶,根本離不開我,要不你以為廠里為什麼不敢開除我?」傻柱一臉自得的說道。
「你就吹牛吧你!」
聽傻柱說的這麼玄乎,秦淮茹翻了個白眼。
傻柱見狀,也來上勁了,不服氣的說道:「嘿!秦姐你信不信,用不了一個月,廠裡面的那些領導,准把我請回去,這食堂沒我坐鎮,還真不成!」
聞言,秦淮茹將信將疑。
不過說真的,傻柱那一手廚藝,還真沒的說。
保不住傻柱說的是真的。
只是就算傻柱能重新回到食堂,這段時間在車間改造,也沒辦法跟以前那樣給他們家帶菜,這直接讓他們家的伙食標準直線下降。
秦淮茹愁眉苦臉的,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對著傻柱說道:「傻柱,你能不能再借秦姐點錢?」
沒有了飯盒,秦淮茹只能從其他方面進行找補了。
「嗐!秦姐,我現在都被貶到車間當學徒工了,一個月工資才十八,連原來的一半都沒有,都比你現在差遠了,就這你還找我借錢?」
傻柱一陣氣不順。
倒不是氣秦淮茹找他借錢,只不過到車間改造,工資從原來的三十七塊五降到了現在的十八,這落差還是讓他有些不舒服。
發現傻柱並沒有一口答應,秦淮茹又委屈了起來:「這……柱子你也知道,秦姐家人口多,幾個孩子又能吃,我婆婆是農村戶口,沒有定量,只能在外面買高價糧,距離發工資還有些日子,可秦姐家的糧食已經快見底了。
你工資雖然少了,但就一個人自己花,照樣也花不完,幫幫秦姐怎麼了?
你不心疼秦姐,也得心疼心疼棒梗,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需要營養,已經有些時間沒見油水了。」
「秦姐,我還有雨水呢,可不是一個人啊!」
「這雨水都工作了,能自己賺錢,不用你操心,再說她上學的時候你都沒幫多少,現在就更不需要了。」
「嘿,秦姐你這話說的……,唉?不對啊,我昨天不是還給你送飯盒了嗎,怎麼會沒油水?」
「……」
「噢,秦姐,你是不是因為我接下來沒辦法給你們家繼續帶飯盒了,所以才這麼說的?」
「這個你放心,有我在,還能讓你們家餓著不成?」
雖然不知道傻柱有什麼辦法,但聽他這麼說,秦淮茹反而安心了下來。
在她眼裡,傻柱就是這麼個人。
只要說出口的話,不能做到也會想辦法去做。
……
「一大爺,我上個廁所去。」
「哎。」
看著傻柱遠去的身影,易中海有點無語。
去就去唄,還非得專門上他這來說一聲,搞得有多勤奮一樣。
剛才看他跟秦淮茹聊了半天,自己都沒吭聲。
易中海並不知道,離開車間的傻柱並沒有去廁所,而是轉身來到了食堂後廚。
「哎,傻柱,你不是下車間改造去了嗎?怎麼上這來了?」
看到傻柱從外面進來,後廚里的劉嵐連忙喊了一聲。
「不就是下個車間嘛,信不信沒幾天你們就得去車間把我給請回來?」傻柱頗為牛氣的說道。
「吹牛!」
劉嵐給了他一個白眼。
「師父!」
這時候,發現傻柱過來的馬華連忙過來打招呼。
傻柱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
在其他人的愕然中,傻柱自顧自從後廚里找出了塊豬肉和半隻雞,自己動手就開始做上了。
「哎,傻柱你幹嘛呢?」
「誰讓你上手的?」
「你現在已經不是食堂的廚師了,不能亂動這裡的東西。」
發現傻柱直接用後廚里的食材開灶,劉嵐直接咋呼上了,想要阻止。
「嘿!我才離開這後廚不到半天,你們就不拿我當回事了?落井下石是吧?」傻柱根本就沒拿劉嵐當回事,手上的動作連停都沒停,沒幾下就把洗過的豬肉給切好了,「我告訴你劉嵐,只要我還在軋鋼廠一天,就是這軋鋼廠的大廚。」
「傻柱你完了,要是被主任發現了,我可幫不了你。」
「我還真不怕他!」
「別說他現在不在這,就算在這,我也這樣說。」
「師父……」
「一邊去,不就是做點東西嘛!」
「瞧你怕成這樣,以後出去別說是我徒弟,我丟不起那人。」
面對混不吝的傻柱,後廚的眾人也拿他沒什麼辦法,哪怕有想法的,怕傻柱事後報復,也沒人敢跑去舉報。
另一邊。
發現傻柱離開了許久,這都快下班了還沒回來,秦淮茹的心裡直犯嘀咕。
「一大爺,傻柱這是去哪了,怎麼這麼久還不見人?」湊到易中海旁邊,秦淮茹小聲問了一句。
「說是去廁所了,結果這小子人就沒影了,待會我去看看,可別掉糞坑裡了。」
易中海也十分無奈,心裡猜測傻柱這貨估計躲到哪個地方偷懶去了,也沒明說。
「哦!」
秦淮茹見狀,也不好多問。
適時,車間的廣播喇叭響起。
「紅星軋鋼廠的職工們,下午好!我是……」
秦淮茹見狀,趕緊結束手頭上的工作,對著一大爺說道:「下工了,一大爺,我要走了,還得早點回去給家裡做飯,棒梗該放學回來了,槐花估計也餓了。」
「你這……,總讓你婆婆懶著也不是個辦法,回頭你跟你婆婆好好說說,讓她幫忙做做飯,帶帶孩子,你自己一個人又要上班又要回家洗衣做飯的,忙得過來嗎?」
易中海有點看不過去的說道。
「哎,一大爺,回頭我就跟我婆婆說說。」秦淮茹聞聲應道。
見狀,易中海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白說了,直接擺擺手,說道:「你先走吧,我這今天的任務指標還沒完成,估計得晚點。」
「那成一大爺,我就不等你了。」
簡單收拾了下,秦淮茹就離開了車間。
看著秦淮茹如往常一般準點下班,易中海既有些無奈,又有些欣慰,低頭繼續自己的生產工作。
……
軋鋼廠門口。
到了下班的時間,陸陸續續有工人完成一天的生產任務,從車間裡走了出來。
今天明顯要比以往熱鬧許多,不少人都在聊著中午在食堂發生的事情。
這年頭的娛樂活動不多,稍微有些趣事都能讓人津津樂道,更別說那樣的大瓜。
陸大勇和徐勝利就在門口執勤,也聊著中午的事。
忽然間,徐勝利輕輕踢了陸大勇一腳,朝裡頭的某個方向示意了下。
「嘿,這孫子……」
目光望去,陸大勇正好看著吊兒郎當的傻柱從裡頭走了出來。
對於王浩中午差點受了欺負的事,陸大勇可是記著呢,要不是當時他不在現場,不然非得給這傻柱點顏色看看。
上午才開口要關照的人,結果險些就在廠里出了事。
這不是抽他臉嗎?
本來是打算讓傻柱繼續在保衛科多關一下午,奈何易中海直接拿著楊廠長的條子來領人,他們也只能配合。
隨著傻柱走近,留意到他手上網兜里的那兩個飯盒時,陸大勇忍不住笑了。
這網兜沉甸甸的,飯盒裡的東西怕是不少吧!
以前他們不是不知道傻柱每天從廠裡帶飯菜回去,不過他自己說是楊廠長允許的「剩菜」,所以也懶得管。
但現在……
傻柱都被下放車間改造了,還哪來的剩菜可帶,這多半又是見不得光的。
很快,徐勝利也秒懂了陸大勇的意思,壞笑了起來。
得罪了他們,那這次可沒那麼容易放過這傢伙。
「站住!」
就在傻柱擰著網兜就要走出去的時候,陸大勇直接把他給攔住了。
「怎麼著,保衛科的同志有什麼請教?」
何雨柱斜睨著眼,目光掃向陸大勇,最終落在徐勝利身上,大刺刺的問道。
他可沒忘了徐勝利,中午被他們保衛科的人聯手對付,還沒找回場子呢!
「你這飯盒裡裝的是什麼?打開讓我們看看?」
陸大勇出聲問道。
「嘿!你說打開就打開啊?」傻柱心裡一個咯噔,但臉上還是強裝鎮定的嘴硬,「我這中午剩點菜帶回去還不成啊?」
「我現在懷疑你偷盜廠里的財物!」
「請你配合!」
「打開飯盒讓我們看看!」
「我要說不呢?」
傻柱很慌!
但他知道一旦打開這飯盒,自己可能就完了。
這次可不比以前,一旦被發現,他還真有點說不清。
所以哪怕和保衛科的人對上,他也堅決不配合。
場面僵持了下來,周圍下班正準備回家的工人們看到這場景,也紛紛忍不住停了下來。
人群中。
秦淮茹一看這情況對傻柱十分不妙,連忙往車間的方向跑了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