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有錢的痛苦你們體會不到

  神奇的。

  在經歷一開始的酸爽後，王浩竟然很快就適應了這種感覺，甚至還覺得有些享受，一度讓王浩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等搓澡結束，靈魂回歸的王浩看向邊上剛才開口的老爺子，吐槽道：「老爺子，你這有點不道德啊！大早上的坑人……」

  「嘿，你這小子，我這是幫你懂不懂？」

  一旁正閉著眼睛享受搓澡師傅服務的老頭聽到王浩開口，忍不住睜開眼，先是看看王浩，然後才看向剛才給王浩搓澡的那位張姓師傅，笑著說道：「這位張師傅可是澡堂的金字招牌，伱讓他給你搓澡，不體驗一下他的拿手絕活，能成嗎？」

  「你這老韓頭，意思是我磨洋工？我是看這小伙子細皮嫩肉的，不敢下重手。」對著姓韓的老頭笑罵了一句，張師傅這才看向王浩，「小伙兒，感覺怎麼樣？」

  「舒服！」

  王浩由衷說道。

  一開始的細膩手法，和後面重中帶柔的風格，感覺雖不一樣，但都挺讓人享受的。

  面對王浩的回答，張師傅不由露出了笑容，而旁邊的韓老頭也有些自得。

  跟他們一聊，王浩才知道，原來這澡堂的搓澡按摩師傅分南、北兩派，前者細膩輕柔，後者粗狂穩准，張師傅是屬於兩派兼顧的，但最讓人稱讚的還是那一手北派功夫。

  搓完了澡，王浩拿上自己帶來的洗浴用品，去淋浴那裡沖洗乾淨。

  臨走時換上一身昨天剛買的新衣服，出來的時候整個人比剛進去時精神了不知多少。

  找個沒人的角落，再把換下來的衣服和其他東西往隨身空間一收，兩手一空，走路都瞬間輕盈了起來。

  一路往回走，王浩來到了南鑼鼓巷所屬的街道辦，這會兒街道的人已經上班了。

  「王主任您好。」

  王浩進門，剛好看到了街道辦的主任王紅英，連忙走上前打招呼。

  「嘿，浩子？」

  轉頭一看，發現是王浩的王紅英，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納悶道：「今天怎麼還生分上了？」

  「現在這不是工作時間嘛……」

  王浩有些小尷尬。

  知道王浩想法的王紅英一笑，直接說道：「嗐，咱行的端坐的正，沒必要搞這些虛的。」

  「哎，王姨！」

  聽到王紅英這麼說，王浩連忙點了點頭，改了稱呼。

  說起來，王浩和王紅英雖然都姓王，但並沒有血緣關係，也不是什麼遠親。

  不過王浩能叫王紅英王姨，自然有些淵源。

  五年前，王友福因公身故，留下王靜和王浩這對孤零零的姐弟倆，廠里給了喪葬費、撫恤金和補助，還提供了一個頂崗的工人名額，當時街道辦也有出面，負責的人恰好是王紅英。

  那會兒王紅英還不是街道辦主任，看他們姐弟倆可憐，又真心喜歡為了不坐吃山空而毅然從高中輟學頂崗成為工人的王靜，所以一直對他們頗多關照。

  後來逢年過節的，王靜也會帶著王浩上門拜訪。

  恰巧。

  王紅英的丈夫是陳衛國當兵時的領導，在一次偶然機會中，陳衛國和王靜在王紅英家碰了面，當場心動的陳衛國事後托王紅英介紹，後來兩人才談成的對象。

  說直白點，王紅英就是王靜和陳衛國的紅娘。

  因為這些原因，王紅英也把王浩當成了自己的子侄輩來看待，不過以前的王浩性子太過木訥，除了該有的基本禮貌，其他方面就有些不通人情世故了。

  也就王紅英不介意，知道他的性格如此，不然態度早就冷淡了下來。

  沒有過多廢話，王浩直接把來意說了出來。

  「你不繼續考大學了？你姐前些天還跟我打聽來著，說想讓你再考一次大學，這事你姐知道嗎？」

  一聽王浩說想找工作，王紅英就驚訝了。

  「我姐知道，這事我昨天跟她商量了。」

  王浩點了點頭，解釋道：「王姨，我今年都十八了，高考已經考過了一次，沒能考上大學，確實有些遺憾。

  但也想通了，不能再繼續拖累我姐了。

  之前因為我的原因，我姐的婚事一拖再拖。

  現在我姐和我姐夫好不容易結婚了，我也順利讀完了高中。

  我要是再重新讀一年高中，如果考上了還好，要是考不上，白耽誤一年不說，我姐那邊壓力也不小。

  我想參加工作，既是邁出自立自強的一步，不再成為我姐和姐夫的拖累，也能早點為建設國家出把力。」

  王浩越說，王紅英眼裡對他的欣賞就越多一分。

  尤其是最後的主題升華，讓王紅英的眼睛都亮了。

  「浩子，雖然你平時話不多，但我看的出來，你和你姐都是好樣的，工作我會幫你留意，不過可能要先等個幾天，等有消息了就通知你。」王紅英直接應承了下來。

  哪怕沒有和王浩的關係，這也是她的工作內容之一。

  況且王浩現在是高中生學歷，大小也算是個有知識儲備的人才了。

  雖然眼下包分配的對象主要是大學生和專科生，但這個時候的高中生不像後世那般泛濫，還是比較少的，所以都很重視。

  現在的高中生，當個代課、民辦老師沒問題，換成落後一點的地方，有的甚至都混上幹部了。

  要是再往前幾年，特別是剛建國那會兒，百廢待興的時期，初中生都是個寶貝疙瘩。

  說完了找工作的事，王浩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重新開口道：「王姨，還有件事情，我家那不是住了好些年了嗎？現在手裡剛好有點錢，趁著還沒工作有時間，想要找人修整修整……」

  「這小事，咱們街道就有自己的工程隊，這事好辦。這樣，就下午吧！待會我打個招呼，讓工程隊的人下午去你那看看。」王紅英笑了笑。

  「那謝謝王姨了！有您出面打招呼，那我可省事多了。」

  王浩臉上一喜，倒沒有刻意掩飾。

  王紅英見狀也樂了，不由調侃道：「怎麼，這時候想起來修整房子，準備找媳婦了？」

  王浩：「……」

  ……

  從街道辦離開。

  王浩並沒有回四合院，而是在外頭溜達了一圈，快中午的時候才找了家麵館，吃了一碗地道的爛肉麵。

  這爛肉麵，正是老年間京城一種常見的吃食，當時還有句俏皮話，叫「不管他是驢還是馬，吃飽了爛肉麵再打鑔」，足見這種吃食在民間的知名度。

  簡單點來說，就是就是燉肉滷的麵條。

  《茶館》里有一幕，常四爺看見一個農村婦女來茶館賣女兒，看著覺得可憐，自己又無能為力，於是就跟夥計說：「要兩碗爛肉麵，讓她們到門外吃去！」。

  指的就是王浩吃的這爛肉麵。

  在外面吃飽喝足，王浩慢慢溜達回了四合院。

  因為下午工程隊的人會上門，王浩也沒出去的打算，把今天換下來的衣服洗了晾上去，再燒了壺水給暖瓶灌滿，從系統倉庫取出昨晚剛抽到的碧螺春，給自己沖了一杯。

  品了口茶，找出家裡的領袖選集，王浩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哪怕王浩以前看過，這書依舊值得反覆品味。

  「浩子，有人找，說是街道工程隊的。」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王浩正看著書，三大媽領著兩個人上門了。

  「謝三大媽了。」沖三大媽道了聲謝，王浩一邊看向出現在眼前這兩個老實巴交的中年漢子，一邊從身上拿出一包大前門香菸，開封后給他們散了根煙，打招呼道，「兩位怎麼稱呼？」

  「葛二強，大家都叫我老葛。」

  「叫我老宋就行了。」

  接過煙的兩人連忙開口。

  「兩位先裡面請吧！」

  關於修整房子的事情，王浩有不少構想，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完的，先把人給請進屋，總不能在門口聊。

  看到三大媽也要跟進來，王浩眉頭微皺，開口問道：「三大媽還有事？」

  「沒…沒事，我就看看。」被王浩擋住去路的三大媽尷尬一笑，隨後八卦的打聽道，「浩子，你這是要修房子？」

  「是有這個打算，住了好些年，是該修修了。」

  修整房子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王浩點點頭，並沒有否認。

  「這是準備說媳婦了？」

  顯然燃起八卦之火的三大媽似乎有些興奮。

  王浩沒有回答，只是略帶無語的看了三大媽一眼。

  「那個……三大媽想起來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浩子。」

  察覺到王浩不悅的三大媽自知失言，連忙開溜。

  王浩無奈。

  他現在這個年紀，的確快到說媳婦的階段了，也難怪最近老有人跟他提這個。

  而且修整房子的目的，也容易讓人跟這種事情聯繫起來，畢竟只要還能正常住，誰家也不會沒事隨便就修房子。

  「兩位先坐。」回到屋裡，王浩看著已經開始打量房子情況的兩人，找出了兩個乾淨的杯子，提著暖瓶過來，問道，「喝茶嗎？」

  「不用忙活了，我們不渴。」

  「對對對，還是先看看房子的情況吧！」

  才剛上門，什麼都還沒做，王浩先是煙又是茶的招呼，讓他們兩個憨厚的老實人有些受寵若驚。

  「這個不急。」

  說著的時候，王浩拿出了茶葉，給他們一人泡了一杯茶。

  雖然眼前這葛師傅和宋師傅是街道辦下屬的工程隊的，王姨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但王浩作為主人家，該有的尊重和招待還是不能少。

  也正是感受到這一點，本來聽了招呼過來的老葛和老宋兩人，愈發對接下來修整房子的事上心了。

  兩個都是實在人，匆匆喝了口茶後，就開始查看起王浩這兩間房子的情況。

  大問題沒有，小問題有一些，但也很好解決。

  不過王浩要的可不只是想刷刷牆，把房子簡單翻新一下。

  「是這樣的，葛師傅，宋師傅，關於修整房子這件事，我有一些想法……」

  很快，王浩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不算另外一間，就他現在住的這間房，其實有里外兩個屋，面積加起來也不小，裡屋王浩打算照他們剛才說的那樣翻新一下，外屋準備弄個專門的廚房，再隔一個獨立衛生間出來。

  參照後世的廚房，再結合現在的情況，王浩準備讓他們砌一個包括水槽和蜂窩煤灶的廚房台面出來，下面設計成類似櫥櫃的儲物區，再從院子裡接個水龍頭進來，那以後做飯和用水都很方便。

  衛生間呢，參考的是八九十年代的樓房，不過跟後世已經很接近了。

  這時候抽水馬桶國外早已經發明出來，然而國內依舊是個稀罕物，但王浩也沒想弄這麼先進，就簡單搞個能沖水的蹲坑就行。

  這樣王浩以後每天鍛鍊回來，就能在自個兒家裡沖澡，不用特地跑到澡堂，上廁所也方便。

  聽了王浩的設想後，葛師傅和宋師傅兩人都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經過探討，廚房倒是問題不大，衛生間卻有不小的難度。

  問題就出在下水道上面。

  四九年建國前，四九城早就有了三百多公里的下水道，但因為年久失修，大部分都坍塌淤塞嚴重，能正常使用的只有極少一部分。

  建國後，市里很快開始了下水道的修整工程，並且接連投入人力財力疏通排水系統，又新建了一批排水管道，整個四九城的排污排水系統已經是相對比較完善了。

  但想要在家裡弄個蹲坑，排污就是個關鍵的問題，需要往外往下開挖一段不小的距離，才能排管連通下水道。

  先不說工程量大小，這還得上報街道辦申請審批，並不是件那麼容易的事。

  一聽這麼麻煩，王浩也意識到自己之前想簡單了。

  為了在家裡弄個衛生間，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實屬沒有必要，而且他也拿不出那麼多的錢來修，只能無奈放棄。

  「蹲坑是沒辦法弄了，但如果只是想要在家裡隔一間出來洗澡用，還是有辦法的。」

  就在王浩失望的時候，抽著煙的葛師傅又給了王浩一個希望，對方也沒賣關子，直接說道：「我剛才查看的時候，發現除了明溝以外，你們四合院還有另外的暗溝渠，只要修整的時候做點小改動，到時候完全可以讓用完的廢水流入地面下的溝渠，達到排水的效果。」

  聽完的王浩不由感嘆，還是老祖宗有智慧，居然還有這種巧妙的設計，難怪有的四合院就算遇到大雨，地面上也很少有積水。

  搞獨立衛生間的設想雖然不能完全實現，但家裡有個專門洗澡的地方，王浩也已經滿足了。

  淋浴現在早就已經有了，王浩只需要研究怎麼改成合適自家用的就行。

  就是沒有熱水器，冬天洗澡的時候，得自己提早把水燒好。

  只是這樣弄下來的成本並不低，加上另外一間房，老葛和老宋兩人合計了下，兩百都不一定能打住。

  不過易中海給的那一千塊還沒花完，王浩倒不怎麼擔心這個問題。

  只能說一千塊在這年代，屬實是筆巨款。

  王浩這幾天又是買表又是買自行車的，現在都還剩下將近一半，再改造個房子綽綽有餘。

  「接下來還得勞煩兩位師傅多操心。」

  「應該的，王主任特地交代了，我們一定用心把這件事給辦好。」

  接下來裝修房子的方案敲定，連涉及到的細節都研究了一遍，又確定好時間後，王浩送著兩位師傅離開了四合院。

  「浩子，你這是要修房子？」

  王浩剛送完人回來，前院趙大年的媳婦就湊上來八卦了。

  聚在這裡看熱鬧的其他婦女也湊了上來。

  「突然修房子，這是有什麼好事嗎？」

  「嗐，這還用問嗎？浩子今年都十八了，肯定準備托媒婆安排相親找對象了，不然好端端的修房子幹嘛？」

  「浩子，我老家有個侄女，改天帶過來見見？」

  「建國他媳婦，你這算盤打的也太響了吧？現在誰還娶農村媳婦啊，生了孩子都上不了城市戶口……」

  ……

  王浩有點無奈。

  整個四合院就這麼大，有點風水草動，誰也瞞不過誰。

  距離葛師傅和宋師傅上門，才過去半個下午，王浩要修整房子的事情，已經弄得全院皆知了。

  「哎，各位嬸子，找媳婦的事情不急，畢竟我才十八，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人帥又有才，人品還好，如果你們要給我介紹對象，千萬要挑長得好看的，不僅要樣貌好身材好，最好是城市戶口，有穩定工作，會洗衣做飯，性格溫柔，美麗善良，孝順長輩……」

  隨著王浩的這一番話出口，原本還熱情著要給他張羅對象的大媽大嬸們，紛紛閉嘴了。

  一個個臉上笑容勉強，心裡大罵王浩不要臉。

  真有這麼一個天仙般的人物，會輪得到你？

  「那個……浩子，你這次修房子得花多少錢啊？我們家老楊也老念叨著要修房子，要合適我們家也跟著一起修整修整。」在王浩沉浸在接收了一波負面情緒值的喜悅時，中院楊建國的媳婦忽然開口。

  「不多，保守估計得兩百多吧！」

  聽到王浩說不多，楊建國的媳婦剛鬆了口氣，結果下一刻聽說要兩百多，差點沒當場嚇暈。

  其他人也不淡定了。

  「兩百多？」

  「浩子，你不會被剛才那兩人騙了吧？」

  「對啊，修個房子要兩百多？」

  「這不是修房子，是修皇宮吧？」

  面對眾人的質疑，王浩無奈的嘆了口氣，「沒辦法，誰讓我上次住院，好心的一大爺替傻柱賠了一千給我。

  你們只知道我有錢，卻不知道我有錢的痛苦。

  這一千塊放家裡不是，放身上也不安全，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這心裡慌啊，走在路上都怕遇到個搶劫的。

  我這……買車買表又修房子的，拼命的花錢，也不容易啊！」

  【來自劉芳的負面情緒值+19！】

  【來自楊瑞華的負面情緒值+56！】

  【來自李桂芹的負面情緒值+22！】

  【來自易中海的負面情緒值+99！】

  咦？

  怎麼混進來個不對勁的東西？

  看著系統刷出關於負面情緒值的信息，察覺到異常的王浩抬頭一看，發現易中海正黑著臉從外面走進來。

  呦，下工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