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你可算是回來了。」

  四合院。

  王浩一回來，就看到許大茂在前院等自己，並且快步迎了上來。

  見狀，王浩忍不住一愣，有些疑惑的問道：「大茂哥，你有事？」

  時間已經不早了，看許大茂的樣子，明顯是在這專門等自己回來。

  「沒……算有吧！」見王浩主動問起，許大茂支支吾吾的，最後忍不住坦白了，「其實不是我找你，是一大爺有事找你？」

  「一大爺？」

  王浩表情微怔的看向許大茂，好奇的問道：「易中海放出來了？」

  算算日子，好像也差不多了。

  不過讓王浩好奇的是，這許大茂怎麼跟易中海搞到一塊去了。

  這倆人能尿到一個壺裡去？

  「不是那個一大爺……」

  「是以前的二大爺！」

  「嗐，其實是劉海中！」

  「他想請你喝頓酒。」

  ……

  許大茂解釋的舌頭都快打結了。

  看到許大茂連話都說不明白的樣子，王浩忽然有點想笑。

  不過也不怪許大茂。

  畢竟院裡這三位大爺的制度已經維持了好些年，大家都已經習慣，並且相當深刻的融入了日常的生活當中。

  忽然之間，易中海這位一大爺被撤了。

  按理說，劉海中和閻埠貴這兩位原本的二大爺和三大爺，應該自動晉升，成為新的一大爺和二大爺，但大家顯然還沒有適應過來，依舊沿用以前的叫法。

  包括王浩在內，也是如此。

  這個一大爺的名頭，按在了劉海中的頭上，王浩總覺得有些彆扭。

  不搭！

  「好端端的，這位新一大爺幹嘛請我喝酒啊？」

  王浩有些不理解。

  貌似前兩天，劉海中仗著易中海的管院大爺被薅，想要借著這次機會往上爬，成為四合院說一不二的院老大，還想那他開刀立威來著，結果才過兩天就要請自己喝酒了。

  這態度轉變的有點快，由不得王浩不多想。

  「浩子，這劉海中前幾天不是還想拿你立威嗎？」

  「現在想明白，後悔了，覺得上次對你的態度太沖，冒犯了你，想擺一桌酒向你賠罪，讓我作陪！」

  「這不，我在劉海中一而再再而三的懇請下，實在是不好拒絕，所以來請你了。」

  「不過你放心，這是我尊重你的意見。」

  「我只是答應幫他來請你，可沒替你答應這件事。」

  「你要是不同意，我馬上替你回絕劉海中。」

  ……

  聽到許大茂的這一番解釋，王浩沒有說話，而是朝他看了過去。

  許大茂沒有說實話。

  劉海中什麼人，他能不理解嗎？

  無緣無故的，怎麼可能突然放低姿態來跟他道什麼歉。

  這裡面有貓膩！

  見實在瞞不了王浩，許大茂有些無奈，只好尷尬的攤牌道：「實話跟你說吧，浩子。

  這是怪我！

  我不小心說漏嘴了，把你和李副廠長的關係給說了出去，結果劉海中就找上我了。

  劉海中這老小子開口求了幾句，我一興奮，就直接幫你應下了這件事。

  浩子，你就當幫我個忙，到後院走個過場，喝完酒就走，也不用答應劉海中什麼。

  哥們我牛皮都吹出去了，你就當幫幫我，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王浩無奈。

  這許大茂也是個大嘴巴，愛顯擺。

  對於自己和李懷德的關係，許大茂看出了一些，但並沒有完全了解，結果就到處胡咧咧。

  最近易中海被關，傻柱沒有了靠山，許大茂也迎來了自己的春天，開始嘚瑟了起來。

  「浩子……」

  「行吧！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謝謝！太謝謝你了，浩子。」

  倒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面對許大茂懇求的目光，王浩還是點了點頭。

  把自行車放好後，王浩便跟著許大茂一起往後院走去。

  ……

  「爸，王浩回來了。」

  「往這邊過來了嗎？」

  「來了。」

  「桂琴，把紅燒肉和臘腸端過來，可以炒雞蛋了。」

  ……

  看著一路小跑回來報信的劉光天，劉海中得到滿意的結果後，直接對一旁等待許久的二大媽下吩咐。

  下酒菜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就在爐子上溫著，就差一道炒雞蛋沒做。

  作為吃炒雞蛋的老手，劉海中堅持雞蛋要現炒的，炒著放的時間久了，哪怕在爐子上溫著，口感也會變了。

  隨著三大媽把紅燒肉和臘腸端過來，同桌上的花生米放在一起，轉身去炒雞蛋的時候，劉海中留意到一旁正小心翼翼準備坐下的劉光天，眼睛一瞪，驅趕道：「去！這是你待的地方嗎？回你自己房間去！」

  「爸，你就讓我留下吧？我作陪，一定幫你招待好許大茂和王浩。」

  劉光天非但沒有離開，反而一屁股在劉海中旁邊的位置坐下，並且央求道。

  他也想上桌啊！

  上桌就意味著他以後在劉家也算是個大人了，代表家庭地位的提升。

  而且晚上準備了那麼好的下酒菜，他自然也想蹭一蹭。

  都多久沒開葷了。

  他老子倒好，隔三差五一頓炒雞蛋，自己和弟弟劉光福，卻連只能就著白菜啃窩頭。

  平時心情不好就打人不說，還不讓他們哥倆吃好，劉光天都快恨上劉海中了。

  說起來，他和王浩的年齡差不多，甚至還比王浩大上一些，但兩人的境遇卻是天差地別。

  王浩的父母都不在了，卻有一個疼他的姐姐，找的姐夫也關心他。

  不像他，有爹還不如沒爹呢！

  「就你這沒出息的樣，連個工作都沒有，整天吊兒郎當的，還好意思要求上桌，哪來的臉？我都不好意思說有你這樣的兒子，說出去丟人……」

  見劉光天非但不聽自己的話，還跟自己做對，劉海中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起身去拿家裡的竹鞭，準備給劉光天來上一場愛的教育。

  劉光天見勢不妙，嚇得連忙起身，一秒都不敢在椅子上多待，仿佛燙屁股一般。

  已經把自己的傳遞父愛的「武器」拿在手上，發現劉光天居然已經往外跑去，劉海中怒不可遏，直接追了出去。

  「劉光天，你還趕跑？」

  「今天我非揍死你不可！」

  「你個不孝子……」

  「成天吃老子和老子的，還敢跟老子做對……」

  ……

  父子倆在院子裡追逐了起來，引來了院子裡不少看戲的目光。

  老劉家又打孩子了。

  大家習以為常，並且百看不厭。

  當王浩從前院過來，看到這個場景的時候，差點樂壞了。

  這劉海中請自己喝酒賠罪，在開始之前，還特地給自己準備了老劉家的專屬表演節目助興？

  「一大爺，你幹嘛了？」

  王浩旁邊，許大茂的臉直接黑了。

  他剛把王浩給帶過來，結果這劉海中居然打起了孩子，簡直不靠譜。

  這是想幹什麼？

  「大茂，浩子，你來了？」

  被許大茂那麼一喊，留意到一旁的王浩，劉海中停了下來，暫時熄了教訓劉光天的想法，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

  「來來來，快請進！」把手中的竹鞭丟在一旁，劉海中直接對著王浩和許大茂露出一個笑臉，「我這下酒菜已經準備好了，正等著你們上門呢！」

  很快。

  劉海中把王浩和許大茂請進屋。

  這時，二大媽也把剛做好的炒雞蛋給端了出來。

  三人坐下，倒上酒後，劉海中首先舉杯看向王浩，放低姿態道：「浩子，這杯酒我敬你，之前我有哪裡做的不好的地方，請你諒解，我先幹了。」

  「二大爺客氣。」

  王浩也跟著端起了酒杯。

  然而他出口的這句話，卻是讓劉海中變了臉色，看向王浩說道：「浩子，你這是還對我不滿啊！」

  他之前明明已經跟院裡的人強調過了，以後他就是這個院裡的一大爺，不能再用以前的二大爺來稱呼自己，可王浩卻沒把這個給記在心上。

  自己都專門擺酒請他上門了，王浩還故意用二大爺這個稱呼來噁心他。

  其實劉海中想的算對，也可以算不對。

  「二大爺您想多了。」

  見劉海中臉色難看了起來，王浩笑著說道：「您是街道任命的管院大爺沒錯，易中海的管院大爺也確實被取銷了，但這所謂的一二三大爺，是當初易中海和您還有三大爺三個人一起商量著來的吧？

  大家尊重你們，所以才那樣叫，這麼多年叫著叫著也就叫習慣了。

  但二大爺您要搞清楚一件事，這管院大爺排序，是你們自己搞出來的，並不是什麼官職。

  您那麼鄭重其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搞得像升官一樣，到底想幹嘛？」

  哪怕是作為客人被請上門來喝酒，王浩依舊沒有要慣著劉海中的意思。

  所謂的管院大爺，要在早些年形勢比較嚴峻的時候，還充當著幫街道防範特務的角色，隨著這些年的清理，治安相對穩定之後，說白了依舊是街道的傳令兵。

  這些年，易中海、劉海中和閻埠貴三個人頂著大爺的名頭，在四合院拿著雞毛當令箭，現在也是該消停的時候了。

  易中海自己作死都進去了，劉海中又想站起來頂替他當四合院的土皇帝，王浩可沒答應。

  「這……」

  王浩的這一番話，直接讓劉海中人麻了。

  一大爺沒當成，自己頭上這個二大爺反倒也要保不住了？

  但是劉海中很清楚，王浩說的那些都沒問題。

  他們三個大爺的排序，確實是他們自己搞出來的，當時院裡頭的人也給面子。

  時間久了，連他自己都以為是街道認可的。

  要是他堅持要當這個一大爺，在院子裡排資論輩搞尊卑，王浩隨手一個舉報到街道，直接就能讓他涼涼，說不定這個管院大爺就直接沒了。

  「來來來，二大爺，我敬你一杯。」

  「不管是叫一大爺還是二大爺，反正您都是院裡頭唯二的兩個大爺之一。」

  「浩子，我想幹了，你隨意。」

  ……

  一看氛圍不對，作為場面人的許大茂當即舉起酒杯，打起了圓場。

  劉海中的面色稍緩。

  王浩見狀，也笑了笑。

  倒不是故意要砸場子，只是不能慣著劉海中這貨。

  這老小子屬於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的主，原劇里巴結上李懷德，得志便猖狂，沒少禍禍別人。

  況且，王浩也不打算再回到以前院裡大爺說一不二的時代。

  這不是開歷史倒車嗎？

  「行，二大爺就二大爺吧，只要浩子你還認我這個大爺。」

  氣氛緩和，劉海中不知怎麼就想通了，還主動跟王浩攀起了關係。

  這二大爺跟大爺，雖然至少了一個字，但關係就完全不一樣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劉海中是王浩的哪個親戚長輩呢！

  王浩沒接他這個話茬，劉海中也裝作沒發現的樣子，在一番七聊八聊之後，終於忍不住的問道：「浩子，聽說你跟李副廠長的關係不錯？」

  「二大爺，你聽誰說的？沒有的事！」

  王浩當即否認。

  雖然清楚就是許大茂傳出去的，王浩也權當不不知道。

  他又不是喜歡高調的人。

  而且劉海中專門找自己過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幫忙，這個時候可不能什麼話都接。

  「浩子，你還拿二大爺我當外人是不？大茂都跟我說了。」

  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劉海中也不裝了，直接攤牌。

  「有嗎？」

  王浩故作疑惑。

  許大茂見狀，連忙配合道：「二大爺，我就說過李副廠長對浩子比較看重，可沒說其他的。」

  「反正一個意思。」

  劉海中也不在意，直接看著王浩說道：「浩子，你能不能幫二大爺跟李副廠長說說，讓二大爺我當一當我們車間的車間主任？」

  見王浩不吭聲，劉海中也不氣餒，信心滿滿的說道：「我這要求其實也不高。

  你看哈，我現在是車間的七級鍛工了，再進一步就是跟易中海一樣的八級工。

  我懂技術，更懂管理，現在的車間主任不僅技術不如我，連管理上也不行。

  要是讓我當上車間主任，一定把我們車間管的有聲有色……」

  好傢夥！

  這是準備篡位啊！

  直接要「官」！

  這車間主任和車間小組長雖然聽起來只差一級，但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雖然都管人，但車間小組長本質上還是工人，主要任務還是生產，而車間主任可是實實在在的管理人員，屬於行政崗。

  這叫要求不高？

  劉海中這是想一飛沖天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