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好與壞
許大茂已經很久沒有來財經小組了。
也沒有見到李組長了。
警衛還是那個警衛，通行證還是那個通行證。
同樣是在原來的辦公室看到了李組長。
還有在一旁打下手的陶篆。
此時李組長的辦公室空曠了許多，正在做的是把文件櫃裡的文件裝箱。
許大茂當即上去幫忙。
「這是要幹什麼？大掃除嗎？」
「要真是大掃除就好了，這都裝箱了，明顯是要搬走，你是看不出來還是故意裝傻充楞？」
「當然是沒看出來，這種事哪用得著領導親自動手，交給我來吧。」
有了許大茂的加入，速度當然是快了不少。
很快就清理出來了一個文件櫃。
「這是新的辦公單位建好了是嗎？終於要離開這個臨時辦公地點了。」
「財經小組的新單位投入使用是真，只不過不是我們搬過去，我們只需要把這些文件送過去就行了。」
許大茂：？？？
這是好好上著班，單位突然沒了？
「李組長，陶領導，說半天我還一頭霧水呢，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李組長又看了一遍這間辦公室：「情況就是我不再擔任財經小組的組長，這裡的一切已經和我沒有關係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一個崗位上奮鬥了半生，說下崗就下崗，心裡的滋味可想而知。
「怎麼這麼突然？」
許大茂是真的驚訝，李組長離開了財經小組，那他的大靠山就沒有了，以後要是沒人幫他扛壓力，也別想有什麼清閒日子了。
「不突然，上個月就確定了，這個月開始就一直在交接，到今天已經徹底交接完了，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你小子，這接近兩個月的交接時間，你是一次都沒來過，想著你以後要是過來找不到人怎麼辦，是不能讓你以後白跑一趟，所以今天讓你先白跑一趟。」
許大茂：……
李組長這話說的是在開玩笑，但是許大茂聽著就有些莫名的心酸。
「那我陪您站好最後一班崗。」
老領導突然離任，下屬翻臉不認人，這種情況只能在電視劇里看到。
現實中往往是『買賣不成仁義在』，老領導都退休十多年了，即使職位早就超過了之前的老領導，那偶爾見面還要鞠躬彎腰問好。
這片土地上自古以來就是一個講究人情世故的地方。
翻臉不認人只是很少的情況。
許大茂自然也不會因為李組長不是財經小組的大領導，而去喊他『小李』。
人家能做到這一步，天時地利，人和，人和，人和，都是缺一不可，誰知道他身後有多少人，關係網有多大。
而且現在許大茂就綁在李組長的戰車上，誰都能下車，他下不了車。
「算了吧，你現在都算不上這裡的職工，也不用你陪我站好最後一班崗，就是通知你一聲，以後要是找我的話，不要再來這裡了，不過看你這三個月多月是一次都沒有主動來過，也不指望你能主動來找我了，沒事了，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許大茂當然不會回去。
「那不行，今天我必須要幫忙，之前不來是因為我在這裡沒名沒分，來了淨讓人說閒話，還影響領導們的工作，再加上我自己身上也有很大的壓力，更不能過來麻煩您了。」
「現在不一樣了，您要是離開了這裡，以後我就能天天過去找您指導工作了。」
許大茂說的真心實意，看不出來一點表演的痕跡。
李組長聽的是半信半疑，要不是許大茂表演的渾然天成，他是一點都不信，因為這樣的話他聽的太多了。
「你小子，是真的滑頭，我還真分不清你嘴裡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你就是天生搞這方面的好手，要不是知道你本性不壞，現在我就想把你送到西北種樹去。」
「我一顆紅心向太陽，沒有比我更熱愛這片土地，所以才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和平。」
一旁的陶篆都聽不下去了：「得得得，你小子別說了，李組長是調職，不是退休，而且還算是升職了，接替李組長的新領導你也見過，是陳老，你要是前幾天過來，能天天看到他在這裡交接工作，今天已經搬到新單位去了，所以你想見也見不到了。」
許大茂有些疑惑：「陳老？他不是負責三農嗎？」
「你格局小了不是，之前我還帶隊下去調查過自然乾旱呢，後面還是讓你過去收的尾，那你是不是還要說我也是負責農業問題？無論是農業，還是工業，本質上都和『錢』不分家，我只能說能坐到這裡，就沒有一個人是酒囊飯袋，最起碼也是一個『知人善用』。」
「只靠溜須拍馬走不到這裡，真才實學才是硬道理，當然人無完人，有能力坐在這裡，也不影響其為家人謀福利，所以我讓你多學點東西是為你好，本事學到自己身上才算是自己的。」
「有些事情在情理之中，不要覺得大驚小怪。」
這一段話讓許大茂想到了歷史上的一些名人，什麼首輔大學士，這些人無論留下的名聲怎麼樣，好壞就不說了，但無一例外個個都是相當有才情的角色。
「放心吧，組長，那些書我已經看的差不多了，現在我都能去首都大學當教授了，另外恭喜組長更進一步，我知道一個地方的譚家菜特別地道，要不我帶您去嘗嘗？」
「你說的要是四季飯店，六國飯店，又或者是和平飯店就算了，還不如單位食堂的小灶廚師，如果你說的是『無名私廚』，那我勸你離那裡遠點，小心沾染一身騷。」
許大茂：……
這話說的真沒錯，好的廚師都在單位食堂呢。
四九城就這幾個有名的地方，領導比他知道的更清楚，那什麼烤鴨店就別說了，大街上面向大眾，大家都知道就沒有必要提。
領導只會接觸的更多，想想確實是這樣。
或許還有他接觸不到的地方，領導知道他不知道。
「那地方現在對我來說就是龍潭虎穴，我路過都要繞路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