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已老實，勿cue。
「二合面也行啊。」
劉主任站出來回答了王大夫的訴苦：「老王啊，現在困難是有的，我們一定會盡力，而整個機修廠也要同心協力共渡難關，事情一步一步做，總會好的。」
「明天一定會更好。」
每一個領導，都掌握了畫大餅的技術。
當然，用的更多的是『拖字決』，什麼三天後……十五個工作日之後……
許大茂懶得想這是不是特意說給他聽的，倒是從王大夫的語氣裡面聽出來一點非同尋常的意思，這苦訴這麼真實，很明顯是有想法想要離開機修廠。
這不是猜測，而是推斷。
他不找路子調回總廠，丁秋楠就算是想來都沒有辦法過來。
因為沒有位置。
這是必然發生的一件事。
再聽王大夫說話，就能聽出來他想離開機修廠的想法。
「是啊，現在我們就是要共度難關。」
王大夫跳過了剛才的話茬，而是又把話題撤回到了許大茂的身上，人人都愛八卦，特別是和自身息息相關的八卦，能獲得好處的消息，那要是不了解清楚心裡都能痒痒：「這許主任是二商局的領導？」
「你想什麼呢……」
下半句話劉峰廠長壓低了聲音：「這位是四九城養雞廠總辦公室主任許大茂，你要是看過報紙肯定見過他的名字，他可是全國的名人。」
另外還有一個意思是二商局的領導怎麼可能會來機修廠。
「我記起來了，就是那個讓紅星軋鋼廠幾萬人吃上免費雞蛋的那位？」
所謂免費是職工不花錢，是軋鋼廠花費少數的錢辦了這麼一件大事。
「之前還有報紙上的表揚，全國勞動模範，先進代表，總之二十出頭就已經是四九城的領導了，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現在大部分人識字率不高，但大夫這個職業除外。
無論是家傳還是怎麼著，不認字就當不醫生。
不認字能當領導，但不認字絕對當不了大夫。
三個人說了一會發現許大茂的眼睛都閉上了，也就輕手輕腳的離開了醫務室。
許大茂想了半天，腦袋裡面是想不到一點辦法。
真就成了主動送上門來的，許諾了兩件事，結果好像什麼都沒有得到。
而時間已經不允許許大茂再繼續拖下去了。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去問。
問誰好呢？
幾個名字在許大茂的腦海中一一閃過。
三個人離開醫務室之後，也沒有走遠，就坐在走廊上的長椅上。
「要我說啊，許主任這邊要狠狠的拉攏，但是總廠那邊也不能放棄，等過幾天回保定一趟再聽聽信。」
「不是說要去和四九城紅星軋鋼廠聯繫嗎？」
「二商局一直拖，掛在軋鋼廠下面，我們願意降級，問題是軋鋼廠願不願意讓我們掛？這事啊……我們只能說努力，最終做決定拍板的還是領導們，軋鋼廠想收，也要多方調和。」
「人一多，就麻煩，一麻煩，事情就難辦，一難辦，那就只能繼續拖下去，只要拖，那就是不了了之，除非是到了最後沒法辦，才能破而後立。」
權利這個多方圈子，劉峰廠長其實看的已經很透徹了。
但事情就是這樣，看透了，該做的還是要做。
不能因為知道結果，就不去做了。
就算明知道前路是個溝，那也只能直挺挺的跳下去。
「那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至少這次有機會解決掉燃眉之急。」
「放心吧，領導們心裡也很清楚，不會讓全廠職工挨餓的。」
這時候南易晃悠悠的也來到了這裡。
劉主任當即詢問道：「南易，你來幹嘛？不是讓你去收拾小灶的剩菜嗎？」
這說話的語氣，這倆人很有可能有點不對付。
「已經收拾好了，就是來和兩位領導說一聲，梁拉娣把剩下的半盤洋蔥炒雞蛋帶走了。」
劉峰廠長：……
「她還真敢去拿啊？」
「我去的時候，正好遇見她，要不是趕上了，最起碼還要再少倆菜。」
南易和傻柱最明顯的差別就是不拿食堂的剩菜。
這位以前家裡開酒樓，從小就沒有挨過餓，心氣高著呢。
劉主任第一時間就不願意了：「廠長，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這個梁拉娣膽子也太大了，都已經這麼照顧她了，竟然還敢偷，豈有此理。」
「老劉，算了，算了，她也是為了家裡的幾個孩子。」
王大夫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唾沫。
上次他吃到雞蛋的時間，還是上個月，炒的大鍋白菜，大鍋裡面打上了幾個雞蛋。
洋蔥炒雞蛋。
堂堂家學淵源的大夫，竟然混到現在連雞蛋都吃不上了。
「就她有孩子，就她困難，她要是真困難，就不會生……」
劉主任硬生生的把剩下的話忍住了，作為一個廠領導，還是要注意說話的方式和態度。
「行了，行了，這事就別提了，南易啊，你可要看好廚房，不要再讓人給溜進去了，就算沒有了梁拉娣，也要小心食堂的人忍不住想要嘗嘗。」
沒有油水，嘴巴能淡出個鳥來，食物的誘惑有多大就不用多說了。
「行，那我就回去盯著了。」
南易又晃晃悠悠的回去了，一點也不像擔心剩菜被偷的樣子。
等到南易的背影消失之後，劉主任當場就開始了現場舉報：「廠長，你看看這個南易，他這是什麼態度？目中無人，他根本就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就應該把他調去掃廁所。」
「老劉，少說兩句吧，就現在後勤，食堂的樣子，沒肉沒有食用油，還指望他在廚房拉磨呢，要是沒有他，上哪再去找個廚師？現在誰願意來機修廠啊，多少人都想著走呢，王大夫，你說是吧？」
王大夫：……
已老實，勿cue。
「這種時候正是大家共渡難關的時候，誰現在想走，那就是逃兵，堅決不允許。」
王大夫這話說的鏗鏘有力。
要不說人都是天生的演員呢，這話說的沒有一點表演的痕跡。
「誒，話不能這麼說，就算我是廠長，也不能阻止大家進步，只要有了好去處，只要確定接收，只要有接班的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