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人心難測
大領導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副廠長。
雖然他早就知道這個李懷德精於算計，但是沒想到氣量這么小。
都是副廠長了，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
「這事你不用管了，老楊在裡面忙著，你去廠里巡視一下，這兩天別出了什麼事情。」
李副廠長也只能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出了門就是一口吐沫吐在牆角。
什麼玩意。
這個許大茂還有這麼一天。
想讓他去幫忙？
想的美。
這讓馬科長有點無法理解，也只能離開了中醫科學研究院。
所以他想到了他的鐵桿支持者保衛科的馬科長。
這位是可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自己人。
馬科長記住了許大茂的叮囑，先去了中醫科學研究院。
「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他死不了，沒別的事情，就請回吧。」
接下來的進程讓他更加的無法理解。
他上午根本就沒有去林家敲門，在倉庫和總務科的姑娘玩了一會就出來了。
結果去了保衛科的辦公室，發現裡面根本就沒有人，空蕩蕩的，就好像沒有回來過一樣。
一份正式工作，換了一個枕邊人，不虧，不虧，就是質量差了一些。
去哪裡這在門口站崗的肯定不知道。
沒有人分享的感覺讓李副廠長很難受，所以他決定再去總務科舒緩舒緩。
「老馬呢？」
念叨了兩句，背著手向大門口走去。
「馬科長啊，他把許廠長帶回來之後，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院長，那許廠長……」
結果這位副院長的反應很平淡，沒有一點想要去幫忙的樣子。
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說。
院長不在，見到了許大茂嘴裡說的副院長，藥老。
李副廠長也沒有繼續問，而是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什麼許廠長，咱們軋鋼廠可沒有姓許的廠長。」
巴不得許大茂出事救不回呢。
這個時候他必須要找自己人分享一下興奮的心情。
因為他去了計劃經濟辦公室，結果在大門口根本就進不去。
沒有人邀請根本不讓進。
就算是來找人都不行。
塞了一包華子，門口的警衛才不情不願的去通報了一聲。
這把馬科長氣的不輕，要是軋鋼廠門口的警衛敢這個態度，早就用腳踹了。
「媽的，這裡的保衛科怎麼就這麼牛掰？」
「你嘀咕什麼呢？」
另一個警衛看到馬科長站在門口嘀嘀咕咕，當場就舉起了槍。
這可把馬科長嚇的夠嗆。
哪有這樣的警衛，簡直太嚇人了，下意識的就舉起了手。
「沒有，沒有，我在求爺爺告奶奶的想讓錢主任見我一面呢。」
很快警衛回來了，跟著回來的還有一個人。
那造型，那派頭，一看就是領導的大秘。
馬科長還以為是要讓他進去呢，結果又被攔在了門外。
「你來找錢主任？是軋鋼廠的許大茂讓你來的？你先說說吧。」
馬科長哪敢有隱瞞，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我知道了，等主任閒了，我會和他說一聲的，你先回去吧。」
人家大秘書說完就走，馬科長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等主任閒了？
是不是還要等三個工作日才能有個模稜兩可的結果啊？
「哎……」
門口的兩個警衛又變成了剛才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嗯？」
馬科長只能後退。
這些人也不知道哪來的，板起臉的樣子真嚇人，而且這身上的殺氣也是實打實的。
那邊許大茂還在會審，這可是大事，馬科長是真的不敢離開，不然指不定結果會怎麼樣呢，所以他選擇站在門口等。
軋鋼廠的審訊室內。
此時的朱主任已經站在了許大茂的旁邊，楊廠長坐在位置上一句話都沒法說。
「對對對，就是這個，投機倒把，把軋鋼廠的資產『雞蛋』低價賣出，這點沒錯吧？」
許大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作為軋鋼廠職工的福利，這件事許大茂可是正經的向楊廠長申請過。
這要是被定為『投機倒把』，楊廠長可也要受到牽連。
已經看到楊廠長臉色鐵青了。
「這是福利保障科對軋鋼廠的職工福利，帳本就在辦公室，所有的收入都入了財務。」
「伱小子還嘴硬，這是宣傳科肖科長之前交代的經過，這是生產科錢科長的認罪悔過書，菸酒你抽了喝了就不提了，但是工業票少了幾張，你說過期，為什麼會少了幾張？手錶票，自行車票，收音機票這些去哪裡了呢？」
「我自己用了，給家人用了，總不能都讓這些票過期吧？」
「你還說你沒有投機倒把！」
許大茂：……
這講道理根本講不通，也沒法講。
此時許大茂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問題需要領導拍板，yes or no？
只需要回答『是』或者『否』。
結果領導回了一個『or』。
這個朱主任竟然還不嫌累，從上午一直掰扯到下午。
馬科長一直等到下班時間，看到好幾波人從大門口出來，看派頭就都是領導，衣服熨的整整齊齊，衣領和袖口筆挺，但是都沒有錢主任的身影。
之前錢主任去過軋鋼廠，還不止一次，馬科長再次確認了一遍錢主任的車還在門口停著，那人肯定還在裡面。
記住領導的車牌號，是每一個下屬必須要做到的事情。
又過了十幾分鐘，終於又出來了一群人，仔細辨別之後，看到了人群中錢主任的身影。
立刻來到門口喊了一聲：「錢主任好。」
結果三個人的目光看向了他。
上位者的氣勢撲面而來，馬科長頓時感覺壓力很大。
只能硬著頭皮又補充了一句：「我是紅星軋鋼廠保衛科的科長，我是替許大茂許副廠長來給錢主任說句話。」
這時候上午見過的那個秘書走了出來，同時出來的兩個警衛員。
「誒你……上午不是說了會替你傳達，你怎麼還賴在這裡不走。」
「先等等，我想聽聽他說什麼。」
馬科長剛要開口，又被大秘搶先一步：「主任，現在是下班時間，要是以後每個人都這樣，那豈不是要亂了套……」
錢主任臉上的慍怒一閃而過：「我說我要聽他說說，你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嗎？」
大秘只能帶人退下。
「我記得你好像姓馬對吧？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終於見到正主了，馬科長又說了一遍。
「好，我了解了，都下班了，你也抓緊時間回去休息吧。」
馬科長：？？？
怎麼回事？
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今天感覺像是做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做。
怎麼聽完了都是這樣反應？
是沒反應。
是不關心還是隱藏的好？
人心難測。
馬科長不明白。
但是他早就明白一件事，這輩子他應該是沒法再往上動一動了。
不然之前也不會押寶在許大茂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