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李副廠長的擔憂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讓支援三線的工人戰士有盼頭，有希望。
和宣傳確實對口了。
就是不知道肖科長那老胳膊老腿的能頂幾年，本來都快到退休的年紀了。
說實話，這個處理結果有些出乎許大茂的意料。
拋開一切客觀因素條件，肖科長依舊是肖科長，只是換了一個地方當科長去了。
總感覺這個處罰有點太過於輕飄飄了。
畢竟這是投機倒把弄不好都能拉出去槍斃，這侵占國有資產，薅社義羊毛……
當然許大茂也不會傻乎乎的去質疑上面領導的處理決定。
什麼？李副廠長一點事都沒有？
哦，那沒事了。
許大茂驚訝的不是韋組長直截了當的誇他，而是這個杜組長，之前在保障養殖組辦公室那次當著林豪傑的面問詢，他的格調拿捏可不低。
不說不給林豪傑面子，至少是沒有給他許大茂多少面子。
今天倒是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要我說啊，軋鋼廠能有許大茂這樣的同志是福啊。」
「目光長遠，意識超前。」
「在這個四九城，我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關於許大茂同志的傳言，還都是不同的版本，香餑餑，盯上的人肯定不少。」
如果說韋組長的話，李副廠長能假裝沒有聽見，呵呵一笑帶過。
現在杜組長又把許大茂一頓猛夸。
李副廠長之前看許大茂有多順眼，現在就有多膈應，不聽他的話，這是他最反感的理由。
強顏歡笑的先是感謝許大茂，提一個，再敬一個。
許大茂給李副廠長的面子倒是給足了。
就是無法理解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杜組長轉變的這麼快。
還是喜歡之前杜組長桀驁不馴的樣子。
現在這麼平易近人還真的讓人有點不習慣。
「我們單位的同事可不少，我就怕土特產拿多了，你們心疼。」
許大茂沒接話，這明顯不是問他的。
楊廠長大手一揮：「只要車裝的的下，你們裝滿都行。」
「那感情好。」
預防針是打好了。
等到許大茂領著兩位組長去保障養殖組的路上，杜組長還摟著許大茂的肩膀，說他是個好同志呢。
進了養殖廠房門口，這倆人醉態瞬間就少了六七分。
「紅星軋鋼廠的養殖組，在整個四九城那都是蠍子拉屎獨一份的。」
這倆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著說著雞鴨鵝一樣都抓出來了十隻。
那是真的是一點都不客氣。
這也讓許大茂更加明白一件事，不能再這樣無限制供應下去了，這才幾個月，就已經受到了這麼多的注意力，再往後，要是真有人懷疑開始蹲守調查呢？
從今天開始，從少用系統牧場的雞鴨補給到不用系統牧場的產出。
在軋鋼廠門口看著調查組的解放汽車離開之後，許大茂當著楊廠長還有李副廠長的面說道：「現在養殖廠房裡面有不少小雞仔，而且數量上已經快到紅線了，再這樣無節制的下去，就要入不敷出了。」
楊廠長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這個事廠里也很清楚，有困難就要克服困難，我也看了伱們養殖組的報表，這兔子繁殖的倒是挺快，老母雞先留著下蛋，這一天下兩個雞蛋就這樣燉了確實有點可惜。」
「接下來廠里的招待，就先用兔子吧。」
李副廠長轉身就離開了。
他心裡很不舒服。
他雖然疏遠了許大茂，許大茂對他卻很有仁義。
調查組的人離開之後才提這件事，無論怎麼說，總歸調查組的人是來調查他的。
這樣一對比，李副廠長就覺得自己確實有點過分了。
但是依靠這點是無法讓他收回之前說的話。
君無戲言。
領導講話也沒有戲言。
朝令夕改是不可能的。
那領導的威嚴何在？
三十隻土特產的效果還是很立竿見影的。
兩個調查組的組長走了沒幾天，嘉獎就送到許大茂的手上。
搪瓷茶缸和搪瓷洗臉盆是必不可少的。
中間還多了一份紅包，整整好幾百元。
說什麼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不能讓我們工友同志吃虧。
簡單來說就是許大茂那幾張過期的票，上面的領導用錢來補償了。
無論怎麼說，這都是許大茂真金白銀買到手的，至於他們會不會找宣傳科的肖科長吐出來贓款，這就不得而知了。
公告欄張貼。
廣播站宣傳。
整個軋鋼廠上午討論的都是許大茂。
這嘉獎榮譽就像是不要錢一樣，什麼『優秀幹部』『勞動模範』，這小半年讓許大茂出盡了風頭。
「我給你們說啊，許大茂做人那真是沒得說，中午的時候，在保障養殖組能買到便宜的雞蛋。」
「比供應商店整整便宜了一小半，還不要票。」
「這有什麼，養殖組裡面的老母雞，你只要能證明不是口腹之慾犯了，而是家裡有人需要補身體，那價格還能低。」
有的工人還在分享小道消息。
而有的工友笑笑不說話。
過去說點好話，小雞仔都能隨便送，帶回家養幾個月……
這次的嘉獎，就像是一陣風一樣，吹遍了整個軋鋼廠，整個軋鋼廠都是夸許大茂的。
這也能看出來許大茂的群眾基礎有多好。
李副廠長從大門口走到辦公室，一路上聽到的誇獎都不帶重樣的。
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坐到辦公室之後，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許大茂已經成氣候了啊。
登高一呼都有可能把他這個副廠長給趕下台。
這可沒有開玩笑，軋鋼廠不是某一個人的軋鋼廠，是廣大工友們的軋鋼廠，只要一部分工人站出來反對他，這事就不好解決。
真到了那一天，那他只能收拾東西捲鋪蓋去別的工廠走馬上任了。
而且……這個黑龍丹……要是給他停了怎麼辦？
比如把屬於他的那份給林豪傑。
那他就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越想越覺得現在和許大茂鬧僵實屬不智，而現在許大茂對他還如往常般尊敬，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緩和一下關係。
「小吳，你去把養殖組的許科長喊過來，請過來。」
許大茂聽完勤務員的話，也有點懵。
這李副廠長最近看見他那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今天這嘉獎獎狀剛到手，還沒有捂熱乎呢，就邀請他過去了。
不知道李副廠長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