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金秋送爽。
今天是閻家老大結婚擺酒的日子。
傻柱和三大爺一家從清晨就開始忙碌起來。
今天的席面擺在院子裡,相熟的幾家坐在一起,孩子們則自己另外開了一桌。
林愛軍兩兄妹、何雨水、一大爺家、二大爺家還有許家被安排在了一桌。
秦淮茹從屋中出來,準備入席的時候,發現了自己和婆婆賈張氏被安排在和三大爺親戚家一桌,於是款步走到三大爺跟前。
「三大爺,今兒是你家老大的好日子,恭喜了!圖個喜慶,我們想同院裡的鄰居一起擠擠,這樣熱鬧些。」秦淮茹微笑著問道,說著將份子紅包塞到了三大爺手中。
「沒問題!我就是怕那桌人太多了,才特意給你們安排到這桌的可以多吃一點,要是你們自己不介意,我一點問題沒有。」三大爺人逢喜事精神爽,樂呵呵地說道。
秦淮茹笑著點頭:「唉,那我和婆婆就搬他們那桌去,大家都是鄰居,熱鬧!」
說罷,便同賈張氏搬上自己的板凳,走向林愛軍他們那桌。
秦淮茹徑直走到了許富貴邊上,想挨著他的右手邊坐下來。
「許叔,您往那邊去些,給我們挪一點地方,我們那一桌都是三大爺家的親戚,這桌都是鄰居,我跟三大爺說好了,上這桌吃,這樣熱鬧多了。」
許富貴滿是尷尬地看了一眼秦淮茹。
心中禁不住暗自抱怨起來,要坐也不能坐自己這兒,坐誰的邊上都行,幹嘛非要擠一塊兒?不怕別人看出點端倪來?
秦淮茹見許富貴愣著沒動,又溫柔地說道:「許叔,勞煩您挪一挪啊!」
在眾人注目禮中,許富貴沒有辦法,僵直著身體往左邊挪了一挪:「老太婆,大茂,你們往左邊再去點。」
許大媽聞言,翻了一個在場所有人都能看見的巨大白眼之後,不情願地推了一下許大茂,然後倆人均往左挪了挪地兒。
原本坐在許富貴右手邊的一大媽見狀,也主動往右靠了靠,讓了兩個位置出來。
於是賈家婆媳二人便放下凳子,坐了下來。
秦淮茹挨著許富貴,賈大媽挨著一大媽。
和已如同熱鍋上螞蟻的許富貴不同,一大爺見秦淮茹挑著自己附近的位子坐下來,心中略有遺憾,這要是坐自己邊上那多好!
二大媽將這一幕收進眼底,皺了皺鼻子,心中一個冷笑。
她看著秦寡婦就沒安什麼好心,怪怪的!
轉頭看著自己老頭子的雙眼,目不斜視地顧盯著桌上的菜,沒有盯著秦寡婦,心中一陣滿意。她瞬間覺得二大爺身上那一股子沒法散去的廁所味,也好似順眼了許多。
林愛軍那天晚上就撞見秦淮茹披頭散髮地從後院出來,此刻再一看許富貴一臉尷尬的樣子,心中頓時瞭然。
但是他有點不明白的是,按照秦淮茹抬屍討賠償的那股子狠辣勁兒,她不避開瓜田李下坐到別處去,她到底要幹嘛?她是故意的嘛?
何雨水和林招娣都是涉世未深的年輕姑娘,並未察覺什麼。
不一會兒,傻柱端著盤子給大夥上熱菜了。
只見賈張氏站了起來,見棒梗和小當孩子和院裡的孩子玩耍,於是高聲喊道:「棒梗,小當,待會再玩,先吃飯吃飽點兒,吃完飯再玩!」
於是孩子們便一哄而上,坐到自己的那一個小桌前,開始如狼似虎地吃起來。
大人見熱菜都上了,便也紛紛動起筷子。
過了一陣,大夥吃得差不多了,肚子裡有東西了,便開始準備喝酒。
傻柱炒完最後一盆菜,端了一個搪瓷碗的剩菜和飯過來,走到了林愛軍身邊。見三毛正趴在他身邊,便蹲下身子將碗放了下來,擺到了三毛面前。
「來,三毛,吃吧!」說完,蹲下身子擼了擼它頭上的三撮毛。
三毛滿意地搖搖尾巴,把頭埋進搪瓷碗裡,開始乾飯。
賈張氏見狀,心疼地不行:「呀!這給狗吃什麼好,這也太作踐糧食了!有剩下的,分點給我家明天吃不好麼!」
傻柱一聽不樂意了,開口回道:「賈大媽,你管得這也太寬了,這三大爺吩咐這麼弄的。」
三大爺正巧敬酒經過,聽見了動靜,趕緊上來打圓場:「賈大媽,傻柱說的沒錯,真是我讓傻柱給三毛準備地。」
本來大家也就是覺得賈大媽呱噪些,聽到一向摳門計算的三大爺這麼說,都好奇了起來。
「三大爺,這……不像你平時的作風啊?!」賈張氏有點不敢相信。
三大爺聞言也不生氣,樂呵呵地笑了:「軍子家裡也就他兄妹二人吃飯,隨了四人份的禮,我給三毛弄碗吃的,那是應該的。」
林愛軍聞言淡淡笑著,一言不發。
賈張氏聽了,臉色立馬拉胯下來,眼神中都是羨慕地看向李愛軍兄妹倆。
傻柱見老虔婆吃癟,心中也是頗為高興:「賈大媽,那你們家隨了幾人的份子錢,你總是比我要清楚吧。」
上一秒還是滿心羨慕林愛軍的賈張氏,聽傻柱提起這茬,瞬間如泄了氣的皮球。
一張臉被憋得通紅,怔怔地說不出話兒來,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自家隨禮隨得本就很少,兩個大人才隨了一人份,兩個孩子都沒算人頭數。
被傻柱這麼一說,她確實在這麼多鄰居面前,沒有臉面再說話了。
於是訕訕地坐了下來,不再說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秦淮茹冷冷地看著賈張氏,心中暗罵:自己婆婆這張臭嘴,真是除了自討沒趣和吃飯,再也沒有其他用處了。
許大媽冷眼瞥了一眼賈張氏,心道:真是一對奇葩的婆媳!
一大爺見狀,又適時地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大家喝酒,今天是解成的大喜日子,咱們敬三大爺一杯!」
說罷,帶頭站了起來,給三大爺倒上一杯酒,遞給他。
再給自己的杯里滿上,舉杯跟三大爺碰杯。
於是在場的眾人也紛紛站了起來,舉杯敬三大爺。
許富貴只覺得自己站起來的時候,右邊大腿被秦淮茹使勁摸了一下,手中的酒杯一抖,差點兒將酒撒了。
於是他背對著許大媽,狠狠瞪了秦淮茹一眼。
並以眼神詢問:你到底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