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
警察將一大幫子人安排在一間屋子坐好之後，開始問話：「紅星廠，你們先說吧！」
旦科長作為組織科長，遇到這種場面，都是由他發言。
「警察同志，賈東旭因與本廠女職工張春花搞婚外情，鬧得人盡皆知。後又與劉海中，也是本廠職工打架鬥毆進了派出所。考慮到其行為形象惡劣，所以廠里對賈東旭和張春花雙雙給予開除處分。
另外，在鬥毆中，劉海中並非主動動手，所以就沒有進行處分。
昨天，賈東旭被開除之後，回車間進行勞動工具交接時，不幸發生意外。車間吊索斷裂被重物砸到後，送院不治身亡。
我廠當即派人前往醫院與家屬協商，後家屬要求當天給出賠償方案後，我們組織科和保衛科迅速找到楊廠長後，當即作出迅速反應，表示願意按照在職員工標準賠償800元，比非職工多200元的撫恤金。
當天下午組織科張三就親口通知到家屬秦淮茹，並確認賈家已經接受。誰知今天早上她就反悔了，把屍體抬到了廠門口，說要重新談。
廠里表示先把屍體拉走，可以坐下來重談，但是她油鹽不進，一點沒辦法溝通。之後我們就報警了。」
警察聽完，看了看秦淮茹：「他說的屬實嗎？」
秦淮茹點頭承認了，邊說邊抹眼淚：「但是他們有一點沒說，就是因為他們開除賈東旭，造成他精神恍惚才沒躲開。要是沒這事，他就可以躲開的，車間裡其他工人都躲開了。
他只要不死，就算被廠里開除了，他還可以找其他工作養家。他這樣一走，我們這麼一大家子孤兒寡母怎麼辦？」
賈張氏一聽，瞬間配合地哭了起來：「你們還我兒子的命來——！！」
警察眉頭一皺，呵斥道：「你們到底要不要好好談？！要哭到一邊去哭，哭完再來！」
秦淮茹和賈張氏一滯，收住了哭聲。
「那你怎麼知道他精神恍惚，本來可以躲開的？」警察問道。
「那是昨天張三走了以後，劉海中告訴我的，院裡的人都看見了。」秦淮茹說道。
「劉海中，這女同志的話屬實嗎？你又是怎麼知道的？！」警察問道。
二大爺見眼前的幾位領導都凶神惡煞地看著自己，低下了頭，用眼角的餘光偷看了一下警察，囁嚅道：「屬實，我也是聽食堂里的人聊天的時候說的。」
「所以，兩位女同志，就因為別人一句未經證實的聊天話，你們就把屍體抬到紅星廠門口了？！」警察聽了簡直不可置信，回頭一想也明白，自以為抓住把柄了，人性中的貪念又在作祟了。
秦淮茹面無表情，賈張氏一臉尷尬。
「你們三人昨天在四合院裡，他們說的都真實嗎？」警察扭頭問林愛軍等人。
林愛軍等人點點頭。
「那這事其實挺明白了，剩下就是談條件的問題，紅星廠你們需要留下的人留下，其他人去外面簽字可以回去了。我們休息十分鐘再談！」警察說道。
楊廠長聞言，就讓旦科長和王科長陪他留下，讓其他人就讓他們先回廠子裡。
許大茂本來要看熱鬧了，一臉失望。
眾人魚貫而出，中場休息。
~
四合院的同志們準備從派出所撤退了。
「傻柱，我去趟廁所，我們就回廠子裡！」林愛軍喊住了傻柱。
「軍子哥，我那也去一趟吧。」傻柱應道。
二人來到了派出所的廁所，環境有點簡陋，男廁隔壁就是女廁。
男廁和女廁在一起的毛病就是，隔壁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讓人有些尷尬。
「淮茹，那現在怎麼辦才好啊？」賈張氏的聲音夾雜著淅淅瀝瀝的水聲從隔壁傳來。
「媽，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利用東旭的屍體能多爭取點是一點，我一定要謀一份長期的收入，才能答應你帶著孩子給你養老送終。」秦淮茹的聲音也從隔壁傳來。
正在洗手的林愛軍和傻柱均是一驚，兩人面面相覷。
「那我們還按原計劃進行嗎？剛才警察同志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二大爺說的事根本不能作數！」賈張氏將信將疑。
「按原計劃走，我就是要獅子大開口，讓他們覺得我就是胡攪蠻纏，這種時候往往越好商量的人得到的賠償越少。非但800元賠償得要，還得讓紅星廠同意我頂了東旭的位子繼續上班。
得有個細水長流的工作，要不這800元我們一大家子，省吃儉用個五六年也就吃光了！」秦淮茹的聲音聽起來毫無波瀾。
「那紅星廠也不能答應啊，畢竟東旭也是犯了事的！」賈張氏說道。
秦淮茹嘆了一口氣：「昨晚我想了一整個晚上，我心裡明白不可能都答應。我這已經沒臉沒皮了，也就破罐子破摔了。頂了東旭的班比賠償金更重要，這個一定要拿下。我是從農村戶口，在城裡根本找不到工作。將來就是日子緊巴點，也至少能活得下來。
至於賠償金，能要點是點兒！多少應該能給點，至少這一兩年日子好過點。明年棒梗就要上學了，這開銷還要大！」
「唉，淮茹，你說得在理兒。」賈張氏也是一聲長嘆，要不是為了活下去，天底下哪個做親媽的願意把兒子的屍體這樣折騰。
過了一會，女廁的聲音沒有了。
賈家婆媳二人看樣子又回去談賠償了。
林愛軍內心是震驚的，想不到秦淮茹心中是這樣的盤算。
不過有句說句，秦淮茹關於賠償的話確實沒毛病。她要是這個心態，生活在現代，在拆遷分房的時候，絕對是一等一的釘子戶啊！
傻柱的心內也是顫抖的。
「軍子哥，我發現我以前真的太小看秦淮茹了，就覺得她是個農村來的，長得好看溫柔。」
「那麼，現在呢？」
「她這人真的，普通人惹不起！就算倒貼給我，我也不敢要了。」
「挺好，你終於想通了！」
「我就是個廚子，是個普通人！等我嗝屁的時候，我就想太太平平在棺材裡躺平，不想被搬到廣場上去。」
林愛軍聞言一滯，跟著笑出鵝叫。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