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容易懷舊。
易中海自從能夠進到四合院追憶往事之後,便覺得毫無目的的人生多了一件可以做的事。
他每個禮拜總是固定兩個下午去四合院坐一會兒。
他每次去,跟秦寡婦話都不多。
原因無他,因為他心裡門清。
棒梗雖然是自殺死的,但是起因卻是自己陷害秦寡婦。
而賈張氏更是被自己推下河的。
所以他對秦寡婦的故意示好,當作沒看見。
秦寡婦之所以主動給他倒水,大概是因為她一個人日子久了,太寂寞了。
她也不想想,自己老了,是太監之身了。
縱使她再怎麼獻殷勤,自己也絕對不可能再跟她混在一起了。
看在她放自己進院子的份上,她提供的茶水,他就付點錢吧。
就當去茶館喝茶,這茶水費還是要付的。
這天。
又到了易中海去四合院的日子了。
他背著雙手,穿過了胡同,走到的熟悉無比的大門口。
敲門。
不一會兒,秦淮茹便出來開了門。
「來了?」
「嗯!」
易中海進了院子之後,就見到秦寡婦家門口支著一個小烤爐。
他也沒多說話,便徑直走到自己的舊屋門口,搬了個小凳子坐了下來。
秦寡婦見他來了之後,便一屁股坐下抽菸,心中冷笑。
她也沒再主動跟他說話。
轉身回屋,和往常一樣給一大爺端了一杯水和一碟花生米,放在了他身邊。
放下之後,她就在爐子裡鋪上了木炭,開始生火。
不一會兒。
煤炭在火焰的作用下變得熱了起來,不停閃著紅色的火花。
秦淮茹的心也跟著火焰的節奏,一點點加速跳了起來。
煤炭熱了之後,她便將事前穿好的羊肉,架在了爐子上烤了起來。
幾分鐘之後。
從羊肉里滋出來的油滴到了炭火上,不時發出「滋啦」的聲響。
很快,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誘人的烤羊肉香味。
一大爺深深吸了一口氣。
說實話,肚子有點餓了。
於是他站了起來,走到了秦淮茹的跟前。
只見她不停地翻轉著羊肉。
不時往上面撒著事先準備好的孜然和辣椒麵。
秦淮茹見一大爺湊了上來,眸中閃過一絲陰翳,跟著嘴角扯出一抹淡笑。
她用眼睛迅速瞟了一眼,從一排羊肉串里,挑了一根夾竹桃樹枝穿的羊肉串,遞到了一大爺面前。
一大爺看了看垂涎欲滴的羊肉串,沒有伸手接。
說實話,他也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但是就是覺得秦寡婦今天有些古怪。
秦淮茹見一大爺不肯動,心中冷笑。
她迅速掃了一眼架子上一排羊肉串。
迅速從裡面挑出了尾部尖尖的槐樹枝穿的羊肉串,橫在嘴邊。
跟著張嘴咬了一大口,嚼了幾口之後:「真香!老易,這吃串得付錢,你平時給的茶水費可不夠。」
一大爺聽到這裡,也不再猶豫。
他從秦淮茹手裡直接過了夾竹桃穿的羊肉,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一串,兩串,三串……
一大爺每吃下一串,秦淮茹的嘴角便往耳朵咧一分。
當她看見一大爺一會兒功夫,吃了十幾串夾竹桃穿的毒羊肉的時候,心情無比順暢。
她耐心地等著一大爺吃到吃不下了,便貼心地遞了一杯水給他。
「來,老易,解解膩。還能吃嗎?能吃你就再多吃點。」
一大爺接過了茶水,喝了一口,覺得齒頰留香,意猶未盡。
摸摸肚子,感覺已經八分飽了,於是搖了搖頭道:「不吃了,可以了。你這羊肉烤得可真是香啊,裡頭含著一股木頭的清香。」
秦淮茹聞言笑了,差點連眼淚也笑出來了。
她不再理睬一大爺,取了一盆水,將炭火澆滅。
將剩下的羊肉串全部扔在了垃圾桶里。
一大爺匪夷所思地看著秦寡婦將羊肉全部扔了,吃驚地問道:「你怎麼把好好的羊肉都扔了,這太奢侈了吧?」
剛說完話,突然之間就覺得腹部傳來一陣劇痛。
他瞬間捂住了肚子,喊道:「有沒有紙?!」
秦淮茹點點頭,貼心地道:「你先去,我馬上給你送過去。」
一大爺點了點頭,掉頭就往公廁的方向跑去。
秦淮茹將院子收拾了一下,進屋取了包之後,便將四合院的大門鎖上,往公廁的方向去了。
她故意慢慢悠悠地走著,等她到公廁門口的時候,裡面傳來了一陣陣的嘔吐聲。
秦淮茹笑了一笑,走進了男廁,順手將門一關。
只見一大爺虛弱地倒在了地上,雙目緊閉,嘴巴發白,輕微顫抖。
他的胸前都是嘔吐物的印漬,褲襠里也是黃色的渾濁物。
「一大爺,你是不是很難受呀?」
「快……快……救護車……醫院。」一大爺斷斷續續地說道。
只覺得腹痛如絞,跟著又是一陣噁心。
秦淮茹捂著鼻子:「老易,還叫什麼救護車呀,你這樣的人,死了也活該!」
一大爺聞言,驚駭地睜大了雙眼:「你……」
秦淮茹聞言,放聲大笑:「老畜生,是你背後攛掇二大媽把我弄到李衛國的床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把我婆婆推下河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知道不知道為什麼你肚子疼麼?我讓你做個明白鬼,你吃了夾竹桃穿的羊肉,我一直知道夾竹桃有劇毒,沒想到效果這麼好,這麼快就發作了!」
「你……你,毒婦!!」
一大爺有氣無力地道,說完便雙腿一蹬,翻了一個白眼,不動了。
秦淮茹看著一動不動的一大爺:「像你這樣狗屎一樣的人,死在廁所里,那真是死得其所了!」
說完,她便轉身,走出了男廁。
走之前,從包里拿出了準備好的鎖,將男廁的門鎖了起來。
這樣,附近的鄰居就不能進廁所,自然不會有人救易中海。
等幾小時,有人把鎖打開的時候,易老狗肯定已經見閻王了。
秦淮茹再也沒有任何心事了。
她先去了林愛軍的公司,找到了他的秘書,將解除租約的合同簽了,並將鑰匙交了出來。
跟著,她去了小當和槐花家裡。
用她們各自給她的備用鑰匙將門打開,將自己所有的錢一分為二,悄悄留在了她倆家裡,一人一份。
做完這些之後,她挑了一個最遠的公安局,慢慢地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