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闖了進來。
林愛軍一臉幸福地看著懷裡地婁曉娥,見她動了一動之後,便用極低的聲音問道:「曉娥,醒了嗎?」
「嗯?!」婁曉娥用鼻子發出一個單音。
「曉娥,回去之後,想辭職下海經商。」林愛軍輕聲說道。
「缺錢嗎?我給你!」婁曉娥迷迷糊糊地說道。
林愛軍聽了,不禁莞爾,拼命抑制住想笑的衝動。
半睡半醒間地婁曉娥似乎感受到了枕邊人顫抖的胸膛,瞬間清醒了過來。
跟著一臉疑惑地看著林愛軍:「怎麼了?」
林愛軍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鼻子:「婁總,你這樣有點帥!」
「帥?!」婁曉娥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林愛軍坐了起來,靠著床頭,伸手拉過她的胳膊,將她圈進懷裡。
「我很享受你霸道總裁式的寵我,以後的日子請你全方位的繼續,特別是在這裡。」林愛軍說著,認真地拍了拍床。
婁曉娥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個老不正經的,不過我喜歡!」
林愛軍抓了一捋她的頭髮,在手中把玩:「錢我有,我想自己來,在四九城開始足夠了。」
「下海以後你想做什麼生意?」婁曉娥將頭輕輕靠在他胸前。
「我想開一個超市。」林愛軍緩緩地說道。
「超市?這生意很瑣碎吧?裡面的商品這麼多。」婁曉娥挑眉問道。
婁家這幾年在香港的生意以貿易為主,超市這個業態她不怎麼熟悉,但是他們香港李姓首富,旗下是有這門生意的。
「香港有超市,英國有超市,歐美基本都有了,對大陸來說這是完全新的。這門生意,包攬了普通百姓生活里的必須項目,吃的、喝的、用的、穿的。大陸人口基數這麼大,一旦形成規模了,量會非常驚人。」
婁曉娥聽了,歪著腦袋說道:「話是不錯,但是大陸的消費習慣不一樣,得有個過程吧?」
林愛軍點了點頭:「那肯定的,先從四九城開始,然後慢慢往上海、廣州這些發達的城市擴張。頭一家店的時候,可能貨得自己投錢押進去,一旦規模起來了,可以讓供貨商給帳期,假設帳期90天,我30天之內賣掉了,那就相當於無償占用了別人60天的資金。」
婁曉娥聽到這裡,坐直了起來,表情認真起來:「繼續!」
「這門生意,當門店數量一旦上了規模之後,就有可能每天的流水就有幾十上百億的現金趴在你的帳面上。這裡面的一部分錢用來幹嘛呢?用來全國買地開新店。以後就算新業態出來了,超市的生意是小頭,只要能打平,那麼這些地皮增值的錢都贏麻了!」
婁曉娥扭頭定定地看著林愛軍,心中充滿了震驚。
一旦牽扯到地產,那就真的是能發大財,畢竟排名前幾的富豪,都是搞地產的。
她很難想像一個在計劃經濟體制下,一個主管生產的鋼廠副廠長嘴裡能說出這樣的計劃來。
當然,她心裡很明白,光有計劃是不行的,能不能做成,還得看有沒有執行力。
她一邊感嘆,一邊爆了一句粗口:「你特娘的真有奸商的品質!我真是撿到寶了!想當初,我是看上了你的顏值呀!!」
林愛軍聞言,笑出了聲:「賺錢麼,本質上是雙贏,談不上奸。只要確認能賺錢,願意墊資的人多得很。不犯法不就得了麼,奸商我就當恭維了。」
婁曉娥摟住了林愛軍的脖子,在他唇上吧唧親了口:「嗯,我喜歡奸商。」
「曉娥,我出來一趟不容易,還有時間,咱們去巴黎轉轉?!算是提前把蜜月給度一下?」林愛軍咧嘴笑著道。
穿到這裡二十多年了,好容易開一趟洋葷,那就順便多跑一跑。
婁曉娥當然沒有異議,一口答應下來。
當天,兩人便改了機票,一起飛往浪漫之都巴黎。
~
巴黎。
林愛軍和婁曉娥花了三天好好逛了逛。
兩人牽手漫步在塞納河左岸,享受著的兩人難得的獨處時光,走累了就在街角精緻的咖啡館停下喝一杯再走。
他們一起去羅浮宮跟著人群看了舉世聞名的《蒙娜麗莎的微笑》;去巴黎聖母院爬了上卡西莫多的鐘樓;去蒙馬特高地參觀了既似羅馬式又似拜占庭式的聖心教堂。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巴黎也只能夠蜻蜓點水的逛一些著名景點。
最後一天,兩人來到了香榭麗舍大街。
在凱旋門留下照片之後,便逛到了老佛爺百貨附近。
「軍子,我們去逛逛吧,給孩子們買點禮物。」婁曉娥說著,便拖著林愛軍往百貨公司走。
對於逛街這件事,男人的體力一般不如女人。
當然偶爾出來一次,買買買還是必須的。
於是他嘴上答應著婁曉娥,眼神卻四處張望,看看等下有沒有讓自己歇腳的地方。
這一張望,發現了不遠處站著幾個穿著阿拉伯長袍的人。
老佛爺周邊的遊客很多,這些人在人群中顯得很扎眼。
其中一個戴著黑色面紗,黑色長袍,穿著顯然比身邊的另外幾人顯得高級些,這肯定是個女人。
剩下幾人都是簡單的長袍,有男有女,很好分。
只見那戴著面紗的女人突然之間將面紗摘掉,接過一個同行女子遞過來的冰激凌。
林愛軍看到那張熟悉的側臉時,不由地一愣。
但是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她怎麼可能穿著阿拉伯長袍。
於是他試著喊了一喊:「於海棠?!」
那女人聽到聲音後,立刻扭頭向他的方向望來,看清楚是他之後,面露驚喜:「林愛軍!你怎麼在這裡?」
說著,便提著裙子向林愛軍和婁曉娥的方向跑來。
婁曉娥見狀問道:「軍子,是熟人嗎?」
林愛軍點了點頭:「對,是紅星廠的同事。當年出了點事,後來廠里待了幾年,好像是77年頭上就辭職了,沒想到在這裡看見她。」
正說話間,於海棠已經走到他倆面前,咧嘴燦爛一笑:「太好了,他鄉遇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