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進去以後，一大爺便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怎麼辦？你們說血會不會不夠？」
林愛軍和傻柱對看一眼，都覺得他因過分焦慮而有點魔怔了。
「一大爺，剛才護士同志都讓你別著急，說明不會情況非常糟糕的。」傻柱看了看一大爺，好心地說道。
一大媽坐了一會兒，緩了過來。
「老易，你稍安勿躁。這都在醫院裡了，你急也沒有用。你這晃得我犯暈。」
一大爺聽了，走到了一大媽身邊坐了下來。
「這是咱們倆唯一的獨苗，我這不是擔心嘛。」
一大媽聽了，嘴角一撇，這可談不上咱們二字。
這獨苗是一大爺的，並不是她的。
說她心中沒有膈應，那是不可能的。
一開始，她確實對這個孩子不管不顧，這孩子相當於是一大爺自己一把屎一把尿給拉扯到這麼大的。
但是人心畢竟是肉長的。
養得時間久了，孩子會對她笑了，她的心就一點點地軟化下來。
她開始說服自己，就把這孩子當做純粹收養來的孩子。
畢竟養寵物時間久了，也會有感情，更何況是人呢。
過了好一會兒，護士又拿著化驗單來了。
「這孩子是B型血，我們血庫里，正好缺一點。我們正在想辦法問其他醫院調，但是你們自己也想想辦法，看看有沒有人能獻血的。」
一大媽聞言，站了起來：「護士，我是孩子的母親，我可以試試。」
「嘖嘖嘖，我剛才不是說過了麼，這直系親屬之間，是不能夠獻血的。」護士看著一大媽，露出一絲不耐煩來。
一大媽聞言，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一大爺。
一大爺見狀，趕緊站了起來，上前解釋道：「護士同志，這孩子是領養來的，生母是A型血。」
護士聞言，皺了皺眉頭，抬頭看了看一大爺：「你是這孩子的養父？那你O型血就是可以用的。」
「不，我是這孩子的親生父親。」一大爺見護士誤會的，便上前解釋道。
聽到這裡，護士的臉上，明顯露出怪異的表情。
跟著喃喃自語道：「不對啊，這O型血和A型血，怎麼可能生出B型血的孩子？！」
這話一出，好似一道驚雷。
瞬間把一大爺和一大媽給驚得張大了嘴。
一大爺瞬間覺得五雷轟頂：「什麼？！護士同志，你說什麼？我沒有明白！」
護士心中也覺得萬分奇怪，又問了一大爺一句：「你確定自己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護士同志，我確定！」一大爺點頭如搗蒜。
一大媽聽到這裡，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
秦寡婦被抓的時候，她和李主任那點事，別說四合院了，就是附近胡同里都無人不曉。
這孩子八成是秦寡婦賴在了自己老伴的身上。
只有一大爺，這個鬼迷心竅的，才會相信秦寡婦嘴裡說出來的話吧？！
「護士同志，他不確定！」一大媽在一旁，認真回道。
護士匪夷所思地看著眼前這對詭異的老夫妻，開始腦補一場人間慘劇。
因為在醫院工作，這種人間慘劇看得就比普通人要多很多。
護士略一沉吟，跟著對一大媽道：「既然你們自己也不確定，那這麼大媽，你先跟我去驗血。」
一大媽點了點頭，跟著護士去化驗了。
林愛軍和傻柱這對吃瓜群眾，也驚得睜大了眼睛，相互對看了一眼。
林愛軍暗道一句：臥槽，實錘了！
其實從一開始，一大爺把孩子抱回來的時候，他和傻柱私底下就議論過。
而且這幾年，這孩子長了以後，跟一大爺是一點兒也不像。
旁觀者清，但凡在紅星廠工作的鄰居，都覺得孩子的眉眼之間的輪廓和李主任有幾分相似。
但是一大爺這麼斬釘截鐵地認為孩子是自己的，其他人也就不說什麼了。
畢竟他們都是旁觀者，看看就好了。
他知道現在還沒有發明親子鑑定，得等2000年以後。
沒想到，這個秘密這麼快就因為血型關係，被踢爆了。
血型關係，不一定能證明兩人之間的關係是不是親生的。
但是有幾種排列組合，卻可以證明，不是親生的。
易予望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
O型血和A型血的父母，是不太可能生出B型血的孩子。
那這個孩子用頭髮想也知道，不是一大爺的，那肯定就是李主任的了。
兩人無比同情地看著一大爺。
受了巨大打擊的一大爺，明顯站不住人，整個人看著已經搖搖欲墜。
「一大爺，你沒事吧？」傻柱看著臉色已有些發白的一大爺，好心地問道。
下一秒，一大爺便一下倒了下來。
林愛軍和傻柱兩人趕緊上前，將他扶了起來，讓他扶到邊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一大爺將頭靠在牆壁上，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跟著，就見兩行清淚從臉頰上滑落了。
林愛軍和傻柱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安慰。
好不容易老來得子，養了幾年發現居然是被坑了，而且就是個天坑啊！
「你們是不是一早都看出來了？」一大爺突然冒了一句話出來。
傻柱和林愛軍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就在兩人躊躇著的時候，一大爺又開始自言自語。
「這世界上，怕就只有我一個大傻子，才會相信秦寡婦說的，孩子是我的吧？你們說，她能打掉許富貴的孩子，為什麼要把這個孩子給生下來？這是鐵了心讓我做冤大頭的意思嗎？白白替她養孩子？」
傻柱見狀，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那肯定的，誰會相信秦寡婦說的話啊？！這寡婦，特麼誰沾誰倒霉啊！許富貴，李主任，哪一個下場好了？！」
這話一出，就像一把刀子，插在了一大爺的心裡。
林愛軍見傻柱口沒遮攔，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大爺聞言，苦笑了出聲：「真是一點也沒錯，真他娘的誰沾誰倒霉。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自己明明知道不是我的孩子，硬賴在我的頭上嗎？」
林愛軍看著苦逼的一大爺，心中不由感嘆了一句：這不是自找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