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
監獄。
許大茂一家和賈張氏確定了過繼的事情之後,秦京茹便來到了監獄。
一來是看望一下在獄中的秦淮茹。
二來是將槐花和小當過繼的事情跟她也說一下。
三來是小當和槐花彩禮的事讓秦淮茹將來不要再糾纏不清。
秦京茹隔著玻璃,安靜地坐在探視窗口,等著秦淮茹出來。
不一會兒。
秦淮茹雙手帶著手銬,在獄警的陪同下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氣色不錯,見到秦京茹後,一張臉上滿是期待。
秦京茹見秦淮茹坐下之後,便問道:「姐,你在裡面過得怎麼樣?」
秦淮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京茹,棒梗、小當、槐花三個孩子怎麼樣了?」
「姐,我今天來,就是關於他們的。」秦京茹見狀,垂眸想了一想。
秦淮茹見秦京茹這幅模樣,還以為孩子們出了事,心中不由一急,脫口而出:「他們怎麼了?你別嚇我!」
「姐,你別著急!棒梗沒事,我這次來是關於小當和槐花的事。」秦京茹看了看秦淮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京茹,她們怎麼了?是出事了?受傷了?」秦淮茹急切地問道。
「姐,她們人沒事。那天我無意之中發現槐花和小當在撿垃圾,問了一下才知道賈大媽嫌棄女孩子讀書沒用,不讓她倆上學了,還讓她們去撿垃圾補貼家用。」秦京茹將那天看到的情形說了出來。
「啊?!?」秦淮茹一臉不可置信,眼淚便順著臉頰滑了下來,跟著便捂著臉哭了出來:「槐花和小當,媽對不起你們啊,都是我不好。」
「姐,你先別哭。老虔婆這做法,連我都實在看不下去了,那倆孩子髒的跟泥猴一樣。後來我回家跟許大茂商量了一下,反正我倆也沒孩子,看著槐花可憐,想著把她過繼過來。
哪知道老虔婆還獅子大開口,要不把小當一起收養了,要不就多給200元。這幅嘴臉,活脫脫就是再賣親孫女。」秦京茹一邊說一邊搖頭。
秦淮茹聞言苦笑了出來:「我婆婆能幹出這樣的事並不奇怪。京茹,你有這份心,我替槐花謝謝你!」
「姐,許大茂他們一家三口商量下來,給200元是萬萬不可能的,於是許富貴就同意了把小當給一起過繼給許家了。這事你要是沒什麼意見,我就去辦手續了。」秦京茹說著,看了看秦淮茹。
秦淮茹聞言,也是愣了一愣:「許富貴同意的?他們一家三口都同意了?!這怎麼可能?!」
秦京茹說著,嘴角扯出一抹譏笑:「還不是我拿李主任那事,讓他們閉了嘴。我威脅他們,要是不答應,那就把這事給抖出去。許大茂和許富貴都要臉面,不得不同意了。
其實許大茂寧願在我的威逼之下,已經同意給200元了,畢竟小當大了,收養不方便了。但是許富貴死活不可能做出錢的冤大頭,是他同意把兩個都過繼了,公公都同意了,婆婆後來也就沒說啥了。」
秦淮茹一聽,內心真的感動了,熱淚盈眶:「京茹,你能為槐花做到這一步,我真的太感謝你了。」
秦京茹心裡也有些感觸:「姐,你也知道我爸那人,就是重男輕女偏心我那哥哥。所以我實在也不忍心見到槐花那樣。不過棒梗也算是個好哥哥,還挺照顧兩個妹妹的。」
「棒梗能這樣,我在裡面也放心一些了。」秦淮茹抬起手,從腮邊往鬢角將眼淚擦乾了。
「對了,姐,小當和槐花既然過繼過來,那就得把姓也改了。還有那……那將來的……」秦京茹說著,支支吾吾起來。
「京茹,你就直說吧,你都幫我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姐,就是一旦改了許家的姓,以後婚喪嫁娶就和賈家沒關係了,所以以後倆姑娘的彩禮,就不要再來鬧了。」
秦淮茹聽了,瞭然一笑:「彩禮這事是許富貴的主意吧?」
「嗯!」秦京茹點了點頭。
「京茹,但是小當已經大了,跟著你們兩口子一起住,會不會不方便?!畢竟許大茂還在呢!」秦淮茹開始替小當擔心起來。
「姐,放心吧,我們打算跟居委會申請一下,在院裡搭一間屋,讓兩個姑娘住著。否則說實話,我都不放心許大茂跟小當一間屋,他畢竟是個正常男人,好在我也是每天在家的,諒他也不敢胡來。」
秦淮茹聽到這裡,放心了下來。
許富貴兩口子不住在四合院,讓她放心了許多。
只要許家在這幾年裡能讓小當和槐花過上些正常日子直到成年,那這彩禮錢她全部給許家也所謂。
她慢慢地舉起了右手:「我秦淮茹指天發誓,若許大茂和許富貴真的厚待我兩個閨女,這彩禮的事我絕不會再提起。但若是他們兩父子虧待了我閨女,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秦京茹看著眼神堅定的秦淮茹,不知怎麼的,就覺得背脊一陣涼意。
而秦淮茹這個指天發誓的舉動,引起了獄警的側目:「秦淮茹,幹什麼呢!不要搞封建迷信的活動!!探監時間到了!」
說著,獄警便走上前來,催促秦淮茹趕緊結束探望。
「公安同志,我們知道了。」秦京茹趕緊賠笑:「姐,那我先走了。」
秦淮茹點點頭,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慢慢地跟在了獄警的後面往裡面走。
走著走著,她突然回頭喊了一句。
「京茹,這幾年請你一定善待我兩個閨女,我下輩子做牛做馬,一定會報答你。」
秦京茹本已經轉身往外走了,聞言停住了腳步。
她一向是大大咧咧的性格,聽到這裡,也不禁悲從中來。
再轉身時,也是雙眼通紅,眼淚順著臉頰不住地往下掉。
她重重地點點頭:「姐,你保重,有機會讓孩子們來看你!」
秦淮茹搖了搖頭:「別,我不想讓孩子們看到我這幅模樣。」
獄警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還不快走!」
秦淮茹沒有辦法,落寞地低下頭,跟著獄警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