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心裡很明白,這麼幹巴巴地勸說,不會成功的。
許大茂不會同意, 許富貴不會同意,許大媽更不可能會同意。
但是秦京茹覺得,小槐花這事她必須得管。
秦淮茹還在的時候,老虔婆雖然重男輕女,但是還不至於多離譜。
老虔婆也就是私下裡多剋扣一些好吃的給棒梗罷了。
現在這個狀況,連上學也不讓去,天天喊倆親孫女撿垃圾養家裡,老虔婆真特娘的做得出來。
按照老虔婆這個做法,要是擺在解放前大饑荒的時候,賈張氏還真能幹出把倆女孩賣了的事兒來。
秦京茹想到這裡,看了一眼許大茂:「許大茂,小槐花我得幫一把,你同意我得做,你不同意我也得做。你要是不同意的話,你帶我上領導家作客的事,我可就給你抖出來了!」
許大茂一聽,臉色大變。
這事要是真被抖出來,那他就徹底不要做人了。
這次於海棠的事,院裡已經很多人看不起他了。
要是那事再被抖出來的話,那他可以直接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他馬上換了一副笑臉:「京茹,你別激動,咱們有話好商量!」
許富貴兩口子不明就裡,對望了一眼。
怎麼幾年沒有跟兒子生活在一起,怎麼就變成一個懼內的呢?!
想當初這秦京茹就是一個農村姑娘,還是通過手段才想盡法子嫁給許大茂的。
怎麼幾年功夫下來,許大茂越活越回去,家裡一點兒地位也沒了。
許富貴頓時心裡不樂意了。
許大媽更是見不得秦京茹爬到自己兒子頭上來了,她當下把臉一虎,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嗓門開始洪亮起來。
「秦京茹,你也是嫁到別人家裡的媳婦,怎麼一點兒規矩沒有?有你這麼跟自家男人說話的麼,這是什麼語氣?!」
許大茂一見親媽動氣了,趕緊上前拉了拉許大媽。
「媽,你不要動氣,我再勸勸京茹。其實我倆不能生孩子,想收養一個有點血緣關係的親戚家孩子這事本身很正常。要不是爸和秦寡婦之前那什麼了,收養小槐花其實還是非常可行的。」
許富貴在一旁,聞言兩眼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許大媽瞪了許富貴一眼,跟著扭頭道:「秦京茹,這件事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我們許家是不可能會把秦寡婦的孩子領回來養的,她可憐是她命不好,不會投胎。」
「媽,不同意就不同意,少說兩句。」許大茂在一旁打著圓場。
秦京茹此刻已經吃了秤砣鐵了心,見狀便坐了下來,慢悠悠地說道:「許大茂,去領導家作客的事,是你自己說,還是我說啊?」
許大茂一聽,用手扒拉了一下頭髮:「秦京茹,你這是逼我!」
「沒錯,就是逼你!」秦京茹倒也是大方承認,一點裝腔作勢的意願都沒有。
「大茂,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倆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們?」許大媽見許大茂一臉憋住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秦京茹清了清喉嚨,反正都是家裡人,便和盤托出。
「爸,媽,當年許大茂看咱們院的軍子升副主任的時候,也想往上爬。正常人背後搞關係,也就送點禮,最多再送點錢。但是你們兒子許大茂是個奇才啊,親手把老婆送到了領導的床上。」
許富貴和許大媽兩口聽了,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大茂?!」
「這事是真的?」
許大茂用眼睛瞟了一眼許富貴夫妻,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秦京茹見狀,跟著又道:「關鍵吧,這真要是把事情辦成了,也就還算氣得過。哪知道自己給自己戴了綠帽,還沒把事情給辦成。後來又把廠長司機給打了,進去關了幾天。」
許大茂聞言,小聲嘟囔了一句:「幸虧當時沒辦成,要是辦成了,跟著李主任後面混幾年,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肯定跟秦寡婦一樣,吃幾年牢飯死跑不了的。」
許大茂當初打人進警察局拘留的事情,許大媽是知道的。
但是她不知道這背後還有這麼一個故事,聽到這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茂,哪個領導啊?楊廠長啊,不可能吧?」許富貴聞言,也吃驚不小。
「怎麼可能是楊廠長?!是李主任,就死活跟秦寡婦有一腿,最後因為巨額貪污吃了花生米的李主任。」秦京茹說著,冷笑了一聲。
許富貴一聽,又是牽扯到秦寡婦,腦子頓時一漲。
但下一秒反應過來,這李主任已經吃了花生米了,頓時放心下來。
跟著冷笑了一聲:「秦京茹,這李主任都吃了花生米了,就死無對證了!當初發生這事的時候你不說,現在拿出來說有什麼用?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你之所以不說,還不是因為圖我們家的條件。」
「對,我就是圖你們家的條件!我也是黃花大閨女跟了許大茂,他都這麼對我了,我要是不圖條件,難道圖感情啊?!這件事許大茂是虧欠我的,同意收養槐花就算是扯平了。」秦京茹鎮定地說道。
「我就知道,你們秦家的女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許大媽氣得渾身發抖。
「許大茂,你最後給我一句話,槐花這事你同意還是不同意?!」秦京茹說著,瞪著許大茂。
許大媽見不得兒子被秦京茹欺負,跳了起來:「大茂,讓她去!這事都過去這麼久了,李主任都吃花生米了,誰會相信她說的!」
許富貴卻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拉住了許大媽。
「你別激動,這事真的要是聲張出去了,咱兒子的名聲就算徹底毀了,不能蠻幹!」
許大茂在一旁,猛烈地點頭:「爸說得對,這件事真的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京茹,你畢竟是大茂的媳婦,把他搞臭了,你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再說了,收養槐花這事,你是不是一廂情願了?那賈大媽同意了嗎?秦寡婦同意了嗎?」
秦京茹聞言遲疑了。
秦淮茹如果知道槐花過得這麼苦,應該問題不大。
但是老虔婆是個什麼態度,還真的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