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和賈張氏聽見慘叫趕緊回頭。
一大媽目睹了全部過程,也驚得站了起來,快步走向一大爺。
只見一大爺,雙手捂著褲襠,不停得在地上打滾。
指縫之間,可以清晰地看見斑斑的血跡。
再看棒梗手中的碎瓷片上沾著血,一滴滴往地上掉。
不知道是棒梗手上的血,還是一大爺身上的血。
所有的人都被這一變故驚呆了。
小當和小槐花嚇得也立刻尖叫了起來。
秦淮茹見狀,趕緊將小當和小槐花拉進懷裡,伸手捂住了她們的眼睛。
眼前出了兩個巨大的字:完了。
賈張氏趕緊上前,搶過棒梗手中的碎片,往地上一扔。
慌張地哭喊道:「棒梗啊,你這孩子啊!這下可怎麼辦好啊?這下可怎麼辦才好啊?」
棒梗渾身顫抖著,哆嗦著,從剛才腦子一熱的衝動行為中回過神開,開始感到了害怕。
「易中海,都是他不好,都是他不好!」
賈張氏一把將渾身打顫的棒梗摟在了懷裡,在棒梗背脊上不停地順著:「棒梗乖,棒梗不怕,這……」
一時之間,悔恨猶如一股巨大的浪潮朝著賈張氏襲來。
她悔得腸子都青了。
千不該萬不該把棒梗從家裡喊出來,介入到一大爺的事情中來。
但是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既定的事實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秦淮茹朝賈張氏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帶著孩子們先回去。
賈張氏見狀,輕輕地點了點頭,悄無聲息地帶著棒梗往屋外走去。
秦淮茹見狀,也拉著兩個女兒悄悄往外移動。
一大媽眼看著賈家婆媳二人就要離開,皺眉呵斥道:「秦寡婦,一大爺被棒梗傷成這樣,你就打算這麼溜走了?」
秦淮茹看了一眼還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呻吟的一大爺,說了一句:「一大媽,讓我先把孩子送回去,我去找許大茂幫忙。」
「秦淮茹,這事肯定沒完!」一大媽瞪著眼睛說道。
秦淮茹苦笑一聲:「現送一大爺去醫院吧,其他的事回頭再說了。」
說完,秦淮茹便轉身往屋外走去。
一大媽看了秦淮茹走了,並不放心:「秦淮茹,我跟你一起去找許大茂,你必須跟我們一起上醫院。」
秦淮茹的心在滴血,這一大爺的醫藥費不知要花多少錢。
她真心不想跟一大媽一起去醫院,但是也沒辦法不去,畢竟傷人的是棒梗。
要是這次事情發酵大了,不知道棒梗會不會被送少管所。
這事她萬分不願意看到的,本來就是想為棒梗謀劃一點財產,哪想到賠了夫人又折兵。
秦淮茹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於是一大媽看了一眼一大爺,跟著秦淮茹一起去了後院。
賈張氏則把三個孩子領回了家裡。
秦淮茹敲開了後院許大茂的家門。
開門的是秦京茹,她一見秦淮茹身後跟著一大媽,正詫異著這兩人怎麼一起來了。
「姐,有事嗎?」
「京茹,讓大茂幫一下忙,找個三輪車送一大爺去醫院吧。」
「姐,一大爺怎麼啦?」秦京茹好奇地問道。
「對啊,一大爺怎麼啦?」許大茂從秦京茹身後探出一個腦袋來。
秦淮茹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一大爺被棒梗用碎瓷片劃傷了,走吧,晚了怕血流多了。」
秦京茹聞言,回頭對許大茂說:「大茂,走,你去幫一下我姐吧?!」
「好!」
許大茂爽快地便答應了。
一來因為秦京茹開口了,兩家怎麼說都是親戚。
二來是因為秦淮茹現在在紅星廠混得越來越風生水起,半個老闆娘說話了,自己總是要給個面子的。
於是,一行四人便回到了一大爺的屋裡。
進屋之後,見到倒在地上,捂著胯部的一大爺不停地哼哼著。
許大茂和秦京茹瞬間驚呆了。
「京茹,我有沒有看錯?!你大外甥把一大爺的命根子給傷了?」
秦京茹皺眉,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秦淮茹:「姐,棒梗真把一大爺命根給傷了啊?」
秦淮茹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大茂,幫忙弄一下吧,找個三輪車送去醫院再說。」
許大茂倒是也不推辭,上前扶起在地上的一大爺,將他的胳膊繞在自己的脖子上:「走,一大爺,咱上去醫院。」
「哎喲……慢點……」一大爺走了幾步,已經一頭冷汗。
許大茂萬分惋惜地小聲說了一句:「嘖嘖嘖,這看樣子,已經不是單單絕戶這麼簡單了,這特麼要是回到從前,都能進宮伺候皇上了吧。」
秦京茹一聽,捂著嘴笑了出來:「大茂,你這太損了吧?!」
秦淮茹一聽,一個腦袋兩個大,瞪了一眼許大茂:「別火上澆油了,趕緊走吧。」
於是,秦淮茹、一大媽、許大茂三人合力借了個三輪車,終於將一大爺送到了醫院裡。
醫院裡,一大媽留下照顧一大爺了。
秦淮茹便和許大茂兩人一起返回四合院。
賈張氏在家裡,已經將三個孩子哄睡著了。
她坐在桌前,忐忑不安地等著秦淮茹。
見她回來,趕緊上前問道:「淮茹,這一大爺的傷怎麼樣了?」
秦淮茹坐了下來,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賈張氏之後,從牙縫中蹦出一絲聲音:「醫生說了,那兒算是廢了,行房也不行了。」
賈張氏聽了,暗自鬆了一口氣:「那棒梗的事,你說怎麼辦?」
「現在還不知道,得等明天一大媽回來之後再看!」說完秦淮茹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實在沒有想通:「媽,怎麼棒梗會出現在一大爺的屋裡?你沒看著他?」
賈張氏心虛地瞥了一眼秦淮茹,目光閃爍:「棒梗說要去院裡溜達,我也沒在意,確實是我大意了。」
「這事現在真不搞好啊,廢除一大爺和一大媽願意原諒棒梗,否則怕是要進少管所啊!」秦淮茹嘆了一口氣道。
賈張氏一聽,倒抽一口冷氣:「那不行,那不是前程全毀了嘛!淮茹,反正你現在也掙得多,咱們賠錢還不行嗎?」
秦淮茹聞言,沒有吱聲。
眼皮突然猛烈地跳動了起來,一種不祥的感覺慢慢爬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