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兩兄弟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四合院。
剛進院門，就看見二大媽一臉殷切地在院中的等著他們。
「怎麼樣？床還在嗎？能找回來嗎？」
「沒戲！」劉光天沒好氣地看了二大媽一眼。
二大媽一聽，便呼天搶地痛哭了起來：「老頭子，你看看你教育出來的敗家玩意兒！」
「媽，你也真是的，家裡有這麼重要的東西，你也不跟我們說一聲，現在再好了，特麼煮熟的鴨子飛了。再說了，特麼這個餿主意，也是我二哥出的。」劉光福聽二大媽這麼說，心裡氣也不打一處來。
這麼多小黃魚沒有了，他的心也在滴血。
劉光天聽了，瞬間不樂意了：「嘿，劉光福，你這話怎麼說的，當時你可一句話都沒反對。上趕著說要把床賣了，你可出了不少力了。」
劉光福一聽，站了起來，雙手叉腰指著劉光天：「別擱我面前裝逼，說得好像都是我的錯似的，你也不是啥好東西。提出要讓媽睡客廳的就是你！」
「劉光福，你特麼說誰裝逼呢？」
劉光天火氣一下躥了上來。一大步跨了一大步，一把揪起劉光福的衣領：「你這小子，特麼沒大沒小，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長幼有序。」
說完，揮起拳頭，抬手就往劉光福的下顎上就是一拳。
劉光福一個不備，結結實實挨了一拳，一絲鮮血順著嘴角往下流。
感受到嘴裡傳來的絲絲血腥味，劉光福抬手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抬腿就往劉光天肚子上就是一腳。
「劉光天，特麼老子怕你不成！要不是你的餿主意要賣床，特麼這麼多小黃魚能飛了？這小黃魚里有一半就是我的，你特麼還給我！」
劉光天被這一腳踢翻在地，地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痛。
跟著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從地上爬了起來，朝劉光福撲了上去，將他撲倒在地。
兄弟倆就這樣你一拳我一腳就相互扭打起來。
二大媽眼淚汪汪地看著眼前相互鬥毆的兩個兒子，顫顫巍巍地喊道：「光天，光福，不要打了，你們住手。」
奈何激戰中的兩兄弟誰也沒有先停下手的意思。
二大媽只覺得頭暈眼花搖搖欲墜，沒有辦法，高聲呼喊：「來人哪，快幫我一下，打起來了。」
這麼一喊，四合院的一眾鄰居紛紛都聚到了後院。
一大爺見在地上扭打成一團的兩兄弟，大吼了一聲：「不像話！你倆鬧夠了沒有？還不快住手？」
說完，衝上前去，拉開了兄弟二人之後，便張開雙臂擋在他二人中間。
許大茂見狀，忍不住說起了風涼話：「喲，這二大媽剛從醫院回來，你倆就這麼折騰啊？那二大媽能受得了嗎？」
他這個人雖然也犯渾，但是對爹媽，他比劉家這幾個不孝子要孝順許多。
一大媽上前一步，走到了二大媽的身邊，從褲兜里掏出了手絹遞了過去。
「二大媽，別哭了。二大爺這都進去了，哭也不是法子，人得往前看不是？日子總是還要過下去的。」
原以為二大媽多少總能聽進去幾句，誰料到二大媽聽了一大媽的話之後，哭地更凶了。
「這倆混小子，把家裡的所有值錢的家當，都給賤賣了呀！！」
三大爺閻埠貴一聽，心內忍不住嗤笑了一下，二大爺家孩子也多，什麼條件掐指一算都能算出來。
於是他一本正經地說：「二大媽，橫豎你家也沒幾個值錢的東西，二大爺恢復崗位也沒幾個月。你家有多少家當，大家心裡都有數。舊東西賣就賣了，不至於兄弟鬩牆。」
劉光福聽著的眼淚也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一是被打得很痛，二是小黃魚丟了真的很肉疼。
「三大爺，你別胡說八道，我們家怎麼沒值錢家當了？整整三十二根小黃魚啊！」
這話一出，二大媽徹底繃不住了，「哇」的一聲哭得幾乎背過氣去。
四合院的鄰居們紛紛表示不淡定了。
「什麼？！」
「老劉家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小黃魚？！」
「那有小黃魚怎麼會賤賣？這是個人都認識吧？」一旁的許大茂有點想不通了。
劉光天哭喪著臉道：「這事怨我爸媽，他們兩口子把小黃魚藏在床腿里，也不告訴我們，我們把床當廢鐵賣給別人了！」
跟著林愛軍一起看熱鬧的三毛聞言，也搖了搖頭。
三大媽聽了覺得不太可能，小聲嘀咕了一句：「這二大爺住咱們院裡這麼久了，這平時出手可不像有這份家底的樣子。」
這話雖小聲，卻被二大媽聽見了。
反正已經找不回來了，她此刻的心情便猶如祥林嫂一般，不吐不快：「那是二大爺在陰溝里撿的。」
二大媽這話一出，一旁的許大茂和秦淮茹瞬間都明白了過來，這二大爺是怎麼當上保衛處長的，原來是捐了官。
「那怎麼不去收破爛的那裡再找找啊？」許大茂見二大爺家幾個，個個哭得如淚人，忍不住出了個主意。
「找了，已經送到回收站了，回收站也去了，說是已經化成鐵水了，肯定沒戲了！」劉光天抹了抹眼淚道。
曾經他離做一個小富翁，就是那麼一步之遙。
在一旁看熱鬧的林愛軍看到這裡，忍不住唏噓不已。
原來二大爺的翻身，就是從陰溝里撿了一包小黃魚開始的。
如果他沒有把這小黃魚花在賄賂李主任身上，繼續安安穩穩地掃廁所打卡上班，十年之後將金子換了買幾間房子，他劉家這一家子的日子就會過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可惜他志大才疏，當了保安處長還不滿意，非要從他手裡奪這個機修組副主任的位置。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
這一瞎折騰，把好容易撿來的意外之財，也給折騰光了。
所以，這錢掙起來並不容易，要守住更不容易。
有時候，得到了以後再失去，比從來沒有得到過更讓人痛苦。
因為有一種痛叫曾經擁有。
不過，劉家再痛苦，他也不會把小黃魚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