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回屋裡立刻去抄了一份方子。
白寡婦見狀問道:「大清,你抄什麼呢?!」
何大清嘿嘿一笑:「抄個祖傳的方子,賣了五元錢。」
白寡婦聽了,大吃一驚:「一個破方子,賣了這麼貴?這哪兒來的人傻錢多的主?」
「這許大茂人是不傻的,家裡錢也是挺多的。」何大清說著,拿起紙吹了幾下。
「許家?!難怪了,聽說許富貴之前被賈家的秦寡婦訛了一百元錢。兩人搞出了孩子,許大媽在院裡大鬧了一場,許富貴兩口子才搬出四合院的。」白寡婦忍住不感嘆道。
何大清一聽,震驚了:「你怎麼知道的?」
瞬間對秦寡婦刮目相看了。
原來除了一大爺易中海,還勾搭著許富貴呢。
「嗨,我白天沒事的時候,已經跟院裡的大媽都八卦過了。」白寡婦說著,伸手開始掏何大清的口袋:「錢呢?」
何大清一把拍掉白寡婦的手:「還沒給我呢,別著急!」
「那你等會把錢給我。」白寡婦說著捋了捋頭髮。
何大清心中一聲嘆息,怪自己多嘴了,轉身出了屋子。
門外的許大茂接過何大清遞過來的紙條,激動地搓搓手之後。
他爽快地將錢塞給何大清之後,便哼著小曲兒回了自己的屋子。
到家之後,便將紙條遞給了秦京茹。
「京茹,明天你給我去按這個方子抓個藥,幫我熬一下。」
秦京茹皺著眉,拿起桌上的藥方一看。
嗯,很好,一半字不認識。
「大茂,我看著都是中藥啊?!你吃啊?」
「嗯,當年老林就是吃了這個方子,然後有的林招娣。這都有實例成功了,我也試試。」許大茂的眼前仿佛看到了希望。
「大茂,這方子是何大清給的吧?這藥不好亂吃的吧?!」秦京茹雖然沒什麼大文化,但是也知道藥不能瞎吃。
「沒事,何大清說了,這都是補藥。」
於是,秦京茹將藥方好好地收到了口袋裡。
從這天開始,許大茂一天兩頓,結結實實地喝著何大清給的方子。
~
1964年春節前。
經過兩個多月的補藥調理。
許大茂覺得自己比以往精力旺盛許多。
連一貫哼著小曲兒的嗓門也大了許多。
這天中午,紅星廠的食堂。
許大茂排了長長的打飯隊伍之後,終於輪到了他。
打完飯之後,見林愛軍在角落吃飯,便走了上去一屁股坐了下來。
「軍子,怎麼一個人在這吃飯?」
「傻柱忙完了,他一會就來。」林愛軍抬頭看了許大茂一眼,見他打了滿滿兩大飯盒的菜,不由訝異:「你一個人,吃這麼多?」
說話間,傻柱端著飯盒坐了下來:「他最近真的吃得特別多,我看了都有點害怕。」
許大茂抬起頭來,滿嘴是飯:「最近胃口特別好。」
剛說完這句話,就見林愛軍和傻柱二人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
「怎麼啦?不就是多吃了一點了嗎?」許大茂見兩人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
傻柱指了指飯盒。
許大茂低頭一看。
只見雪白的米飯上,已經被血跡染紅了一大片。
這紅色有點觸目驚心,許大茂自己也不由一呆。
「鼻子!」林愛軍善意地提醒了一聲。
許大茂聞言,伸手在鼻子底下摸了一把。
一摸,一手的鼻血。
「啊!!」
許大茂一聲尖叫,立刻從褲兜里掏了手絹將鼻子捂住。
但是,血一點也止不住,不一會兒鮮血已經將手絹染紅了大半。
「趕緊去醫務室吧!」經過的工友喊了一句。
這話提醒了許大茂,他立刻站了起來,往醫務室跑去了。
醫務室的條件有限,廠醫讓許大茂休息一會,止住了鼻血。
「醫生,我這是怎麼回事啊?我從小到大都沒怎麼流過鼻血。」許大茂說著,又往自己鼻孔里塞了一個棉花。
「你看著就是上火了。」廠醫看了看許大茂:「你要是不放心,再去大醫院查查。」
許大茂聽了,一拍大腿:「醫生,我最近吃了一貼方子,是不是因為那個上火。」
廠醫推了推眼鏡:「中藥嗎?照理不會啊,中醫照理都是把脈配藥的。」
許大茂搖了搖頭:「是別人給的秘方。」
「別人?!蒙古大夫?」廠醫一臉不敢置信。
「是個廚子給的祖傳補藥方子,我還花了錢的。這不是結婚了一直沒孩子麼。」許大茂期期艾艾地道。
廠醫宛若智障般看著許大茂:「許大茂,你是錢多了沒地方花吧?這方子且不說真假,就算是真的,也不能瞎吃啊。舉個例子,那治陰虛的方子,陽虛吃了只有害處,沒有好處啊。
要知道能不能懷孕,上正規醫院去檢查呀!再說中醫只能調理一部分,如果是器官上有問題的話,中醫這方面是沒有辦法的。」
許大茂聞言一愣,問何大清買方子的時候,壓根沒想過這麼多。
被廠醫一頓數落之後,他灰溜溜地出了醫務室。
不過廠醫說的話,確實提醒了他。
當天下了班之後,他便直奔協和醫院,要給自己一個明白的說法。
當檢查結果出來之後,許大茂被自己的結果驚呆了。
他因輸送異常被醫生診斷為不孕不育,徹底判了死刑。
拿到診斷的那一刻,許大茂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他實在一時半會兒,沒有想通,怎麼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許大茂一時之間也不知怎麼辦好,想想這事還是先得跟父母說一下。
出了醫院便往許富貴住處去了。
許富貴開門見到許大茂的時候,有些意外:「大茂,你怎麼沒說一聲就來了啊?」
許大茂霜打的茄子一般,進了屋就往床上一躺,唉聲嘆氣。
「大茂,出什麼事啦?」許富貴察覺了許大茂神情不對勁。
「爸,我怎麼這麼倒霉?!簡直特么喝涼水都塞牙!你說在紅星廠升職無望也就算了,現在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醫院給我判了死刑了。」
說完,從褲兜里掏出了醫院的檢查結果。
「啊?!」許富貴抖著手展開一看,心中頓時一涼。
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這許大茂生不孕不育。
這也就是說。
老許家,斷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