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賈張氏看似毫不在意，實則費盡心機地單獨堵住了傻柱。
「傻柱，賈大媽聽說你們最近有雞吃？」
「是啊！」傻柱老實承認。
「你看你還有多餘的雞肉嗎？勻一點給我唄！你看淮茹剛做手術，我們家把這幾年積蓄都花得差不多了，也沒錢給淮茹買點好的，這女人坐月子沒做好，將來可是一身病。」
賈張氏假裝抹了幾滴眼淚，從手指縫兒間偷看著傻柱的反應。
傻柱雙手一攤，聳了聳肩。
「賈大媽，您這說太晚了。這年頭，哪家有肉還能剩下？早都吃光了。」
賈張氏一聽，一張臉上寫滿了失望。
「傻柱，那有的時候，給你賈大媽留點行不？看在淮茹可憐的份上。」
「有的時候再說吧，我要上班去了。」
傻柱也不愛搭理賈大媽，一撅屁股，走了。
賈大媽瞪了一眼傻柱的背影，啐了一句「小氣鬼！」
~
中午。
紅星軋鋼廠食堂。
車間李主任拿著一個大喇叭，來到了食堂。
吃飯的點，除了廠子裡開小廚房的領導們，其他人基本都在這裡。
通知在這裡發放，就能第一時間通知到所有人。
「同志們，靜一靜！我有消息要宣布！」
此話一出，原本嘈雜的食堂瞬間安靜了下來。
「各位紅星軋鋼的工友們，我們廠就要評選先進了！請大家鼓掌！！」
工人們紛紛鼓掌，放下手中的勺子，眼睛紛紛看向李主任。
「下面我宣布一下此次評選先進的規則，我們要從煉鋼車間、熱軋車間、冷軋車間、精整車間、熱處理車間等各大車間裡各選出代表，然後在幾位代表里評選出最終勝利的人。」
「好！」群眾紛紛熱烈響應。
「我反對——！」一道聲音自食堂門口傳了進來。
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許大茂！
「許大茂，你有什麼意見？」李主任一臉不高興，直接表現在臉上。
「憑什麼他們車間的人才能評先進啊？！合著我們宣傳科不是廠里的一份子？就不能參加選先進了？」
食堂里，大部分都是車間的工人。
林愛軍、一大爺、二大爺和賈東旭都是車間工人。
他們都有資格參加評選先進。
只有食堂的傻柱和宣傳科的自己不能參加。
許大茂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這是好事他當然不能落下。
李主任被這麼一說，覺得似乎有些道理。
既然評選先進，確實不能不讓服務部門參與一下。
於是，李主任當下就做了決定：「好，那既然這樣，剩下的服務部門，選一個代表參加。」
這樣一說，那就意味著食堂、醫務室、宣傳科、保衛科等可以共同推選一名代表了。
食堂的師傅們很高興，傻柱帶頭用勺子敲打著盛菜的鋁盆。
一陣拼拎乓啷，表達著食堂的興奮。
「大傢伙聽好了啊，最後評上先進的，給加五元錢工資！！！」
當實打實真金白銀的獎金說出來之後，食堂所有的人一下子沸騰了。
五元錢，在這個時候，是相當大的一筆錢了。
每個人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這麼多人中，只有一個人排到打菜窗口的人看著比較鎮定，臉上並無波瀾。
「軍子哥，你怎麼一點不激動？！」傻柱一邊從菜盆里使勁舀了一大勺菜，一邊問。
林愛軍確實不激動，五元錢對他來講不痛不癢。
這年代有錢也就無非買吃的，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娛樂。
「也就五元錢，這不是什麼大事！」
「林愛軍！裝，你就接著裝！」身後突然傳來許大茂的聲音。
林愛軍再一看，許大茂自來熟的勾住了自己的肩膀。
他拍掉許大茂的狗爪，嫌惡的拍了拍肩上的灰！
白痴，不知道會不會傳染！
傻柱被玻璃擋著，見到許大茂出言諷刺林愛軍，迷弟的本能就被激發出來了。
只見他一手握勺、一手握鏟從食堂玻璃後面挺身而出。
「許大茂，你別這麼囂張，就你那樣的，絕對不可能評上先進！」
「有話好好說！」許大茂眼尖地逃開了。
「跟你這種人，能動手就儘量別吵吵！」
被傻柱這麼一攪和，許大茂就從食堂溜走了。
他許大茂的人生信條就是：該認慫時就認慫。
但是他和傻柱是在一組裡，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傻柱給干出局了。
林愛軍見許大茂跑了，笑著轉頭問傻柱：「你有沒有信心幹過許大茂？」
「軍子哥，怎麼沒有啊？」說著傻柱晃了晃手裡的菜勺。
林愛軍一下心領神會。
傻柱在窗口打菜，手抖還是不抖，就看關係了。
~
下班的時候。
保衛科王科長神神秘秘地派人把林愛軍請了過去。
林愛軍還納悶，最近也風平浪靜，沒出啥么蛾子的事啊。
王科長一見到林愛軍，上前熱情地招呼。
「小林，快坐，我有個事想請你幫忙！」
「科長，有什麼事你儘管吩咐！還提什麼幫忙不幫忙的，見外！」
林愛軍立刻堆起冠冕堂皇的笑臉。
「小林，我跟你打聽一個事，你和食堂的傻柱關係很鐵是吧？」
王科長熱情地邊說邊遞了一杯水給林愛軍。
林愛軍接過水喝了一口，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能不鐵嗎？不鐵為了他送了張自行車票給你？明知故問！
「小林，傻柱睡了別人愛人的事，你知道嘛？」
林愛軍聽到這，屬實震驚，噗嗤一聲把嘴裡的水噴了出來。
「我不知道啊！和誰啊？」
王科長故作神秘地一笑。
「是誰我暫時不能告訴你！想不到這傻柱，看似衣冠楚楚，實則衣冠禽獸。」
林愛軍整個一個黑人問號臉？？？
傻柱明明每天下班就回家給自己和兩個妹妹做飯，根本沒時間啊？！
難道傻柱也和某明星一樣是個時間管理大師？
不不不，林愛軍暗自否定。
這時候傻柱應該還是個處男！
他唯一的對象就是他的手！
「科長，不可能吧，傻柱根本沒有處對象，我們住一個院裡，我清楚。」
「小林啊，你還是年輕，太容易相信別人！他背地裡干那事，能讓你知道？我可是親眼看見了的！」
王科長一副長輩教育小輩的嘴臉。
林愛軍的嘴角微微抽搐。
不可置信地反問一句：「您真的親眼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