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傻柱便將活雞處理好。

  放了些枸杞，燒了一鍋美味的雞湯。

  林愛軍守在林招娣的床邊。

  看著妹妹把雞湯都喝完以後，給她蓋了一床厚被子，這才算稍微放心了些。

  他端著空碗，傻柱家走去。

  進屋之後，一屁股坐了下來，準備同傻柱嘮嘮嗑。

  傻柱端了一盆花生米，拿出上次剩下的二鍋頭。

  「軍子哥，招娣好些了嗎？

  「好些了，睡覺發身汗，應該就沒事了。」

  「軍子哥，吃雞嗎？」

  林愛軍一愣，疑竇叢生。

  這傻柱，難道莫非也是重生的朋友？

  林愛軍：「奇變偶不變？」

  傻柱像傻子一樣看著林愛軍。

  「軍子哥，什麼雞變不變的，我問你吃不吃雞，湯留給招娣，明天早上起來讓她再喝一碗，剩下的雞肉你吃不吃？」

  林愛軍一瞬間有點小失望。

  原來不是。

  暗笑自己神經質。

  「吃，給我來一塊雞胸肉得了，翅膀和大腿留給姑娘們。」

  傻柱點點頭，去廚房舀雞肉了。

  ~

  次日清晨。

  林愛軍剛起來，就去看林招娣的情況。

  摸了摸妹妹的額頭，額頭微涼，有著薄薄的汗意，已經退燒了。

  看樣子昨天的雞湯起作用了，發汗了就差不多好了。

  「招娣，沒大事了，你今天好好休息，別去上學了。」

  林愛軍老母雞一樣叮囑著她。

  兄妹倆父母雙亡，只他們倆相依為命。

  長兄如父的林愛軍對妹妹，那是又當爹又當媽的照顧著。

  林招娣點了點頭：「哥，你去上班吧，別遲到了。」

  林愛軍點了點頭，順手帶上了傻柱房門口垃圾出門了。

  經過前院，巧遇了三大爺閻埠貴。

  「軍子，去上班了？」

  「早，三大爺，倒完垃圾就去。」

  三大爺不經意間往林愛軍的垃圾桶里一撇。

  一根根暗黃色的雞毛，夾雜著一些啃乾淨雞骨頭。

  三大爺暗自吃驚。

  這是什麼樣的家庭啊！

  現在也不是過年，就是個平常日子，這雞竟然說吃就吃。

  三大爺酸了。

  「軍子，你這雞毛不要了吧，送給三大爺吧。」

  「三大爺，您要這雞毛有什麼用？」

  「軍子，扔了怪可惜的，我想扎幾個毽子。」

  「扎毽子，母雞毛沒有公雞毛好使。」

  「不打緊，就是扎了給孩子們隨便玩玩。」

  「行，那您自己拿吧！」

  「謝謝你，軍子，這垃圾回頭我撿完讓你三大媽倒了。」

  林愛軍爽快地答應了，放下了垃圾桶。

  這隻肥母雞也算死得其所了，連毛都物盡其用了。

  ~

  下班了。

  林愛軍提著網兜飯盒，慢慢地往回走。

  「軍子——！」

  老遠就聽到了有人喊自己。

  認出是許大茂的聲音，林愛軍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跟這貨沾邊，基本沒啥好事！

  只見許大茂一路狂奔，邁著小碎步，跑到了林愛軍跟前。

  自從劈叉後，一跑步，他就是這個姿勢了。

  「軍子，怎麼我喊你，你還走得更快呢！」

  林愛軍心中翻了一個白眼，嘴上說：「沒聽見！」

  「軍子，你聽說了嗎？」

  「沒聽說！」

  「我還沒說話呢！聽說廠子裡可能要評先進了。」

  「那就評唄！」

  「可是聽說沒有我們宣傳科，只從車間裡挑，太不公平了。」

  「那你申請調車間唄！」

  「那怎麼可能？！我擺著這有油水、有外快的工作不要，申請去車間，我腦子有坑啊？！」

  「所以呢？你在嫉妒什麼？」

  「唉，軍子，你怎麼這麼淡定？」

  「愛評誰評誰，哥們不在乎！」

  說完，林愛軍不再搭理許大茂，繼續往四合院方向走。

  林愛軍當然不在乎，評不評先進，也就是加工資時候有幫助。

  加了工資就是能吃得好點。

  他和林招娣已經乾飯自由了，那點加的工資屬實沒什麼大用。

  許大茂碰了一鼻子灰，心道一句，就知道裝。

  心中卻暗下決心，怎麼地也得想辦法把他們這些行政科室加進去。

  能加工資幹嘛不加，不加白不加！

  而且他要想個辦法，加到自己的頭上。

  林愛軍走到胡同口的時候，遠遠地就瞧見了三大爺。

  三大爺推著他的自行車，在車后座鋪了一塊板子，上面放著不少毽子。

  走近一看，板子上寫著一毛一個。

  原來在這賣毽子呢，怪不得周圍這麼多孩子圍著。

  「三大爺！」林愛軍打了一個招呼。

  三大爺一看是林愛軍，老臉一紅，尷尬了。

  「軍子，你回來啦，我這是……」

  林愛軍扯了一抹善意的微笑，他知道三大爺家裡人多，光依靠老師那點工資養活一大家子不容易。

  一沒偷、二沒搶的，靠勞動賣貨賺錢不丟人。

  「三大爺，沒事的，您這是憑本事廢物利用！」

  三大爺一聽，心一熱。

  好人吶！

  「喲，三大爺，賣毽子呢？！您一個做老師的，還投機倒把呢？」許大茂從後面跟了上來，一出口就沒有好話。

  三大爺一聽投機倒把，氣不打一處來。

  這許大茂整天狗嘴裡吐不出根象牙來。

  不論是人還是東西，就怕擺在一起比較，這一比較，差距就立刻體現出來了。

  林愛軍的人品跟許大茂比起來，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許大茂，你怎麼說話的！這毽子三大媽自己做的，跟投機倒把不挨著。」三大爺怒目而對。

  「自己做的？！別騙人了，這雞毛哪裡來的？就您家這麼多口子人，哪裡能吃得起雞？」許大茂不信。

  「不信你問軍子，這雞毛是軍子給我的。」

  三大爺是個普通文人，面上受不得委屈，迫不及待證明自己的清白。

  林愛軍沒想到，自己這又躺槍了。

  果然這一做好事，就惹騷上身。

  「軍子，真是你給的？」許大茂好奇了。

  林愛軍點點頭，沒有否認的必要。

  許大茂的眼睛突然亮了，把林愛軍拉到一邊。

  「軍子，這雞屁股還在嗎？」

  「早上扔了！」林愛軍面無表情。

  「真的假的？一隻雞才一個屁股，你就這麼給扔了？」許大茂心疼地不行。

  「你要雞屁股幹嘛？！」

  「不瞞你說，我就好這口！一年都吃不上一回！」

  「……」

  林愛軍愣了三秒鐘。

  「許大茂，你的愛好，真的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