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紅星廠組織科。
「張兵，張兵，醫院裡有沒有馬司機的消息？」王科長在辦公室，猛拍著桌子。
「科長，馬司機沒事，就是身上受了點皮外傷，要休息幾天。」張兵聽見科長叫喚，一路小跑進辦公室。
「我讓你去門衛老王那裡挑的打卡清單你給我核對出來了嗎？」王科長翹起蘭花指，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問道。
張兵聞言，趕緊將核對好的打卡記錄遞到了王科長的跟前：「科長，已經核對出來了。我根據你的描述，還放寬了一點，從一米七五一直查到一米八五，除了請假當天根本沒來的，壓都是正常打卡下班的。」
「嘶，那請假那幾個查了沒有？」王科長看了看張兵。
「科長，查了。請假的那幾個都查了。要不就是不在四九城，開了介紹信去外地的，要不就是家裡確實有事的。科長，黑燈瞎火的，林主任會不會沒有看清楚啊？一定是男的嘛？」張兵問道。
「咦，你小子查案子，越來越聰明了。走，你跟我去機修車間轉一圈，咱們去問問。」王科長說著，扭著屁股就站了起來。
不一會兒，王科長便將林愛軍從車間喊了出來。
「林老弟，你昨晚有沒有看清楚？確實是男的嘛？張兵查了車間所有的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五之間的車間工人，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林愛軍垂眸沉思了一番，想了想：「應該沒看錯，那個力道和身形，應該不會是女人。你們有沒有查過不是工人的人？」
這麼一說，王科長瞬間反應過來，一拍大腿：「是，不一定是工人，只是穿著工作服而已。張兵，趕緊去再查看一下。」
「好嘞，科長，我這就去。」張兵說完，一溜煙地走了。
「林老弟，那我先去忙了。」王科長說著，也拍拍屁股走人了。
林愛軍看了看王科長的背影，不由皺了皺眉。
難道真的是許大茂嗎？
~
宣傳科。
許大茂正在辦公室里哼著小曲兒，看著報紙。
再磨洋工磨一會兒，就能下班了。
突然之間。
辦公室的門嘩啦一聲開了。
只見門張兵帶著兩個保衛科手下，站在了大門口。
許大茂一看保衛科的同事，不由地一怔。
「許大茂，你跟我們走一趟，我們科長有話要問你。」張兵說著，不由分說地衝進辦公室，將許大茂拖了出來。
「張兵，幹什麼找我啊？」許大茂一下有些慌了神。
「去保衛科說吧，就是調查一點事。」張兵一個眼神示意，身後的兩個保衛科員便上前一左一右將許大茂拉了出來。
許大茂剛要掙扎，就只見便傳來張兵冷冽的眼神。
「許大茂，就是讓你調查一點事，沒事就放你，不配合就說明心裡有鬼了。」
許大茂聞言深吸一口氣，暗自告訴自己不要害怕。
就這樣，許大茂被保衛科的三人一起押著走向了辦公樓。
正好是下班的點，工人們已紛紛從車間裡走了出來。
大家見許大茂被保衛科押著，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咦，這許大茂怎麼被保衛科帶走了？」
「喲，不是犯了什麼事吧？」
秦淮茹在人群中，也瞧見了許大茂被保衛科帶走了，心中一驚。
見傻柱也在人群中，不禁開口問道：「傻柱，你知道許大茂犯什麼事了嗎？」
「秦姐，今天食堂都傳遍了，馬司機被人打了。保衛科正查著呢，十之八九就是跟這事有關係。」
秦淮茹一聽，心裡咯噔一下。
跟著聽到哐當一聲。
回頭一看，只見二大爺站在身後，渾身一陣哆嗦，飯盒掉在了地上。
二大爺暗道一聲不好，許大茂這小子問自己借工作服，八成就是為了這個。
秦淮茹當即拔腿往四合院跑，她要通知秦京茹。
二大爺也見狀，撒腿就往家裡跑，趕緊想辦法把工作服給扔了。
當許大茂走進保衛科的時候，王科長已經坐在審訊里了。
「科長，許大茂帶到了。」
王科長點了點頭，指了指桌上的打卡記錄：「許大茂，你來解釋一下，昨天你怎麼只有上班的打卡記錄，沒有下班的打卡記錄？」
許大茂一聽，暗道壞了，後悔自己做事不夠周密。
已經挑了沒有人的時候動手，還借了一身工作服。
特地戴了面罩，想著就算不小心被人看見了，也肯定以為是車間工人。
哪裡想到百密一疏。
特麼光記得翻牆離開紅星廠，忘記下班打卡了。
臥槽！早知道應該先打卡下班，再翻牆進來。
許大茂悔不當初。
「我昨天下午就離開廠里了，太著急了，忘記打卡了。」許大茂急中生智，昨天下午他確實沒怎麼待在辦公室，都在外面做準備工作呢。
遲到早退雖然不好，但畢竟是個雞毛蒜皮的小事。
「許大茂，你有沒有人證？」王科長看了看許大茂。
許大茂隨口扯了一個謊：「我其實趁著門衛王大爺不注意的時候，溜出去的。」
「許大茂，實話告訴你，昨天晚上馬司機被打了，現在廠子裡是一定要追究的。昨天打卡記錄上只有你和另一個車間工人有嫌疑，你們兩人同時沒有打卡記錄。你要是老實交代，我們就從輕發落。」
許大茂聽到這裡，心中一松，嘴角立刻扯出一抹諂媚的笑容。
「哎喲，王科長，怎麼可能是我呢！肯定是那車間工人啊，我不穿工作服的呀。」
許大茂話音剛落，就見王科長一臉詭異的笑容看著他。
跟著，直起了身子：「張兵，報警吧。」
「唉，王科長，怎麼回事啊？！」
王科長突然走到許大茂面前，彎下身子，朝他咧嘴一笑：「許大茂，我從頭到底都沒提過馬司機被什麼樣的人打的。你要不在現場，你穿不穿工作服有什麼關係呢？！」
許大茂聞言一滯，臉上的表情瞬間拉垮了下來。
王科長朝張兵招了招手：「你過來。」
「科長，我這就報警。」張兵說著，立刻走到了王科長跟前。
王科長伸手擼了擼頭上的頭髮，壓低聲音對張兵道：「剛才，我帥不帥？」
張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