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的眼神閃了閃。
「京茹，不可能吧！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了？」
秦京茹側身探了探腦袋，往客廳張望了一下，用僅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大茂，這麼大廚房呢，也不太可能碰到。而且，不是被蹭到一下的感覺，那是用手摸的感覺。」
「你多心了，哪能啊？！」許大茂不斷搖頭道。
「大茂，我們回家吧，這禮也送了，菜也做的差不多了，咱們現在就走吧？」秦京茹不願意再待下去了。
「哎喲，你別胡說八道，說好和李主任一起吃飯的，死活得等到吃完飯再走。再說了，有我在呢，你怕什麼？」許大茂說著，雙手搭在秦京茹的肩膀上，以示安慰。
秦京茹的臉上毫不掩飾地露出不甘願來。
「別多想了，吃完飯我們就走。」許大茂說著，朝秦京茹準備好的菜看了看，問道：「菜都做好了嗎？」
秦京茹回頭看了一眼：「做好了。」
「走，那一起端出去吧，我幫你！」許大茂說著，伸手解開了秦京茹身上的圍裙。
於是，秦京茹不情不願地跟著許大茂一起將做好的菜端了出去。
「喲，都做好了呀！來，放桌上就可以了。」李主任見秦京茹和許大茂從廚房出來，立刻站起來。
秦京茹和許大茂將手中的菜盤依言放在了桌上。
跟著，許大茂又立刻上前一步，替李主任將桌肚子裡的凳子拉了出來。
「李主任，你別忙，你先坐。」
跟著，許大茂一路小跑，跑到茶几前面，將自己帶來的四瓶五糧液放在了桌上。
跟著在李主任面對面坐了下來。
李主任家的餐桌是張方桌子。
秦京茹一看心中有一絲猶豫。
方桌子的話，她挑哪一邊坐，都是離李主任非常近，想想心裡就膈應起來。
但是許大茂已經和李主任面對面坐下來了，也沒有辦法了。
於是，秦京茹挑了許大茂的左手邊坐了下來，不著痕跡地將凳子往許大茂挪了挪，離李主任遠一點。
許大茂見大家都坐了好，伸手拿過桌上的五糧液，將酒瓶打開。
倒了第一杯，遞給了李主任。
跟著又給自己和秦京茹倒了一杯。
「來，京茹，我們一起敬李主任一杯。」許大茂說著，舉杯敬酒：「李主任，這裡提前給您拜年，祝您早日高升，升官發財。」
「好說，好說！」李主任舉杯，一飲而盡。
許大茂跟著一飲而盡後，見秦京茹呆著不動，給她使了一個眼色之後，伸手一抬秦京茹的杯底。
秦京茹皺著眉，一捏鼻子，便將酒灌了下去。
一股灼熱的液體直達胃部，秦京茹跟著立馬咳嗽了起來。
「來來來，吃菜。李主任你嘗嘗！」許大茂熱情地給李主任夾菜。
李主任用筷子夾了一口，不由讚嘆道：「好，味道不錯。」
「來，大茂媳婦，今天你辛苦了，我敬你一杯。」李主任說著，又替秦京茹把空杯滿上。
「不不不，我不太會喝。」秦京茹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許大茂和李主任對視了一眼，跟著立刻說道：「京茹，領導敬的酒，咱不能駁人面子，這杯得喝。」
秦京茹沒有辦法，不情不願地又把手中的酒給一飲而盡了。
不一會兒，她的臉頰就因為酒精變得通紅。
而許大茂和李主任，兩人左一杯右一杯，不停地勸酒。
沒多久，三個就喝掉了兩瓶五糧液。
秦京茹不勝酒力，已經喝得七葷八素，入墜雲裡霧裡了。
只見她打了一個酒嗝之後，便腦袋一歪，倒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許大茂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臟在胸腔內跳動的聲音。
撲通撲通，一直在加速，越來越快。
他知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只是猶豫了一秒鐘，許大茂便做了最後決定。
在上位和人性之間，他最終選擇了上位。
於是，許大茂一聲不吭，拿起了自己的包，一聲不吭地走出了李主任的家門。
在李主任家的樓下，許大茂並沒有馬上離開。
他哆嗦著雙手，從褲兜里掏出一包煙，從中間取了一支出來，給自己點上。
深深吸了一口煙，菸頭的紅色火星在黑夜中忽明忽暗。
半晌過後，許大茂心一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夜色中的他有些佝僂著背，好似突然之間肩上有了道無形的枷鎖。
慢慢地往四合院方向走去。
~
翌日清晨。
當秦京茹醒的時候，只覺得頭疼欲裂。
想了一想昨天晚上的事，發現最後腦子中的畫面就是在飯桌上喝酒，之後的事一點都不記得了，徹底斷片了。
睜眼一看，是陌生的環境。
她心中一驚，掀開被子一看，自己赫然赤裸著身軀。
看清睡在身側的男人脫光的是李主任時，不由得開始尖叫起來。
「啊——！」
熟睡中的李主任被秦京茹的尖叫吵醒了，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姑娘，別叫了！」
「怎麼會是你？！許大茂呢？」秦京茹從錯愕到震驚。
「許大茂昨天晚上把你留在我這裡了，之後的事，都是你情我願的了。」李主任嘴角扯出一抹賊笑，說實話，他也沒料到許大茂真的能做到這一步。
在總公司年頭也久了，後來下調到紅星廠成為二把手之後，身邊溜須拍馬的人也不少，絕對不止許大茂一個。
但那一般也就是送點東西，鞍前馬後跑一跑，畢竟有個度在那裡。
像許大茂這樣的，為了升官能做到把老婆都送給別人的，頭一份了。
要不是為了利益黑了心肝的，正常人還真做不來這種讓自己頭上長綠草的事兒來。
秦京茹畢竟農村姑娘，年輕又沒什麼生活閱歷，一下沒了主意。
不一會兒，眼淚便流了下來：「你放屁，你這是耍流氓！」
「姑娘，許大茂為了升官都把你貢獻了，要不你就跟著我吧，不比跟著他能吃香的喝辣的嘛？」李主任一手撐頭，譏諷地說道。
「什麼？！他親口說的？」秦京茹一臉不可置信。
「姑娘，她把你留在我這裡，還用說？」
「許大茂，我要跟你拼了！」
說罷，秦京茹便穿好衣服，奪門而出，去找許大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