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雍正朝的碗

  何大清看著憤怒的傻柱,心中也滿是苦澀。

  這一趟來,確實目的就是要借一點錢,否則日子實在揭不開鍋了。

  「柱子,我好歹是你爹,你就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借點錢給我,我就走。」

  「你滾不滾?你不滾別怪我動手了。」傻柱說著把自己的袖子撩了起來。

  何大清見傻柱已經再也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於是連忙擺手道:「柱子,別!你要是實在不肯借,那我也沒轍。

  你看這樣行不行,現在也沒車了。四九城晚上這麼冷,我也沒地方去,這麼冷的天住橋洞底下是要凍死人的。你讓我在屋裡睡一宿,明天一早我就走。」

  傻柱聞言滯了一滯,看了何雨水一眼。

  何雨水心知何大清說的沒錯,這年頭沒有介紹信,住賓館也沒人敢收留你,這麼大冷天的,露宿街頭確實要出人命。

  心裡再怎麼恨何大清,也沒絕情到逼死人的份上。

  最多是橋歸橋路歸路,以後遇見就當路人甲處理。

  何雨水點了點頭,翻了個白眼:「行,晚上我和招娣擠一擠,你過了今晚就給我走。」

  何大清見何雨水答應了下來,點了點頭:「唉,我知道。」

  「傻柱,別愣著了,去忙你該忙的吧。」林愛軍見傻柱一直站著不動,於是出聲提醒他。

  於是,傻柱硬是扯出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容,轉身出去招待賓客了。

  ~

  夜深人靜。

  傻柱的婚宴已經結束了。

  四合院的鄰居們也已經紛紛進入了夢鄉。

  何雨水的房門輕悄悄地打開了。

  只見何大清借著月光,鬼鬼祟祟地從屋裡走了出來,躡手躡腳走進了菜窖。

  進了菜窖之後,他熟門熟路地抹了抹牆上的磚塊。

  摸到了熟悉的那塊刻著字的磚塊之後,便伸手輕輕將磚塊取了出來,牆面內部出現一個洞。

  何大清打著手電伸手下去探了一下,從裡面摸出一個錦盒來。

  打開錦盒,裡面放著一隻淡黃釉撇口瓷碗。

  何大清將碗取了出來,細細地檢查了一下。

  這碗口徑不大,高6厘米口徑12厘米。

  淡黃的釉面上,一層金粉作的山水畫,看上去高級又雅致,還不是富麗堂皇。

  這碗是雍正朝的。

  是他祖上在宮裡當差那會兒,想辦法順出來的。

  說好聽點是祖傳的老物件,說難聽點就是賊髒。

  雍正皇帝的審美還是比較高級感滿滿的,也就是現代說的」性冷淡風」。

  流傳下來的物件,特別是瓷器多以純色、雅致的顏色為主,總體來說就是極簡的風格。

  到他兒子乾隆皇帝這兒,那就不是這品味了。

  花紋繁雜,顏色紛亂,恨不得把所有的東西都印上去,要不是因為具有歷史價值,非常值錢,很多人欣賞不來。

  何家也沒幾個值錢的寶貝,這麼多年下來,落到何大清手裡的,就只剩這一個碗了。

  要不是迫於生計,何大清也捨不得把這碗給賣了。

  畢竟是宮裡順出來的老物件,將來會越來越值錢。

  何大清想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唉,還是沒有福分吶,否則也至於淪落到要賣祖傳寶貝的悲慘境地。

  他哪裡知道這次傻柱這小子會這麼絕情,一分錢不肯借。

  何雨水還沒上班,身上也弄不出幾個錢來。

  只有先把這東西賣了,應應急再說了。

  何大清小心翼翼地將碗放回錦盒,蓋上了蓋子。

  正準備躡手躡腳出去的時候,就聽見菜窖的木門一陣響動。

  何大清心中一驚,這三更半夜的,菜窖怎麼會有聲音?!

  他趕緊將手中的手電收了起來,側身蹲下躲到了雜物堆後面。

  不一會兒,只見一個人影輕手輕腳地走進了菜窖。

  何大清微微探出腦偷偷一看,赫然見到的是一大爺易中海。

  只見易中海進來之後,一屁股坐在了草堆上,唉聲嘆氣。

  何大清見狀,心道:這老易怕不是跟一大媽吵架了,到菜窖里來透透氣?

  這個天真的念頭剛剛起來,就聽見菜窖的門又是一陣響動,跟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婦走了進來。

  這少婦便是秦淮茹。

  何大清當年跟白寡婦走的時候,傻柱才15歲,這時秦淮茹還沒有嫁進賈家。

  所以何大清並不認得她。

  但是這麼大半夜三更半夜在菜窖同時出現,何大清就是再傻,也明白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了。

  他震驚地張開了嘴之後,趕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防被他們二人聽見。

  易中海見秦淮茹來了之後,壓低聲音道:「沒人看見你吧?」

  「沒有,放心吧。」秦淮茹回答之後,便直接將手伸了出來:「這個月的呢?」

  「淮茹,這都已經這麼久了,你這肚子一點消息都沒有嗎?」易中海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錢和糧票:「今天傻柱的爸爸,何大清回院裡了,他居然跟白寡婦給傻柱生了一個弟弟!」

  秦淮茹聞言一驚:「什麼?傻柱的爸爸?!」

  「是啊,我也沒想到。那白寡婦都四十多了,還能懷上孩子。」易中海一邊說一邊惋惜搖頭,怎麼自己這就半天沒動靜呢?!

  說著,眼睛便往秦淮茹的小腹瞟了好幾眼。

  秦淮茹被他看得心裡有些毛躁,不由開口嬌嗔道:「看什麼呢,這天實在太冷了,咱們等暖和點了再那個!」

  「淮茹,是不是你小月子那次,傷了身子?」易中海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秦淮茹聞言,心中一驚,怕露出馬腳。

  於是上前,主動上前,勾住了一大爺的脖子,將唇湊了上去:「不可能的。」

  跟著,便以吻封緘,封住了一大爺的嘴。

  躲在雜物堆後的何大清蹲了一陣,只覺得雙腿發麻,像是有無數隻螞蟻爬在腿部一般,實在癢得緊。

  於是輕輕扶著雜物堆想伸腿動彈一下。

  誰知一動彈,手中的錦盒順勢欲掉落在地上。

  何大清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本能地伸手出去接掉下來的錦盒。

  有驚無險,錦盒被雙手牢牢接住了。

  但是人,卻以一種撲街的姿勢,撲倒在地。

  這一撲,不小動靜,驚動了一大爺和秦淮茹。

  何大清知道躲無可躲,便從雜物堆後面緩緩站了起來。

  「嗨!你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