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紅星廠。
許大茂剛到辦公室,泡了一杯熱茶,拿了一盤膠片準備開始工作。
屁股還沒有坐熱,看見組織科的張三出現在自己面前。
「許大茂,旦科長讓你去趟辦公室。」
許大茂不緊不慢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問道:「張三,知道啥事不?」
「許大茂,走吧,別磨磨蹭蹭,去了不就知道了。」
張三見許大茂還坐著一動不動,於是出聲催促道。
許大茂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站了起來,一路哼著小曲兒,跟著張三來到了旦科長的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之後,就發現旦科長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許大茂,昨天有一個叫秦京茹的姑娘,投訴到我這裡。說你跟她已經同居了半年了,現在你不肯跟別人領證?」
許大茂一聽,心中咯噔一下,脫口而出:「這特麼又是秦淮茹這個臭娘們背後出的餿主意吧?!」
旦科長一聽許大茂口吐芬芳,不由把臉板了下來。
「許大茂,注意你的用詞,你這是在廠子裡,跟誰說話呢!」
許大茂這才感覺自己言辭過激,訕訕地笑了笑。
「對不起,旦科長。」
「許大茂,你和秦京茹之間,是否已經同居半年了?」旦科長皺眉問道。
許大茂垂眸想了想,院裡的鄰居都知道,這事想扯謊,牛逼也編不下去。
於是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旦科長略有些訝異,怎麼這麼爽快就承認了。
「許大茂,既然你自己也不否認,你要知道這婚前同居是不允許的。為什麼不跟別人姑娘把結婚證給領了?」
許大茂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憋屈:「我不願意。」
旦科長一聽許大茂這話,心中無名怒火冒起:「你要不願意領結婚證,就不要跟姑娘同居!你們這都事實婚姻了,還不把證給領了?!」
「旦科長,我要是死活不願意的話,會怎麼樣?」許大茂一臉倔強地說道。
「許大茂,你得為你自己的前途想一想,你要是硬不肯,組織上就要對你不停地進行思想教育,這麼個污點留在那裡,你以為你在廠子裡的前途還有指望嗎?」旦科長一臉嚴肅地說道。
許大茂聞言一愣,他確實沒有想到這個。
旦科長見許大茂的神情有些猶豫,知道他有些鬆動了,於是決定軟硬兼施開始畫餅。
「許大茂,你想想,咱們紅星廠是個上萬人的大廠,上升的空間非常大。難道你想一輩子做一個電影播放員?不想在仕途上往上走走?」
許大茂聞言,心中一動,當即點頭道:「旦科長,我當然想啊!不想積極努力搞錢升職的青年,那不是進步的好青年啊。」
「啊?!搞錢?!」旦科長一陣錯愕。
「旦科長,我的意思是,在思想上積極進取的青年才是好青年。」許大茂馬上糾正自己的說法。
艾瑪,一不小心說漏嘴了,把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許大茂,我話都說到這裡了,你應該能明白,你自己回去仔細琢磨一下,給我們組織科一個答覆。是不是這在廠里的前途都不要了,也不願意跟她把結婚證給領了。這樣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許大茂心中迅速盤算了一下,對自己來說,升職漲工資這件事,肯定比跟秦京茹領個證結婚要重要的多。
「旦科長,我要是把證領了,這事不會影響到我在廠子裡的前途吧?」
「許大茂,其實這姑娘我看還真可以,她是私下來找我的。說就是想跟你結婚領結婚證,不想到廠子裡大吵大鬧。
所以你只要把證領了,組織上也就不會多過問了,不會影響你將來在廠子裡的升遷。在我看來,這姑娘在這件事上,其實還是識大體的。」旦科長看了看許大茂回道。
許大茂聞言愣了一愣,沒想到秦京茹同志還有這種覺悟。
「旦科長,那我也不用回去考慮了,我這就開介紹信吧,回頭就去拿戶口本把結婚證給領了。」
旦科長聞言笑了笑,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嘛,一個大老爺們,既然跟姑娘同居都半年了,就把該負的責任負起來。」
「那旦科長,我去找開介紹信了。」
許大茂說著,便出了旦科長的辦公室,去開介紹信了。
~
紅星廠食堂。
午休時間已過大半,食堂里的人已經不多了。
許大茂唉聲嘆氣地打了菜之後,一個人坐在飯桌邊,有一口沒一口地把飯往嘴裡扒。
傻柱見食堂窗口沒人排隊了,便從窗戶後面走了出來,坐到了許大茂身邊。
「許大茂,這吃飯時候,幹嘛哭喪著臉?」
許大茂抬眼看了看他:「滾一邊去,別惹我,哥們現在心情不好。」
「你這麼多天沒回四合院,你這是不打算回去了?」
許大茂聞言深深嘆了一口氣:「回,今天就回了,介紹信都開好了,能不回嗎?」
傻柱聞言一吃驚:「介紹信?你這是同意和秦京茹結婚了?」
「沒辦法,她都找到組織科了,我要是硬挺著不結婚,旦科長那意思就是以後在廠子裡的升遷就不用想了。」許大茂別這一條拿捏地死死的。
「那於海棠那裡,你倆辦公室就在一層,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會不會尷尬?」傻柱好奇問道。
「於海棠啊,也就那樣,算了吧!也沒漂亮到讓我能放棄前途的地步。」
許大茂話音剛落,就看見對面的傻柱一臉尷尬。
下一秒鐘,就覺得頭上一盆熱乎乎的東西沿著自己的臉頰滑落下來。
伸手一摸,一把滿是湯汁的米飯和菜葉。
許大茂的心中的怒火瞬間如火山爆發一般,扭頭一看,瞬間石化。
只見身後站的是氣得渾身發抖的於海棠。
「於海棠,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吧?」許大茂也一肚子火上來了。
「許大茂,我就沒見過你這樣厚顏無恥的,背後還有你怎麼嚼舌根的!我特麼就是踩了一坨狗屎!」說完,便將手中的飯盒朝許大茂扔去之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許大茂抹了一把臉:「真晦氣!」
傻柱小聲喃喃:「這廠花怎麼也有夜叉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