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的菜，雖然很多。

  但是架不住，大伙兒肚子裡都缺少油水。

  再加上味道又不錯，男同志還要喝酒。

  所以客廳這桌，基本上都吃完了。

  只有女同志那桌剩下了一點，王朝陽讓兩個大媽打包回家。

  樂得兩人嘴都合不攏，三大爺更是把王朝陽一頓猛夸。

  對閻埠貴來說，只要能占到便宜，那就跟出門撿到錢一樣高興。

  「喲！都快八點了，我送你們兩姐妹回去吧！」

  王朝陽抬起秦淮茹的手臂，拉開袖口，看了一眼時間。

  這個時期敵特分子的活動，比較頻繁。

  兩個女孩兒萬一遇到壞人，被糟蹋了，又咋跟她們父母交代？

  於家離四合院要步行二十多分鐘，真要帶著妹妹抹黑回去，於莉也發怵。

  她一直等到現在，也有這方面的考量。

  不曾想自己還在考慮，如何說出口，王大哥就先一步提起。

  她頗為驚喜的連忙答應下來，「謝謝王大哥！」

  「沒關係，你們是我們家的客人嘛，我當然要安全的把你們送回去！」

  當下三人就一起出了門，往於家走去……

  ～～～

  賈張氏心急如焚，望眼欲穿等著，傻柱帶剩菜剩飯回來。

  好不容易聽到動靜，掀開棉門帘一看。

  竟然是王朝陽背著，喝醉的傻柱回來了。

  身後還跟著何雨水，三個人手上都沒拿東西。

  這樣的情形，看得賈張氏氣不打一處來。

  「好你個傻柱，擱這兒消遣老娘啊，說好的剩菜剩飯呢？」

  其人不敢當著王朝陽的面質問，無奈之下只好縮了回去。

  之前她洋洋得意的在兒子面前自誇，如何如何說服王朝陽，讓傻柱帶好吃的回來。

  現在打臉打的生疼，越想越是不甘心，越想越是窩火。

  等到兒子睡著後，躡手躡腳來到對面傻柱家，輕輕推開房門走進去。

  之前王朝陽送傻柱回來，她就一直關注著。

  雨水睡隔壁，跟她哥不在一屋。

  而王朝陽出來的時候，只是把房門給關上了。

  裡面的傻柱，喝醉酒也不可能插上門栓。

  因此賈張氏，才能輕而易舉的進了屋。

  其人還知道何大清上午就出去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而傻柱又喝醉了，此時正鼾聲如雷，呼呼大睡。

  她放心大膽的翻箱倒櫃，找到一袋白面和一罐子豬油，兩隻手擰著走了出來。

  好巧不巧，正把東西放在地上，去關門的時候。

  何大清就從月亮門那邊，走進中院。

  其人一開始也沒有看清，是誰站在自家門口。

  等走近之後，才發現是鬼鬼祟祟的賈張氏。

  他搶上前去，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

  賈張氏被嚇了一跳，手上的豬油罐子，直接掉在地上，摔了一個粉碎。

  「好你個張翠花！趁我不在，跑我家裡偷東西！」

  何大清只說了一句，就立馬學那王朝陽大喊大叫起來。

  「大伙兒快來看看啊，我們院兒里有人偷東西啦！」

  「大伙兒快來瞧瞧，賈東旭偷我家的東西啊！」

  一邊喊著，一邊還在心裡想到，可叫老子逮到機會了。

  還是王朝陽那小子辦事兒有章程啊，真是學到了！

  這不就八百塊錢到手了，哈哈！

  接下來的過程，就不用贅述了。

  反正是相同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反正張翠花來了個二進宮。

  可最終的結果，卻讓何大清始料未及。

  本來張翠花屢教不改，罪加一等，被判了五年的刑期。

  學王朝陽那小子，半年一百，五年就是整整一千塊！

  最後老易竟然不管賈張氏了，其人上次就被對方噁心了一回。

  再說她不在，更利於掌控賈東旭。

  易中海不出面，倒霉催的賈東旭，哪裡有錢去買何大清的諒解書？

  不過這是他表面上的說辭，實際上卻騙他老娘說，老何只要兩百塊就願意和解。

  賈張氏信以為真，說出了自己藏家底的地方。

  誰知道在派出所左等右等，等不來兒子贖自己回去，才知道上了當，當場氣得暈過去了。

  賈東旭也是個狠人，為了擺脫坑兒子的老娘。

  連偷盜財物的罰款都不交，派出所只能又給張翠花，加了半年刑期。

  如此七拐八彎的曲折過程，何大清哪裡會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啥都沒有撈到，還白白損失了一罐豬油。

  氣得其人接連幾天都無精打菜，讓大白菜（何大清對白寡婦的愛稱）差點兒以為，他偷摸著進了別人的雞籠。

  ～～～

  正背著小海棠，牽著於莉趕路的王朝陽。

  此時還不知道，因為自己的榜樣力量，賈張氏又被送進了派出所。

  今晚雖然有月亮，地上卻因為昨天下雨，弄得淋漓不堪。

  於家姐妹，一開始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好幾次差點摔倒。

  要不是王朝陽眼疾手快，兩姐妹絕對會變成泥娃娃。

  於是他乾脆背一個，牽一個。

  少女懷春，於莉正當其時。

  第一次被男人牽著小手，既緊張又羞澀。

  激得一顆芳心，呯呯直跳。

  呵氣成霜的冬夜，整隻縴手儘是細密的汗珠。

  那是溫暖那是甜蜜，一直流淌進她的心房。

  她晶亮如水的眼眸，偷偷打量著，身邊挺拔俊朗，堪稱完美的男子。

  為他已經結婚而懊惱，而惋惜。

  為自己有緣無分而無奈，而心痛。

  「於莉，你多大了？還在讀書嗎？」

  「王大哥！我十六了，家裡條件不好，我讀完高小就沒讀了。」

  「像你這麼大的女孩兒，年齡不夠也上不了班，平時都在家幹啥？」

  「我和我媽從街道辦，接一些糊紙盒、繡花、補花之類的手工活。」

  「哦，那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一天也就一毛左右，一個月三四塊錢。」

  「小小年紀，真懂事兒。」

  「呵呵，哪兒有王大哥說的那麼好，只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罷了！」

  「你也不要氣餒！來日方長，你今年也才十六歲嘛。」

  「這樣！過段時間我托關係，讓你去我們廠食堂當學徒工，一個月能拿到，十八塊五的工資！」

  「王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於莉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的好事兒，還能落到自己頭上？

  貧窮的家庭條件和良家的家庭教育，雖然造就了她堅韌不拔，禮貌熱情的性格。

  同樣也造成了，其人不自信且自卑的心理。

  所以她才會對王朝陽的話，感到難以置信。

  「當然是真的，不過要等一段時間。」

  「沒事兒的！現在那麼多小年輕，都找不到工作，可見有多難。」

  「哪怕最後不能當學徒工，我也不會怪王大哥！」

  「你放心，保准不叫你失望！」

  王朝陽這是等何大清跑路，他再通過楊廠長的關係，幫傻柱轉正。

  這樣就空出來一個學徒工的位置，那時候就能安排於莉頂上。

  在青蔥少女的指引下，不知不覺就來到，一個大雜院附近。

  所謂大雜院，一般由四合院改建而來。

  主要由老舊的房屋，以及燒火樓組成。

  這裡的住戶，成分比較複雜。

  主要包括一些手工業者、小商小販、失業者等等。

  基本上都是，條件不好的窮苦人家。

  於家四口人，住著兩間不大的房屋，低矮且狹窄。

  於母腿腳殘疾了，半攤在床上，於父平時以拉三輪車為生。

  他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歷經滄桑的臉龐上，滿是皺紋。

  具體多大年紀，還真看不出來。

  老兩口左等右等，等不回來兩個女兒。

  他們也不知道小女兒的同學，住在哪裡，只能先吃飯。

  飯後於父伺候著老妻躺下，才出門尋找閨女。

  不曾想，走了沒多遠，就遇到回來的姐妹倆。

  「爸，我和妹妹回來了！這是王朝陽王大哥，是他送我們回來的。」

  「小伙子，多謝你送莉莉回來，快去屋裡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