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後罩房正中間,最大的兩間房,是聾老太太的家。
老年人本就睡眠淺,她在王朝陽學那賈張氏嚎叫之際,就已經被驚醒。
其人有心出去瞧個熱鬧,可惜晚上零下十幾度的低溫,和溫暖的被窩,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些兒個小崽子們,你們就鬧騰吧!擾了老婆子的瞌睡,臨到老了,就成了跟我一樣兒的孤家寡人!」
聾老太太咒罵一番,稍稍出了一口惡氣,又折騰了許久,才漸漸睡去。
王朝陽提溜著三人毫不停歇,身後還跟著劉海中和閻埠貴。
他們看著前面大步流星,負重前行的猛人,皆是暗暗咋舌。
這還是人嗎?從四合院一路疾行過來,兩人都跑的氣踹噓噓,王朝陽卻跟沒事兒人一樣。
十幾分鐘後,一行人來到南鼓樓街派出所。
經過門衛的詢問,得以入內。
值班的民警,是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其人國字臉,五官端正,看起來一派正氣,他態度熱情接待了王朝陽。
「同志你好,我是刑偵隊的隊長申高峰!」
「申隊長你好!我是南鼓樓街,95號四合院的住戶王朝陽,這是我們院兒二大爺劉海中,這是三大爺……」
王朝陽先是介紹了幾人的身份,又把事情的經過,詳述了一遍。
期間兩位大爺也做了補充,趁著他們說話的間隙,撤出易中海和賈張氏體內的暗勁。
易中海長出一口氣,就大聲喊叫起來。
「民警同志!冤枉啊,我冤枉啊!」
「我就是問了一下,我徒弟為啥被打成那樣,他們幾個就說我是一夥的。」
而賈張氏想起之前,自己全身麻木動彈不了,張嘴說話亦不可得。
雖然緩解了被王朝陽腳踢的疼痛,卻有一種溺水般的窒息感,席捲而來。
因此對王朝陽的手段極為恐懼,生怕再被如此折磨一番。
其人渾身酸軟無力,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哪裡還敢出言反駁。
賈東旭則是心虛不已,又被所處環境所震懾,同樣嚇得不敢說話。
王朝陽太了解易中海的德行了,又怎麼會任由其人,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自己。
還是爺們兒自個兒,先行搶占高地吧!
「你作為管事大爺,理應解決群眾的訴求,可你是咋做的?」
「人贓並獲的情況下,你對這件事不聞不問,反而去關心、包庇、袒護一個罪犯,這就是你管事大爺的態度?還說你們不是一夥的?」
「你問問警察同志,入室盜竊被打了,會不會有責任?」
「更何況,我只是抽了他一巴掌,能把人打成啥樣?」
「易中海!我不怕告訴你,我不光要在這裡,跟民警同志反映情況。明天我還會去街道辦,說說今晚的事兒!」
易中海聞言心中大驚,正要急頭白臉的辯解,就聽到申隊長淡淡的說道。
「這位小同志說得沒錯,入室盜竊被打傷,不會負有法律責任,你不要再說了!」
閻埠貴和劉海中,也隨聲附和起來。
「易中海!事關賈家,你哪次沒有偏向他們?你處事不公,嚴重影響了四合院的內部團結!」
「對,你就不要狡辯了!我和三大爺,明天也會去街道辦反映情況!」
「劉海中、閻埠貴你們少血口噴人,你們不就是想當一大爺嗎?說得自己好像很公正,很高尚一樣!」
……
申隊長見幾人爭得面紅耳赤,並沒有制止。
他聽了半天也明白了,三人是為爭權奪利。
民警是不管這事兒的,那是街道辦的職責範圍。
他只管確認易中海,有包庇罪犯的過失就行。
「小李,你跟我帶上犯罪嫌疑人,去現場勘察!」
「小劉,你把剩下的兩人帶去關押室做筆錄!」
申隊長眼見爭論不出個結果,只好以安排下屬的工作,來打斷他們。
隨後就帶著王朝陽和賈東旭,以及兩位大爺,趕往四合院。
一刻鐘後,眾人來到目的地。
隨即申隊長和小李,就開始一邊詢問兩名當事人——賈東旭和王朝陽。
一邊對著大開的窗戶,撬下來玻璃,地上的腳印,以及那塊十斤重的臘肉,依次拍下照片,以留作證物。
最後隨機詢問了,旁邊圍觀的幾名住戶。
主要目的就是證實,王朝陽今天確實是帶著媳婦回門去了。
但是他晚上又趕了回來,就需要楊立新來證明了。
「申隊長,楊廠長的情況有點特殊……」
當下王朝陽把救下楊立新,又驅車回來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申隊長了解清楚情況後,決定讓楊立新,明天上午再去派出所錄口供。
「你先跟我們回去做筆錄!」
「好!」
等錄好口供,申隊長親自把王朝陽送了出來。
「易中海一大爺職務的罷免,不屬於我們派出所管,這事兒你們得去找街道辦。」
「他雖然包庇犯罪嫌疑人,但只是口頭上的說辭,並沒有實際行動,所以我們會拘留兩天,進行批評教育。」
「至於你家被盜一案,我們會儘快調查清楚,還你一個公道,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謝謝!」
「客氣啥,這是我們的本職工作嘛!」
申隊長返回的時候,門衛和他攀談起來。
「申隊,剛那人真是力大如牛,拎著三個人都輕輕鬆鬆!」
「是啊,我也嚇了一跳!他要麼是天生神力,要麼就是個武功高強的練家子!」
……
王朝陽施施然回到四合院,剛進大門,閻解成就迎上前來。
「朝陽哥,你回來了!」
他之前從來都是直呼其名,現在叫哥叫得異常親熱。
王朝陽心知肚明,是今兒晚上殺雞儆猴的舉動,起了作用。
「嗯!回來了,你咋還沒有睡啊?」
「嗐,我這不是等朝陽哥回來,再鎖門嗎!」
閻解成頗為熱情的回應,轉而朝身後喊道。
「爸、二大爺,朝陽哥回來了!」
「哎,來了!」
閻埠貴和劉海中聽到喊聲,忙不迭的掀開棉門帘走了出來。
「朝陽回來了,公安最後咋說的?」
三大爺低眉順眼的說著話,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兒,看得王朝陽差點笑了出來。
看來如今晚這般的節目,還得不間斷的上演啊。
對付四合院這群畏威不懷德的主,當真是管用!
二大爺雖然沒跟著問出來,可臉上的神情,也顯得急不可待。
「人公安說,會給我一個公道,叫我先回來等通知。」
「至於易中海,公安說拘留兩天,進行批評教育。能不能罷免他一大爺的職位,還得街道辦說了算!」
「我之前不是說,叫一大媽勸易中海,自己放棄一大爺的位置嗎?」
「那我們就等等看,他明天咋答覆,如果還是冥頑不靈,等他從派出所出來,我們就一起去街道辦反映情況!」
「你們看咋樣兒?」
「行!」
「好!」
閻埠貴見達成共識,看向王朝陽的眼神越發親切。
「那就這麼說定了,都去休息吧,我也要鎖門了。」
「好嘞,多謝兩位大爺了!」
「客氣個啥!都是街坊鄰里,應該的!」
「就是啊,朝陽太客氣了!我老早就看不慣易中海了!」
劉海中甚至激動的,一張胖臉都紅了起來。
好似四合院一大爺的位置,已經被他收入囊中。
「哈哈!這有五毛錢,解成,給你拿去買煙抽買酒喝!」
這是王朝陽想著,人家受著凍,又熬了這麼久,等著自己回來。
不管如何也得表示表示,不能叫三大爺父子倆寒了心啊。
「哎喲,朝陽就是局氣!」
閻埠貴見自己的盤算,果然得到了回報,不由得心花怒放。
一巴掌拍開兒子伸出去的手,替他把錢接了過來。
父子二人看著,王朝陽和劉海中漸行漸遠,閻解成出聲抱怨道。
「爸,你真是的!」
「人王朝陽是給我的錢,你倒好,二話不說就搶過去!」
「我不叫你出來等著他,人家會給你錢?」
「飲水也要懂得思源啊,你看看朝陽多有格局!」
閻埠貴推了推眼睛,眼中精光直閃,瞬間就想到了反駁之詞。
閻解成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裡埋怨自己的父親。
「攤上你這樣摳門的老爹,我去哪兒找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