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藐視國法

  各種言論紛亂入耳,讓賈東旭臉色陰沉至極,愈加怒火中燒,他上前幾步大聲呵斥。

  「王朝陽!這到底咋回事兒?你把話說清楚了,秦淮茹明明是我對象,咋就成了你媳婦兒?」

  王朝陽冷笑以對,反唇相譏。

  「賈東旭!什麼叫你的對象?剛才淮茹說得很清楚,她沒看上你!」

  「不過呢...她看上我了,現在是我媳婦兒!」

  「大伙兒都幫我做個見證啊,秦淮茹如今是我們老王家的人了!」

  「王朝陽,你他媽的竟然敢搶我媳婦兒,老子打死你個王八蛋!」

  王朝陽不屑的表情,嘲弄的語氣,徹底激怒了賈東旭。

  其人哪裡還忍得住,緊握拳頭就朝對方打過去。

  「啪!」

  王朝陽以古昂拳二十四式中的『起式』,左臂格擋開賈東旭的胳膊。

  右手順勢就是一耳光,甩在賈東旭的臉上,力量之大,抽得他直接栽倒在地。

  一個大比兜打得其人冷靜下來,跟賈張氏一樣欺軟怕硬的他,這才想起以前懟上王朝陽,從來都沒有贏過。

  此時心氣被打散,又被以往的陰影籠罩,再也不敢繼續動手了。

  總之他慫了!

  賈東旭被打得眼冒金星,幾欲昏厥,捂著自己麻木腫脹的左臉,癱坐在地上。

  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眼神陰狠的凝視著王朝陽,也不說話。

  如果目光能殺人,其人眼中的仇人,肯定千瘡百孔,死於非命了。

  不過他要是知道,王朝陽怕打出毛病來,難以收場。

  只用了不足半成的力量,不知又要做何感想?

  「你他媽的看啥看?是你先動的手,爺屬於正當防衛!就是鬧到派出所,人公安也會判我無罪!」

  「啥叫搶你媳婦兒?你們訂婚了嗎?你去她家提親了嗎?你們領結婚證了嗎?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王朝陽說的話,眾人聽了都覺得有道理。

  再加上賈張氏仗著有一大爺撐腰,經常胡攪蠻纏、撒潑打滾,院兒里的人都被她欺負過。

  其人在大伙兒眼裡,簡直是人憎狗厭,都樂得看她家吃癟,於是不約而同的聲援起王朝陽。

  「可不是嘛,只相了親,就成了你的媳婦兒,這是哪門子道理?」

  「人家姑娘看不上你,還不能找別的男人了?」

  「沒理兒了就動手打人,還沒挨著人家,就被料理了,丟不丟人吶?」

  ……

  「挨千刀的狗東西!居然敢打我們家東旭,看我不撓死你!」

  護犢子的賈張氏,被眾人的言論,刺激得暴怒若狂。

  她大聲咒罵著沖了上來,伸手就往王朝陽臉上招呼。

  以王朝陽的身手,怎麼會讓人撓到臉上?

  他施展出古昂拳半招『躲身刺豹』,摟著秦淮茹的纖腰,身形疾速旋轉半圈,就帶著她一起避開了,賈張氏的襲擊。

  其人失去目標,毫不意外的撲倒在地,來了個臉剎。

  之所以用了半招,是因為只需躲避攻擊,反擊的『刺豹』要拿胳膊肘,旋身猛擊對方的腦袋。

  哪怕只用不到半成的力量,也會打暈甚至打死賈張氏,他又怎麼會落人口實,讓對方抓住把柄?

  讓易中海這個道德天尊,指責自己不尊重長輩,還毆打長輩?

  賈張氏顧不得臉上手上,火辣辣的疼痛,順勢坐在地上就嚎叫起來,還不忘施展亡靈召喚術。

  「哎喲喂!打人了,打死人了!大伙兒都瞧瞧啊,王朝陽打人了,還搶了我們老賈家的媳婦兒啊!」

  「老賈啊!你顯顯靈吧,把王朝陽這個天殺的帶走吧,他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你快來把他帶走吧!」

  「你個不要臉的秦淮茹,吃了我們賈家的飯,咋能嫁給別人呢?你讓我們家東旭的臉往哪兒擱啊!」

  「老易、老劉、老閻,你們三個大爺,可要給我們老賈家做主啊!」

  賈張氏嚎啕大哭,眼神怨毒的看著王朝陽。

  號喪的同時,還去拍打自己的大腿。

  卻忘了手掌心摔破了皮,一時間疼得臉上的橫肉,都顫抖了起來。

  易中海一直在冷眼旁觀,伺機而動,連徒弟被打都按兵不動。

  只因為王朝陽今天的表現,跟平時大相逕庭,讓他琢磨不透,所以才遲遲沒有發話。

  此時聽到賈張氏的叫喊,再不出來主持公道就說不過去了,但屁股還是坐在賈家那邊。

  「王朝陽!這到底是咋回事兒?賈東旭的相親對象,咋就成了你的媳婦兒?」

  「就是啊!咱們院兒里多少年了,從沒發生過搶別人媳婦兒的事兒!王朝陽,你這乾的也太缺德了!」

  劉海中也站了出來,想要彰顯他二大爺的地位。

  閻埠貴正準備附和兩人,卻見王朝陽,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還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

  他這才猛然想起,對方許諾的兩塊錢潤筆費,還沒有拿到手呢,於是又連忙改口。

  「我倒是覺得王朝陽說的有道理……」

  只是他的語氣有些低沉,聽起來就感覺底氣不足。

  易中海沒想到,三大爺竟然跟自己唱起了反調,很是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

  閻埠貴對上一大爺的眼神,心虛的低下腦袋不說話了。

  秦淮茹儘管早有心理準備,可這會還是有點緊張害怕,不由得看向自家男人。

  王朝陽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這有什麼好說的?淮茹是和賈家相親在前,但她沒看上賈東旭啊。」

  「然後我看上了淮茹,她也看上了我,我們就去領了證,就這麼簡單!」

  他當即祭出了王炸,拿出結婚證,打開後讓眾人看個清楚,隨後就開始反擊。

  「我和淮茹現在是合法夫妻,是國家法律承認的!一大爺你這是要推翻,國家法律承認的事實嗎?你這是要藐視國法嗎?」

  「我這就去派出所反應情況,問一問藐視國法應該怎麼判刑!」

  王朝陽疾言厲色的連續反問,問得易中海啞口無言。

  當下可不像是後世言論自由,一旦坐實藐視國法的罪行,輕則判刑坐牢,重則直接槍斃。

  作為管事大爺,其人對此很清楚。

  退一萬步講,就算今天的事兒,算不上藐視國法。

  那被公安帶到派出所盤問一番,不僅很丟臉,而且還會嚴重打擊自己的威信和聲望,以後還怎麼當好管事大爺?

  易中海那張國字臉漲得通紅,心中對王朝陽的恨意無以復加。

  「小逼崽子有結婚證,也不早點拿出來,不然老子咋會向著賈家說話?」

  「這狗東西絕對是故意的,先是惹來賈張氏叫罵,然後激怒賈東旭出手打他,最後引我出來主持公道,難道他針對的是我?」

  「嘶...好一手擼草打兔子,連消帶打,真是小看了他,心思比老子都深沉!」

  他對王朝陽恨意滔天的同時,也忌憚起對方的手段。

  其人看到王朝陽牽著秦淮茹,快步向外走去。

  兩害相權取其輕,情急之下,易中海也顧不得丟臉了,連忙上前阻攔。

  「朝陽,朝陽!有事兒好商量嘛。咱們院兒里的事兒,院兒里解決,何必鬧到派出所呢?」

  「哼!院兒里都成了你一大爺的一言堂,能解決事兒嗎?你哪次不是偏袒賈家?大伙兒可是有目共睹!」

  王朝陽絲毫不給面子,面無表情的嘲諷道。

  「呵呵,瞧你說的,咋會是一言堂呢?我們三個大爺這就為你主持公道。」

  易中海又如何會接偏袒賈家的話?還抬出另外兩個大爺打掩護。

  惹得劉海中和閻埠貴嘴角直抽——人家針對的是你,現在下不來台了,就拿我們當作擋箭牌啊?

  王朝陽不認為僅靠今天的事兒,就能搞垮易中海,所以聽了他說的話,並沒有揪著不放,而是淡淡的說道。

  「我今兒就給一大爺一個面子,先不去派出所了。」

  「不過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伙兒都在這兒看著,我倒要瞧瞧你咋為我主持公道!」

  一大爺聞言板著臉看向賈張氏,大聲說道。

  「賈張氏!人這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還鬧什麼鬧?」

  「是不是非得鬧到派出所,你才甘心啊?」

  賈張氏老早就見機不對,停止了嚎叫,此時易中海送來台階,直接就下了。

  「我一個老婆子也不識得字,哪兒知道上面寫的什麼?」

  說完麻利的爬起來,拽著兒子,就想回家去。

  王朝陽卻搶先一步,張開雙臂擋在她面前。

  「打了人罵了人,就想這麼一走了之?」

  「我的媳婦兒,我自己都捨不得說一句重話!你算個啥玩意兒,在這兒胡說八道辱罵她?」

  王朝陽這句話,讓秦淮茹心中百感交集。

  想到心愛的男人,既有柔情蜜意,又有雷霆霹靂,處處關心維護自己,對他的愛戀越發痴迷,越發深沉。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家東旭臉都被你打腫了,我也摔的破皮流血了,咋反過來是你挨打?」

  「那是你們沒本事,打不到我身上,難道還不許我正當防衛?」

  「我如果罵你賈張氏一頓,然後再打你一頓,你會不會一聲不吭的就算了?」

  「果然只有你賈張氏仗著有一大爺撐腰,才這麼橫行霸道!」

  「你…你還想咋樣兒?」

  「我今兒個就把話放到這兒,要麼賠我五塊錢,要麼我就去找公安來教你們做人!」

  王朝陽三言兩語懟得,賈張氏只能無助的看向易中海。

  「你看一大爺也沒用,我現在是問你怎麼選!」

  「不過一大爺要是覺得我說的不對,可以繼續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四個字,王朝陽故意加重了語氣,諷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易中海見他又把矛頭指向自己,根本不敢接話。

  只能給賈張氏使眼色,讓她趕緊掏錢,息事寧人。

  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靠山易中海更是連話都不敢說。

  沒了主心骨,賈張氏哪裡還敢胡攪蠻纏。

  不過平時只有她訛別人的份,今天反了過來,豈會幹脆利落的掏錢?

  「我只有兩塊錢,愛要不要!」

  話落就想從褲兜掏錢出來,賈東旭卻不幹了。

  「媽,你別掏錢!王朝陽,你不要欺人太甚!」

  「賈東旭你這是在顛倒黑白!是你們欺負我在前,我正當防衛在後,就是鬧到派出所也是我有理,不相信咱們這就去走一遭!」

  賈東旭還想繼續辯解,卻被易中海攔了下來。

  「東旭,你還要說什麼?真想去派出所嗎?」

  王朝陽緊咬自己是正當防衛不放,讓對手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易中海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說的越多,自己的臉就丟的越大。

  所以就想快刀斬亂麻,趕緊結束這場鬧劇。

  賈張氏聞言只能無奈掏錢,數了五塊出來,憤憤不平的使勁扔在地上。

  「你以為這樣就能噁心到我?這錢啊,就是掉到糞坑,它也是錢!」

  「五塊錢買上七斤肉,一天吃一斤夠吃一個星期了!哈哈!」

  王朝陽不光要殺人,還要誅心。

  他毫不在意的從地上撿起錢,在手心抽得嘩嘩作響,以此來嘲笑賈張氏。

  對方一張老臉從青轉紅,從紅轉白。

  想到今天丟人丟大發了,哪兒還有臉待下去。

  如喪家之犬一般扯上賈東旭,一溜煙的跑回家。

  也難為她那堪比母豬的身形,是如何做到迅捷如風的。

  「各位,各位!大伙兒也知道,我王朝陽孤家寡人一個,沒有父母幫襯。」

  「這買自行車再加上結婚,花了不少錢,所以婚宴就沒錢辦了,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王朝陽話音剛落,眾人就議論開了。

  「真的假的,結個婚買輛自行車就窮成這樣了?」

  「你小子可真摳門,哪兒有結婚都不辦酒席的?」

  「估計是他父母留的一點家底兒,都被他禍禍完了...」

  「人都說三大爺摳,你這是比他還要摳啊!」

  ……

  本來買了自行車,又娶了秦淮茹這麼漂亮的老婆,他們已經夠眼紅了。

  外加每家每戶條件不好,半個月都吃不上一頓肉。

  他們還指望王朝陽辦酒席,能打打牙祭。

  此時一聽不辦酒席,說話又怎麼會客氣?不過王朝陽卻是毫不在意。

  這四合院兒的住戶,有一個算一個,皆是畏威而不懷德的主,根本沒必要花錢去搞好關係。

  趁此時機,在他們面前裝裝窮,好歹也能讓眾人,找到一點優越感,不至於成天拿放大鏡盯著自己。

  雖然不怕,可也噁心啊,更是要耗費不少時間和精力去應對。

  有那個勁兒,使在香香軟軟潤潤的秦淮茹身上,難道不香嗎?

  而之所以要裝窮,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這個時代,如果你的花銷跟收入不對等,絕對會被人舉報。

  王朝陽迎著三大爺疑惑不解,又帶著無限惋惜的眼神,來到他身邊,低聲說道。

  「三大爺你放心,我說話算數!哪怕不辦酒席,兩塊錢的潤筆費照樣給你,趕明兒晚上我親自送到你家去。」

  閻埠貴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了,沒想到還有驚喜,忙不迭的應下。

  王朝陽安撫好三大爺,轉過身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二大爺。

  那意思是說,剛才我可是放了你一馬,只針對一大爺,你可別不知道好歹。

  有些東西只能意會,不能言傳,就看劉海中能不能領悟了。

  不然撞在自己手裡,照樣收拾他。

  而王朝陽之所以,只針對易中海一人。

  一是其人對自己的威脅最大。

  二個就是要分而劃之,各個擊破,以免他們結成同盟,聯手對付自己。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下午還要上班!」

  二大爺為了彰顯自己的官威,照例嚎了一嗓子。

  看了一場大戲的眾人,這才意猶未盡的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