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丁如山來電

  第356章 丁如山來電

  正在氣頭上的傻柱被自己一番話唬住,賈張氏忍不住在心裡暗自得意,心裡不斷的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看著傻柱舉在半空的右手,賈張氏冷哼一聲,為了驗證自己最新得到的技能,賈張氏也不嫌棄棒梗身上還有污穢沒有清理乾淨,把後面有點被嚇住的棒梗拉到自己身前,伸手指著傻柱的鼻子罵道

  「傻柱你舉著巴掌還想打人是吧?來來來,當著街坊四鄰們的面,讓大夥看看你傻柱是怎麼打恩人家的孩子的,也讓大夥看看你傻柱到底有多忘恩負義」

  面對低著頭不看自己的棒梗,傻柱無奈的把舉在半空的手放了下去,賈張氏當著眾人的面這麼說了,傻柱心裡氣的要死,但是現在還真打不下去,要是自己這一巴掌打下去,真就成了賈張氏口中忘恩負義的人了。

  驗證了自己新獲得的技能,賈張氏一下子硬氣了起來,不依不饒的指著傻柱的鼻子怒罵

  「大夥都來看吶,當年何大清走的時候,可是把家裡錢票都給帶走了,他們傻柱兄妹倆飯都吃不上,快要餓死的時候,是我家東旭看他們兄妹倆可憐,給他們兄妹倆了一口吃的」

  「雨水那丫頭生病的時候,是我家東旭大半夜的推著板車把雨水給送到醫院,東旭啊,伱看看你幫的是個什麼狼心狗肺的東西,沒有證據的事就要打你兒子」

  李平安在後面都看呆了,這這這,這賈張氏是覺醒了一個了不得的技能啊,現在和後世不一樣,後世面對道德綁架,誰搭理你啊,面對面的鄰居都不認識,抱著手機在家各過各的日子,誰在乎別人私下怎麼說。

  現在這個沒有網絡,講究鄰里互助的年頭,誰都希望自己有一個好名聲的年頭的人來說道德綁架是無解的。

  一陣驚訝過後,李平安把目光看向傻柱,想要看看傻柱準備怎麼破這個局。

  傻柱此時面色鐵青的看著賈張氏,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還拿出來說,給了一口吃的確實只有一口,總共一個紅薯,傻柱和雨水倆人一人一口就給吃光了,想吃第二口還沒有呢。

  大晚上送雨水去醫院,當時傻柱獨自一人去保定找何大清,把雨水拜託給易忠海照顧,雨水當晚發燒,是易忠海指揮著徒弟賈東旭去的醫院。

  不過這些話,傻柱沒有選擇當眾說出來,那樣只會陷入和賈張氏的爭吵,就算吵贏了,還能當眾痛打棒梗一次不行?大人打小孩傳出去丟人,剛剛想打棒梗,只是傻柱一時間沒有控制住情緒,冷靜下來後自然不會動手。

  傻柱冷冷的看了賈家人一眼,轉身就走,徐艷霞已經在家裡燒熱水了,回家好好洗洗澡,把身上的污穢洗乾淨再說。

  李平安看到傻柱就這麼走了,沒有和賈張氏對線,一時間還真有些失望。

  在場的眾人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全都有些掃興,只有許大茂一個人因為甩鍋成功在暗自偷笑。

  正主都走了,後面也沒什麼好看的,陸陸續續的有人離開回家睡覺去。

  就當周圍的街坊鄰居散開的差不多時,五個人牽著騾子推著一輛糞車,每個人手裡都拿著掏糞的工具,咋咋呼呼的往廁所方向走來。

  賈張氏和秦淮茹準備帶著棒梗回家洗洗時,恰好遇見了這一行人,賈張氏一看這些人的打扮,立馬就跳了出來,指著這幫人鼻子罵

  進城來掏糞的農民兄弟們,被賈張氏這突如其來的一頓臭罵,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領頭的馬大膽是個老實巴交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對面的這個老太婆會罵他們,不過仍試圖和她講道理。

  賈張氏是那種講道理的人嗎?而且對面還是一群害的棒梗掉糞坑的農民,一巴掌打掉馬大膽腦袋上放著的濕毛巾,衝上去就想要打他們用來拉糞車的騾子。

  棒梗這個剛從糞坑裡爬出來的,更是撿了根木棍,上來就要打他們。

  面對這個情況,哪怕是再老實的也受不了,更別提他們到現在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對面的祖孫倆就要上來打自己公社的騾子。

  騾子可是隊裡的資產,為了保護騾子,這個拉糞車隊立馬開始了防衛反擊。

  開始的時候,只是攔著不讓他們動手,當棒梗的一根棍子落在馬大膽身上後,性質就開始變了,後面四個壯小伙也不管對面是誰了,瘋了般的對著賈張氏和棒梗倆就是毫不留情的拳打腳踢。

  一個老,一個小,哪能打得過四個常年下地的壯小伙,沒一會就被打的頭破血流的,秦淮茹撲上來想要勸架,被人扯著頭髮正反來了兩個大嘴巴子,然後一腳踹到了一旁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快救人啊,再不阻止人就被打死了」

  本來已經回家的易忠海,剛剛聽到動靜出來,看到眼前的這幅景象,連忙呼喊著讓大夥上去救人。

  老易的號召力還是很強的,話音剛落下,周圍在看打架的男人紛紛沖了過去,又是抱腰抓胳膊的,費了好大的功夫,這才把這四個小伙攔住。

  等人分開後,易忠海連忙上去查看賈張氏和棒梗他們倆的情況,此時的祖孫倆只有了哼哼的力氣,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快快快,去推一輛板車來,把他們倆送醫院去」

  眼看倆人的情況不容樂觀,易忠海囑咐人去推板車把人送到醫院去,至於有人提出讓丁秋楠先來包紮的話,易忠海就當沒聽見,忙著指揮著眾人抬人上板車。

  棒梗身上還有一股濃郁的臭味,而且剛剛只是拿水沖了一下,身上還有不少污穢,自己外甥媳婦那麼愛乾淨的一個人,讓她過來看病,估計等看完以後,丁秋楠幾天能吃不下飯,這肚子還有孩子呢,可不能缺營養。

  院裡的兩位大爺,帶著劉家倆兄弟,和被人扶起來的秦淮茹,一行人急匆匆的往醫院跑去,三大爺則是留下來處理剛剛打架的那幾個人。

  閻阜貴先是讓閻解成騎著家裡的自行車去派出所,他自己則是向馬大膽一行人了解事情的經過。

  冷靜下來的馬大膽一行人,並沒有什麼擔心的,剛剛賈張氏和棒梗可是打了那頭騾子,那麼多人都看到了,這個屬於公家資產,他們這個屬於保護公家資產。

  馬大膽看到像是領頭的過來找自己了解情況,從地上站起來,老老實實的把事情起因講了一遍。

  等馬大膽講完,閻阜貴又回到人群,詢問了一遍剛剛在現場的人,兩相對照下,閻阜貴心裡也有了數。

  公安動作很快,沒一會就聽到街道處傳來自行車的聲音,公安下車了解過情況,詢問了馬大膽他們是哪個公社的,具體的姓名後,揮揮手直接把人放了,接著便去醫院查看賈家人的情況。

  等公安和馬大膽他們走了以後,圍觀的人三三兩兩的聊了兩句,便各自回家。

  醫院這邊,當易忠海等人把棒梗抬進醫院時,差點把值班的護士給熏吐了,棒梗身上的那個味道辣眼睛啊!

  帶了雙層口罩的護士皺著眉頭了解過情況後,便急匆匆的去叫一聲,醫院的醫生面對棒梗的這個情況,要不是醫院不允許,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給棒梗治療。

  值班醫生一番推脫之下,打發了一個剛剛分過來的年輕畢業生去接診。

  被迫對棒梗治療的郭亞,硬著頭皮走進棒梗所在的病房,剛一進屋,撲面而來的臭味兩層口罩都壓不住。

  「那個,張姐,去接幾桶水來,先清洗一下這孩子,然後我再過來治病」被熏出門外的郭亞,皺著眉囑咐和自己一起的護士給棒梗進行清洗。

  聽了醫生的話,秦淮茹一把上前抓著郭亞的手,眼淚汪汪的開口說道:「同志,裡面的是我兒子,他現在被人打成這樣,您能不能先忍忍,給他看看傷」

  「同志,不是我受不了這個味道,作為醫生為什麼味道沒聞過,只是病人身上有傷口,沾染上糞便如果不及時清理,很有可能會感染,到時候會很麻煩」郭亞耐心的和秦淮茹解釋原因。

  聽到會傷口感染,秦淮茹也不敢繼續攔著,任由護士將棒梗抬到廁所地上,往棒梗身上澆水。

  一番忙碌過後,醫生給這祖孫倆做出了診斷,倆人都沒有什麼內傷,膘肥體壯的賈張氏只是額頭被硬物劃破,鼻樑被人打斷,其它的都是皮外傷。

  棒梗挨打經驗豐富,當時被打的時候,第一時間蜷縮起來,並且護住了要害部位,對面下手也有分寸,除了鼻血被人打出來外,其它的都是皮外傷。

  守在醫院的公安,等倆人的傷勢報告出來後,拍拍屁股就想走,不說這祖孫倆打公家的騾子,就這點小傷也不夠立案標準啊。

  「等等,你們不能走,那群泥腿子把我打的這麼慘,我要讓他們去坐牢」病床上的賈張氏看到公安要走,扯著喉嚨叫囂著讓公安抓人。

  留守的公安就是附近派出所的,知道賈張氏是什麼鳥人,裝作沒聽到賈張氏的大喊,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人。

  看到公安不搭理自己直接走人,賈張氏氣炸了,心裡有火發不出,只能繼續叫罵馬大膽他們。

  懶得理會鼻樑斷了還在叫罵的婆婆,秦淮茹把易忠海和劉海中叫到病房外,一副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一大爺,二大爺,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這事公安不管,我婆婆和棒梗的醫藥費我是真的付不起,您二位能不能先借我一點,等發工資就還」

  易忠海和劉海中倆人面面相覷,這秦淮茹的名聲自從傻柱那事出了以後可就臭了,這筆錢借出去容易拿回來難,不但落不著好,還會被人說成傻子。

  「淮茹啊,老嫂子和棒梗是職工家屬,是能報銷的,報銷以後就沒多少錢了,以你的工資完全可以承擔的」

  「對對對,他們倆的住院花費我看了,全部加起來還不到五塊錢,廠里報銷一半,也就兩塊多,你一個月27.5呢,完全夠了」

  兩位大爺都沒有以沒錢沒藉口,院裡人的工資所有人心裡都有數,劉海中和易忠海倆人的工資在院裡是第一第二的,說沒錢誰都不信。

  對於倆人的婉拒,秦淮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兩隻眼睛紅撲撲的,一個勁的說自己的命苦,家裡養三個孩子一個婆婆的艱辛,總之就一句話,家裡沒錢,付不起醫療費。

  說著說著,秦淮茹還哭了起來,引得護士站的護士頻頻朝這裡看過來,時不時還指指點點的小聲討論著什麼,周圍病房沒睡著的病人,也探出腦袋查看這邊的情況。

  面對著周圍人的目光,劉海中率先撐不住,黑著臉從兜里掏出兩塊錢來,交給秦淮茹以後轉身就走。

  劉海中已經掏錢了,易忠海還能說什麼,嘆了一口氣,深深的看了秦淮茹一眼,也從兜里掏出了兩塊錢遞給秦淮茹,至於還錢的事,倆人提都沒提。

  明知道這筆錢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那還提還錢的事幹什麼?

  月底,由於軋鋼廠恢復了生產,李平安正在自家辦公室處理文件時,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李平安隨手接過說了一句,聽到裡面傳來自己老丈人的聲音後,李平安連忙笑著說道:「爸,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是有什麼事嗎?」

  話筒里傳來了丁如山支支吾吾的聲音:「那個,賢婿啊,你和秋楠好久沒回來了,我跟你媽想你們了,你看什麼時候能回來看看」

  「這樣啊,後天是周末,我問問秋楠周末有沒有事,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周末就回去」

  「好好好,那你問問秋楠,儘量周末回來,我也略懂婦產科,回來好好給秋楠調養一下」

  「好,三河那地方什麼都缺,您有什麼想讓我給您帶的東西嗎?」

  「不用,不用」話筒那邊的丁如山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腰間一疼,連忙改口:「那個什麼,帶點東西回來也行,吃的喝的用的家裡都缺,你看著帶吧」說完以後,便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李平安暗自思索,看來自己這位老丈人是頂不住了啊,這下工作的事應該能落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