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得易中海心緒不寧,滿腦子都是要不要找趙博遠拜師學藝的事情。
直到結帳的時候,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先生,您好,這頓飯您一共消費160,需要打包嗎?」
服務員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易中海愣住了,心裡暗自嘀咕。
「這五個菜一瓶酒,怎麼就160了?」
「這簡直是天價啊!」
「足足是我兩個月的工資,就這麼沒了?」
其實,這也是因為老莫餐廳的消費水平確實高,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常來的地方。
再加上趙博遠點的是這裡最貴的五個菜,還加了一瓶紅酒,所以價格才如此驚人。
易中海心裡雖然有些懊悔。
但轉念一想,這輩子也只來這麼一次,也就算了。
回家的路上,易中海還在糾結要不要找趙博遠學造武器的事情。
「我去找趙博遠拜師,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可是造武器,我確實不會啊……」
「不拜師,那技術也學不到啊……」
這年頭,技術傳承還是很講究名分的。
不是說你想學就能學,得看人家願不願意教。
而拜師,就是獲得人家教授技術的一個前提。
但易中海又想到,以前的陋習,拜師後前三年都不教真的,只教些表面的東西。
後三年,才會開始教真功夫。
要是擱古代,還講究個「一日為師,終身如父」!
那易中海就不單是拜師,還得把趙博遠當乾爹供著!
這他可不能接受!
也就這年頭,這事兒才能放著考慮考慮。
可問題是,易中海有點拉不下這臉!
下午上工的時候,易中海找到賈東旭,試探性地問道。
「東旭,你說,我要是找趙博遠學技術……」
「師傅您要拜趙博遠為師?」
賈東旭一聽就興奮了起來。
易中海有些無奈。
「……不是,我才剛起個頭你怎麼就知道了呢?」
賈東旭循循善誘地說。
「師傅,其實您找趙博遠拜師不丟人!」
「您想想,多少人想拜這個師都沒機會呢!」
「我早就跟您講過了,就該拜趙博遠為師,學技術咱不丟人!」
賈東旭心裡盤算著,讓易中海去拜師,到時候他也能跟著學點軍工技術。
打螺絲是沒有前途的,不可能一輩子都打螺絲。
學軍工將來才有出路,這是明擺著的事!
他還年輕,必須為自己的前途和未來考慮。
易中海看著賈東旭那熱切的眼神,又聽他一個勁兒地慫恿,心裡的包袱也開始放下了。
尤其是那句「學技術不丟人」,讓他更加堅定了想法。
「那要不你去幫我探探趙博遠的口風?」
易中海試探地對賈東旭說。
賈東旭胸膛拍得砰砰作響。
「師傅,這事兒您就包在我身上吧,准成!」
下午時分,趙博遠輕車熟路地將巴雷特的零件做好了幾樣。
接下來的事情只需要按部就班地進行就行了。
至於新項目的事情,這些天他還在思考。
趙博遠打算的是,下一步向戰機這個方向摸索摸索。
當初說好的鋼鐵洪流、大象漫步。
如今鋼鐵洪流已經在路上,但大象漫步卻還沒有頭緒。
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為戰機的集成化非常高,堪稱一個國家的軍工工業化明珠!這東西想上手真沒那麼容易。
趙博遠打算先把八級工考試考了再說!也算是忙裡偷閒,為這段時間的努力放鬆放鬆。
畢竟人不能一直繃著弦兒不放鬆下來,這樣會出問題的。
至於說偷懶和放假什麼的,那都是常規操作,並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放鬆。
「我只要上班了我就算是努力了!」
趙博遠心想。
下午下班回家的路上,賈東旭、傻柱、許大茂三人神神秘秘地靠過來。
「趙博遠,停一下!」
賈東旭瘋狂招著手,把趙博遠叫停。
「啥事啊,哥幾個。」
趙博遠從自行車上下來,推著自行車和他們一起走。
賈東旭左右看了看,一副非常警惕的樣子。
「哥們問問你,你對於一大爺想拜你為師,跟你學技術這事兒怎麼看?」
「什麼?!」
傻柱又驚又駭,趙博遠還沒吭聲呢,他倒大驚小怪起來。
「一大爺拜趙博遠為師?」
「這不是亂輩分了嘛這個?」
「這個真不行!」
「我看也不行,哪能這樣,一大爺真是臭不要臉!」
「老臉都不要了!」
許大茂也說。
賈東旭很無語,瞪著傻柱和許大茂。
「沒事滾一邊去!」
傻柱。
「什麼意思啊,就這樣對待哥們?」
「那哥們走行了吧!」
許大茂也滿臉不高興。
「這事兒就瞞著哥們?」
「還算什麼兄弟!哼!」
這兩人純粹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說完就腳步飛快地回四合院去散播「謠言」了。
雖然他們並沒有完全了解情況,但是光是一句「一大爺想拜師」就足以讓整個四合院炸開鍋了!
趙博遠這時也挺意外的,沒想到一大爺居然會想到找他拜師。
這明顯就是找賈東旭來試探口風的嗎?
但是直接一口拒絕好像也不太講究人情味兒哦!
畢竟這是在「情滿四合院」,豈能如此薄情寡義?
趙博遠想了想,問賈東旭。
「東旭,我怎麼看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認我當師祖?」
「還有就是,你願意給我磕頭嗎?」
賈東旭這下也有點猶豫了。
雖然嘴上嚷著學技術不丟人,但是你真讓他見著趙博遠就喊師祖,還給哥們磕頭,這就有點磕巴了。
「那,那我再回去想想?」
賈東旭訕笑道。
趙博遠點了點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事兒事關重大,咱們不可馬虎。」
這煞有介事的樣子讓賈東旭直呼趙博遠領先他一個水平。
考慮事情就是穩重!
此時,四合院裡已經炸開了鍋。
自從傻柱和許大茂回來之後,他們逢人便說一大爺要拜趙博遠為師。
大傢伙兒都熱衷於吃這樣的瓜,一個個在院子裡聊得飛起!
「聽說了嗎?一大爺想拜趙博遠為師!」
「我還聽說一大爺想給趙博遠當乾兒子呢!」
「啊?這……」
「別啊了,我跟你們說,一大爺想給趙博遠盡孝,養老送終!」
「那豈不真成白髮人送黑髮人?」
「一大爺能活到趙博遠後頭嗎?」
「我有點不信他能這麼長命!」
院子裡,賈張氏可算是找著「專業強項」了,一個又一個的謠言從她這裡飛快地往外擴。
「我跟你們說,一大爺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附了體!」
「要不然他怎麼能幹出這事兒?」
「我上次親眼見到,一大爺兩眼珠子翻白,喊著要給趙博遠當乾兒子!」
「他就是想給趙博遠養老送終,他現在反過來了!」
旁邊的二大媽、三大媽等人也紛紛表示驚訝和不解。
「啊?」
「這個?」
「不會吧?」
「這就讓我有點意外了!」
就連聾老太,這會兒耳朵都不聾了,湊過去聽得津津有味。
沒過一會兒,大媽們一會兒驚得捂住嘴巴,一會兒哈哈大笑,一會兒又聚精會神。
而旁邊的大爺們,也是三三兩兩湊做一堆,點著煙裝出個深沉的樣子。
二大爺劉海中說道。
「聽說了嗎?一大爺他墮落了。」
「他怎麼會想到拜趙博遠為師?」
「這事兒,我看透著一股子不同尋常的味道。」
三大爺閻埠貴也抽著一根草煙,啪嗒啪嗒猛吸幾口,徐徐吐出一個煙圈說道。
「依我的看法,這裡頭充滿了算計!」
「一大爺這是狗急跳牆,不得已而為之啊!」
「二大爺你想,拜師能是白拜的麼?」
「這裡頭的文章,就連我老閻也看不懂啊!」
二人一副深不可測的對話,也吸引了不少的左鄰右舍,豎起耳朵偷聽。
整個四合院裡說個沒完,一片吃瓜景象。
等到趙博遠和賈東旭回來的時候,全院人民的目光都被他倆給吸引了。
賈東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走路都不帶眼睛,讓人有點琢磨不透。
而趙博遠呢,嘴角微微帶著微笑,他總是這樣讓人如沐春風,永遠都沒有煩惱的樣子。
「趙博遠,聽說一大爺想拜你為師,有這事嗎?」
劉海中煙都不抽了,趕緊上去問。
閻埠貴也急著尋求一個答案。
「是啊,這事兒真的假的?」
趙博遠微微一笑。
「這事兒,我說了怎麼算呢?」
「你們自己去問一大爺吧。」
「我真不好說,二大爺三大爺,你們去問吧。」
說著,趙博遠排開眾人走了。
這讓其他人更是深信不疑了!
因為如果沒有這事兒,趙博遠肯定就直接說沒有了!
但是現在,趙博遠讓他們自己去問,這說明這事兒還真有!
劉海中和閻埠貴二話不說,直接朝著一大爺家走去。
這事兒到現在,他們也想弄清楚真相!
等他們到了易中海家,趙博遠也剛好路過。
恰好,易中海也出來倒水。
幾個目光一對上,易中海老臉一紅,竟露出了少女般的嬌羞神色。
然後他低著頭,麻溜地回屋了。
劉海中和閻埠貴直咋舌。
趙博遠都看笑了,心想。
「真誠心啊?」
「都這份上了,一大爺您還不出來澄清澄清?」
「這弄得鄰里關係怪尷尬的啊!」
「難不成還真想拜師啊?!」
趙博遠搖了搖頭,回去了。
回到家裡後,秦淮茹趕緊過來了,一副吃瓜的表情。
「趙哥,聽說一大爺想拜你為師,那我豈不是成一大爺師娘了?」
「你想當他師娘嗎?」
趙博遠笑問秦淮茹。
「不,我不想。」
秦淮茹一個勁兒搖頭。
「他太老了,他要是喊我師娘,我想到那個場面我都頭皮發麻。」
「我也不想。」
「這樣,你去院裡放出點風,就說要拜我為師的話,那每天得過來給我磕頭請安。」
「另外還得備一份大禮,此外還要……」
趙博遠覺得隨手幾招就能把易中海打發了。
這時,賈東旭過來了。
「趙博遠,我師傅他不拜師了。」
「哦?」
趙博遠心想這倒省我事了。
「怎麼回事這個?」
賈東旭不好意思地說。
「主要是我過去一說,我師傅也是想到每天喊你師傅。」
「還得給你磕頭,怪不好意思的。」
「這事兒,你就當他中午喝多了酒,腦子犯抽了吧!」
賈東旭這可真不地道,明明是他慫恿著易中海拜師,現在卻說易中海腦子犯抽。
趙博遠想了想,說。
「這樣,你去轉告一大爺,就說我們這輩子沒有師徒的名分。」
「下輩子,他做牛做馬,再報答我吧!」
賈東旭面露難色。
「這不沒拜師嘛!」
「怎麼下輩子還要做牛做馬報答?」
「這有什麼難以啟齒的,他不是想拜師嗎?」
「這輩子沒拜成,下輩子就不爭取爭取?」
趙博遠說。
賈東旭一想也是,立刻跑回去稟報了。
結果易中海聽完,當即氣得給了賈東旭一巴掌。
「這種事你不必告訴我!」
「都怪你慫恿我!」
「我都聽我老伴說了,你還說我腦子犯抽!」
賈東旭當即想裝可憐。
「師傅,我嗚嗚嗚,我不是故意的……」
結果哭到後來實在忍不住,笑場了。
氣得易中海都笑了。
「混帳,還笑!」
「我丟了這麼大一臉,你還笑得出來!」
賈東旭笑得更大聲了,最後實在怕又挨打,一轉身跑了。
易中海自己站在客廳,都忍不住笑了。
「這事兒給鬧的,差點兒晚節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