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世界紛繁複雜,唯有在孩童清澈的眼眸中,方能映照出世間最真摯的情感。
正如那皇帝的新衣,唯有純真的孩子,敢於道出世人皆避而不談的真相。
秦淮茹的淚水,是她內心喜悅的真實流露,這一天的到來,她已期盼太久,太久……
秦家人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廠長等人,目睹這一幕,都不禁為之動容。
「身處高位,仍能不忘初心,這樣的人,品性自當不凡。」
飯後歸途,曾廠長對楊主任感慨道。
楊主任深以為然,點頭讚許。
「趙博遠此人,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實乃我廠之瑰寶。」
「能遇到這樣的棟樑之才,既是他個人的幸運,也是我們所有人的福氣啊!」
人或許會變,但這一刻的趙博遠,無疑贏得了所有人的尊敬與認可。
然而,對於另一些人而言,這卻並非什麼好消息。
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等人直至夜幕降臨才歸來。
此時,秦家人、廠里的人早已離去,院子裡空蕩蕩的。
他們剛回來時,心中還存有一絲僥倖,以為這次總算能逃過一劫。
可當他們得知真相後……
「什麼?!」
三大爺閻埠貴一聽,頓時大叫一聲,滿臉驚愕。
「這麼大的事情,我們怎麼就……」
「怎麼就錯過了呢?」
他懊悔不已,跺著腳,心中暗自懊惱。
算計了一輩子,沒想到這次竟把自己也算計進去了!
大媽在一旁也是傷心不已。
「我聽何雨水說,今天只要去幫忙的,都蹭到了飯吃……」
「就只有我們錯過了!」
「那麼多好吃的,還請了廠里的主廚,結果我們卻走了!」
三大媽越說越難過。
事實上,今天唯一蹭到飯的,就只有何雨水一個人。
其他人,要麼是找藉口溜了,要麼是壓根沒去幫忙,寧願躲在家裡也不願去湊個熱鬧。
結果,趙博遠家的定親宴,就只有何雨水一個人有幸品嘗到了。
但聽何雨水繪聲繪色地描述,趙博遠家的飯局簡直就是一場美食盛宴!
只要去了,就能大快朵頤,盡享珍饈美味!
三大爺他們這些晚歸的人聽後,心都碎了。
錯過這樣一場盛宴,簡直比割肉還難受!
「這誰能預料到呢!」
閻埠貴也差點兒掉眼淚。
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飯了,好不容易碰上這麼個機會,卻硬生生地錯過了!
這真是天意弄人啊!
二大爺劉海中回到家,也是一臉懊悔。
「早知道我無論如何都不出去了!」
「現在想想,我怎麼就那麼糊塗呢?」
「哪怕去幫個忙,趁機巴結一下趙博遠也好啊!」
「就算不是為了那頓飯。」
「現在好了,趙博遠肯定覺得我們是故意躲著不去幫忙的。」
「之前幾次幫忙積累的情分,這次也全給消耗光了!」
劉海中越說越懊悔,簡直悔得腸子都青了!
二大媽也勸道。
「老劉啊,咱們以後可千萬要記住這個教訓!」
「再也不能犯這樣的錯誤了!」
「現在忙是躲了,可好處也錯過了!」
「下次再想讓趙博遠請客,咱們都沒臉開口了!」
劉海中聽了,氣得狠狠一拍家裡的餐桌。
「造孽啊!」
他扼腕痛惜。
最後他實在受不了了,起身去找閻埠貴,本想找他訴說一下這鬱悶的心情。
結果正碰上閻埠貴來找他。
二人一碰頭,就上了易中海家。
易中海和一大媽倒沒說什麼,只是他們屋裡死寂得讓人覺得有點可怕!
這兩個都是沉默寡言的人士,此刻無聲就是他們最大聲的吶喊。
他們的沉默震耳欲聾!
劉海中和閻埠貴進去後,瞧見這副場面,心裡也有數。
「一大爺,您說我們倒霉不倒霉吧!」
劉海中嘆道。
「硬是錯過了一齣好戲,一頓好飯!」
「這誰能想到呢,趙博遠居然是定親!」
閻埠貴也感慨道。
「其實仔細想想,不難發現趙博遠這一手安排得很合理。」
「畢竟這次廠里獎勵了這麼多食材,他一個人是吃不完的。」
「哪怕請廠里的人吃也吃不完,而風乾的話味道又沒那麼好。」
「所以他就乾脆叫上了秦家人一起過來把親給訂了!」
「但是誰知道我們剛好就都有事呢!」
說是都有事,不過是說得好聽些。
真正的原因就是找藉口躲了,不想去免費幫忙。
可結果就因為這麼一念之差,居然錯過了這次的飯局!
易中海眉頭緊鎖,沉聲道。
「行了,不必多說了。」
「這事兒,是我們做得不地道!」
「對了,趙博遠那邊沒說什麼吧?」
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萬一得罪了趙博遠,那可就真的慘了。
如今在四合院裡,還沒有哪一個敢說能跟趙博遠抗衡一二的。
人家現在可是軋鋼廠最年輕的車間主任。
幾乎所有人都斷定,趙博遠至少還能再進一步。
而更高的層次,眾人簡直不敢想像!
要是交惡了趙博遠,那四合院的民眾才是真的虧大了。
閻埠貴搖了搖頭,說。
「這個我打聽過了,沒有。」
「趙博遠好像壓根就沒把這事兒放心上。」
「其實也是,他隨便從軋鋼廠廚房那邊調幾個廚師過來,也就搞定了。」
「說白了,我們以為很大的事,在他眼裡可能就是一件小事而已,根本無足掛齒。」
說到這,易中海和劉海中都沉默了。
曾幾何時,趙博遠已經變成了不需要他們幫助的樣子,他們這些人在趙博遠那裡,已經是無足輕重了。
「他爬得太快了。」
易中海低沉道。
「遠遠的超過了我們的預期!」
「我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在他的眼裡了。」
別人進步飛快,他們卻一成不變,原地踏步,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劉海中嘆道。
「是啊,我們不在他眼中了。」
「當初本以為咱們院能出個貴人,結果發現這貴人健步如飛,咱們就是想抱人家的大腿,都難啊!」
「你們說,這事給鬧的,唉!」
劉海中嘆氣,閻埠貴和易中海也跟著嘆了口氣。
而院外頭,賈東旭、傻柱、許大茂三人也在嘆氣。
「這下好了,咱們沒臉見趙博遠了。」
賈東旭說。
「本來能找他搓一頓,這下是再也沒臉去開口了。」
「誰說不是呢,其實我根本就沒去做幫廚,我去逛公園去了。」
傻柱說。
「我看了一天的棋,中午還自個兒買了倆饅頭啃了,結果這,虧麻了。」
許大茂嘿嘿一笑,說。
「其實我就站在離你不是很遠的地方,看了你一天。」
傻柱一臉疑惑。
「???」
「是有什麼大病吧!」
「盯著我看一天,這是想幹嘛?」
許大茂見傻柱信以為真,心裡不由得直樂呵。
他騙傻柱的,其實他是去找村裡的那個長得不怎麼樣的寡婦去了,在寡婦家窩了一整天!
他許大茂,豈是那種會盯著男人看一整天的人?
想都別想!
此時,何雨水扶著聾老太緩緩走來。
聾老太一邊抹眼淚,一邊讓何雨水講講趙博遠家到底吃了什麼好吃的。
何雨水如數家珍一般,細細列舉。
「豬肘子、土豆燉牛腩、羊肉小筍湯、辣椒小炒肉、豬油渣……」
隨著何雨水的講述,聾老太的口水直流,眼淚也不停地流下來。
「我老太早知道是這樣,說什麼也不去找我那姐妹啊!」
聾老太懊悔地說。
「我那姐妹,中午就請我喝了點兒稀粥!」
「那粥稀的,都看不見幾粒米!」
「全是些清湯寡水!」
「我那姐妹,她也是苦。」
「可現在想想,我老太才是最苦的那個啊!」
「我早不去,晚不去,偏偏今天白天去做什麼?」
「現在倒好,我肚子到現在還是餓的。」
「趙小子家那飯菜,我也一口也沒吃上。」
說到這,聾老太的手杖不停地敲擊地面,捶胸頓足,顯得十分懊悔。
到了第二天,趙博遠帶著秦淮茹出去玩。
看到院裡一圈人在那聊天,他走上前去打招呼。
「喲,一大爺,您幾位今天不忙啦?」
這句話讓易中海頓時大紅臉,他趕緊咳嗽一聲,換上一副討好的臉色。
「嗨,那啥,趙博遠,你知道的,這人總不能一直忙不是。」
「昨天那事兒,真的對不住,沒能幫上什麼忙。」
「我們也是,唉,當時也是碰巧了。」
趙博遠笑了笑,顯得十分大度。
「下次可不能這樣了啊,下次一定要過來吃!」
聽到這話,眾人都震驚了!
他們沒想到趙博遠竟然如此地道,不但不介意昨天的事情,而且還強調他們下次一定要過來吃飯。
當即,每一個人都露出了動容的神色!
劉海中感動地上前道。
「趙博遠,有你這句話,我這個二大爺,以後有什麼好事,我絕對不退縮!」
「只要你一句話,我就來!」
閻埠貴此時也滿臉羞愧地說。
「下次,我老閻一定親自提上我那白酒過來!」
「不用別人去偷,我自己就主動送來!」
而賈東旭幾人也是感動得要哭。
「我真的畜牲啊!」
「我竟然……哥們如此待我們,我心裡越想就越羞愧!」
傻柱也是啪啪給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下次再有這好事,我高低都得幫忙!」
許大茂也說。
「下次我一定幫忙放個電影,高低都得放!」
然而他們哪裡知道,下次可就是正式的結婚了。
到時候是要給份子錢的!
誰要是不給,到時候廠長、副廠長、楊主任還有廠里的工人們肯定都會來。
到時候誰要是不給份子錢,就等著名聲臭大街,在廠里混不下去被人說死吧!
當然了,這些趙博遠並沒有多說。
他如今已經是車間主任了,已經是有一定城府的人了。
他知道,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這才是一個合格的車間主任。
於是,他帶著秦淮茹去廠里轉轉,準備迎接自己即將擔任的第十四車間的車間主任的職務。
他們來到廠房前,看到一輛輛大卡車已經開了過來,從兵工廠和其他車間拖來的設備正在被有序地安放。
秦淮茹驚嘆道。
「哇,哥哥,這就是你的車間嗎?」
「這麼多東西啊!真氣派!」
趙博遠輕輕攬住秦淮茹,笑著說道。
「等他們走了,咱們就把門拴上。」
秦淮茹瞬間就臉色通紅,她咬了咬嘴唇,嬌嗔地點了點頭。
她知道,自己已經完全被趙博遠降住了,成了他散發著梔子花香味兒的聽話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