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賈東旭、易中海他們怎麼盤算那是他們的事，與大局無礙。
至少眼下，渴望能歸入趙博遠麾下效力的同仁，多如過江之鯽，人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若非廠長等人一再重申，招聘事宜尚需從長計議，恐怕趙博遠那十四號車間，早已人滿為患！
不過，經過此番波折，曾廠長也學會了謹慎，不敢再輕易讓趙博遠開口，生怕他又掀起什麼風浪。
連忙示意他歸座，別再「帶節奏」了。
接著，廠長步入正題，開始了第三項議程。
「人事任命既已宣布，接下來，我們還得表彰趙博遠同志。」
「那輛坦克，前些日子大家都親眼目睹了。」
「其功績之顯赫，無需我多言。」
「廠里必須給予重獎，否則，靶場和兵工廠那邊，怕是要來挖我們的牆角了。」
「我看他們就是想跟我們較勁，看看誰更有實力！」
「哼，想從我們手裡挖人，他們有這個能耐嗎？」
曾廠長此言一出，儼然一副「捨我其誰」的霸氣姿態。
工友們也紛紛挺起胸膛，臉上洋溢著「我軋鋼廠豈能落於人後」的自豪神情。
在這件事上，大家的意見空前一致。
必須給趙博遠重重的獎勵，絕不能讓人看扁了！
於是，廠長鄭重宣布。
「一，授予趙博遠七級工待遇，並享受軍間主任同等級別的薪資！」
「二，坦克研發項目特別獎勵現金五百元！」
「三，發放牛肉十斤，羊肉十斤，豬肉三十斤，蔬菜五十斤，大米一百斤，食用油二十斤，食鹽十斤……」
「四，授予趙博遠『廠技術研發一等』榮譽證書！」
「五，賦予趙博遠自主管理十四號車間職位的全權，任何人不得干涉其工作！」
「六，廠里所有物資，優先供應十四號車間，任由趙博遠調配使用！」
這一連串的獎勵，每一項都足以令人艷羨不已。
趙博遠不僅享受七級工的待遇，還同時領取軍間主任的工資，這等於是拿了兩份薪水！
至於那五百元現金，在這個年代的價值，更是無需贅言。
而那些肉類和蔬菜等物資，即便是他請全廠的管理層一同分享，也綽綽有餘！
當然了，眼瞅著就要過年了，他吃不完的東西，完全可以留著慢慢享用。
至於那些榮譽和十四號車間的權限，就更不必多說了。
既然已經任命趙博遠為車間主任，那就得全權交給他，讓他放手一搏。
此時此刻，賈東旭等人都是一臉茫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們只覺得趙博遠這一飛沖天，跟他們已經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賈東旭忍不住問易中海。
「師傅，您現在的存款，能比得上趙博遠嗎？」
易中海的工資雖然很高，但他平時生活節儉，每個月都能存下七十多塊錢。
往日裡大家都默認他是四合院的第一有錢人。
然而現在，這個地位恐怕要動搖了。
易中海的臉色有些苦澀，他嘆了口氣說。
「這重要嗎？」
「我多大年紀了，趙博遠才多大？」
「我們怎麼能比呢？」
賈東旭頓時覺得有些尷尬，他撓了撓頭說。
「這倒是，最重要的是，趙博遠現在也是七級工待遇了，跟我們師傅您平起平坐了！」
賈東旭感嘆了一番後，又突發奇想地說。
「師傅，咱們四合院是不是應該再設一位大爺了？」
「我覺得趙博遠成為四大爺也是有資格的，您覺得呢？」
這話一說出來，易中海和劉海中都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易中海只覺得陣陣無力，他無奈地說。
「這……這看他自己吧……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面對趙博遠這樣的年輕人，易中海也是沒有一點辦法。
如果趙博遠真想當這個四大爺，那他肯定是當定了的。
而劉海中此時更是面如死灰，他喃喃自語道。
「被超了，我被超了……」
「我這個二大爺還有什麼面目在院裡做人啊！」
「不活了，我不想活了！」
劉海中這話一說出來，賈東旭等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們心想。
這怎麼直接就不想活了呢？
其實也難怪劉海中會這麼想。
他們這些所謂的大爺，要麼就是像易中海、劉海中這樣，靠金錢立足。
要麼就是像閻埠貴老教師那樣，雖然工資不高，但職位重要。
然而現在，趙博遠的工資已經趕上甚至超過了他們，這讓他們情何以堪？
以後趙博遠往院裡一站，他們還有什麼臉面自稱大爺？
尤其是劉海中，現在工資沒趙博遠高，那到底是趙博遠是大爺，還是他劉海中是大爺？
這個問題不得不令人深思。
曾經讓賈東旭、傻柱、許大茂他們感到尷尬、恥辱的內卷，現在也卷到他們頭上來了。
不過，賈東旭他們仨卻很開心，一邊貌似關心，一邊心裡卻笑翻了天。
到了下午，二大媽聽說趙博遠的工資比劉海中都高，還享受七級工待遇之後，當即氣得傷心地哭了起來。
她一邊哭一邊罵。
「老劉這個不爭氣的東西，這麼多年還卡在六級工。」
「現在好了，都不如後輩的工資高了。」
「這下，咱們劉家還有什麼臉面在這院裡自稱大爺？」
「老劉，你個沒用的東西，你不配當我的丈夫，你不配當我們孩子的爹！」
劉海中站在角落裡，焉焉的，垂頭喪氣。
這事兒嚴格上來說不怪他，是趙博遠太厲害。
可是事實也確實是，趙博遠這個做後輩的已經踩到他頭頂上來了。
劉光天、劉光福他們都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劉海中，夥同二大媽一起鄙視他。
這讓劉海中十分傷心難過。
他哭喪著臉喊道。
「我也努力了，我也嘗試過！」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啊，我不是不想考上七級工！」
「你們不要這麼看我，我受不了，我真的再也受不了了......」
這已經不是家人們第一次這樣看他了。
他真的覺得心塞。
然而眾人給予他的仍舊是唾棄的眼神，仿佛他這個一家之主讓家裡丟盡了臉面一般。
而另一旁，一大媽也在數落一大爺易中海。
「老易，你是七級工，趙博遠也是七級工。」
「從此往後，你還有什麼臉面，在他面前自稱大爺？」
「你說說你，你怎麼就不能好好努力，考個八級工出來？」
「你為什麼不努力？」
易中海有口難言，眼淚都往肚子裡吞。
是他不想努力嗎？
是他努力了，但沒結果啊！
這八級工，它太難了，太難了。
不是說考上就能考上的啊！
「老伴，事情不是這樣，你也知道的，趙博遠他……」
易中海試圖解釋。
「他什麼他？」
「我們今天說的是趙博遠的事嗎？」
一大媽叉著腰，數落道。
「我哪一個字，提到了趙博遠比你強了？」
「我說的是，你這幾年，沒有考上八級工的問題！」
「我看，一定是你驕傲了，自滿了，以為考上了七級工，就人生圓滿了。」
「你就沒想過，咱倆都沒後代，這要是你再不爭點氣，咱倆可就全完了啊！」
易中海聽了，也耷拉了腦袋，低聲下氣地說。
「是，老伴你說的對，我認同。」
「但這事兒，真不賴我……」
「你還有臉頂嘴！」
一大媽聲音拔高了個八度，越發的生氣。
上次，她和幾位大媽就在說，趙博遠可能再過兩年，就要趕上他這個一大爺了。
當時，二大媽和三大媽還不服氣，說最多一年。
這可把一大媽氣的。
現在可好，不到一年，幾個月時間，就把易中海給超了！
這讓其他大媽怎麼看？
怎麼想？
絕對會認為一大爺也不過如此嘛！
說她這個一大媽過於自信！
一大媽越想，就越不得勁！
「老易，你真是氣死我了，你不爭一點氣！」
一大媽繼續數落道。
「依我看，你和二大爺、三大爺他們就是一樣！」
「都是沒什麼用的東西。」
易中海頓時額頭青筋直冒，但卻不敢對一大媽發火，因為發火就沒飯吃。
因此只能忍氣吞聲。
而閻埠貴，就站在易中海和劉海中身後，他瑟瑟發抖，驚恐地看向了三大媽。
然而，三大媽早已對閻埠貴不抱什麼期望，她冷冷地說。
「老閻，你不用慌。」
「你別說跟人趙博遠比，你比一大爺、二大爺都差得遠了。」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你，因為我早就對你絕望了。」
閻埠貴鬱悶地說。
「不是，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
三大媽都被氣笑了。
「就你？」
「就你個廢物老閻？」
「廢物老閻？」
旁邊的一大媽二大媽都聽笑了。
紛紛感嘆，論罵人還得是三大媽，不愧是教育之家出來的，罵人水平就是高！
閻埠貴捂著心臟，呼吸急促，他覺得他心臟病都要犯了。
家裡這些臭老娘們，自打知道趙博遠又被廠里獎勵，享七級工待遇，還有五百塊錢之後，個個都失去了平衡。
把怒氣都撒在他們這些無辜大爺頭上，純粹是一點道理都不講了。
就不知道給他們這些家裡的爺們留點面子！
「我，我不跟你們說了，我釣魚去！」
閻埠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身為男人的自尊已然是蕩然無存。
他迫不得已，一扭頭沖回家裡，拿上他那魚竿，火速釣魚去了。
看那架勢，恐怕不到深夜是不會回來了。
易中海和劉海中見狀，心有戚戚焉。
而賈東旭和傻柱、許大茂三人則站得遠遠的，跳著腳笑。
「就是這個味兒，就是這個味！」
「對頭了，對頭了！」
「我就知道，他們回來，肯定會挨罵，一點都沒料錯！」
他們上竄下跳，拍著巴掌幸災樂禍。
反正易中海也不教賈東旭什麼東西了，索性賈東旭也不再嚴格遵守什麼尊師重教之類的。
現在他就跟路人似的看著易中海挨罵，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傻柱呢，也因為平日裡一向不受什麼重視，經常被三位大爺視為傻了吧唧的東西，因此看到大爺們落難，他是發自內心開心。
至於許大茂這個壞渣，他是純粹的壞。
只要有人倒霉他就開心，甭管是誰。
但要是大爺們倒霉，他更開心！
然而老話有一句叫做「樂極生悲」。
只見賈東旭跳著跳著，忽然一隻肥胖的手扯住了他的耳朵……
正是賈張氏，橫眉豎眼，喝道。
「好哇！我說找來找去，怎麼找不到你人！」
「東旭，你怎麼還有臉幸災樂禍，你怎麼還有臉啊！」
「媽是打從心底，為你感到心痛，感到擔心啊！」
「你現在是自暴自棄，一點都感受不到了壓力是嗎？」
「甭急，媽這就給你上上強度！」
「我讓你笑，我讓你笑個夠！」
說著，賈張氏便是拿起抽條，瘋狂地朝著賈東旭的腿抽去，直接把賈東旭打得嗷嗷叫。
賈東旭一邊躲，一邊喊。
「媽，您這是幹嘛呢！」
「關我什麼事？」
賈張氏越聽就越生氣。
「你還關你什麼事？」
「人家趙博遠現在什麼樣兒，你什麼樣兒！」
「他當上車間主任，他家裡有嬌妻！」
「你再看看你，自己沒天賦，平時也不努力，廠里那麼多女工，你也找不到一個！」
「你還有臉笑，你還有臉問我『關我什麼事？』我抽死你個不爭氣的東西！」
說著，賈張氏又拿抽條抽打賈東旭。
賈東旭氣得渾身發抖。
「媽，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這麼不爭氣！」
言下之意就是傻柱和許大茂也是這麼不爭氣。
既然大家都這麼不爭氣，那就合理！
然而賈張氏卻越發氣憤，指著賈東旭就罵道。
「所以你自甘墮落了是吧！」
「東旭啊，媽求求你醒醒吧！」
「你跟傻柱許大茂他們是不一樣的，你不能好樣不學學壞樣啊！」
「他們家裡沒人管教，難道你也沒人管教嗎？」
「你真是讓媽失望透頂了啊！」
傻柱和許大茂本來都準備看賈東旭笑話了，但賈張氏這幾句話卻把他們倆都傷得不輕！
什麼好樣不學學壞樣，什麼他們家裡沒人管教，這說的啥呀？
這不是罵人嗎這個！
一時間，傻柱和許大茂的臉色也垮了下來。
就在院子裡一片雞飛狗跳之時，趙博遠回來了！
頓時，所有人都自覺地上去給趙博遠問好，巴結他！
就連賈張氏，都腆著個臉，上去說恭喜。
接著，易中海和劉海中等人，就像紛紛找到了存在感一般，開始了分配任務！
「既然趙博遠回來了，想必廠長他們在後頭就要到了！」
「該做什麼，不用多說吧？」
「大傢伙兒，都忙活起來吧！」
「先幫趙博遠把家裡弄完，再回自己家煮粥喝！」
說著，易中海和劉海中就要帶頭去安排了。
然而，這一次趙博遠卻制止了他們。
「不用，廠長他們今晚不來。」
這讓眾人愣住了。
片刻之後，他們又感到陣陣狂喜！
既然廠長他們不會來吃，趙博遠又獲得這麼多獎勵，那是不是意味著就可以請鄰居們搓一頓狠的呢？
易中海搓著手，試探地問道。
「趙博遠，既然廠長他們不來，你那麼多菜，不吃也會壞，那何不……」
眾人都期盼地望著趙博遠，就等他一聲令下，大傢伙兒直接開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