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午,賈東旭的情緒顯得有些低迷,鬱鬱寡歡。
在工作崗位上打螺絲時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思緒似乎飄向了遠方。
當中午時分,趙博遠前往食堂用餐時,賈東旭拉著傻柱和許大茂徑直走向了趙博遠的餐桌。
賈東旭帶著一絲酸溜溜的語氣問道。
「趙博遠,你什麼時候拜了劉師傅為師啊?怎麼也不跟咱們說一聲呢?」
傻柱也在一旁嘆了口氣,有些羨慕地說。
「你們都拜了師傅,就我不知道該找誰拜師。」
許大茂更是面露苦色,黯然神傷,因為他才是那個一直找不到師傅的可憐人。
然而趙博遠卻一邊吃飯,一邊輕鬆地笑道。
「誰說我和劉師傅是師徒關係了?」
賈東旭聞言,臉上的笑容幾乎快憋不住了,追問道。
「難道不是嗎?」
趙博遠輕輕搖頭,否認道。
「不是,我和劉師傅只是朋友。」
賈東旭聽後,故作惋惜地表示遺憾。
「那真是有點可惜了。」
傻柱也附和道。
「確實,劉師傅是老技工,能拜他為師肯定很好。」
趙博遠對此只是報以微笑,他並不覺得自己沒有拜師劉師傅是什麼遺憾。
午飯後,賈東旭回到工作崗位,悄悄地向他的師傅易中海提起了趙博遠和劉師傅的關係。
「趙博遠說他沒有拜師,他和劉師傅只是朋友。」
易中海聽後大為震驚,瞪大了眼睛問道。
「什麼?!」
賈東旭對師傅的強烈反應感到有些意外,不解地問。
「哪裡不對嗎,師傅?」
易中海逐漸恢復了平靜,他神色凝重地說。
「東旭,你千萬不能小看這句話的含義。」
賈東旭一臉困惑。
「為什麼?」
易中海耐心地為他解釋。
「你想想,趙博遠現在還只是個實習鉗工,而劉師傅是我們車間技術等級最高的鉗工。」
「他們之間不但不是師徒,而是地位平等的朋友!」
「你想想你曾經上學的時候,敢對外自稱和你的老師是朋友嗎?」
這番話讓賈東旭如夢初醒,他被這「朋友」二字背後所蘊含的深意震撼到了。
兩個在地位和技術上存在巨大差距的人,竟然能成為朋友!
這簡直不可思議!
賈東旭遠遠地望著趙博遠。
只見他正坐在劉師傅身旁,兩人交談甚歡,不時發出輕鬆的笑聲。
這一幕讓賈東旭既感到震驚,又充滿了羨慕。
他不禁在心中自問。
「趙博遠,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易中海也同樣感到困惑,即便是他自己,也從未敢與劉師傅以朋友相稱。
在劉師傅面前,他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壓抑感,然而趙博遠卻能與劉師傅如此自在地交流,這實在令人費解。
午後,車間的氛圍依舊忙碌而有序。
突然,車間主任走了進來,開始日常的車間巡視。
他的目光很快就被趙博遠吸引住了。
只見趙博遠坐在椅子上,雙眼微閉,仿佛在打瞌睡。
車間主任的眉頭頓時緊皺起來,心中湧起一股怒火。
現在的年輕人,工作態度實在太不端正了!
就在他即將發火之際,組長小吳匆匆趕了過來。
車間主任強壓住怒火,向小吳詢問情況。
「小吳,那個鉗工是怎麼個情況?怎麼在那裡打瞌睡?」
小吳聽後,立刻解釋道。
「主任你聽我說啊,其實情況是這樣的。」
「趙博遠昨天來加了班,已經把今天的任務都完成了。」
「而且,我聽說劉師傅好像收他當徒弟了。」
聽到這裡,車間主任心中的怒火頓時消散了不少。
他明白對於老師傅和他們的徒弟,還是需要給予一定的尊重和空間的。
不過他也不能完全放任這種情況不管。
於是他決定親自去提醒一下趙博遠。
車間主任帶著和煦的笑容走向劉師傅和趙博遠。
他先是向劉師傅打了個招呼。
「劉師傅,忙著呢?」
劉師傅抬起頭,看了看他,語氣平淡地回應道。
「還行,有什麼事嗎?」
車間主任笑了笑說道。
「劉師傅啊,我聽說您最近新收了個徒弟……」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劉師傅打斷了。
「沒這回事。」
劉師傅看著楊主任緊皺的眉頭,不急不緩地繼續說道。
「博遠只是坐在我旁邊學習而已。」
聽到這話,楊主任心中一緊,以為趙博遠是在借劉師傅的名頭偷懶,正要發火,卻聽劉師傅又補了一句。
「不過,這孩子我確實很看好,他潛力不小。」
楊主任被這話弄得有些凌亂,摸不清劉師傅的態度。
他思索片刻,還是決定試探一下。
「您老看中的人,能力肯定沒問題。」
「但是,我們是不是也應該稍微督促他一下?」
「畢竟,有天賦的年輕人,我們不能讓他們的才華被埋沒啊。」
劉師傅聽後,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
「你說得對,但他其實不需要我們過多督促。」
楊主任被噎了一下,有些汗顏地說。
「我主要是擔心其他年輕人會效仿他。」
作為技術層面的負責人,楊主任不想得罪技術精湛的劉師傅;但作為管理者,他又必須對車間的工作紀律進行管理。
如果實習鉗工們都效仿趙博遠,那車間豈不亂了套?
劉師傅顯然理解了楊主任的擔憂。
他輕輕拍了拍正在打瞌睡的趙博遠,喚醒他後說道。
「小趙,你這樣睡太辛苦了。」
「不如你車一張鐵架子床出來,展示一下你的實力給楊主任看看。」
「如果楊主任認可你的作品,以後你想睡就睡。」
趙博遠一聽這話,頓時精神抖擻!
他二話不說,操起一根一米八的鋼柱就開始動手。
周圍的人都驚呆了。
「不會吧,難道要現場做一張一米八的大床啊?」
這真有點離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