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博遠心中對二胡的嚮往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
這種充滿古典韻味的樂器,仿佛能訴說千年的故事。
與嗩吶的張揚不同,二胡有一種內斂而深沉的魅力。
無需鼓腮吹奏,無需面紅耳赤,只需輕輕拉動弓弦,便能流淌出動人的旋律。
當然,更重要的是,趙博遠想藉此機會給婁曉娥一個驚喜,看看她會作何反應。
「師傅,我想試試這把二胡。」
趙博遠向台上的樂手示意。
樂手愣了一下,目光轉向領班。
領班也有些意外,但隨即微笑著走過來,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趙博遠坐在舞台中央,一束聚光燈打在他身上,仿佛將他映襯成一位熠熠生輝的演奏家。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手指輕動,弓弦之間便流淌出如流水般的樂聲。
他起手便是那首充滿淡淡憂傷的《黃昏》。
雖然趙博遠並未開口歌唱,但他的曲聲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
餐廳里的氣氛為之一變,所有人都沉浸在這優美的弦聲之中,仿佛被趙博遠的音樂帶到了另一個世界。
婁曉娥此刻已經完全驚呆了。
她曾經聽過二胡的演奏,但那都是她父親帶她去聽的,像《二泉映月》這樣的經典曲目,雖然技藝高超,但對她來說總有些距離感。
然而趙博遠的演奏卻讓她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情感共鳴。
他的曲子仿佛在講述一個又一個的故事,每一個音符都充滿了情感和生活的韻味。
這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藝術,而是貼近人心的音樂。
「他真的會……」
婁曉娥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他的曲子,比任何語言都更有力量。」
在這個瞬間,她仿佛看到了趙博遠內心深處的世界,那是一個充滿故事和情感的世界,而她,也被深深地吸引了進去。
曾廠長、婁振華等人,手中夾著煙,目光緊緊地鎖定在舞台中央。
那裡,一束聚光燈下,趙博遠的身影顯得格外明亮。
他的身姿挺拔而優雅,仿佛一位真正的藝術家,在舞台上盡情揮灑自己的才華。
隨著趙博遠的演奏,眾人的情緒也被帶動起來。
那悠揚的琴聲,如同潺潺流水,洗滌著每個人的心靈。
「真是多才多藝啊!」
曾廠長由衷地讚嘆道。
「不僅會造槍,還能把二胡拉得這麼好,真是難得的人才。」
楊主任也附和道,眼中流露出對趙博遠的讚賞。
曾廠長和楊主任滿臉興奮,仿佛又發現了一個文藝新星。
他們已經開始期待,在未來的廠里文藝演出中,趙博遠能夠大展身手,給大家帶來更多的驚喜。
與此同時,婁振華和夫人也饒有興趣地望著趙博遠。
他們被趙博遠的才華和氣質所吸引,臉上露出欣賞的神色。
「這年輕人真不錯!」
婁曉娥的媽媽輕聲說道,語氣中透露出對趙博遠的喜愛。
「這小子真是才華橫溢啊」
婁振華也給出了高度評價。
然而,話題一轉,他們又談到了更實際的問題。
對於趙博遠來說,才華固然重要,但更關鍵的是他的出身和家庭成分。
在這個特殊的時代背景下,這些都是不可忽視的因素。
隨著曲音的逐漸消散,《黃昏》這首曲子也接近了尾聲。
然而,觀眾們仍然沉浸在趙博遠的演奏中,回味無窮。
直到有人率先鼓掌打破寂靜,眾人才紛紛回過神來,報以熱烈的掌聲和喝彩聲。
「小哥太厲害了!」
「再來一首吧!」
「這二胡拉得真是太好了!」
在眾人的讚譽聲中,趙博遠起身將二胡還給了樂師並謙遜地表示「獻醜了」。
樂師接過二胡笑著誇讚道。
「你這二胡拉得可比我好多了!」
可惜自己記不住太多旋律,否則僅憑這首曲子他也能混飯吃了。
趙博遠從舞台上走下來,迎面遇上了雀躍走來的婁曉娥。
她有些羞澀地說道。
「你剛才的表演真是太棒了,我都不敢上去獻醜了。」
趙博遠微笑著回應。
「不至於吧,你也很厲害的。」
婁曉娥俏皮地提議。
「我學過鋼琴,等你什麼時候閒下來,我彈給你聽。」
她是真的被趙博遠的才華所折服,覺得自己再上去表演就是自取其辱。
就連樂師和主唱也感到手足無措,有些尷尬地站在一旁。
這時,曾廠長和婁振華等人也走了過來。
曾廠長激動地對趙博遠說。
「趙博遠,等到年底廠里搞文藝活動你可一定要上啊。」
「你要是不去,我真的會跟你急的。」
「就用二胡拉剛才那首曲子,一定震驚全場!」
楊主任也稱讚道。
「你小子這麼多才多藝,怎麼早前都沒告訴過我們!」
趙博遠有些哭笑不得。
「早知道我就不表現了,現在還多了個差事。」
曾廠長笑罵道。
「這什麼是差事呢,到時候讓你在全廠人面前出出風頭,興許還能評個獎?」
聽到這裡,趙博遠點了點頭。
他看了一眼餐廳掛著的鐘表,說道。
「廠長,天色已晚了,咱今天的事情談的也差不多了,要是接下來沒我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四合院了。」
婁振華忽然說道。
「我讓司機送送你吧。」
趙博遠點了點頭感激道。
「那就有勞了。」
說完,他便和眾人道別,在婁振華司機的陪同下離開了餐廳。